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爱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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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爱正浓

    宿醉和纵欢之后醒来,感受可想而知。头疼欲裂,肠胃抽搐,除此之外整个人如被抽筋剥骨,浑身酸疼和乏力。

    我按着太阳穴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淡绿色的窗帘,窗帘紧合,不露一丝缝隙。

    一阵暖意荡起心底。因为只有叶正宸的房间才会挂着淡绿色的窗帘,且不论黑天还是白昼,始终紧合着。

    我记得他手受伤那段时间,我帮他收拾完房间,顺手拉开窗帘,让午后的骄阳照进他的房间。

    他马上把窗帘拉回来,遮得密不透风。

    我问他为什么。

    "习惯了。”他说。

    “习惯不见光?”

     他笑了,狭长的眼眯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淫*笑。“习惯做见不得光的事。”

     如不是他一只手动不了,我定会吓得夺门而逃。

     当时,怎会想到自己会在他的房间里醒来。。。。。。

     环顾房间,只见叶正宸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看日文资料。

     他的右手放在鼠标上,并没有滑动鼠标,而是变换着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扣着,缓慢而有节奏。。。。。。

     我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尽量不去惊动了正在电脑前的叶正宸。

     自从四月份入学开始,田中教授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临床实习,看资料,做发表。。。。。。

     这些事情把他缠得快要透不过气。

     他从不抱怨,也不烦躁,不管教授交给他多少任务,他全都做到最好,最完美。

     可我知道,他很累。

     。。。。。。

     我拉了拉被子,轻微的摩擦声惊动了叶正宸。

    “醒了。”叶正宸见我醒了,从桌上端了半杯清茶走到我床边,探探我的额头。“头疼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

       我拉高被子,盖过裸*露的双肩。“疼,全身都疼。” 

       “喝点吧。”他茶水送到我嘴边。

        我喝了一口,苦中带酸,酸得发涩,凭我多年的学医经验,这不是普通的茶水。“这是药?”

       “嗯,解救止痛。乖,都喝了。”

        他像哄着小孩一样柔声细语哄我,简直想拿温柔淹死我。

        我一咬牙,咕咚咕咚全咽下去。

        做他的病人,别说喝苦药,喝砒霜我都认了。

     ******************************************************************************************

         我和叶正宸正式恋爱了,很多人不相信,包括秦雪。

         因为叶正宸每天开着他的宝马去研究室,我照常挥汗如雨骑着八成新的二手自行车去上课,去打工。

         不是叶正宸没心没肺,也不是我矫情。叶正宸说要送我去学校,我当然高兴,可转念想想,我们都很忙,作息时间又不同,想要一起去,一起回,时间安排自然要相互迁就。我这人独立惯了,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束缚别人。

         叶正宸也曾指着一辆酒红色的奔驰小跑问我喜不喜欢,那口吻比送我劳力士情侣表时还轻松,我非常诚实地告诉他:“我不会开车。”

         “我送你去驾校学学。”

           “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路痴,至今分不清东南西北,骑着自行车在阪大校园都能迷路。”

            不待他反驳,我又对他说:“自行车没什么不好,又环保,又不担心堵车,锻炼体能,还能防止身材发胖。”

           有时还能跟冯哥或凌凌他们搭伴回来,一路有说有笑,自由自在。

           。。。。。。

           自行车的确有很多优点,除了雨天。

           而作为岛国的日本,免不了不时被大雨关照一下。

           没过几天,我就在回公寓的路上遇上雷阵雨,我以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便在一家奔驰专营店门口避雨。

           我正哆哆嗦嗦躲在背风的一角,抱怨日本的鬼天气,诅咒他们的国家尽早被海水淹没,店里的服务人员走出来,非常客气地问我要不要进去避雨,我低头看一眼脚上湿淋淋的鞋子,再看看人家全景玻璃房内红色的地毯,忙向他鞠躬。“非常感谢!哦在这里可以的。”

         目送着店员进去,我又看见那辆酒红色的奔驰小跑,奢华的金属烤漆,柔美的流线,还有那一眼数不清位数的标价。

        哎!在这样华丽的灯光烘托下,它确实比我的八成新二手自行车漂亮一点点。

      。。。。。。

       雨下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夹着呼啸的风铺天盖地。

      雨水在街上纵横流淌,街上空无一人,汽车也在减速行驶。

        放眼望去一片黑蒙蒙的水上世界。

       难道我的诅咒真的灵验了?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又等了十几分钟,确信这场大雨没有停歇的可能,我拿出手机想给叶正宸打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英雄救美一下。

       拿出手机一看,上面赫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他的手机。

       我打过去,不等我开口,他先问:“你在哪?”

