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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少的烙痕》 / 作者:圣妖
简介:他们的开始,没有爱,只有性,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畅快淋漓的极致,不眠沉沦,却也只是身体的缠绵。..."既然腻了,为何还要玩?"男人笑了笑,"因为,我找不到一具能代替你的身子,如今,我玩腻了那些主动的,对你躺在身下时木鱼般的反应,很怀念。"女人盯着这张脸,他还是如初见时的那样邪恶,"变态。""你会喜欢上我的变态。"男人......
详细信息请查阅:https://www.shukeba.com/book/128326.html

第001章 暗诱(shukeba.com)
城市的喧嚣,夜幕将至,天空很沉,浓郁中张扬四射。俯瞰下方,白沙市中心的大卖场内依旧灯火通明。

    一名高挑的女子身穿白色紧身衣、及臀超短裙,足蹬一双十厘米高的同色长靴。素净的小脸画着得体的妆容,正时不时地看着腕上的手表。

    容恩厌倦地望向卖场内来来往往的人群,要不是因为打工,她才不会穿这种衣服到这来呢。一见有人过来,她忙挂上职业笑容,"欢迎免费品尝我公司的新产品,早晚一杯,有助于消化。"一听说是免费,便黑压压地聚了一批人上来。容恩忙不迭地宣传起来,"现在起,实行优惠,买二送一"。

    好不容易送走一批人,她再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六点整,重重吐出一口气后,这才轻快低喃道,"下班。"

    跑到休息室换上便装,顺便将脸上的妆洗去,容恩拿起一旁的面纸狠狠地擦了几下。高大的落地镜前,她姣好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将面纸揉碎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后,这才步出了卖场。

    回到一座老式的公寓前,爬上几十阶破旧的楼梯,一推开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妈,我回来了。"

    这是一间四十平米的公寓房,里面布置相当简单,刷成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两个中国结。容妈妈听到声音,正好自厨房间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两个菜,"容恩,累不累啊?"

    她放下手中的包在桌前坐下,"不累,就是腿有点酸。"也难怪,一天八小时,除了吃饭就都站着,要命的是,还穿着那么高的鞋。

    "哎,容恩啊,你说你那么高的学历,怎么会连一个工作都找不到?"容妈妈将盛好的饭放到她面前,也跟着坐下来。

    容恩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去面试,人家明明在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可是一看到我的简历就变卦了。有的公司甚至连简历都不看,提到我的名,就直接进黑名单了。"

    容妈妈随意地扒一口饭,"照理说,我们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容恩同意地点点头,"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得罪什么人啊?"

    "妈,慢慢来吧,还能被压垮不成?"容恩换个语气,随意扒了几口饭,年轻的脸上,依旧自信满满。

    "我就是怕你太辛苦,"容妈妈心疼得将菜夹到她碗中,"多吃点。"

    "妈,快来不及了,晚上还有个家教呢。"容恩匆匆喂几口,抓起桌上的苹果站了起来。

    "容恩啊,早点回来。"容妈妈不放心地跟在后头,将手里拿着的外套塞到她手里。

    "知道了。"容恩忙接过手,快步跑出去。

    白沙市,一座被誉为世间天堂的地方,霓虹灯下,物欲横流。有钱,这便是天堂,看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容恩的嘴角扯开一抹淡笑,带着几分讽刺。

    其实,她现在要赶往的地,正是白沙市最大的夜总会,欲诱,恰如其名,极尽骄奢糜乱。只是在那里打工收入可观,足可维系家计。

    上了公车,几站就到了。容恩习惯坐在最后排,透过茶色玻璃,将外头的夜景一一收入眼中。布满彩灯的绿化,不再返朴,被强行点上奢华。这样的夜,她不喜欢。

    欲诱门口,两个烫金大字高高悬挂在足有几十米的天空,一半镂刻,一半填实。冷冷睨视着即将堕落的人群。

    酒吧内,dj放着最动感的音律,挑起舞池内一浪浪回应。

    暧昧的灯光下,男女热舞,陌生的肢体也可脱离世俗,这,有的就是迷......乱......

    容恩换上套装,拿过一旁的酒牌。

    一号会所,看来今天又有可观的小费了。她眉眼浅笑,淡淡拉开嘴角。

    一号会所是欲诱里唯一的vip,来的一般都是商界的精英抑或是政界名流,出手自是阔绰。

    "容恩,长的漂亮就是本钱啊,又是一号会所呢。"一旁的丽丽羡慕地望了眼她手中的酒牌,脸上的妆容浓艳至极,紧身衣下的身材更是火辣辣。

    容恩扯起一抹笑当作回答,端起一旁的酒拖朝一号会所走去。

    "哼,神气什么啊,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美呢!"丽丽不屑地瞪着她远去的背影,迈开步子,搔首摆臀,朝着指定的包厢走去。

    容恩一手拖着酒盘,一手轻轻带动把手,门便开了。

    与外面不同的是,里面竟出奇的安静,隔音效果可见一斑。

    她将门关上,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酒摆放到茶几上。

    眼睛不自觉的向周围瞟去,只见,水晶质地的茶几上,堆满了一摞摞整包的白色粉末,周边,围着几人,正将那些东西一一归拢。由于灯光黯淡,容恩并没有看清楚。她蹲下来,扭头望去,就看见一旁的意大利沙发上,一名男子半隐在黑暗中,只露出精致西装裤下那一双修长的腿。

    容恩将准备好的绿茶倒入酒中,动作熟练地兑起来,静谧的会所内,只有调酒时发出的冰块撞击声。

    边上几人将手中的东西有序码开,一人拿出随身的刀子,在其中一袋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隐在黑暗中的男子,眼微微眯起,从容恩的角度望去,多了几分阴兀。

    一人手上沾起些毫粉末,放到鼻翼下轻嗅下。片刻后,朝着那名男子点点头。

    容恩涂满妆容的小脸忽地惨白起来,这,不会就是电视中的毒品吧?

    虽然在上岗前就接受培训,领班也说过,出入欲诱这种地方的,什么人都有,就算看到杀人放火也不能吱一声。可是,这也太吓人了吧?

    "过来,倒几杯酒"。那人将药粉涂在纸巾上,双眼对上容恩,语气充满不耐。

    "呃......",容恩及时反应,将玻璃酒杯码成一排,拿起兑好的酒倒起来。

    阿元将拆开的粉末倒出点在纸巾上抹开,身旁的几人拿起卷烟迫不及待凑上前。包厢间瞬时雾绕氤氲,容恩半跪在毛毯上,垂下脑袋,等候客人的吩咐。

    想想自己下个月的房租都不知道在哪里,而这些人过的岂止是人上人的生活,纸醉金迷。

    几人拿起桌上的酒对碰了起来,见容恩垂首在一边,阿元不悦地大喊起来,"愣着干什么?给爵少倒酒"。

    "是"。容恩拿起酒杯冲着黑暗处的人影靠近,轻轻唤一声,"您的酒"。

    男子交叠于膝盖处的脚放下来,身子一倾,便隐出黑暗。

    光照下的脸,近乎完美,浑然天成的霸气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周身弥漫着冷然的气息,这个男子,有着他人没有的冷酷魅力,轮廓很深,眉角锋利。

    南夜爵接过容恩手中的酒杯,指尖相触,带着一股势如破竹般的凉意。

    "爵少,又一个女人拜倒在你西装裤下了",先前的那男人大声笑起来,脸转向一旁的容恩,"喂,陪我们老大睡一晚怎么样?"

    容恩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见惯了客人的调戏,这不算什么。

    "你要功夫好的话,说不定我们爵少就包了你,总比你在这做服务员好"。旁边的几人附和地笑起来,语调轻浮。

    南夜爵掏出皮夹,从里面夹出一叠现钞,当着众人的面,从容恩敞开的领口塞了进去。

    她嗖地抬起脑袋,这样的客人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竟不知怎样应对。

    男子冰凉的指腹触在她身前,甚至已经碰到了内里。伸出来时,指尖若有若无的在身前划过,引得她全身一阵战栗。

    "触感不错,不是隆出来的"。男子笑着喝尽杯中的酒,双眸紧盯着女子。

    容恩紧咬住下唇,一股强有力的屈辱感自心间浮出。她知道,此刻塞进她衣服里的现金不是小数目。至少下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都不用愁了,自尊,在这个时候,当不了饭吃,微微平复了下,再抬起头时,竟挂着一抹纯净至极的笑意,"谢谢。"

    南夜爵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厌恶,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容恩此刻的笑,将手中的酒杯放回女子手中,便隐回了黑暗。

    容恩拿出一旁的酒,继续兑起来,胸口的钱像一团火一样,烧得她难受极了。

    带着伪装起来的笑容,容恩在空置的酒杯中一一倒满暗黄色的液体,和着一股淡淡的泡沫,诠释着人间的享受。挪了挪跪的发麻的膝盖,眼潭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感。

    "咚咚......",门敲了两下后被打开,领班带着几名小姐相继走进来。脸上挂满谄媚的笑,"爵少,这是我们欲诱最好的姑娘了,今天可是特地为您留着的"。

    转身,将身后的一名女子拉上前,推搡几下,"她叫candy,是刚来的,还是处呢,保管能对爵少的味。"

    candy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身子,待看清楚南夜爵的样貌时,脸上就立马多了几分羞涩,主动地靠过去。

    容恩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看来皮相好的男人就是有一套,走到哪都吃香。

    另外几人见状,也都娇笑着选择了自己的金主,领班笑着退出身子,关上门前,还同容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服侍着。

    包厢内,瞬时充斥着男人们的调笑声,女子的娇媚,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啊——"坐在南夜爵腿上的candy,一声近乎痛苦地沙哑声柔腻而出,尾音拖的长长的。

    如此的男子,调情手段果然一流。

    容恩见怪不怪地整理桌上的东西,眼神瞟向一旁。

    "啊......",candy毕竟未经过人事,禁不得几下便娇喘连连,男子的手抚在她腰间,头,深深地埋入她身前。

    包厢内,淫奢糜乱,容恩不自觉地看看腕上手表,都十二点了。欲诱不比别的酒吧,在这里,只要服务员所带的会所客人散了之后,便可下班。

    明早九点,她还要赶超市的班,容恩抬起瘦削的小脸,迎面却对上了南夜爵深邃的目光。candy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

    容恩忙收回视线,暗想着应该到了出台的时候。

    果不其然,candy身子动了动,顺着南夜爵的肩无力滑落下来。一阵压抑感临近,他高大的身躯已站起来,名贵的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内里的亚麻衬衫,光洁如雪。

    高贵的让人亲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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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老板(shukeba.com)
南夜爵率先走出包间,身后的candy忙欣喜地跟上去,转眼间,人便都走光了。

    从方才的窒息到如今的冷清,只需那个男人,勾勾手指的时间。

    容恩一刻也不耽误地收拾起来,桌上多了好几瓶没有开启的轩尼诗。她脸上挂起一抹笑,又有额外收入了。

    快速地收拾好一切后,容恩回到休息室换下衣服,将胸前的钱一张张拿了出来,足足有八九千。里面的余温,灼烧着她的双手,钱,真是烫手!吸吸鼻子,她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偷偷将几瓶酒放入随身携带的包包内,便离开了欲诱。

    到家时已近凌晨两点,刚打开门,客厅的灯便亮了起来,容妈妈披一件外套走出房间,"容恩,怎么这么晚啊?"

    "哦,我家教的对象是一名老外,白天要上班,就只能晚上加班熬夜了。没想到在我们嘴里说的这么溜的中文,到了他们嘴里就全失了味"。容恩故作轻松的边将鞋子脱下,边搪塞出口,"妈,很晚了,去睡吧。"

    "恩,你也早点休息。"容妈妈虽有疑虑,但见她已经到家,一颗心也就定下来,折身回到了卧室。

    容恩躺到床上动也不想动,伸手将一旁的床头柜拉开,取出里面的一封简历。照片上的女子黑发披肩,素面朝天,却别样美丽,动人的眼睛望向前方,微斜视,似是盯着某个方向。

    那个方向......

    原先上扬的嘴角忽然抿起一汪苦涩,无以名状的酸楚,开始在心底蔓延。

    容恩重重地将头埋在枕头上,一入社会,便染上了这无尽的铅华。她小心的将简历放到一旁,后天没有白班,还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吧,太累了。

    一天站下来,容恩没有歇息片刻。马不停蹄又赶去了欲诱。

    休息室内,一帮人叽叽喳喳个不停,时不时的还冒出几声兴奋的尖叫。

    容恩一走进去,便看到一堆人正围着candy问个不停,"他很棒对不对?"

    candy早已褪了少女的羞涩,眼光迷离地笑了起来,"哎呀,你们不要这么问啦"。

    "说中了,说中了,都说爵少风流成性,出手阔绰,喂喂,你昨晚拿了多少出场费?"丽丽八卦地凑上前,非要问个究竟。

    "一张两百万的支票"。

    "哇——"

    "天啊——",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尖叫连连,"不会吧,才一晚就两百万啊?"周边的人羡慕地望着candy,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轮到自己身上呢。

    "喂,candy,那你们昨晚做了几次啊?"丽丽毫不掩饰的在她身旁坐定,猩红的双唇随着出口的语言,而一开一合。

    candy脸一红,带着几分娇羞,"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怎么合上眼"。

    众人暧昧的笑了起来,"果然很棒呢......"。

    其中一名女子羡慕地开口道,"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一晚,不收钱我都乐意"。

    丽丽轻蔑的目光自女子身上扫过,"就你,人家爵少要的可是干净的女人,哦,不,干净的女孩,你啊,等下辈子吧"。

    女子不买账地讥诮起来,"我要等下辈子,那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望穿秋水那。"

    "你,你什么意思?"丽丽滕的自座位上站起,一手指着那名女子。

    对方倒也毫不示弱,挺了挺胸瞪回去,"什么意思还听不懂吗?"

