【张起灵】张家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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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5k+

₪.ooc致歉

₪.前半段可联

1.

  从凫山出来后,我的生活似乎因为昙花一现的父亲的身影而发生了些许变化。

  先是胖子拉着我问我父亲的影像到底怎么回事,至今我们仍然无法确定那只是因为地磁影响产生的瞬时影像,我们三个人每个人都和他接触过,他能和我们说话,虽然会对一些关于来路的问题避之不谈,但却有问有答,具备活人的思考能力,我们也和他有肢体接触,除非有人能制造包裹全身的、恒温的人皮面具,否则这样栩栩如生的"尸体"不可能存在。

  而后是吴邪开始频繁的头晕,站久了就要靠着墙缓神,在一次长久的昏睡后,他说他在梦里看见了我父亲,因为梦境,我父亲不会和他交流,但他看见了影像的片段,是我父亲把我从阿妈怀里夺走,要强行带我回本家的情形,两人吵的很激烈,梦里听不见声音,吴邪只能看见白玛泪流满面。

  而我被父亲接触后,总会不受控地在每个清晨看着长白山的方向发呆,直到吴邪起床拍醒我,或者呆上一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的记忆逐渐恢复,还是有很多模糊不清的段落,前后逻辑却已大体能连接上。

  我意识到不对劲,但又没法说是哪里不对劲,在频繁的循环过程中,好似又有力量引导我们再去下一个墓。

  那是张家古楼迁楼过程中的一个临时歇脚点。从长白山往四姑娘山的庞大工程迁移的路上,大部队曾在甘肃的一个山峦间扎营歇息,在那里他们受到了当地某种野兽的袭击,队伍里真正的张家人只负责监管,所以大概只有廖廖数人,大部分都是雇来的民工。

  在这次袭击中,折了近四分之一的人手,这段往事在我目前拥有的记忆中十分零碎,我只记得当时不止是普通的蛇虫虎狼,还有其他参与袭击的"敌军"。

  我们不敢再耽搁,吴邪头晕昏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查好路线、备好物资的当晚就订了机票,转天一早人已经在山西落地了。

  但是,医院始终查不出吴邪的身体有任何问题,他的麒麟血也不是天生如此,应当不受血脉牵连影响,那到底是谁在引导我们?

2.

  甘肃定西石门雪山,到现在也还未开发,雪山一侧连着一个极小的山脉,当年迁移队休息的山坳就在还未开发的部分里,当地人说那里起初挖出了骸骨,像是古墓或群葬地,就没开放成景区,至今是个烂尾工程,除了有人定期在周围维护绿化设备以外就没人管了。

  山里有个仙洞,里面有不少钟乳石,但那里已经被开发出来做景区,不可能是古墓入口,我们只能背着包从雪山南侧上山,绕道进山坳。

  山坳里的通风口极其阴寒,我提着刀在前面开路,胖子扶着吴邪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随。一路走来,地上随意挖几铲便有森森白骨,越是临近避风的山洞就越多,洞口应当就是古墓入口。

  矮下身滑入石洞,藤蔓遮掩的洞口里别有一番天地,深邃的甬道充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搀住吴邪,手电的亮光是这里唯一令人安心的东西,行过十几米的、由窄变宽的甬道,被豁大的石门拦住了脚步。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凸起,迅速后撤几步,警惕着随时出现的机关。

  石门后的空间豁然开朗,一路向下,大概走了数百米才看见厅室,按经验来看是个陪葬墓,瓷瓶玉石散落角落,厚重的灰尘被走路的脚步带到空中,飘散成雾。

  陪葬墓室不大,但围着棺椁的四周立有童子雕像,里三层外两层,围了数圈。吴邪仔细看了半晌棺椁上刻的字,说这里陪葬的人是墓主人的夫人,墓主人死后同丈夫下葬,意为死后姻缘长连,永生不断。棺也是哨子棺,铁水封壁,只留一洞口,堪堪能进一只手,吴邪四处打量一番,便打算伸手去探。

  "别动!"

  "啊?诶诶天真你别动!"

  吴邪被胖子陡然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楞在原地,举起来的手僵在半空。

  略带无语地瞥一眼胖子,望着已经尽数转过身来面向棺椁的童子像,上前一步站到吴邪旁边,缓慢替掉他的位置,手腕一转,用力将他推出童子像的包围圈。吴邪扑到胖子身上,回身打手电一照,惊的瞪大了眼睛。

  棺椁的孔洞冒出黑烟,棺顶吊着的最大童子像缓缓下落在棺顶,正面向我,扑簌掉落的灰尘造出更大的雾,童子雕像影影绰绰倒真像见了鬼魂。

  "......我去,百鬼压棺,还这么多小孩当祭婴,太他娘的狠了吧?这陪葬的女人都这样,这墓到底谁的啊?咱别是倒了天王老子的斗吧?"