       “在奔驰专营店门口。”为了不让他误以为我来买车,我补充一句:“躲雨。”

        “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没多久,一辆飞驰而来的宝马停在台阶前,叶正宸拿着件我的毛衣从车上走下来,一尘不染的Gucci休闲鞋踩着还未被水漫过的水泥地面走向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阿迪达斯的运动鞋,早被雨水浸湿,满目疮痍。

        两双鞋相聚在一起,脚尖对着脚尖,没有距离,但有点滑稽。

        “这么大的雨,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怎么不骑着你又环保又锻炼体能的自行车回家?”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环绕。

       我扭头看看自己被雨水洗礼得一尘不染的自行车,仰起头对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防水性稍微差一点。”

       “稍微差一点?你还挺谦虚。”他笑了,眼底都是浓浓的笑意。“那么,你现在打算坐在宝马里哭呢?还是继续骑着你的自行车笑?”

         我分析了一下形势,权衡利弊。“师兄,我能不能坐在你的宝马车里笑会儿?”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眼里都是宠溺。

         “笑吧,想笑多久就笑多久。”毛衣披在我身上,他用柔软的温暖把我包裹住。搂着我的肩膀几乎跑到他车前,打开车门让我进去,又把我水淋淋的自行车塞进后厢,我怀疑我的自行车卖八次都不够清洗他后厢高档的毛毡垫子。。。。。。

       我拉紧身上的毛衣,甜蜜地笑着,笑得下巴差点脱臼。

        往往女人索要的物质越少,从男人身上享受的温暖就越多。

       叶正宸常常说:丫头,我什么都没给过你。

       其实,他给过我很多,每一个雨天,错坠的雨滴都凝聚着温暖,每一滴眼泪都是千年凝成的琥珀,镶嵌着破碎的甜蜜。

       当然,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我会让叶正宸把这些温暖换成那辆奔驰小跑,至少我能把它换成人民币拿回家孝敬父母。

       当时,真傻!傻傻地追求着舒婷笔下橡树般的爱情。

      。。。。。。

       以为爱他,不为攀附于他的伟岸和辉煌,更不为借他的光彩炫耀自己。

      以为爱他,就要与他做两颗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以为。。。。。。

自从我们在一起,叶正宸一日比一日忙,起初白天不见人影,研究室看不见他,住院部也看不见他,家里更见不到他。他每晚午夜时分回来,钻进我的被里索求一番激情的纠缠,然后满足地拥着我睡去。后来,他连续几日不回来,有时说去京都发表,有时说去东京参加研讨会,有时说去九州考察。。。。。。他们研究室的博士不止他一个,可不知为什么唯独他最忙,简直比田中教授还有忙。

        一周前,他去了名古屋。我打了几次他的电话都关机,只能等着他打给我,谁知等了两天没有任何消息。正赶上我每个月的那几天,下腹坠疼得厉害,心情也烦躁,索性把手机一关,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看资料,决定与他展开有史以来第一次冷战。

     看到晚上十一点多,感觉有些饿了,我爬起来烧了开水,打算喝点热咖啡提提神。

     我刚泡好咖啡准备喝,灯忽然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的视觉还没有事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突然,一股阴寒的气流冲过来,紧接着一个人从背后抱住我。。。。。。

     “啊!”救命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嘴已经被人捂住。

      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我当即被吓得全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失去功能,只能本能地在一片漆黑里挣扎,撕扯。可是那个人的力气好大,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床上一丢。我还没从惊吓和眩晕中回神,他随即压在我身上,一把撕开我的睡衣。。。。。。

    一阵凄冷的寒意瞬间从裸*露的肌肤传至脚底,人像陷入梦魇,我急得连喊都喊不出声音。

    冰凉的手掌覆在我  的肌肤上,狂野的唇压在我的双唇上。。。。。。

    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气息充斥我的口腔,我才恍然从惊骇中回神。我讨厌的男人,电话不开机就算了,居然这样吓人。

    我气得狠狠捶了叶正宸的胸口两下,又紧紧地抱住他,热情地回吻着他。。。。。。

     吻到快要窒息,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只顾着别的女人怀里风流快活,早把我忘掉一干二净。”

       “你欠我的补习费还没还清,我怎么可能忘?”

他的唇一路向下滑,吻至我的胸口,唇舌吸吮着那一出敏感的神经。

     一股热流荡过,我险些把持不住。

     “想我了吗?”他哑声问。

      “想。可是。。。。。。”我伸手捉住他撕扯我衣物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他模糊的轮廓。“今天不行。。。。。。我亲戚来了。”

      “亲戚,什么亲戚?”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手一路向下摸索,伸进我的大腿内侧。。。。。。

      当他摸索到厚厚的卫生巾,收僵在那里。

      他终于明白了,抽出手,无奈地看着我们家亲戚。“不是过两天嘛?”

      “也不是每次都准的。提前了两天。”

       他放开我,吐了口气。“我去冲个凉。”

       。。。。。。

       叶正宸洗完澡出来,我已经脱了被他撕坏的睡衣,躺在被子里等着他。

      他走到床边,在我眉心印上一吻:“我今晚回去睡。”

     “别走。”我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进来。我立刻钻进他的怀里,让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把我保护起来。有些东西一旦尝试就会上瘾,很难戒掉。

     手指在他胸口无所事事地画着圈圈。“师兄,你最近在忙什么?”