    容恩旁若无人的换上衣装,在欲诱里就是这样,永远没有朋友,勾心斗角惯了。

    "吵什么吵?"领班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再吵明天都不要来了"。

    两人这才停止争吵,只是眼神的较量还在继续。

    "啪啪——"领班双手合起,示意大家靠拢到一起。

    "你们中间有没有人会跳舞的?今天献舞的小末生病没有来,缺了一个领舞"。领班望向四周,眼中已然写满焦虑,这临到点子上才要换人,只能抱运气。

    容恩沉重的眼皮抬了抬,又再度垂下去。

    在大学的时候,她就学过,现在的白领都学钢管舞,异族舞,那时候,学校就专门增设了一个舞蹈班,自己在校时就全学遍了。

    但,容恩没有站出来,她学这些只是因为兴趣,并不想在舞池内表演,特别,是当着那些只顾享受的花花大少们。

    领班见没人答话,尖细的高跟鞋不断的在昂贵的地板上踱来踱去,"这可怎么办,上面的经理说,只要谁上去跳,十五分钟,五千块钱。"

    "哇,这么多!"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唏嘘出口,连容恩也动容了,五千块,自己站一个月的超市才一千五。

    领班双手横在胸前,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其中的不耐与焦急都表现在神色中。

    犹豫了下,容恩最终,还是沉重举起手,"领班,我会。"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心情应该是怎样,只知道,一种强烈的感觉真在心口蔓延,像是,将自己卖了一般。

    "真的?"领班欣喜的将她拉出人群,"以前学过?"

    "对,在学校的时候,后来校庆还表演过"。容恩自信地望着对方,没有片刻犹疑。

    "好",领班开心地拉上她走出休息室,"跟我来"。

    两人来到隔壁的一间包厢,领班找出一套合身的衣物叫她换上,"快点吧,马上就要出场了"。

    容恩换上超短热裤,一双黑色长靴套至大腿处,极尽诱惑。上半身一件紧身露脐装,勾勒出她绝妙的纤细蛮腰。

    将发带轻轻一拉,如墨黑发飞流而下,倾散在腰间。

    无需调教,本身便是风情万种。

    舞池中央,高高的t台凌驾于整个酒吧之上,悬在半空的感觉如天际飘过的云般,一旁的dj带着耳麦,奏响了狂欢之夜。

    "下面,有请我们欲诱最最火辣的风情美女,她将带大家进入一个全新的high世界,让我们掌声响彻起来,身形舞动起来吧!"dj的声音伴着陆离的灯光,引来阵阵热烈的回应声。

    容恩踩在玻璃质的走廊上,中央的t台缓缓降下,女子踏上高台,在人群中缓缓伸至上空。

    "噢噢噢——"底下的人不停的鼓动手掌,间或还伴随着阵阵轻浮的口哨声。

    喧闹声中,忽的,舞池内本就黯淡的灯光全数熄灭了,半空中,镁灯齐聚,红的妖娆。容恩反手攀住晶亮的钢管,身如蛇形般舞动,曼妙的身姿在灯光的映衬下,有着像要将人化成春水般的柔腻。

    紧致的臀贴上钢管,随着身子的舞动,欲拒还迎。一头黑发缠在臂间,女子半转过身子,媚眼如斯,煽情的舞姿使得舞池间的气氛一波高于一波。

    脚下一用力,双手缠上钢管,下半身飞转起来。在欲望的顶端,修长的双腿依附在钢管上,整个人倒挂着俯尽沧桑,腰间猛的用力,一手抓住钢管的一边,身子顺着原形缓缓落下。

    丰韵的胸,完美的臀,在钢管舞中极尽妖娆,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女子的脸上,有着朦胧的迷离。

    底下的气氛被掀至最高潮,容恩轻松的跳完了这十五分钟,带着一身荣华,望向下方。

    三楼的一处,地段俯瞰。高大的落地窗,被黑色质地的珠帘挡在外头,完全将欲诱分割成两个空间。大掌,从里头拨开一角,男子将手中的酒杯凑至薄唇前,轻啜一口。极具致命诱惑的嘴角轻轻勾起,伸出修长的食指做了个手势。

    随着t台的降落,容恩在保全的安排下回到了走廊,刚要跨步,便被两人给拦住去路。

    "老板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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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拒绝(shukeba.com)
"老板?"容恩望了望四周,早就听说欲诱的老板极其神秘,就连这里的经理都没有见过他的面,怎会见自己?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五千块,她还是乖乖的跟在了身后。

    欲诱的三楼,不只容恩从来没有去过,就连这里的经理领班都没有跨上过一步。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她倍感压抑。终于在一间房前停下,一名保镖模样的男人打开门,示意容恩进去。

    刚走了两步,门便在背后关上了。

    咔嚓一声,干净,利索。

    黑,还夹带着一片寂静,伸手不见五指。

    容恩害怕地向后退去,手在门上摸索了起来,却怎么也摸不到门把。一种在黑暗中的求生本能,迫得她双手紧握,在门上敲打了起来,"放我出去!"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容恩停止拍打,身子紧贴在门上,心跳的厉害。她感觉到一种压抑窒息的东西正从每个角落冲击而来,她惊觉到害怕,却被死死困住,挣脱不了。

    背后,一阵温热,一股男性的气息压在她的身后,将她禁锢在门与胸膛的空隙间。

    "老,老板?您找我?"容恩颤抖着身子,强迫自己恢复几分平稳。身上,早就是冷汗涔涔。

    男子不语,上前一步,两人贴合的更紧了。

    这,至少是一名高大的男子,容恩的头正好被压制在他颈间,动弹不得。

    一股更加温热的气息窜至女子的耳畔,夹杂着男人细微的喘息声,暖暖生情。

    下一刻,炙热的火苗直接印在女子的颈窝间,男人灵动的舌熟练的找到女子的颈动脉,加重力道辗转亲吻。

    容恩抑制不住这陌生的感觉,却又觉羞辱,她身子不断的挣动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身后的男子臂弯一收,将她紧紧圈制住,她的力怎么也使不上,犹如困兽之斗。

    "不要——",容恩惊惧出声,脑袋不停地晃动了起来。

    男人一手从她腰际钻进去,双掌肆无忌惮的在她背上游走,容恩只觉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思想混沌。

    "专心在欲诱领舞,我会捧红你的,怎么样?"男人终于开口,一把声音带尽无限蛊惑,以及嘶哑在她耳旁烧开。

    容恩净透的眸子在黑夜中闪亮如炬,带着满满的抵触,"不可能,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这么不听话?"男子微微施力,更近地压迫过去。

    "你——",容恩白皙的小脸在幽暗中涨的通红,身子因激动而战栗起来,"我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你管不了我的。"

    "是吗?"男人的语气似是极不在乎,她的坚定到了他的耳中,四两拨千斤。

    容恩倒抽一口冷气,动也不敢动一下,微凉的指引发的却是无尽火热。她强自冷静下来,脚尖轻踮起,刚要向后踹去,便被男人看清意图,用力拉起后重重压回墙壁上。

    她痛呼出声,"对,我不会在这里上班的!"容恩的语气,倒是坚定无比。

    她身子忽地被扳正,男子炙热的吻铺洒而下,即使在黑暗中,也精准地找到她的唇,吻,却不像吻,撕扯着她的嘴角,一阵钻心的疼。

    容恩身子虚软无力地靠在背后的门上。而此时的男人,似乎也玩够了,手一松,任由她身体滑落至地板上。

    "好,我就看看,可别有哪一天,自己哭着回来求我,到时候......,这游戏可没有今天的这么简单。"说的如此直白,他的语气中饱含了满满的自信,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虽然暗的不见一丝光亮,容恩还是倔强地抬起了下巴,眼中,亦是坚韧。

    男人笑着站起身子,向一旁走去,回来时依旧准确的在容恩身前站定,将手中的钱扔到她身上。

    肩头,被砸的有些疼,顺着手臂,钱,全部落在地面上。

    容恩摸索着拿了起来,竟是好几打的现金,足足好几万。她拿过其中一打,在中间抽出一半,"这是我今晚的报酬,其余的你就自己留着吧"。

    厌恶的语气如此明显,这是自己跳舞换来的,不算可耻。昨天的钱,亦是自己辛苦赚来的,所以照样拿的心安理得。

    容恩一手撑在门上,站起身子,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摸到门把,身后传来男子戏谑的嘲笑着,"嘀"的一声,男子收回手,原来,这安装的竟是指纹锁。

    容恩一步也没有多呆,便跑了出去,看来这个欲诱也做不长了。

    身后,男人暗夜中的笑意逐然加深,尾随其后。

    回到家,将兜里的钱拿出来同昨天的放在一起,已经有一万多,至少,未来的三个月有保障了。

    再次拿出柜子里的简历,手指划过上面隽秀的字迹,已经记不起当初填写时的心情了。

    一早,容汐就换上一身套装出门,这是为了找工作而特别买的,她也忘了到底穿过几次。

    一上午,很快便过去了,容恩拿着简历敲开了人事部的门。

    "进来。"职场化十足的语气,里面的主管看到她,笑着点了点头。

    "坐吧,"主管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容恩忙将简历递过去,主管接手,眼睛迅速扫一眼,"学历不错。"

    主管严肃的脸上挂起一抹淡笑,让她紧握的双手不自觉地放松。

    只是,笑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主管看到姓名栏这项时,下意识抬抬眼镜,质疑的语气如此明显,"容恩?"

    "对。"容恩不安地点了点头,心,在这一瞬收紧,以往的面试,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问过。

    "哎!"果真,主管轻轻叹口气,将简历递回去,"我们不能录用你。"

    "为什么?"容恩不解地询问出口,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无可奉告,你出去吧。"主管的脸上恢复了初见时的严峻,埋下头自顾自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心,再度跌至谷底,仅有的希翼化为泡沫,有的希望,还是不要给的好,容恩拿起桌上的简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下方的世纪广场,右手用力紧握下去,手中的简历便卷起一角,褶皱不堪。终是不忍心地收回手上的力,将简历摊在掌中,抚平。

    阳光炽烈的让人睁不开眼,五颜六色的光晕,目眩神迷,容恩深呼了口气,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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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开价(shukeba.com)
边上,同样坐下歇息的沈默望了失魂落魄的容恩一眼,眸光转到她手中的简历上,"建筑设计,你是出来找工作的吗?"

    容恩回过头望向她,"对,不过没有找到。"

    "你的学历很高呢,专业也很吃香哦。"沈默拿过她手中的简历,仔细端详起来。

    容恩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就是没有公司要我。"

    "哎!你有兴趣去我们公司试试吗?不过规模不大,是我们几个人合伙开的,刚起步呢。"沈默自信满满的将简历还到容恩手中,笑颜灿烂无比。

    "真的吗?"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脑袋,还未来得及消化这戏剧性的一幕。

    "当然,不过工资可能不高哦,第一个月两千,"沈默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公司刚运转,还没有上轨道呢"。

    "不,两千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容恩开心地站起身子,这是毕业以来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好,我叫沈默",站起身子,她调皮的伸出一手。

    "容恩"。

    "这是我们公司的地址,你明天早上九点来上班哦。"沈默将手中的名片放到她手中,拿起了一旁的包包。

    容恩接过名片,开心地点点头。

    与沈默分手后,容恩特地去了一趟大卖场,把工作给辞了,还买了不少的菜。阴霾的天,被拉开了光明的帷幕,心也亮堂了。

    一回到家,容恩便开心地冲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喊起来,"妈,快点出来。"

    容妈妈闻言忙走出来,"容恩,什么事这么高兴?还买了这么多菜。"

    "妈,我找到工作了。"容恩放下手中的购物袋,一手攀上容妈妈的肩膀。

    "真的?"容妈妈忙将桌上的袋子拎到厨房,"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了。"

    容恩跟着挤进狭小的厨房,拿出袋中的菜拣起来。

    "容恩,既然找到了工作,就把晚上那份家教辞了吧,一天两份工也顾不过来。"

    容恩抬头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妈,过段日子再说吧"。

    毕竟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根本就不够两人的开支。虽说欲诱充满了迷醉,但至少,赚取的钱是可观的。

    容妈妈没有继续坚持,只是忙着手中的活。

    晚上,容恩还是去了欲诱,带着一份忐忑,来到酒吧大门。

    欲诱门口的停车场内,一辆疾驰而来的顶级跑车在容恩身旁落定,车门打开,一名保镖模样的男子跑到对面拉开另一扇车门,下来的正是一身休闲打扮的南夜爵。

    挺拔的身形,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老天就是如此的不公,给了一人那样的权势,还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副那样的皮囊。

    南夜爵率先上前几步,在容恩面前小小驻足后,冷着脸走开。

    她看了那辆车子一眼,布加迪威航,就算自己穷尽一生,也买不起它的一个车轮。

    舞池内骄奢依旧,这就是富贵的生活,拿钱来买享受。

    走廊上的包厢内,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总有那么几扇门敞开着,活色生香,一幕幕上演着有钱人的游戏。

    容恩换好服装,翻开了酒牌,二号包厢。

    一旁的丽丽一看,开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牌,"哈哈,今天轮到我了,一号会所哦?对了,好像又是那个爵少,他,是不是很大方啊?"