  胖子护着吴邪往后退,我盯着婴孩的眼睛试图瞧出端倪。这棺看来是没法开了,但这些童子塑像都是活的幼儿被塑进铁里,生生闷死,借孩童阳气来镇压棺中大凶之物。若都是活人所造,兴许找到规律便能被指路进主墓室。

3.

  童子像按线牵连,便成了八卦风水阵,足尖轻点跃上棺椁,俯瞰整个卦阵。卦阵中以"地水师"一卦处缺少排列,构成整个机关的破解引导项,其中构成"二爻动"之处又少一童子像,回身探看镇棺童子的身体,上置阵图,以熔点极低的虫蜡封槽。伸手拿出打火机将虫蜡烧化,用手指引导虫蜡聚集在"水地比"的方位,肘间发力,将融化的虫蜡填入缺口,组成"官鬼化妻财"的阵象,补全了整个阵法。

  地下轰隆声传来,石板移开,一个比其他童子像都要大一圈的石像从地下被升降台送上来,而后整个阵法忽然消失,抬眸看,方才数十童子像尽数陷入地下,只剩开机关的石像伫立在灰尘中。

  机关已破,抬手按下童子双眼,一旁的石门缓慢打开,门内两侧石壁上放置的火把遇到流动空气而自动燃起,看样子是直通主墓室了。

  打头阵先一步迈入大门,胖子和吴邪跟进来后,大门随即在身后关闭,封了回头路。向前的甬道里没有机关,一路通了主墓室。

  目前看来,这是个还算简易的墓穴,年代也不久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么当初是怎么让四分之一的人丧命于此?蹙眉提神,望着空旷的主墓室里孤零零放着一口棺材,陪葬器具的影子是一点儿也没见着。

  胖子最先沉不住气,撇着嘴颇为不满意道:"不是胖爷我说啊,这么简陋一墓室,什么年头什么来路啊?顶多一清朝的吧?这墓主人看着也不邪乎,怎么就非得放那么些个童子给他陪葬?还主墓室呢,连个把宝贝都没见着,这人忒穷了吧?"

  "好了,胖子你别急,你忘了这是当年张家迁坟路上歇脚的地方了?这没准之前是有陪葬品,被人家顺路倒了斗就没剩下了嘛。"

  "好家伙的,迁坟路上还能顺带倒个斗,干嘛呢,赚路费?欸小哥你这祖先是真厉害啊。"

  无语凝噎,冷脸瞥一眼四处张望的胖子,伸出二指仔细检查棺椁附近是否有隐藏机关,得到安全的反馈后才安心站到能把吴邪胖子的举动尽收眼底的位置,警惕的弦依然紧绷,但也乐得看他们对前人没搬走的、仅存的壁画一边分析一边啧啧称奇。

  这里似乎就是墓穴终点了,本应寻找回去的路,如果吴邪没有一脚踩在承重机关上的话。

  或许他的体质真的很邪门,我都没检查出来的机关隐藏的极其隐蔽,是贴着墙角的一块石砖,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踩到那么偏的位置上。墓室后部的落地壁画缓慢上移,显露出一个单边开启的青铜门。

  "青铜门?这儿怎么也有这东西,这不是长白山那玩意儿吗?这儿为了省钱给弄成单扇门了?"

  胖子絮絮叨叨,直觉告诉我这门后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抬手摸上门面,隐约感觉到后面是一片阴寒之地,有风吹过的动静。

  这个青铜门后面不会是终极,但这里已经是墓室的终点,那么终点后面,应当是下一个起点。

4.

  青铜门推开,透明的冰晶把手电的光亮折射到眼瞳,刺得我们赶紧阖眸,抬手遮住眼睑。关掉手电,这里微弱的自然光经过成千上万冰晶的折射,已然照亮整个空间,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冰晶构造的广袤天地,是如同极地冰川下的奇景。

  胖子被震惊得哑了声,只剩下"噫"、"嗬"、"哟喂"、"我去"来感叹所见的奇观。吴邪瞪大了眼研究冰晶,晶莹剔透的冰并没有因为他的触摸而融化丝毫,看来也不是普通的冰块。

  扫视一圈,目测没有直接的危险,便先行一步往深处走去,这里空间足够广阔,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冰体大小不一,很容易遮挡视线,但这样的冰体放在古墓后面,想来那些童子像并不是镇压墓主人,而是镇压这里存在的某些东西。

  前进数十步,没嗅到危险,停下脚步打量身周,垂眸检索记忆里关于这极地三千里的画面信息。

  忽而听见吴邪惊唤,提速冲到人面前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白骨,这白骨姿势吊诡,看着像是被摔断的男人手骨,透过冰晶放大表面,能看到上面有不知名的黑色斑点。

  危机感再度上涌,可当听见胖子的喊声再让吴邪放下手骨已经是迟了,登上冰晶顶端,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色正在快速向这里移动,转瞬趋近。

