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亲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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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亲情动

“喻茵,她好吗?”

可能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叶正宸眸光沉了沉,留意一下我的表情。

  抢在他开口前,我先说。“听说你们夫妻感情不错,恭喜!”

叶正宸愣了一下,随即澄清。“我根本没跟她结婚!当时情势所逼,我别无选择……”

  

没跟她结婚……耳畔响彻他的声音,阵阵轰鸣。

要是三年前听到这句话,多好……

可惜,当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我伤心欲绝,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

  

  现在说出真相,让我如何回答?我们走到这一步,还能回到过去么?!

怪只怪 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错过了彼此。纵有再多遗憾,都已是过去时,现在我只想知道审讯室饱受煎熬的印钟添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罪。

至于其他,我不敢想。

  漂亮的女服务生敲门进来,端上一盘辣子鸡,两碗担担面。

此情此景,恰如我们的初识,我再看眼前的人,恍若隔世。

服务生偷瞄我们一眼,出去。

  “丫头,这三年来,我一直很想你!”

一句话,卷起我无数的向往。

我笑了笑,这一笑耗尽了全力。“是么?那我想问问……”

我缓了口气,说下去:“你和喻茵的婚姻是假的……三年的同床共枕也是假的吗?”

  我话音未落,叶正宸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紫砂在他手里碎裂,茶水洒出来,肆意横流。

  “谁告诉你的?喻茵?!”他气得手紧握成拳,紫砂握在掌心里:“这么荒谬的话你也信?”

  我看着手边的茶杯,茶水被震得剧颤。

  “你为什么宁愿信她,也不肯信我?” 他的质问风雨欲来的阴森。

“你和她,我谁也不信。”我吸吸气,抬头直视他:“这个世上除了至亲,没人可以相信……”

  这是他教我的,我永生难忘。

他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语气平静下来。“我和她是工作关系,除了工作,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不说话,盯着手指上的钻戒看。

他顺着我的眼光,也看向我手指上的戒指。

冰蓝色的灯光折射在上面,五光十色。我不懂,为什么这块沉积了千万年石头会这么美。

  哦,对了!它经过了千万刀的切割和千万次的打磨。

所以它代表着永恒,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收起了手表,放进口袋。

  吃过食之无味的午饭,叶正宸送我回到住处,一路无话,离开时,我对他说:“我该回南州了,有钟添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戒指硌疼了我的手,可能也硌痛了他的。

我没有拒绝,他却放了手。“不用担心,你未婚夫的事,我会想办法。”

  “谢谢!”

回到旅店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和喻茵除了工作,真的没有其他么?

记得刚从日本回来的冬天,我无意间看见秦雪在空间里留了照片,都是公寓里朋友一起玩的留影,一时感慨万千,点开来看。

冯嫂和冯哥还是那么恩爱,两个人都胖了,像一对福娃。

凌凌身边多了个男人,她笑看漫上红叶,男人低头悄然摘下她头发的一片落叶……

  

秦雪也有了男朋友,很帅气,从某些角度看,有点像叶正宸,我失神良久。

  

点到下一张,我看见了叶正宸……心疼得抽搐,可是下一秒,我看见他身边的喻茵,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我麻木地点着下一张,下一张。

我的手僵住……

电脑上显示出一张唯美的照片,背景是喻茵的住处,无比温馨的家,处处鲜花。

  七彩的蜡烛在一个草莓蛋糕上燃烧着,大家围在桌前唱生日歌,唯独叶正宸,弯下身子,唇贴在喻茵耳际……

喻茵的怀里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叶正宸的嘴角噙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盯着电脑上的照片看了好久,忘了眨眼,眼睛干涩地疼。

   秦雪刚好在线,我发了条信息:【最近好吗?】

【好久不见啊!】。

   【刚看完你空间里的照片,你男朋友很帅!】

【还好,医学院的。】

我的手放在键盘上,脑子一片空白,消息发出去我才发现,上面有一行字:【叶正宸好吗?】

  想收回,已经太迟。

她告诉我:我离开后没多久,叶正宸便搬出去和一个叫喻茵的女人住在一起。就是照片上的女人,她又漂亮又有气质,出身高贵,叶正宸这一次好像动了真心。

她还告诉我:他们经常在校园、超市,或者图书馆出双入对……听人说他们已经结婚了。

  。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话,整个人像被抽干一样,我很想哭,没有一滴眼泪……

  那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日本的公寓,我靠在墙壁上…...

  墙壁的另一面……

喻茵忘情的呻吟,每一声激情难耐的喘息都那么清晰。

她每呼唤一遍他的名字:“宸……”

我用指甲扣一下墙壁上的字迹,一下一下,扣得血从指甲流出来……

……

第二天醒来,我拨电话给凌凌。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凌凌才告诉我:“秦雪说的没错,他有女朋友了……两个人同居很久了。”

  “哦。”除此之外,我什么也说不出。

凌凌劝我很多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挂了电话,失魂落魄走出门。

  深冬,我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坐在老榆树下,一点都不冷。经过的人都在看我,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不然怎么会对叶正宸还有幻想?被骗过那么多次,我还幻想着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三年的承诺是真的……

……

直到我把自己的心冻死了,一件温暖的外衣搭在我身上,印钟添在我身边坐下来。

  “伯父说你一早就走了,医院的人说你没去上班……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我想说话,嘴唇已经麻木了。

  “你从小就这样,心情不好就跑来这里……”他宽大的手掌捧住我的手,搓着。“为了那个男人,对吧?”