    容恩照着酒单备好了酒水,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对。"

    "噢,太棒了!"丽丽开心地拿起梳子对着一旁的落地镜梳起来,再看了身上的紧身衣一眼,将本就暴露的v字领往下拉了拉,正好露出那引人遐想的乳沟。

    容恩打开二号包厢的门走进去,客人还没有到,看了压在桌上的酒单一眼,细细的与托盘上的酒水比对过后,这才开始兑酒。

    普通的包间亦是豪华无比,单一晚就要好几千块钱,容恩将托盘上的纸巾,果盘放到一旁,等待着客人。

    门,忽地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是领班。

    "容恩,快点出来。"领班拉起她的手向外面拖去。

    "怎么了,领班?"容恩不明就里,只得跟在身后。

    "今天爵少来了,点名要你去一号会所,快点,等他发怒可就不好收场了"。领班一手仍紧紧抓住容恩的手,在一号会所前停下了脚步。

    丽丽一脸懊恼地站在门外,看到二人的到来,更是脸色阴郁地瞪了容恩一眼。

    "还站着干什么,去二号包厢。"领班将丽丽手中的托盘拿过放到容恩手中。

    容恩忐忑地接过手,想起南夜爵那晚的举动,有了几分犹豫。

    领班见她不动,便一手轻轻地放在她肩上,"容恩啊,现在的社会赚钱不容易,况且,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小姐,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有些肢体的接触,那也是难免的。"

    容恩抬起下巴,点了点头,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南夜爵一人,他上半身躺在名贵的沙发上,双脚自然叠放于面前的茶几。

    容恩慢慢地走,下意识的感觉,那是一种危险的讯息,南夜爵的眼半眯着,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手打开,张在椅背上,看上去整个人强健有力。

    容恩走到他面前,将酒打开,倒入绿茶开始兑起酒。来这里的,纯粹就是消遣,喝什么酒已经不重要了。所以酒吧都会实行这种兑酒,以免玩到兴奋时伤了身子。

    酒吧的制服都是超短型,容恩跪在柔软的毛毯上,刻意将身子抬高,以免走了光。

    男人不说一句话,目光却始终在她身上流连,毫不忌惮,极具火辣。

    会所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楚,容恩倒酒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南夜爵放下双脚,身子向前倾,容恩一眼望去,真好看到他宽大的休闲衫,因身子的前倾,而裸露出内里强有力的胸肌。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南夜爵拿起桌上兑好的酒喝了起来,半指高的酒杯正好够一饮而尽,淡黄色的液体润湿了他性感至极的双唇,带着满满的暧昧。

    容恩双手放在膝上,保持一贯的动作,不期然的,一杯酒伸到她面前,还有男子放大的俊脸,"喝了它"。

    容恩拿起酒杯,毫不犹豫地吞下去,这样的要求,基本上每天都会碰到。

    经兑后的酒失了烈性,浓度不高,但是酒味十足。

    还没来得及喘息,一杯酒又伸了过来,她不带一丝表情地接过,尽数喝下去。

    这男人似乎玩上了瘾,容恩在这时才突然有了慌乱,"先生,我不能再喝了"。

    南夜爵将酒杯举至她的唇间,压了上去,容恩紧闭着双唇不肯张嘴,再喝下去,肯定会醉死在这的。

    酒杯压在唇上,鼻尖泛滥着浓浓的酒味,南夜爵收回酒杯,手指翻转,就着容恩的唇印喝下了杯中的酒。这样的举动,分明带着情.色。

    咽下喉中的酒,他又拿起一杯酒,杯沿倾斜,竟尽数倒在容恩的超短裙上。

    "啊——",被酒的冰凉一惊,容恩看着浓郁的酒被吸收进去,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一滩深浅不一的色泽,向四处无限蔓延。

    "陪我睡一晚,怎么样?"南夜爵终于开口,盯着她的眼燃烧着灼灼烈火。

    "爵少,您还是找别人吧,我们欲诱的姑娘个个漂亮,要不我帮您叫领班?"容恩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并拢的地方,眸光雪亮地望着他。

    "你开个价吧。"南夜爵丝毫不为所动,轻佻的手已经抚上她敏感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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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羞辱(shukeba.com)
"爵少,对不起,我不是这里的小姐"。容恩向一旁侧了侧身子,想躲开他的手,没想到这一躲不但没有避开,还让他的手,直直落在自己的腿上。

    "你——",她略有恼怒地向后退了退,所幸,门也在这一瞬打开了。

    "爵少——"容恩欣喜地回头看了一眼领班,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女子,"爵少,这是新来的,今晚就让她陪陪你?"

    容恩感激地对着领班扯开一抹笑,头顶处却传来男人冰凉的声音,"出去。"

    容恩忙站起身子,虽然腿还有点麻,但仍拼命站起来,还好,领班及时来了。

    只是身子还未转过去,便被一股强大的力仍到一旁的沙发上,"我没叫你出去,"南夜爵望了门口的两人一眼,"出去,把门带上。"

    这是什么情况,容恩慌忙坐起身子,将裙摆往下拉了拉。

    一旁的领班忙陪着笑上前几步,"那个,爵少,容恩她,不是我们这的正式员工,她......"

    "出去。"南夜爵的声音没有丝毫怒意,却是冰凉的令人战栗,凡是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奏。

    "是是是......"领班一急,不敢再多加阻止,忙催促身后的女子出去,在将门带上之际,朝着容恩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光。

    在这鱼龙混杂的欲诱内,总有些情况令人措手不及,容恩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必须有这能力去承受,欲诱,不可能为了一个服务生,去得罪权贵的客人。

    特别,对方还是爵少。

    南夜爵望了眼满是警惕的容恩,嘴角饱含着笑意,"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和我做的,我可不喜欢强上"。

    容恩听闻,心稍稍放了下来。

    南夜爵自口袋中拿出一支绝艳的金笔,带着闪闪寒意,在她细腻的大腿上写下一串号码,"十天的时间,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呵,我想大概用不了那么长。"

    容恩瞅了眼那串数字,居然连号码都那么贵气,几个数,只消一眼就可铭记于心。

    同上次一样,南夜爵拿出一叠钱,只是这次没有塞到她的内衣里,而是,塞到了她并拢的双腿间。

    带着滚烫的温度,容恩仰起笑的脸上,暗藏着切齿之味,恨不得,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下流的人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色.情的。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每次,她都逼着自己笑脸迎人,将对方给的小费收下,不准厌恶,不准委屈,容恩,肚子都填不饱,心里再有苦涩,你都要咽下去,钱,没有什么不好。

    她深呼出一口气,喉间,越发哽咽。

    南夜爵起身走出包厢,容恩盯着他的背影望了一眼,钱铸就出来品味,一点不假。

    回到休息室,容恩收拾了几下便换上衣服回家,想到明天就能上班,堵塞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

    将手中的钱放回到柜子,光这两天,小费就顶她一年的工资了。也难怪,只有不为钱愁的人,才会出两百万去买一个女人的初夜。

    一大早,容恩就拎着包出去赶公车。

    长发束起,一身简单的衣装,牛仔裤,小外套,脸上神采奕奕,失了夜间的妖娆,多了一份纯真。

    上班族都赶在这一班公交,容恩照着名片上的地址找了半天,还好,终于在九点以前找到了。

    这是一间二十几平米的小办公室,里面简单的放着几张桌子,几台电脑。沈默在靠近门边的电脑前,不断的敲打着键盘,嘴里,还咬着一袋牛奶。

    见到容恩,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来来来,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同事,容恩"。

    另一台电脑前的脑袋抬了起来,"你好,苏伦"。

    这办公室,加上容恩才三个人。

    "容恩,你就坐这吧",沈默将她旁边的座位拉开,"还有三个人跑业务去了"。

    "好。"容恩翻看着桌上的资料,开始熟悉起公司。

    小公司的好处就是,各管各的,没有多余的烦恼。

    应该说这种事,对容恩来说,上手很快,大学时,她的设计稿就已经参加过城市建设比赛,得过奖。

    午饭是叫的外卖,几个人凑在一处,这才将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累死了。"沈默捶了捶好不容易有时间直起来的背,一张小脸写满痛苦。

    "就你这样,还想当女强人?"一旁的苏伦揶揄起来,自己也累的只剩下半条命。

    "哎,我哪知道创业那么难呢?"沈默快速地扒了几口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接到单子"。

    "我看很难,现在外面竞争那么厉害,我们一刚起步的小公司,不,小办事处,哪有这么容易?"苏伦拿起一旁的报纸瞅了几眼,"看吧,家族企业就是不一样,都不用自己操心,勾勾手指钱就送上门了"。

    "什么?"沈默一把将报纸夺了过去,"切,这有什么,整个一祸害,瞧他那双眼,分明是多情的桃花眼"。

    容恩吃了几口,眼睛也跟着瞟了几眼,这男的,好像有点熟悉,再一看,不就是欲诱里的那个爵少?

    休息了一会,几人又忙着工作,容恩拿起一旁的报纸,将那张尊贵的脸,包住餐盒,扔到了垃圾箱里。

    心里,竟然有了点小小的安慰。

    "我们回来了",伴着一串爽朗的笑声,三名同样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沈轩傲,一进来便走到沈默的办公桌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轩傲,你干嘛啦。"女子抡起拳头,故作凶恶状的吓唬起他。

    "小默,我们接到单子了,虽然不大,要是成功的话,说不定可以赚个四五万",沈轩傲将她放下,看到了一旁的容恩,"她是谁?"

    "容恩,就是我昨天和你提到的,我们的新成员。"沈默开心的介绍了起来,"轩傲,这是我们公司开张到现在,接到的第一笔大生意呢。"

    "就是,终于有那么点动力了。"一旁的苏伦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凑了上来。

    "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竞标不成功的话,那就只有白欢喜一场。"沈轩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没有问题,我们创新公司必胜。"沈默自信满满地打出一个v字手势,忙将沈轩傲的包夺了过来。

    "就是这份吗?"

    沈轩傲点了点头,接过手中的文件,"这是一份房地产公司的文件,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在五天内,设计出一份超然的广告创意,一局定胜负。"

    年轻人就是好,说干就干,一扎进去,就没完没了。

    容恩也喜欢上了这感觉,拼命的感觉。

    欲诱的工作还是没有放弃,这几天,倒没有再见过南夜爵,幕后的老板,也没有再为难自己。

    容恩走在长廊的一端,望向舞池。

    升降台上,钢管女郎卖力的舞动着,正前方,面对观众的墙壁上,像一个个空中楼阁般,镂刻的墙壁内,身穿抹胸短裙的女郎尽情释放。

    容恩将视线转到舞池中,白天禁锢的久了,一旦释放,便是如火如荼。

    现代都市,就是这么的压抑,有时候想想,欲诱这样的地方也未尝不好,至少,能暂时排解忧烦。

    容恩站在走廊上,望着舞池内一波波人潮,有堕落的、有消遣的、有逃避的......最终,都会在曲终人散后,回到自己的家。不管是温暖舒适,还是冷清孤独,思及此,她脑中,忽地一亮。

    第二天,容恩便设计出了一套唯美的效果图,彰显时下潮流。

    几人开心地凑在一处,没有多余的赞扬,只有适时的肯定。

    五天后的竞标,出乎意外的顺利,这让刚创业的几个年轻人,着实开心了一把。

    "晚上,我们去庆祝吧?"沈默早早地关掉电脑,开心地动员起来。

    "好啊。"一旁的苏伦忙着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几个男人更是没话说,容恩看了看手表,似乎还早。

    欲诱的班,要到晚上七点。

    "要不,我们就去享受一次,怎么样?去欲诱?"沈轩傲凑到沈默面前,头上立马被东西砸中。

    "欲诱?拜托,五万块钱花下去都不够,真是有够小开的。"

    几经争议,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实惠的小饭店撮一顿。这是一家闹市区的饭店,里面虽然很小,但也不失雅致。最重要的是,离欲诱近,容恩不用紧赶着上班。

    一顿饭,闹闹腾腾,也折腾了近一个小时。

    容恩急忙同他们告别,便去了欲诱。

    一出饭店,只觉一阵冷风灌入脑中,她忙将领口拉紧,冲到马路上。

    速度太急,以至于在那辆名贵的跑车擦身停下时,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刹不住脚,容恩不悦地望着车门被打开,一名男子身穿银白色西装,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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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心刺(shukeba.com)
又是他,南夜爵。

    男人将领带松了松,像是从某个晚宴归来,儒雅的银白,在他身上,昭显的只有一种冷色,高贵到近乎完美。

    南夜爵走近容恩,整个身子倚靠在车前,双手,习惯性地撑在两侧。

    她对上他深邃的双眼,不为所动,既然阻了她的道,她让路便是。不料,男人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容恩脚下不稳,跌入了他的双腿间。

    女子的小腹,紧紧地贴在他胸前,而男人的一双手,正扶在她的腰间。从远处看,分明是一对热恋的情侣,正在调情。

    "放开我!"容恩俯下视线,对上男人一双阴暗的眸,以及坚毅的鼻尖。

    "几天了?"南夜爵轻声启音,带着一股醇香的酒味,在两人炙热的相望间,燃烧。

    "什么?"容恩半眯起眼,开始装傻。

    又是一个有钱人的,无聊游戏。

    "你要逼我下手吗?我没有耐性的。"男子并不吃她这一套,连重复一下,都懒得说。

    "什么意思?"容恩开始佩服自己,现在,被他以这样的姿势禁锢住,自己居然还可以如此冷静。

    "你可不要后悔。"南夜爵脸上挂起恶劣的笑,却比他不笑时更加令人窒息、慌神,他的眼底,原先沉浮的光彩忽地就闪亮了。

    容恩只觉那双抚在她的腰间的手,似乎有蔓延的嫌疑,掌下的肌肤灼热无比,像火一般烧遍全身。

    "后悔?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吧?"容恩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还是抑制不住的,夹带着一丝质问。

    南夜爵挑起眉,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游戏。"

    容恩深吸了一口气,居然,这就是理由?她嘴上反驳,"游戏?我凭什么要和你玩这样的游戏?"

    "不玩?可以,那你就选择,走投无路吧,"南夜爵说的很轻松,"我真想看到,一只宠物猫四处碰壁后,是如何来求我的?"