  迅速双指夹起一个黑点,举到眼前的是一只极小的虫子,想来之前是在休眠,现在我们进到这里,体温打破了原本的寒凉,把它们唤醒,现在要来攻击我们这些入侵者。

  夺路奔逃,却一时间找不到青铜门,胖子骂骂咧咧的说这门怎么会凭空消失,吴邪慌不择路,点起火把驱散近在咫尺的虫子,也是一昧后退。

  右脚脚尖卡在冰晶一侧,借力凌空踏上镜面翻转身体,右手顺势拔刀割破掌心,将麒麟血洒出,一边变幻步法,一路鲜血滴落,暂时在角落里围出了一个安全地带。

  "门不会消失,应该是这些冰晶打出的光影迷惑了人眼,造成虚实假象让我们找不到青铜门,胖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

  闻言抬眸,盯紧吴邪袖口,转身凑近,抓住人手腕,把血抹在人衣袖上。回头看看在血圈外围不断试探又不敢靠近的虫群,沉声道:"五分钟,找不到就回来。"

5.

  所幸吴邪上学时候学来的建筑学功底扎实,简单的光影布局阻拦不住敏锐的直觉,三分钟不到便听人喊着找到了,当即拽起胖子循声而去。

  大门关闭,虫群被挡在极地里,侧耳听着沙沙声渐渐消失,吴邪和胖子喘着气瘫软在地。我伫立在一旁,静默着回想冰晶的布局。

  那冰晶后面是虫窝,也是被光影遮盖,吴邪拿起的骨头并不是招致虫子苏醒的东西,但那骨头大概就是上次迁坟队里的人。这样看来,这虫子便是墓主人真正要镇压的东西,不过陪葬坑已经是很大的阵法,那这个主墓室又有什么能阻拦虫子的?总不能是一扇普通的青铜门。

  吴邪突然捂住耳朵,状似痛苦不堪地垂下头,又被胖子及时扶在怀里。半晌后缓过劲来,问我们有没有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没人说话啊,小哥你说话了吗?"

  我沉默摇头,吴邪好像明白了些,开口道:"不是你们,是别人。不,不像人。从地底发出来的。它说要我回去,到门里去,让我去找那些虫子。"

  "天真你幻听了吧?地底下也没人说话。"

  皱眉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问答,原先碎片化的记忆信息逐渐拼凑成图画,半跪下身,拽开吴邪的裤脚,细瘦的脚腕上赫然是被虫子咬出的两个血孔。

  "我去,什么时候咬的我,我怎么都没感觉?"

  记忆回归,事情反而变得简单,踱步到棺椁前,指尖细细摸索一周,扣住棺盖猛然发力,直接把棺盖掀飞,吓得胖子从地上弹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感叹:"不愧是小哥,就是猛。"

  棺椁里如猜测的一样,是保存相当完好的肉身,虽说水分已经被处理榨干,但干尸表面的皮肤还是完完整整,低头看看尸体,伸出手把衣料剥开,手掌敷上尸体前胸。

  "不是,小哥,你在和尸体深情凝视什么啊?"

  胖子乐乐呵呵站过来看热闹,转头就被吴邪怼回去了,只好颇为无奈的表示乖乖闭嘴。

  "小哥,你看出什么了?"

  "穷奇。"

  回身取下背包里的水壶,隔着壶底用打火机给水加热,反手把热水倒在干尸身上,尸体皮肤上逐渐清晰显现了一幅穷奇纹身图。

  "我靠,你们家的人啊?这算是顶替了墓主人的位置,躺在这儿挡虫子?"

  "不是,"我慢慢摇头,"误入极地,杀身镇压,童子再镇穷奇。"

  "原来如此,小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家迁坟路上在这儿歇着,有人误入了这个极地,把虫子唤醒了,为了不让它们出来害人,就找了个张家旁支的人埋在这儿,用一半的麒麟血阻拦虫子,外面的童子其实镇压的不是虫子,是凶兽穷奇?"

  点头算作回应,拔出小刀,在胖子震惊的眼神中轻轻割下一小片带有纹身的干尸皮放到吴邪手里,另一只手奉上水壶,示意人吃下去。

  "......小哥,真的要吃吗?"

  "解毒。"

  吴邪倒是很乖,虽然胖子在一边极力表示直接喝我的血也比吃干尸皮好,还是挂起英勇就义的表情一口吞了下去,胖子的表情比他自己吃这东西还要嫌弃,转过身对着被我割了皮的干尸三鞠躬,在胸口画了两个十字。

  把棺盖抬回来盖好,打起手电原路返回,吴邪和胖子都沉浸在终于能出去的放松情绪中,我却依稀能感受到脚底的地板下面有巨大虫子在蠕动,虫母一路跟着我们到了洞口,不甘心地扭了两下,或许是顾忌麒麟血,没敢跳出来攻击我们,悻悻退回了深处的虫窝。

  在洞口站住脚,一直等到地底的声音彻底消失才加速追上吴邪,他正在小径一侧眺望雪山,吸引着我也望向天际的一抹纯白。

  吴邪腿上的血孔已经消失,正和着胖子逍遥自在的喊声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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