     “这段时间情况有点特殊,忙过这一阵就好了。”他含糊着回答。

     他不想说,我也不想追问。

      我闭着眼睛把身体贴过去,让身体凹凸不平的曲线与他完美的拟合。贴着,贴着,他的手探到我的胸前,接着唇贴过来,再接着。。。。。。人压上来。

    十几分钟后,我们坐起来,平复紊乱的呼吸。。。。。。

    他又下床。

    “你去哪?”我问。

     “冲凉。”

     我擦擦胸口的濡湿,初夏的夜,格外的燥热啊。

     记不清第几次冲凉回来,他坐在离我很远的床尾:“你的细菌养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又死了,我从没见过这么难养的细菌。”

     “是什么细菌?”

     “副教授说是他们新研制的一种抑制癌细胞的细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细菌,总之很难养,我几乎仿真了所以活体的环境,可是就是养不活。

     “你把实验记录拿给我看看。”

     “哦。”我爬下床把电脑拿来,细致地给他讲述我的实验过程。

      无眠的夜,我们坐在 床上讨论学术问题。

      天在不知不觉中亮了,晨曦一片朦胧。。。。。。

      我缩在他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醒来时,他在看着我,漆黑透亮的黑眸沉淀着浓厚的宠溺与眷念。。。。。。

第二天下午,我在便利店打工,叶正宸发来短信息,说他有事,今不来接我。

  我早已习惯,收起手机。

  这时,店里来了一个女客人。

  从她一进门,我顿觉眼前一亮,连职业性的“欢迎光临”都忘了说,视线全然不自觉地追随着她比月华皎洁素净的面孔。

  她不仅长着绝色的容颜,身材高挑玲珑,气韵更是淡漠出尘。

  那种与生俱来的清高,怕是秦雪见都要赞叹一番。

  如此高雅气质,即便不穿着Chanel的连衣裙,也能看出她出身不凡。

  我正猜测这样的名门淑媛为何屈尊降贵来我们的小便利店,她已随意选些食物,挑了几样日用品,又拿了几罐朝日的咖啡口味啤酒,走到柜台前。

  我立刻躬身,恭恭敬敬说:“您好,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她微笑着颔首,没用日本女人惯用的礼节。在日本,身份高贵为首相的夫人也不会忘记礼节。

  我正奇怪,她指指我胸前的名字。

  “薄?”她用不太标准的日本语问我:“你姓薄?”

  “嗯。”我用日语答。“我是中国人。”

       她唇角一弯,笑意暖如春风拂面。

  “我也是!”她的声音比我想的还好听,语调舒缓的标准普通话。

      因为事先猜到,我并不惊讶,动作熟练地为她结算商品。

         “这是你做的吗?”她指指玻璃柜台里的炸鸡便当。。

    “是。刚刚做好的。”我问。“需要来一份吗?”

         她想了一下。“两份吧。” 

  “好的。”我从柜台里选了两份最新做的,放在袋子里。“谢谢,六千一百日元。”

  她打开爱马仕的包包找了一下,凝眸微暗,满脸歉意看着我。“对不起,我忘记带钱包了。”

  “没关系!”我仍把东西交到她手里。“下次再付也可以。”

  “可是……”。

  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

  她微怔,随即垂眸一笑:“谢谢!我一会儿拿来给你。”

  “不急。”我认定她还会来,女人的直觉。

  她走后,淡淡的香气久久不散,我最喜欢的一款香水J’adore。

        一小时以后,她果然又来了。

          掀开Gucci的钱夹,从厚厚一叠万元大钞里抽出一张。

  “不用找了。”

  她的语气简直和叶正宸一模一样,好像生怕几千日元的纸钞会撑破了他们的名牌钱包。

  我知道自己没必要替人家惋惜,直接把手中刚找出的零钱放进旁边的零钱罐。

  这是店里的规矩,我们不能收小费,客人不要的零钱必须放进零钱罐,由老板处理。

  她淡淡扫我一眼,浅浅一笑。

  我深深鞠躬。“欢迎下次光临。”

  ……

  我以为她不会再来。。

  没想到,她几乎每周都会来一两次。买些日用品,食物,有时还会选一两件男士用品。她选其他东西总是很随意,唯独选男士用品总要挑来选去,连选件内裤也要细细研究说明书,有时还会咨询一下我,问问我的意见。

  日子久了我们便熟悉了。通过平时的观察和简单的攀谈,我得知她叫喻茵,刚来日本一个多月,与一个男人在附近租租间和式的小楼。

   那个男人很忙,每月只能抽出一两日陪她去市中心的商场逛街购物。她又对大阪不熟悉,所以能在我们便利店买到的东西,她不会去别处。

  有一次,她郑重邀请我:“薄冰,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里坐坐吧。”

  “我?”我不认为我们很熟。。

  “嗯,你是我在日本唯一的朋友。”

  我简直受宠若惊,刚要回应,便利店门口响起门铃声。

  我抬头看去,叶正宸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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