    宠物猫?这个男人可真够恶劣的,居然把自己说成是一只猫。

    容恩将双手打开,两边用力,将男人的手拉了下去,"玩?自己玩去吧。"

    她迅速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有些萧条,有些带着逃离的仓促。

    而,一场游戏,却在这冷秋的夜,拉开帷幕。

    他,拥有顶级的生活,顶级的女人,顶级的驾驭。正因为一切都极容易到手,生活才充满了无趣。

    容恩小跑着来到欲诱门口,刚想进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陈乔?"她不确定地来到他身后,侧着头张望着。

    陈乔转过身子,脸上淡淡的欣喜在看见凑近的那张脸后,逐渐洋溢荡开,"容恩,你真的在这?"

    容恩尴尬地点了点头,竟,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当场被人逮住的感觉。

    "你怎么会来这?"

    "容恩,离开这,"陈乔话说的有些急,望着往来的人群,他自然清楚这是什么场所,他想也不想地拉住容恩的手腕。

    "陈乔,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容恩轻轻地挣开手,望了他一眼后,转过身子,朝着欲诱走去,陈乔紧追着挡在她面前,"容恩......"

    "阎越,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久违的名字,这个被自己刻意尘封的名字,就这样被肆无忌惮披露出来,容恩只觉心里一阵发凉,像是徒步行走在寒冰上的感觉,孤独无依。

    心,一阵,复又一阵,紧紧揪痛,一阵,更紧似一阵。

    "容恩,回去吧。"陈乔看着她脸上的松动,再度劝道。

    "陈乔,"过了许久后,容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颤抖无力,"我要上班了。"

    "容恩!阎越在的话,他不会允许......"

    "对!"心底的悲伤在这一刻崩裂出来,厚积薄发,她清秀的两眼因激动而湿润,多久时候,自己都不曾有过眼泪了,"你也说过,阎越在的话......是,他在的话,不会不管我,他在的我,不会放任我的这种地步,可是......他在哪,在哪?!"

    最后的质问,几乎是咆哮出声,她从未想过对谁发火,对谁宣泄,只不过今天,当这个名字被再度提及,她真的,忍不住了,好累。

    "容恩......"陈乔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看见了她的眼泪,悲凉,竟蔓延的如此之快。

    "陈乔......"容恩易碎的声音,在这掩盖住绚烂的黑夜下显得越发空洞,她平复下心情,将话说的尽量不带抖音,"你我都明白,他,已经不在了......"

    最后一个音调,透出的,是浸蚀到心底深处的哀凉。陈乔的眼睛,也跟着黯淡下去,容恩收拾下情绪后,还是心一狠,迈入了那欲望堕落的深渊。

    整个晚上,容恩的心,像被堵住般难受,再出来时,已是午夜时分,容恩依旧寂寥的一个人走在街上。

    往日的喧嚣早已退去,只有寥寥几人,同自己一般,踩着碎步前行。

    这样一座淫靡奢侈的城市,到了晚上,路灯却如此的不济,只照的清一个个迷糊的人影。

    晚秋的天,夹着几分寒意,肆无忌惮的吹嚣着,在这密布的高楼大厦间,流动梭回。

    容恩并没有将南夜爵的话放在心上,她并不认为,一个所谓的游戏,能坚持多久。

    公司的事,也似乎越来越顺手,手头的方案更是日益增多。

    "容恩,多亏了你,"沈默开心的将一份文件放到她桌上,"看吧,我们公司可算是渐入佳境了呢。"

    "这是大家的努力,"容恩双手熟练地敲打着键盘,想赶在下班前提早完成,"再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凉风徐徐,踩着坚硬的石阶跑到广场下方,手头的工作总算赶完,她看了看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步子接近小跑,秋风飒爽逼人。

    "容恩——"

    回过头去,陈乔已经站在她身边,容恩来不及多讲,只能由着他将自己送到欲诱门口。

    "谢谢。"到达目的地后,她赶忙道谢。

    来不及转身,就见一辆银色的跑车呼啸而来,在黑夜中划出道道闪亮。

    车门打开,在看到那一张脸后,容恩原先微扬起的笑意,瞬间消散。

    南夜爵一身舒适的休闲装,衬的整个人尽显高贵,不得不佩服,他竟能将不同的衣服,穿出不同的品味。

    且都是高傲中带着冷贵,极尽张扬。容恩别过头去,甚至带着一点莫名的心虚。

    南夜爵目不斜视地跨步向前,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瞧见他们二人。就在容恩暗暗呼出一口气时,男子却在经过两人的一瞬间,停下迈步。

    "他是谁?"南夜爵的话很轻,听在容恩的耳中,却像是在心中砸了一下般,慌乱。

    这个男子,带着一贯的霸道,连一句简单问话,都充斥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场。

    陈乔望向南夜爵,他看出容恩脸上的凝重,也看出身前男人的不怀好意,他双手将容恩护到身后,颇有些底气不足道,"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南夜爵微凉的薄唇再度轻启,侧着的身子收回,正对二人,狭长的眼睛在容恩身上定格后,略微勾了勾笑,"她胸口的那颗痣还在吗?摸着挺碍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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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封杀(shukeba.com)
男人说完,便跨进了欲诱,容恩双手不自觉的按在胸口,那里,真的有颗痣。肯定是上次,他将钱塞入自己的领口时,碰到的。

    一时,竟然哑口无言,万分难堪,这种事,如何解释的清?尽管,她不用向他解释,可是容恩不能否定,当她再次见到陈乔时,她不由自主,还是想起了阎越。

    "我,进去了。"

    片刻尴尬后,她率先打破沉默,依旧留下那个消瘦的背影。

    身后,陈乔杵在原地,眼中满是复杂。

    刚跨入更衣室,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门口,手中都拿着相同的文件。

    "什么文件啊?"容恩凑上去一看,是保险。

    "刚刚才发的,"一人翻了几下递到她手中,"说是怕受到客人的骚扰,每人都有呢。"

    容恩翻了几下,"不错,这欲诱居然还管这?"

    "那当然了,"领班穿着整齐地制服走进来,"都愣着干什么,不想签?"

    "怎么会?"嬉笑过后,几人忙拿起手中的笔签上名字。

    "容恩,这是你的。"领班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她,"都准备准备,上班了。"

    "领班,我,我做完这个月,不会来了"。容恩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毕竟,平日里领班待她不错。

    "为什么?"领班犹疑地望了她一眼,复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明朗,"算了,那不是我能管的,这文件签了吧,哪怕只有今晚,你也是我们欲诱的员工,万一有个闪失,这保险可是即日生效。"

    容恩点头签下文件,心里带着异样的激动,及解脱般的欢愉。上班的工资再加上设计时拿到的提成,已经够她和妈妈生活了。她从来不贪,生活,只要能维持就行。

    两天后,就是容恩在欲诱的最后一晚。早早地收拾好桌上的残物,容恩回到更衣室,换上便装。

    脸上,愉悦不减,明媚清爽。

    "容恩,"这时,领班适时走进来,明亮的灯光打在她黯淡的脸上,激不起半点风浪,却,有一种愧意滋生,"你明天还是要来上班。"

    "为什么,领班,我已经决定不干了。"容恩将整理出来的制服放到一旁,拿起包包。

    "你看看这份文件吧。"领班将先前她签的那份保险,交到容恩手中。她疑惑地摊开,双眼失魂般定在首页的铅字上,这不是保险,而是一份为期一年的合同书,下方的落款,清清楚楚的写着,容恩。

    "这......"容恩抬起下巴,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不是当初那份!"

    "容恩,字,是你亲手签下的。"

    她欲要辩驳,却终是放弃地闭上嘴,垂下双手,怪不得任何人,自己在无形中,已经落入了一张网,被囚禁住。她,还能有挣扎的力气吗?

    领班摇了摇头,便走出房间,容恩将那份合同书撕成片状,扔到一旁的垃圾箱中,她知道没有用,就当是,纯粹的发泄一下吧。

    一年的时间,这样霸道的地方,连违约都成妄想,容恩不确定,是欲诱的幕后老板,还是南夜爵,还是,自己不知道的某个人,这张网,绳口到底在谁的手里?

    站在白沙市的星空下,暗夜将自己隐没,此时才知道,人,是多么的渺小。就像一颗砂粒般。

    而这张网,现在才开始,越收越紧。

    公司的方案突然间像遭到雪封般,只要是容恩的设计稿,一律退回。

    对方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连创新公司都遭到了封杀,半个月下来,没有一个单子。

    容恩深知,那个幕后的黑手,已经在收网,虽然沈默几度挽留,但她还是执意辞了工作,回到原点。

    无谓的挣扎,只是拖累别人而已。容恩明白,现在她只能乖乖地呆在欲诱,外面,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这就更加让她确定,主宰这一切的,就是欲诱身后的老板。

    一个势力大到令她无法翻身的男人。

    容恩将一号会所的酒牌放到托盘上,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了指定的包间。

    里面依然很静,在关上门的一瞬,容恩的腿,差点站不稳。

    里面坐着三个男人,陈乔,南夜爵,还有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陈乔看到容恩,脸上出现了瞬间的吃惊,目光紧紧盯着一步步靠近而来的她。

    一旁的南夜爵,似乎带着看好戏般的戏谑,双唇紧紧抿起。

    "南总,这是犬子,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男人指向旁边的陈乔,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容恩蹲到桌边,将托盘上的酒对了一下,便开始调酒。

    南夜爵只是扫了眼陈乔,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端起桌上的酒,透过暗黄的液体,正看到容恩苍白的脸。

    南夜爵似乎并不喜欢理人,男子忙推了推身边的陈乔,以眼色示意着。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点"。南夜爵终于开了金口,却是对着容恩说的。

    容恩抬头对上陈乔,自己都说不清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下意识地回避着那名中年男子。

    "容恩,倒杯酒给陈总。"南夜爵突兀的话让容恩不自觉地皱起眉,这个男人,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这,南总,您太客气了,"陈百辉受宠若惊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扫了容恩一眼。

    女子迅速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着痕迹地紧握住了裙摆。

    南夜爵难得给面子的与陈百辉碰了一下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容恩半抬起头,见陈乔一直盯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在相熟的人面前,展现的,却是自己最卑微最屈辱的一面。

    南夜爵靠回椅背上,似乎成心不让容恩躲开,毫不厌倦地使唤来使唤去。

    原来,有钱人并不都是品质好的,比如南夜爵,恶劣的要命。

    "陈总,这欲诱里的小姐不错吧?"男人突兀的一句话让众人一愣,容恩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都说欲诱是暗夜下的统领,这里面的小姐,想来也是一流的。"陈百辉虽不知南夜爵的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地伸出一手,攫住女子的下巴,将容恩低下的头抬了起来。

    容恩始料不及,抬起的眸子正好对上陈百辉的目光,对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艳,以及,一丝掩盖不住的鄙夷。

    绝望般地闭上眼,她的脑中,混沌成一片。

    下一刻听到的话,让容恩再度睁开了眼,带着满腹的屈辱,"陈总,今晚让她陪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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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难堪(shukeba.com)
陈百辉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不再睬女子一眼,"南总,您太看得起我了。"

    一旁的陈乔,再也坐不住了,"爸......"

    "怎么,你有兴趣?"南夜爵语峰一转,对上陈乔。

    陈乔望了容恩一眼,脸上燃起愤怒,语气强硬起来,"南总,请你不要玩的太过份了!"

    一旁的陈百辉闻言,忙在他腿上敲一下,示意他闭嘴后,赔笑连连,"对不起南总,孩子还小,说话口无遮无拦的"。

    "爸。"陈乔不满地望向南夜爵,也看不出他就比自己大多少。

    "你今天怎么回事?忘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了?"陈百辉小声怒斥,瞪了反常的儿子一眼后,继续与南夜爵谈话。

    容恩抬起双眼,冲着陈乔摇了摇头,要是一时忍不住,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收场。这一个淡然不经意的动作,却被一旁的南夜爵尽收眼底。

    陈乔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俊脸憋得通红。

    "南总,您看这合作?"一旁的陈百辉切入正题,对着这名年轻的男子,竟有着说不出的惧怕。

    "照你的说法,利润,大家对半?"南夜爵微眯起眼,侧首睨着他。

    "对对,只要南总肯让我们的产品挂上爵式的牌子,我们愿意让出一半的利润"。

    "二八分,你二我八"。男人冰凉的话语,让人带着一股错觉,仿佛是君临天下般的霸气十足。

    "二八?爸,绝对不可以答应!"陈乔忙制止住,爵式一分本钱不下不说,还要分出八分的利润,抢钱还差不多。

    南夜爵似乎并不在意,一双眼,始终盯着地上的容恩。

    陈百辉低下头不语,精明如他,亏本的生意自是不肯做,只是光爵式这牌子,后期,就可以获得多少意想不到的利润?

    深思熟虑后,他断然答应,"好,南总,一言为定!"陈百辉咬牙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喝尽。

    就连容恩这不懂门道的人都知道,这笔生意,明明是讨不着好的。

    南夜爵见容恩的眉微微蹙起,嘴上的笑意越染越深。

    他俯下身,忽的手上再用力,抓住她细致的手腕,容恩本就是半跪着,双腿早就麻软。被这力一带,更是不可抑制地向前,整个人稳稳地栽在南夜爵怀里。

    男人的手抚在她腰间,另一手,放在她白皙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更是说不出的暧昧。

    "爵少,你......",容恩还是用了他在欲诱的名,领班她们都是这么称呼他。

    "怕什么,都到这里来做了,装什么清高?"南夜爵放在她腿上的手,轻轻掐了一下,五指带着舒适的凉意,顺着超短的裙摆,一路直驱向上。

    "你!",容恩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双手试图抓着他的手,他,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陈百辉见状忙示意陈乔起身,在被推了一把后,他才回过神,滕地站了起来。

    "把容恩放开!"陈乔上前一步,在两人面前站定。

    "乔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陈百辉一手拉住他的袖子,并不想他惹恼这位财神爷。

    容恩难堪地低下头,手上忘了抵抗,男子的手乘机隐进了她的裙内。

    "爸,她是容恩,你不记得了吗?"陈乔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坚定十足,"她是......"