我摇摇头,声音冻得发颤。“他不值得。”

他继续揉我的手。“现在明白也不晚。”

“爱情是骗人的,刻骨铭心也是骗人的……”

“海誓山盟,刻骨铭心,都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和迷恋……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赞叹:“太快了……”

印钟添说:“有一样东西是真的——亲情。”

我点点头,父母是唯一不会骗我们的人。

“爱情不是靠浪漫和激情去维系……”印钟添把手搭在我肩上,拍了拍:“就像我们的父母,他们把彼此当成亲人去照顾,去关心,这样的感情才能稳定,长久。”

“……”他的怀抱很安稳,不像那个人,火热得让人窒息。  。

……

时间慢慢过去,见过许多夫妻面对生死,或悲痛,或坦然……我渐渐懂了印钟添的话。

  真正的家庭是靠亲情维系的。

  爱情在人的体内确实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激情不再,火热不再,但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越来越深。

我想,这就是喻茵甘愿纵容叶正宸的原因——没有激情,他们之间还有亲情。

两年后的一日清晨,毫无浪漫可言的病房门外,印钟添突然执起我的手,没有任何动情的表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们结婚吧。”

笑看眼前的男人,如同看着我的亲人,

执子之手,没有如火如荼的心跳,却如同执着亲人的手,不忍拒绝。

  我一脸严肃认真地问他:“求婚不需要戒指吗?”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戒指,冰凉的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我准备很久了……”

  我知道我的心死了,尽管我很努力,也无法再对任何男人动心。但我把印钟添当成至亲一样去爱!我对他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

我以为这样的感情如涓涓细流,长久不息。、

我怎么也没想到叶正宸会回来,更没想到他攥紧我的手时,我还会痛,和以前一样的痛……

  

……

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我。

我以为是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匆匆打开门。

@

  没想到,来的人是喻茵。

三年不见,她更美了。精雕细琢的美丽,细腻的粉底,淡色的腮红,薄薄的润唇膏……

  

“嗨!”我笑着打招呼,我忽然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我闪开身,待她进门之后,合上门,等着她兴师问罪。

喻茵就是喻茵,从不会让我失望。

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

“听说你为了救未婚夫,去求叶正宸……”

后半句她没说下去,不过她冰冷的眼神把后半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在她面前,我也没必要装清高。“是。”

“你这么做,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好在……我也想问!

  “喻小姐,你当初为我制造了那么多误会,让他百口莫辩,这对他公平吗?”

  喻茵脸色都没变,理所当然回答说:“那是我必须做的,我的职责。” 

这女人,我气得倒吸了口冷气。

她在我面前演戏,把我和叶正宸耍得的团团转,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告诉我,这是她的职责。

  

我平复了一下满腔怒火,学她一样淡然的微笑。“你今天来,又想履行什么职责。”

  她秋水般的黑眸凝视着我的眼。“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的是叶正宸,还是你的未婚夫?” 

  

她还真是针针往人痛处刺。

好像有意时刻提醒着我:我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两个男人,我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对不起。

这么厉害的女人,我非常想知道叶正宸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过。

我禁不住同情他。

  我本来可以不回答,可我不甘心次次都输给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我喜欢谁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叶正宸喜欢谁……你认识他十多年,你该比我更了解他的禽,兽,不,如……”

喻茵的脸色变了,愈变愈白,最后,放软了语调。“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叶正宸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肯做……你伤过他一次,别再伤他第二次。”

  

“他不伤害我,我就知足了。”

喻茵苦笑了一下,走向门口。“你根本不懂他。”

我无可否认,在二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叶正宸是个军人。

我怎么可能懂他!

送走了喻茵,我像从一场战争里走出来,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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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刚想好好休息一下,电话又响了,显示着妈妈的手机号。

我接起电话,刚要是话,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

“妈?”

“你爸爸心律失常,在急救室……”

我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爸爸在检察院的朋友说,说,钟添可能会坐牢,少说也要六七年……你爸爸一下子,一下子……”电话里剩下哭声。

我还不能崩溃,不能。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安慰她:“妈,你别哭。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没事,我马上回去。”

  坐飞机,又坐汽车,当晚十一点多我赶到医院。

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

爸爸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一下,手伸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在北京的朋友说了……钟添没有罪,他很快就能出来。”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真的,真的。”我坐下来,小声说:“我朋友是军区的上校,他认识**委的人。上面的人说了,这个案子和钟添无关……”

“北京军区的上校?职位很高啊。”。

“是啊,很高。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

爸爸睡稳了,妈妈在陪护的床上歇下,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等天亮。

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摇头,虽然他看不见。“我在南州。”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

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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