    容恩闻言,狠狠闭上眼,"陈乔,不要说!"

    陈百辉望了几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容恩身上,他极力回忆,似有那么点印象,"她好像......以前在阎家见过。"

    "对。"陈乔却显得欣喜不已,"是容恩。"

    "哼,想不到,再清高的人也有这么一天,竟然做了欲诱的小姐。"

    在那一刻,容恩清晰尝到了绝望羞辱的味道,如果,当年她和阎越继续的话,她该喊他一声舅舅才是。

    而,陈乔,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甚至希望,陈百辉能伸出手,将容恩拉出这本该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南夜爵将整个身子窝回沙发内,眸子很冷,笑容却炽热。

    年纪到底轻,一下,便忍不住了。

    "爸......",陈乔见僵持不下,索性大步上前将容恩从南夜爵身上拉下来,"我喜欢她。"

    "你......",陈百辉仔细地望了容恩一眼,脸上,鄙视依旧不退,"你说什么!"

    "爸,很早开始,我就喜欢她,"陈乔握住容恩的手,紧了紧,却也同时,将她推到两人面前,"从今以后,她就不是这的小姐。"

    这一场,几乎是闹剧,容恩抬头望着他的侧脸,那样认真的眼神,真分不出他是为了替自己解围,还是......

    下意识中,她排斥的想要挣开他的手,这样的场合,令她无地自容,更没有想到陈乔会突然张扬地表白。

    "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陈百辉脸色难看地望了旁边的南夜爵一眼,尴尬万分。

    "爸——"

    "好了......南总,让你笑话了,"陈百辉切住他接下来的话,目光殷勤地转回到罪魁祸首身上,"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告辞了。"

    南夜爵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表示,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还挺满意。

    "容恩,我们走。"陈乔拉起容恩的手,跟在男子身后。

    "陈乔,"容恩望向南夜爵,"他还没有走,我是不能走的"。

    "不行,"男人固执地拽住容恩的手,握了握,"你一定要跟我走。"

    "你没听见她说不能走吗?她是这里的人,就得照这里的规矩,你给我回去。"陈百辉恼怒地拉住陈乔,往外面拽去,笑话,他的儿子怎么能和一个不清不白的小姐扯上关系。

    这里的人?如此明显地划分了界限,身份尊贵的人,她又岂能高攀?

    陈乔不甘地放开手,带着万分无奈,被强拉出去。

    "怎么,你们欲诱,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南夜爵的声音透着一点不耐,将容恩的魂拉回来。

    她转过身子,望向沙发上的男人,脚步移至茶几前,"您还要喝酒吗?"

    南夜爵摇了摇头,不说一句话。

    容恩拿过一旁的托盘将酒杯装进去,"那,您要点歌吗?"

    男人还是摇了摇头,"不要,我只要在这坐着"。

    容恩忍住将酒瓶砸上去的冲动,这个男人,自己无聊,还要拖着自己。

    本想早点回去,双腿屈的酸麻,哪怕出去走走也好。

    "有没有想哭?"南夜爵弯下腰,冷峻的脸凑到容恩面前,"啧啧,方才,我差点就出口帮你了。"

    他会有这样的好心?

    容恩理下头发,双眼沉着冷静,抬头对上南夜爵,一字一语道,"我不会在不相关的人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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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最后期限(shukeba.com)
男人好看的嘴唇轻勾了下,阴暗的眼睛散发出眸中说不明的兴趣,他点点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再难为容恩,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规定,必须等客人走了以后才能离开,可如今,他明明是耗上了。

    男人在这时候动下身子,容恩以为他要离开,小腿发麻的挪动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整个人窝进沙发,舒适地继续把玩着手机。

    容恩紧咬下唇,望了腕上的手表一眼,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会,估计自己也支持不住了,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容恩见他走远,这才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席地而坐。

    走出欲诱门口,已是半个小时后,门外,陈乔正满面担忧地向里面张望。见到容恩出来,忙迎上去,"容恩......"。

    "陈乔,你怎么还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惊。

    "我在等你,"陈乔焦虑的神色带着不安,"容恩,对不起。"

    她抬了抬眼皮,双手插在上衣的兜中,面部表情永远是清淡地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当这习惯二字说出口时,容恩毫无预警的,心底像是猛的被扎了一下,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独,身后,陈乔一语不发地跟上去。

    欲诱,三楼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洒在暗夜中,端起手上的红酒轻啜一小口,坚毅的下巴上方,薄唇无情地抿起。

    如狩猎般,猎物,永远掌握在蛰伏的强者手中。

    容恩辞掉工作的事,容妈妈并没有多问,从一开始,这便仿佛已经注定了。她并没有再出去找工作,因为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徒劳。

    就算是认命吧,如果,一年以后能够摆脱的话,也就算了。

    此后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号会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维持家里的开销更是有余。

    今天,容恩打开包间的门,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来了。

    都几天没有出现,怎么今天又来了,下意识,对他产生了排斥。

    今天来的,不止南夜爵一人,容恩望了几人一眼,依样将酒摆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经摆平。"一名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南夜爵。

    他并没有接过手,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做的干净吗?"

    "老大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男子点亮手中的火机,哧的一下,火苗吞尽相片一角,手上轻抖,便燃烧在一旁的酒杯中,化为灰烬。

    南夜爵微微点了点头,染起一支烟,夹在修长的两指间。容恩放下调好的酒,她不懂他们的谈话,但却深知,惹上了对自己绝没有好处。

    南夜爵,南式最年轻的继承人。对于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会陌生。不仅横跨国内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道的独霸者,而年轻的南夜爵,便理所当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权人。

    说他幸运也好,命好也罢,在南夜爵接受的三年后,所有的流言,便销声匿迹了。

    男人挥了挥手,身旁的几人逐一退出包间,门,嚓的一声关上。

    南夜爵手上的烟已燃了一半,半截烟灰抖落在一旁,氤氲出淡淡的烟雾。包厢内,灯光突的黯淡下来,只留下几点五彩的闪灯,忽明忽暗,让男人手中的烟更显糜乱。

    容恩抬起头,暗夜中,虽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带着的危险气息,却灼的人无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性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在包间内弥漫,带着说不清的暧昧。烟味,逐渐变得浓烈,仿佛就在鼻翼间,还有,男人的温热气息。

    容恩的眼中闪过片刻慌乱,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烟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内。她双手往前一伸,便触到他的胸膛,带着火一般的热力。

    容恩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唇上游移,干燥的唇立即湿润,似乎并不满足般,探入她的口中,却在紧闭的牙关外受到阻扰。

    南夜爵一手绕至她的后方,脑袋一受力,重重的压向自己,舌离开唇瓣,滑向下巴。容恩感觉到细微的疼痛,男人的舌在她滑腻的颈间煽风点火。

    容恩用力地推搡,脸上一片火热。

    男人嘶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怎么还在这?明天我还会来的,既然,给你机会不珍惜,那么,我就要用强的了"。

    风淡云轻,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霸道无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闪着晶亮。

    容恩伸手捂住颈间,怎么办,一年的时间,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镜前,容恩清楚的看到,颈间一枚深红的吻痕,昭示着施与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

    和很多个夜晚一样,在容恩换上拖鞋关上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就亮了,"恩恩,又这么晚。"

    "妈,"容恩随手将包放在桌上,"不是让你先睡了吗?"

    "唉,"容妈妈叹了口气走进厨房,"看你这么辛苦,我哪还睡得着。"

    "妈......"

    容妈妈端着碗热腾腾的饺子出来,肩披的外套已经掉下去一半,容恩体贴地将温暖环住她的肩膀,"妈,现在我就只能靠晚上这些收入了。"

    "恩恩那,"容妈妈坐在她对面,不无担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电视上说,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晚上都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场所......你,你可不要也......"

    接下去的话,容妈妈并没有说出口,容恩只觉如鲠在喉,明明是柔滑美味的饺子,如今吃在嘴中,已然变味,"妈,你瞎操心什么呢,其实,那种地方,有些人也是正正当当赚钱啊。"

    "妈妈不管这么多,反正,你不准去,"容妈妈语重心长,语气甚至有些激动,"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容恩握紧手里的筷子,嘴里的东西,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她强颜欢笑,不敢抬头看容妈妈的眼睛,"妈我知道,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

    "恩恩,你爸去得早,我知道这么一副重担压在你身上......"

    "妈,你怎么又来了?"容恩起身,一手放在容妈妈肩上,"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先去睡吧,我来收拾。"

    夜,很深,站在厨房的窗口,洗碗池内的水已经放满,可容恩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怔怔地望向窗外,她知道妈妈会反对欲诱那种地方,所以她才会隐瞒至今。以后的生活,不容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欲诱的休息室内,依旧热闹不断,女人们讨论的无非就是些穿着,以及遇上的那些金主。

    翻牌的时候,领班一身正装走进来,"容恩,你过来。"

    她放下手中酒牌跟上去,到了隔壁的包厢,领班关上门,身子侧靠在偌大的梳妆台上,"容恩,老板的意思,今晚让你和魅一同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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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巴掌(shukeba.com)
"老板?"容恩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对于欲诱的老板,她没有半点好印象。

    领班轻叹口气,将手搭在容恩的肩膀上,"不要想着拒绝,容恩,未来一年的时间,很长,你是我带出来的,颜姐只想劝你几句,该服软时,不要强硬,再说,领舞并不丢脸,花自己的力气赚钱,更不丢脸。"

    骗签合同的事,容恩并没有怪责领班,她也知道,谁对谁好,"颜姐,我懂你的意思,马上就要换场了,我什么时候上?"

    "你先把衣服换了,"领班看下时间,"换完出去,差不多了。"

    舞池内,t台降落在平视过去的角度,dj双手熟练地调换曲子,在欲诱,有着最专业的团队。dj调整下耳麦,声音洪亮而具有穿透力,"各位,还记得那位风情美女吗?曾经,她仅以一首钢管舞,将我们整个舞台掀起狂狼的高潮!"

    "噢噢——"台下,一拨拨回应炽热而强烈,对于欲诱的常客来说,那一场畅快淋漓的舞动,很多人记忆犹新。

    dj很满意这样的回应,他伸出五指打个手势,下瞬,华丽的镁光灯悉数打起,并朝着容恩站的地方飘去。

    "噢噢——来一个,来一个!"

    台下,气氛疯狂,掌声合着dj放出的音乐有节奏响起,容恩身着火红色热裤,足蹬漆皮长靴,将一双美腿勾勒的越发修长,上身,黑色抹胸裹住丰盈,她站在水晶廊的尽头,耳膜中,充斥的均是容妈妈的那句话。

    肩头,在她走神时一沉,她扭头,看见打扮妖娆的魅冲她眨了眨眼睛,"不用紧张,上台吧。"

    "好。"

    高高的t台在二人登上时,缓缓升起。

    "在这火热的夜晚,欲诱是你们的朋友,欲诱是你们最亲密的伴侣,一首性感魅惑的《jstyle》送给大家。"

    音乐狂响奏起,dj那特有的声音撩拨着每一个在场人的神经,人群像是忽然吸食了兴奋那般随着节奏狂欢,容恩同魅随着升降台而舞动,舞池内,尽显高潮迭起。

    她们贴面而舞,妖娆的身姿如暗夜中的罂粟那般绽放,明媚艳丽,却含有剧毒,舞至尽兴,魅弯腰从客人手中端过高脚杯,微倾斜后,将混着冰块的烈酒浇在容恩的手臂上。她扭腰甩动,酒冰凉地随着她的动作而甩向台下,新一轮的高潮,起伏跌宕。

    三楼,被拨开的珠帘后面,男子修长的指间拈着酒杯,他薄唇兴致浅勾,朝着容恩起舞的方向,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茶色的眼眸,带着琥珀般的泽润,就那么镶嵌在一张脸上,显得诡异非常。

    长发因薄汗而微贴在颈间,台下,有的客人伸出双手,欲要一亲芳泽,动作暧昧淫.靡,尖锐的口哨声,更是轻浮挑逗。

    容恩尽量避开碰触,单手在勾住魅的纤腰后,一个转身。

    她怔在当场!

    她看到的,是一张绝望而充满凄楚的脸,她完全同那些肆意张扬的气氛格格不入,就那么惨白着脸,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台下,有不满的声音开始抗议,"怎么回事,跳啊!"

    "看那细腰,可以再骚一些......"

    "若是上了床,也那样扭动的话,哈哈......"

    有些,是不耐烦的声音,而有些,则是不堪入目。

    站在人群中的人,脸上早已爬满泪水,瘦削的身子,显得那么不堪一击,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容恩身侧,魅赶忙救场,并用手肘轻撞下她的腰,"你怎么回事?"

    "妈!"

    容妈妈闭上眼睛,转过身后,跌跌撞撞向外跑去,这不是她的女儿,她女儿,是令她引以为傲的高材生,而不是......不是这个,在人前脱成这幅模样......

    耳边,那些男人们的调戏声,令她作呕,容妈妈捂上耳朵,她肯定看错了,那不是她的恩恩!

    容恩焦急万分,竟想从升降台上直接跳下去,幸亏魅及时抓住,高台上,dj忙令人放下t台,"这么热辣的舞蹈,漂亮的美女,台下的绅士们,是不是被呛的忘记鼓掌了?"

    风趣的语言,及时的救场,台下掌声如鸣,容恩趁机在保全的护送下离开,她来不及回到休息室换下衣服,就朝着大门口冲了出去。

    "妈!妈!"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玻璃质地的走廊上,发出冷意的击撞声,容恩不敢想象面对妈妈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晚风迎面灌入脑中,对面,五星级酒店的广告牌打得她双眼晕眩,路上,早已人影稀疏,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找不到妈妈在哪。站在宽阔的马路上,容恩像是迷失方向般,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妈——"

    心里,被恐慌及无措填满,欲诱大门口,传来几阵调笑声,眼中突然刺痛,那样高调的,除了南夜爵还有谁?

    众星捧月般出现,男人今天穿着阿玛尼的休闲长裤,上身,同样牌子的衬衣张狂地打开两颗口子,不同于前几次的正式,今天,纯粹出来找乐子而已。

    手臂上,挂着美艳的女人,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是一流,女人惦着脚尖,时不时送上香吻,眼睛早已火辣辣地围着男人,其中,勾引意味昭然若揭。

    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他的下手,原来就是这种卑鄙手段!

    爵少的身边,怎会缺女人?

    容恩终于知道恨得咬牙切齿是怎样的感觉,眼角,已经凝结湿意,她什么都能忍,可这样的一面突然呈现在容妈妈面前,她真是始料未及。

    老人家小心翼翼活了一辈子,无非,是想要她常说的那样,清清白白做人。

    女人看着容恩走过来,下意识的危机感令她用力环住南夜爵的手臂,男人只是皱下眉头,却在侧首之际,迎面,结实地吃上了一巴掌!

    酒红色的短发,被霓虹灯渲染的蛊惑危险!

    清脆的声音,如此激烈,更多的则是震惊。

    手心发麻,发痛,已经发红。

    南夜爵身边的玩伴各个瞪大双眼,这一幕,他们今生未见,太多的愕然令他们失去反应。男人菱角有致的唇畔抿成危险的弧度,他以舌尖轻抵嘴角的地方,竟,尝到了裂开的血腥味。

    这一巴掌,可真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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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惩罚(shukeba.com)
容恩抽出去的五指紧张地垂在身侧,她害怕,却不后悔,一层薄汗渗出额头。

    男人动了动手臂,身旁的美艳女人不敢纠缠,悻悻松手,不远处,宝蓝色跑车驶出停车场,容恩心里挂念妈妈,转身就要离开。

    可,拔了老虎胡须,怎有这样轻易能脱身的?

    才不过走了两步,纤腰就被猛地钳住,容恩整个人向前栽去,反应过来时,已经双脚离地,被重重地扔进车内,摔得个七荤八素。

    昂贵的跑车在原地打转,掌握好方向后,咻地飞向无尽的暗夜,绝尘而去。

    容恩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来不及系上安全带,身体就被甩得左右摇晃,车子像是脱缰的野马,穿过灯红酒绿,飞快跃上国道。

    风,刮在脸上刺入骨中,"我要下车!"

    一百码,两百码,三百码——

    足够的速度令南夜爵嗜血的眼睛染上兴奋因子,他轻点刹车,挂上低档,在经过弯道时,朝着反方向用力打好方向盘,车子窜上直路,一脚猛踩刹车,整个车身漂移而出,一个漂亮的甩尾后,跑车稳稳停在山路上。

    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滚落,容恩只觉胃中翻江倒海,她伸出小手去开车门,脸色已经煞白。

    肩膀在转过时被猛地往下压,座椅合作地平躺下去,南夜爵翻身而起,正好坐在容恩腰上,膝盖扣住她双臂,"知道这是哪吗?"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冬天的寒冷,容恩冻得浑身发抖,抹胸同热裤完全遮挡不住冷冽,她用力挣扎,眼神镇定下来,"不知道!"

    "放心吧,这儿安静得很,荒无人烟,就算我把你奸.杀在这,也不会有人发现。"

    容恩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全身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泛上一层鸡皮疙瘩,"你说过,你不喜欢用强的。"

    "呵——"男人闻言,清浅地笑了,脸上还带着红肿,"其实,强上才是最刺激的。"

    容恩瞥开视线,心里焦急的很,"我妈妈,是不是你让她来欲诱的?"

    "是,"男人丝毫不隐瞒,"这样撩人的一面,她不看看真是太可惜了。"南夜爵俯下身,想要看到容恩愤怒时的样子,却不料,她只是咬下牙,声音平淡地说道,"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为什么你不死?"

    男人咧嘴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弯下腰时,压着容恩的力气令她痛呼出声,南夜爵却充耳不闻,"我看中的女人,要么得到,要么,毁掉。"

    容恩皱起眉头,男人食指在她锁骨间轻轻打着转,指腹带着火焰似的下移,逗留在容恩抹胸中间,"今天的一巴掌,你要怎么偿还?"

    她闭上双眼,"你打吧。"

    "我不打女人。"

    "那就放开我,我要回家。"

    南夜爵好笑地直起身,果真松了些力,却依旧没有将容恩放开,"放你回去可以,等下,我会让你下车的。"他食指勾起抹胸,双手没费多大劲,就将那勉强遮羞的布料撕开,露出里面黑色文胸的蕾丝边。

    "啊——"容恩双手环胸,生怕被撕开的抹胸走了光,然而,她只是最初地惊叫一声,羞愧过后,便双眼淡漠地望向窗外。南夜爵望了她一眼,明明是有火,却隐忍着不发,男人笑了笑,有些好奇,这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忍劲有多好。

    南夜爵翻身坐回驾驶位上,一拍档,车子向前滑行。

    不远处,热烈的篝火集中在山顶上,几辆越野车毫无规章地停在一边,男人减速向前,宝蓝色的跑车绕着篝火打起转来。

    "爵少。"有人眼尖,一下就认出了他。

    南夜爵踩住刹车,容恩见窗外的男人们都在靠拢过来,忙环紧了双臂并将身子往下缩去。

    "下车。"这个时候,男人却打开车锁,上半身舒适地靠在椅背上。

    "呦,这次的妞很正嘛!"

    "哈哈——被脱成这样,爵少,又玩什么新花样了?"

    耳中都是些男人们粗俗的调戏声,有人甚至放开怀里的女伴,靠近车窗前,容恩将身体朝着南夜爵缩去,而他,只是冷眼旁观,并将身体斜靠在另一侧车门上,"要回家的话,现在就下车!"

    "开......开车。"她不是看不懂车外那些人的意图,这个时候下车,怕是被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

    然而,南夜爵却是充耳不闻,"荒山上,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来管你。"

    有手,已经越过车窗,火热地落在容恩腿上,并掐了一把。

    她吓得尖叫出声,穿着高跟鞋的腿踹向对方,却被车外的男人抓住脚踝,"喂,兄弟们都来看看,这双腿要是缠在腰上......"

    "哈哈哈——"

    "放开我——放开!"

    男人的手,顺着漆皮长靴向前,马上就要摸到容恩的大腿内侧,她一张脸憋得通红,知道这个时侯,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能救自己。

    南夜爵左手撑着脑袋,右手,则落在方向盘上,轻轻打着节奏,他嘴角带笑,不听话的女人,适当的性格,他喜欢,可太过的话,他没有耐性。

    "对不起。"容恩也是被逼急了。

    "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容恩声音尖锐,整个人已经躺在副驾驶座上。

    耳膜一刺,震耳欲聋,这回,南夜爵没有装作听不见,他右手拍档,猛地踩住油门,只听得'轰'一声,男人们意欲侵犯的手统统被甩开。容恩低着头,身体在车窗后缩成一团,脸,又变成了煞白。

    这回,车子开得稳稳当当,当车外的景物恢复成熟悉后,容恩才抬起头,"去哪?"

    她的声音很轻,完全累了,却依旧透露着紧张。

    男人无声地笑了,"送你回家。"

    心里的紧绷,这才松垮,"就在这下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南夜爵两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想引人犯罪?"

    容恩犹豫下,最后还是报了个地址给他,车子平缓地来到一幢老式居民楼,停稳妥当后,她一刻都呆不下去,腾出去的手握住车把,就要将车门推开。

    "慢着!"男人快一步阻止她的动作,"就让你这么回去,我好像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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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绝境(shukeba.com)
锁骨的地方骤痛,南夜爵先是用力啃咬,后缓缓转为吸吮,放开时,容恩白皙的肌肤已经形成淤红的吻痕,她怒视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仓惶逃下车。

    楼梯口,漆黑一片,原先暗哑的灯服务了十几年,终于寿终正寝,容恩一手扶着墙壁,高跟鞋的声音在这幽暗寂静的楼道内,显得更加刺耳。她既想快点到家,又不知到了家,该怎样面对妈妈。冷风肆无忌惮地吹在身上,早就不会觉得疼,直刺入骨中,已经麻木。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己衣服和包都忘在欲诱,这时候回去,肯定也关门了。

    她站在门外踌躇,都凌晨三四点了......

    容恩准备缩在门外暂时过一晚,可就怕,明天早上,自己的这副样子会被邻居看见。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想挣扎,她背靠着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妈妈并没有开灯,也许,是不想看见她这幅样子。

    反手将门锁上,容恩羞愧地低着头,即使容妈妈看不见她这个样子,她还是觉得不安。

    想要在开灯前,先回房间,至少披上件外套。

    "恩恩啊。"容妈妈的声音,好像就在身后。轻轻的叹息声,像是浓墨一样,惆怅地化不开,容恩后背僵住,喉咙有些哽咽,"妈,对不起。"

    室内,静的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恩恩,明天去那个地方,把工作辞了吧。"

    容妈妈说话的时候,嗓音嘶哑,显然是哭过,容恩鼻子一酸,眼泪早就忍不住了,"妈......我也不想去,可是我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如果......"

    "还有妈妈呢!"容妈妈一口打断她的话,"你听话......"后面的话,仿佛是哽咽住了说不出来,容恩不敢走过去,只能蜷缩着肩膀忍住哭泣,她想要摆脱,哪是容妈妈想的那么简单,"妈,我和欲诱签了合约,要满一年之后才可以。"

    "恩恩,"容妈妈的语气强硬了许多,"明天开始,我会出去找工作。"

    "妈,您的身体不好,不能出去。"她本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容恩怎能让她再出去受苦。

    "就这样。"容妈妈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忍着不适从椅子上站起来,黑灯瞎火地摸到房间门口时,腿撞到桌脚,身体趔趄下差点跌倒。

    "妈......"容恩焦急上前。

    容妈妈打开门,拖着撞疼的腿进了屋后,将门给关上,并没有给容恩一点机会。

    隔着一扇门,她知道妈妈该有多伤心,曾经的容家,毕竟风光无限,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疲惫地回到房间,容恩澡都没洗就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梦中,她又看到了那双茶色的眼睛,像是琥珀一样好看。

    好真实的感觉。

    男人宠溺的笑像是雕刻般的清晰,他说,"恩恩,一个人唯一不能变得就是眼睛,这双眼睛,全世界独一无二,我的恩恩,你不能忘记我......"

    "恩恩,恩恩......"

    "世上,我会是最宠你的那个人,恩恩......"

    容恩醒来的时候,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她眼睛红的酸胀,头也疼的难受,好久没有像这次一样梦见过阎越了,她弓起身子,在床上坐了好久才下床。

    在屋内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容妈妈,容恩回屋洗澡换了衣服,准备去欲诱上班。

    手放在大门上,往下按时,却丝毫没有反应,门被反锁了。容恩尝试几下,还是没有办法打开。再看看时间,若是现在赶不过去,就要迟到了。

    过半个小时后,容妈妈才开门走进来,神色疲倦,脸色也不大好。

    "妈。"容恩担忧上前,"你去哪了?"

    "我去找工作了。"

    "妈,我们出去是找不到正经工作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毕业了这么久,还窝在家里面。"

    容妈妈显然也是碰了壁,她坐在勉强可以称之为客厅的椅子上,"就是找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上班。"

    "妈,我清白赚钱,再说昨天的领舞,不是每天都要去的。"

    "好了,"容妈妈并不想听,难得用严厉的语气将她的话打断,"恩恩,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容家的孩子,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容恩张了张嘴,她知道妈妈的脾气,也没有力气去辩驳,回到房间时,领班的电话正好打来,她小心翼翼地请了几天假,没想到对方竟爽快答应了。

    接连几天,容妈妈都将她反锁在屋里,自己则出去找工作,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吃晚饭的时候,并没有之前那种和睦融洽的气氛,容妈妈时不时夹了菜放到容恩碗里,可自己却很少动筷。

    "妈,你多吃点。"

    "我饭量一向小,你快吃。"容妈妈将一筷菜放到容恩碗里,现在,她们两个都没有工作,家里剩下的钱,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

    吃完饭,容恩收拾碗筷,"这些剩菜没有多少,倒了吧。"

    "你先回房去,我来收拾。"容妈妈端起碗进了厨房,并将门给带上。

    容恩见时间还早,进屋换了件衣服就想去楼下走走,经过客厅的时候,见厨房的门还关着,平常妈妈洗碗的时候,从来不关门的。她悄悄走过去,并将移门拉开一条缝。

    里面,容妈妈将电饭煲中剩下的饭全部刮到碗里,盘子里剩下的几根青菜和汤一股脑倒进碗中,就那么将就着草草吃了起来。她先前并没有吃饱,而是怕饭菜不够,一定要等到容恩吃完后,自己才躲在这狼吞虎咽。

    才几天的功夫,容妈妈的头上似乎冒出了好几根白头发,容恩将移门不带痕迹地拉上,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造成今日这样的困境,她不怪别人,只怪自己。

    第二天,容妈妈回来的很早,并且兴高采烈,说自己找到工作了。

    容恩问她是做什么的,她就支支吾吾,说是一家公司的清洁工,活不重,很轻松。

    连着两三天,不管容恩怎么保证不会出去,容妈妈还是将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去。

    午后,容恩睡了一觉,隐约听到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看了下时间,才两点钟,妈妈不会这么早回来。

    出去的时候,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摇大摆坐在本就显得拥挤的客厅内,容恩大吃一惊,"你是谁?"

    "我只是过来带你去看出好戏。"男人放下腿,站了起来。

    "出去!"

    "难道你不好奇,你妈妈在做什么吗?"男人笑了笑,笃定地走出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容恩选择跟上去。

    外面的天,阴沉的可怕,像是用黑幕刻意掩饰了一样,居民区内,地上飘着一层落叶,因为没有人打扫,如今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零星小雨打在肩上,没几下,就被纯棉的衣服给吸附干净,容恩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跟在男人身后。

    双手紧张地插在口袋里,愁绪染上眉梢,像是到了某种真相即将揭开时的紧张时段,她又怕又急,却又不知道在焦急些什么。

    穿过街道,过了马路,雨也下大了。

    甚至,已经有些模糊视线。

    尽管这样,容恩还是一眼就看见对面公交站台上的妈妈,当然,容妈妈并不是和别人一样在等公车,她手里拿着黑色的塑胶袋,淋着雨,站在两个小姑娘的身后。

    其中一个女孩喝了口手里的饮料,扭过头去,就看见了容妈妈,"你烦不烦啊,我还没有喝完呢。"

    容妈妈面色羞愧,却并没有离开,她眼睛盯着那个瓶子,还有几口,应该就要扔掉了。

    容恩双手捂住嘴巴,泪,像是绝了堤一样地流下来,震惊和不安盈满眼眶,心里,被挖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空洞而疼痛。全身,更像被锯割般,没有一处不在淌着血。

    "爵少说,让你有困难可以找他。"一同前来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容恩置若罔闻,雨点砸在身上,犹如碎石般坚硬,明明是他将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却要搞得他是救世主一样。

    ~~~咳咳,被逼的米有工作,米有收入,米有生存机会,接下来女主会怎样呢?亲们都明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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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交易(shukeba.com)
"砰——"

    对面的马路上,女孩喝完饮料,将瓶子扔到地上,那瓶子滚动几下后翻下站台,落在马路上。容妈妈欣喜地弯腰去捡,却正好一辆名贵的车子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肮脏污浊,浇了她一身,从头至尾。

    容恩忍住哭声,车水马龙,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一幕,等车的人只是厌恶地站开些,不要连累到自己就好。

    容妈妈将瓶子放入塑胶袋,擦擦脸上的脏水,身体缩到站台后面,容恩红着眼睛,想要上前,却被自己硬生生给拉了回来。这个时侯,她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容恩了。

    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视而不见,才能让她转过身去。

    容恩几乎是落荒而逃,心里,各种滋味都有,苦的,涩的......

    冬天已经来了吗,要不然,这场雨也不会这么冷。

    回到家,她匆匆冲了个澡,苍白的脸色因洗过澡后显得些微红润,玲珑有致的白皙身子仅用一条浴巾包裹住,容恩双手撑在洗手盆上,掌心将镜子上的水蒸气抹开,目光朦胧地盯着自己。

    阎越常说,她拥有一双会笑的眼睛。

    容恩苦涩地拉了拉嘴角,如今的这双眼睛,还会笑吗?没有了他,她还懂得什么是笑吗?

    这个身体,本来是留给你的。

    对不起,越,可是,相比之失心,我宁愿失身。

    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水珠顺着她颈间优美的弧度滑入胸口,容恩看着镜中的人,眼神越发坚定。

    这个社会,没有公平可言,循规蹈矩的人,却被踩在最底层,连生存都成问题,她空有高校学历,更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有钱人手里的转盘,他们想玩什么游戏,自己都要奉陪到底。

    不就是一具身子吗?

    她尽量说的轻松,可心底,还是紧紧揪了一下。

    手摸到放在边上的手机,按键的时候,南夜爵写在自己腿上的号码,竟然熟记于心。

    南夜爵的办公室,位于爵式的顶楼,此时,他正双腿翘在宽大的办公桌面上,品着顶级的蓝山咖啡。

    随着强烈地震动声,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如预期般,闪亮起来。

    男人看了下屏幕,打开接听键,邪肆的嘴角轻勾起,"喂......"声音魅惑。

    直到手机接通,容恩才意识到,竟不知怎样开口,"我......"

    长久的沉默声,男人一言不语,似乎,只等着容恩的答案。

    "我想请你,给我一份工作。"再说出口时,不带一丝犹豫。

    "工作?"南夜爵放下双腿,五指轻轻的在红木办公桌上,敲打起来,"条件呢?"

    君临般的王者,一切,皆在掌控中。

    "陪你睡一晚,怎么样?"容恩的口气尽量放的轻松,事实上,说出口时,也没有那么难。

    手机的另一头,传出南夜爵不可抑止的笑声,"你想在什么时候交易?"

    "你决定吧。"容恩无谓地望向一边,脸上,波澜不惊。

    南夜爵将身子靠回椅背,嘴角的笑意不减,"就在今晚,怎么样?"

    "今晚不行,还有,欲诱那边的合约,你要想办法替我处理好。"容恩仔细想过,以南夜爵的手段势力,对付欲诱的老板,应该不在话下。

    最主要的,她要拿回合约书后,才能答应南夜爵。

    "那,明晚,我没有耐性。"

    南夜爵的话,已经间接答应了她的要求,如此爽快,容恩不知道是该直接回答,还是兜转几番,只是,再说出口时,只有两个字,"成交"。

    成交?一如物品般的买卖。

    "好,明天见。"声音居然带着几分温柔,如对情人般的低喃。

    容恩手松了下,直接将手机合上。

    而另一边,南夜爵将手机丢掷在一旁,唇角,勾勒出一抹清淡的嘲讽。

    原以为,她是不一样的,看来,又是一个,无聊至极的游戏。

    容恩走出浴室的时候,正好容妈妈冒雨回来,她刚跨出门的脚顿了下,继而又像是没事般迎上去,"妈,怎么淋成这样,忘带伞了吗?"

    "嗯,"容妈妈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将门带上,先前的塑胶袋也不翼而飞了,"这雨下的太突然。"

    "妈,"容恩心情虽然沉重,却仍旧强迫自己抿起嘴角,声音尽量轻快地攀住容妈妈双肩,"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班了。"

    "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工作了。"

    容妈妈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的高兴,容恩知道她担心什么,"这次是熟人介绍过去的,大公司,而且,进去就能签合同。"

    "真的?"容妈妈扭过头来,一只手在容恩的手背拍了几下,"可......不要连累了人家才好。"

    "妈,放心吧,"容恩想起南夜爵那张狂傲不羁的脸,脱口道,"要得罪,那也是狗咬狗。"

    "什么?"容妈妈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容恩避开话题,将她推到浴室门口,"妈,你先去洗澡,我拿来衣服后放在门口。"

    容妈妈边走边停顿,"恩恩啊,那份工作我先做着,等你稳定后......"

    "妈!"容恩声音提高些,打断她的话,"这次,你就听我的。"

    容妈妈不再说话,淋了雨,风湿的毛病又上来了,腰已经直不起来。

    这场雨,停停歇歇,早上起来的时候,窗户上还有细碎的敲打声。外面的天,阴沉灰蒙,凉爽的风已经知道趁虚而入,容恩往被子中缩了缩,翻个身,继续睡觉。

    睡不着,却不想起床。

    拖到中午,吃过饭,借口出去买几件衣服,容妈妈这才让她出门。

    走进欲诱的后门,由于在街上消耗了一下午,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由于还没有到时间,现在的欲诱,就像是酣睡中的孩子一样安静,容恩找到领班,说明来意。

    "哦,那份合约在老板手上,他说让你去三楼找他。"

    容恩心里咯噔一下,毕竟吃不准南夜爵是否已经将事情办妥,可听领班的口气,应该是差不了。

    走过一个转弯,容恩四下张望,并没有见到其他人,门,依然紧闭着,她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类似门铃之类的,只得用手在门上敲了起来。

    两声过后,门就开了,像是事先预知般,开的悄无声息。

    里面还是一片幽暗,容恩转身将门关上,阻隔了走廊外唯一的一点弱光。室内的中央空调闪着仅有的指示灯,微弱的暖风打在容恩的脸上,却是凉意十足。

    里面,传来冲凉的水声,隔着没有关紧的门,敲打着容恩敏感的神经。

    容恩试着挪了几步,这,应该是一件宽大的屋子,中间,没有一样障碍物。水声,在她的忐忑中消失。浴室的门被移开,传来轻微的响声。

    "怎么?还是来了?"容恩只能凭着脚步声来判断,他,应该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

    "我是来拿回那份合约书的。"她声音清冽平和,有些事往往就是那么荒唐,那合同书,明明就是被骗签的。如今,却要为了换回它,而搭上自己的身子。

    男人并没有说话,接近的气息走到一边,容恩拽紧手袋,在黑暗中,是最没有安全感的。过了许久,迎面突然一阵凉风袭来,伴随的,还有男人冰冷阴森的声音,"给你。"

    合约书应声散落在地上,容恩忙蹲下身去捡。

    "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别的男人的恩惠,容恩,你当真以为,死人不会睁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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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无聊的游戏(shukeba.com)
陌生的嗓音,如禁区般陌生的地方,容恩伸出去的手陡然顿住,冷汗冒了一身,心口窒息,满满的震惊填满她苍白的脸上,颤抖的唇音,过了半天才问出来,"你,你是谁?"

    男人身着浴袍坐在床沿,眼睛盯向手中酒杯,容恩看不见他眸中此时正在蔓延的恨意,以及,覆盖起的坚冰,男人将红酒一饮而尽,微醉的眼眸,透露出阴郁,"滚!"

    颤抖地捡起合约书,容恩站起身,再度问道,"你,究竟是谁?"

    许久的沉默,这种感觉,让容恩想起若干年前,自己焦急地等在一扇决定他生死的门口,希翼和不安,慢慢盈满她的眼眶。

    "我?"男人冷笑了下,"我不过是,欲诱幕后的老板。"如此的回答,滴水不漏。

    "不,你知道的不止这些。"容恩坚持,声音却已经因激动而走调。

    "这时候,你的恩客应该在找你,"男人将酒杯放在桌上,冰冷的摩擦声后,他起身,"再不走,别怪我后悔。"

    男人的口气,已经拒人以千里之外。

    一直到出了这扇门,出了欲诱,走上大街,凉风灌入脑中,容恩这才清醒些。

    人潮涌动,唯独她,仿若那般孤寂。

    取出手机,想要看看什么时间,这才发现已有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手机就再度震动,她接通,"喂。"

    "女人,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吗?"南夜爵语气不善,"还是想反悔?"

    "刚才去了欲诱,电话开着震动。"

    "在哪?"

    容恩环顾四周,报了个地名,男人不再废话半句,将电话挂上。容恩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是今晚要在朋友家过夜,面对妈妈的质疑,她只是简单搪塞几句,实在没有过多精力去应付。

    坐在夜市的长椅上,对面,就是一家音响店。

    夜,深深暗下去。

    ......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

    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

    容恩深陷的眸子吃惊抬起来,店内,音响中,曾经感人肺腑的对白,如今,成了她真实的写照。

    ......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

    音响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指指点点,她双手放在橱窗上,透明干净的玻璃,隐约能投射出一张悲戚苍白的小脸。路中央,高级跑车出现在这样的平民消费地,引来不少伫足。南夜爵侧过身,看着不远处,女子留下的一剪淡影。

    "嘀嘀嘀——"

    容恩忙擦干眼泪,转身,看见南夜爵后,就走了过去。上车的时候,情绪已经收拾的很好,男人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情变得烦躁,加足油门,不出一会,车子便驶入一座豪华的露天别墅。

    大门在车前,自动的开启,顺着垫铺起的彩石,绕过一处人工的露天游泳池,开了近五分钟,才将车子驶入车库。

    "下车。"南夜爵率先走下车子,容恩拿过手袋,跟在身后。这座庄园式别墅,豪奢程度让她不由咋舌。

    男人通过近百坪的客厅,径自走向二楼,容恩小步跟上,南夜爵打开二楼第一间房门后,开始脱衣服。

    容恩环顾四周一眼,装修是一贯的奢华尊贵,冷色系的卧室习惯给人阴冷的感觉,可就是如此的黑白色,竟也能融合的恰如其分。

    "要洗澡么?"南夜爵忽然回过头,上半身已然赤。裸,露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容恩点点头,将手袋放在一边。

    男人一手抚上墙,原本一体的墙壁竟然分出一道门,里面,是一间宽大的独立浴室。

    "进去吧"。

    "好"。容恩踏入浴室,门在身后无声关起,入眼的,便是一个豪华的按摩浴缸。脱下身上的衣服,叠好了放在一旁。

    没有开热水,容恩站在浴缸中,被冷水冲的睁不开眼。双手紧环住双臂,女子高仰起头,滑下的水滴,冲淡眼中滚烫的泪珠。

    后背,忽地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容恩忙睁开眼,转过身子。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下,霸道的撬开双唇,两两相缠。身子猛地压过来,容恩脚下打滑,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后背紧紧贴上墙壁,还未喘息过来,南夜爵已整个覆上去,大掌贴在她腰间,使得两人紧密相连,另一手,在容恩的身上流连。

    双手交叉着抵制在他胸前,容恩渐渐的回应不过来,太沉重了。

    南夜爵迷醉的双眼盯着面前的容恩,他忽地收回身子,容恩乘隙吸了几口气,身子便被抱向外面的大床上。

    凉爽的丝质被单使得全身一颤,南夜爵并没有覆上来,只是拿起柜子上的两颗药,扔给她,"吃了它,我不喜欢带套子。"

    还好,给了她一杯水。

    容恩坐起身子,将药吞了下去。

    南夜爵饶有兴趣的望向她,从上至下,无一遗漏。

    容恩双手扯住两边的被单,也不遮掩。

    南夜爵双手一捞,便将她压住,火热的吻再度袭来,顺着她的脖颈,来回亲咬。

    容恩闭上眼,乖乖地照做,南夜爵嘴角带着几分优雅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恶劣之极,"容恩,你真是没劲,都不懂得怎么反抗么?这个游戏,无聊的很"。

    容恩闻言,闭上的眼顺着唇间的弧度张扬,"为什么要反抗?各取所需,这,很正常。"

    南夜爵停下动作,上半身微撑起,脸上的厌恶,慢慢开始转向了鄙夷。

    "你不用摆出这种姿态,一个机会,换一次,不公平吗?"她双手缠上男人结实的腰,说穿了,这不是买卖,而是交易,你南夜爵又能干净得了多少?

    还好,这位金主,不止皮相好,连身材也是一流。

    南夜爵噙笑,却是冷漠的可以,她和很多女人,确实不一样。她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且不做作,只是,太过现实......

    这样的女人,才是最聪明的。

    南夜爵沉下身,并没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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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得与失(shukeba.com)
容恩全身僵起,动也不敢动一下。

    连呼吸,都带着牵连的疼痛。

    "动一动吧,作为一个女人,真的这么无趣吗?"南夜爵惩罚性地动了一下,容恩这才收回神。双手攀住他宽厚的背部,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不知道有了几次,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精力旺盛的吓人。

    南夜爵一手搭在女人的身前,耳畔,还带着他浓郁的喘息声。

    容恩疲软的望向上方,居然,看到了满夜的星空。

    "看什么?"南夜爵湿热的舌轻扫过她的耳垂,声音,透着沙哑。

    容恩收回视线,侧头,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眸,"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南夜爵单手侧身撑起,"这么着急就要酬劳了?"

    "我的人,你已经得到了。"

    南夜爵忽地翻身,"人,是得到了。当初,是你说陪我睡一晚的,我有说过,给你一个机会,条件是你的身子吗?"

    "你......",容恩眯起眼睛,双手撑起上半身,一头黑发随之散在腰下,"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你上一堂课,下次,可别再做赔本生意。"南夜爵眼角飞扬,如刀削般的薄唇恶劣的轻轻勾起,带着狂放至极的邪恶。

    "南夜爵!"容恩抬起右手,隔着如此近的距离,挥下。

    手腕处一阵麻痛,女人的纤细被他紧紧握住,送至唇边。薄唇轻启,南夜爵咬住她的一指,顺着手指,来到她的掌心。

    容恩用力将手拉扯回来,"既然交易不在,我得回去了。"

    南夜爵嘴角轻笑,将她压回柔软的床上,"急什么?放心,明天你同我一起去公司,不过今晚,你得好好满足我。"

    火辣辣的言辞,明明是排斥至极,却要极力迎合。

    南夜爵单手插。入她的发丝,轻轻往后拉,"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一笔交易,上一次床,怎么样?"

    容恩望了一眼男人深邃的双眸,一丝笑意渐染,带着丝质般的纯洁,"好啊。"南夜爵双手撑在她颊侧,在她的眼底,却并没见到任何笑意,这个女人,可真会伪装!

    夜,本就沉寂了,唤醒的只有,欲烈。

    几度,潮涨潮落,深深浅浅,分分合合,当男人在身边累的熟睡过后,容恩才抽身下床,摸黑来到窗台前。

    外面,星空璀璨,不远处,昏黄的路灯连成一线,蔓延向不知名的远方,她赤身蜷缩在窗台上,双手抱住膝盖,皎洁的月光将她白皙优美的身躯镀上一层圣洁高雅的光辉,黑发顺着肩膀垂下去,遮住若隐若现的丰盈,容恩侧着脑袋,眼睛望向楼下冰蓝的游泳池,出神,神色中,满溢着忧郁。

    南夜爵盯着她的后背,容恩的周身,始终都有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屋内,来不及散去的味道被烟味掩盖。

    容恩回头时,南夜爵已经坐到她身边,他手臂一收,将她揽入自己性感的胸膛,低下头,封住她的嘴后,将萦绕的烟雾送入她嘴中。

    容恩皱下眉头,却并未推开,今晚,她会顺从。

    唇齿交缠,暧昧丛生,推进,指尖的烟味,迷醉了这样的夜。

    光滑的肌肤,线条优美。

    晨光微露,容恩睡在黑白交织的床上,慵懒的男人,则趴在她背上。睁开眼的时候,全身酸痛,撇过头去看见南夜爵近在咫尺的俊脸,容恩再度皱眉,这男人,睡相太差了。

    她动下肩膀,男人顺势翻到容恩身边,手还禁锢着她的腰不放,欲要有进一步动作时,就见女人不识趣向后退,"爵少,一晚的服务,已经到点了。"

    南夜爵怔了下,面色铁青,忽然使力在她手臂上重重掐一把,容恩痛的差点跳起来,他这才满意勾起笑,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下,"你先去洗个澡,吃过早饭,和我一起去公司。"

    容恩拉起床上的被单裹起身子,走了两步后,目光望向那张大床上。白色的丝质床单,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鲜红,南夜爵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身侧,在发现这一事实后,眼睛陡地阴沉。容恩将被单拉到大腿部,脸色藏不住讶异,"我......"

    "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南夜爵的话里面,分不清喜怒,视线盯着容恩的腿部。

    她局促地放下被单,朝浴室走去,也许,南夜爵只是为了得到,是否第一次,他并不关心。浴室内,还好,里面所有的洗漱用品都准备齐全,而南夜爵,也在此时跨了进来,旁若无人的洗起了澡。

    微凉的水,些许溅到容恩的脸上,还有一股,淫靡的味道。将牙刷的包装盒拆开,忙就着冷水,洗漱起来。南夜爵冲好凉便出去了,容恩见外面久久没有动作,便拉下被单,洗了起来。

    洗到一半,就见到他穿戴的整整齐齐走进来,虽然有了昨晚,但还是有着小小的不适。而他,一边洗漱,一边盯着镜中的女子,眸光更是毫不掩饰,从上到下。

    真是有够色的。

    容恩洗好澡,拿起一旁叠放的套装,一件件地穿上。

    下楼,用过早餐,容恩便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

    一小段时间的距离,再次坐上这世人眼中的顶级跑车,感觉,只不过比公车好了一点。没人挤,时间自由。

    车在爵式前,稳稳停妥,容恩不自觉地抬起头,拔高的楼层耸入云端,带着几分不切实际的视觉冲击。一路跟在南夜爵的身后,容恩发现,这个男人除了私生活乱一点,在能力方面,应该是不容小觑的。

    单从踏入公司后,井然有序的管理层便可看出。

    进入专属电梯,门合上的一瞬,容恩还是对着镜中的自己照了照,一手轻轻将头发抚顺。男人靠在里侧,望向前,正好看到她的双肩不安地动了动,深深呼入一口气。

    跟自己上床,都没见她那么紧张。

    南夜爵倾起上半身,一双长臂自身后袭来,正好落在容恩的腰侧。随即,张扬的在小腹处交。合,走过几寸,一手一边,覆上了女子的身前。

    容恩低头望了南夜爵的双手一眼,转过头,如此近的距离,鼻尖相触。

    "这么紧张?纹胸都戴歪了。"说完,还真煞有介事般将她的纹胸扯了下,顺便,手指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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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你这样的人(shukeba.com)
"嘀——"的一声,电梯门再度开启,南夜爵衣冠楚楚,迈开身子跨了出去。

    两人在总裁办公室前停住,办公区,美艳的秘书抬起头,神色冷淡地望了容恩一眼,对上南夜爵时,眼睛瞬间开成一朵漂亮的桃花状,"总裁"。

    声音甜腻,妖娆的身段包在火热的套装中,带着几分引人犯罪的诱惑。

    "媚,帮她安排个工作,"南夜爵望了容恩一眼,"你要进哪个部门?"

    "设计部"。

    南夜爵点点头,一旁的秘书见状,先一步开口阻止道,"总裁,设计部的精英都是高等人才,经过公司多道把关筛选而进入的,她......"。不止是疑惑,还带着几分鄙夷。

    "贵公司要的是真料,我凭的是我的能力,并不见得没有通过面试,就不够格进入设计部吧?"容恩对上女子的眼,她上眼睑处,涂满厚厚的金色眼影,随着她气愤的眨眼而,闪亮。

    有点像两根香蕉的,形状。

    "总裁......",柔的像能滴出水,能将人腻死般。

    容恩将视线从女子的眼影上收回,一路往下,皮肤还算白,若隐若现的乳沟,令人遐想。转头瞅向身旁的男人,居然,早就进了办公室。

    单媚狠狠跺了跺脚,虽然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却还是比容恩矮了一截。

    "走吧,"不甘的在前面引路,忽地转过身子,顿住脚,"脖子上的草莓也不遮遮,太明目张胆了吧"。

    容恩望向身旁光洁如镜的玻璃,果然,隐隐的便瞅见了,她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创口贴,撕开,贴了上去。

    "哼,熟练的很那!"单媚凑上前,眼角带着笑意,嘲讽之味尽显。

    容恩使劲地按了几下,双眼透过玻璃射向女子,"怕是有人没这个机会吧。"

    笑意直接僵住,单媚转身,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敲打在光洁的地面上。容恩跟在身后,走过有序的办公区,远远的便看见,设计部三字。

    典型的白领办公处,标准的十字隔断,一颗颗深埋的脑袋,以及敲打键盘发出的噼啪声。

    "咳咳......",单媚尖细的咳嗽几下,预料中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行起了注目礼。

    "今天,这里新来了个同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单媚转过头,望向容恩。

    "容恩。"

    "夏主管,她,可是总裁亲自带来的哦......",娇媚的尾调拉长,两眼写满暧昧,特意强调容恩空降部队的身份。

    迎面,女子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白皙的右手伸向容恩,"夏飞雨,你好"。语气简洁、干练。

    "你好。"容恩握上她的手,"你就坐里面那个位子吧。"夏飞雨指了指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没有多逗留,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单媚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众人这才抬起头,议论起来。

    "看看单秘书那腰扭得,天天踩着那么高的鞋子也不怕摔着......"

    "唉!我和你们说啊,昨天,我又看见总裁和夏主管在电梯里面......"

    声音越说越轻,几颗脑袋默契地凑过去,"怎样怎样?"

    "后面......就没看见了,那专属电梯我也不能跟进去啊。"

    "切!"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说啊,他们有戏。"

    容恩安静地坐在临窗的角落,从她们的话语中得知,南夜爵和夏飞雨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忽然,下身就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感觉已经涌现出来。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好朋友',可再一想,离结束也不过才一个星期,容恩坐立难安,那种痛她并不陌生,昨晚,南夜爵带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身上的套装是浅色系,呆会要是显露出来的话......

    容恩起身拿包,猛地刺痛,她并拢双腿,小心地来到同事们面前,"对不起,我想请假。"

    那些女人正说的兴起,其中一人抬起头,语气不耐烦,"要请假就找夏主管,和我们说有什么用?"

    容恩望向办公室,这时一名长着苹果脸的女孩娇斥一声,"要死了,夏主管在开会,你让她这个时侯进去,岂不是撞在枪口上。"

    容恩进退两难,那女孩和善地建议,"反正你是第一天上班,要真有急事你就先走吧,等夏主管出来的时候,我帮你说一声。"

    "谢谢。"容恩感激点下头,从不会矫情,对她笑了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人还没有走出大门,议论就已经不避讳地传来。

    "李卉,你脑子进水了,没事找事啊?"

    "干嘛啊,她有急事嘛!"

    "你没听单秘书话里面的意思吗,总裁亲自带来的,那还不是因为陪睡,这样的女人放在这就是个花瓶,占个位子罢了,她赚钱,用得着像咱们这样朝九晚五吗......"

    容恩背靠着墙壁,热涌已经透过底裤,走路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晕眩,那痛似乎也在越来越强烈。

    她透过明净的玻璃望向办公室内,女人们凑在一团,仿佛将别人贬的越低,自己就能站的越高。

    走出爵式,容恩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赶往医院,这个样子,可不能被容妈妈看见。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容恩看着点滴瓶内的液体经久不息地进入体内,刺痛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血也在慢慢止住。

    处。女。膜撕裂,导致内部出血,容恩闭上眼睛,真是什么事都能被自己遇上,隔了一个晚上,才这样大出血。

    护士走过来察看输液的速度,见她面色苍白,就调慢些,"没有人陪着?"

    容恩摇了摇头。

    "第一次还这么拼命,男人就是只顾自己爽,等挂完水后,回家好好休息......"年轻的护士神色愤然,没有鄙夷,令容恩心头觉得暖暖的。

    "谢谢。"

    电话铃,像催命似的响起,容恩拿起来接听,"妈。"

    "这儿很好,上班很轻松,同事们待我也不错,妈,你别担心,我下班后就回家......"面对妈妈,撒谎已经不是第一次,电话中的语气还是那样关切温暖,容恩翻个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两眼微红,有种想哭的冲动,"妈,我要上班了,先挂了。"

    匆匆合上手机,她整个人缩到被子中,只留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在外面。

    独身一人走出医院,身上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回家,她在店内随便挑了一身换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小区内,路灯昏黄,容恩沿着水泥地面走向楼道,远远一抬头,就看见南夜爵身倚车侧,右手将手机盖子翻翻合合,两眼幽深地望向容恩。

    被他盯着,容恩觉得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身体的不适还残留在体内,这个时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第一天上班,就玩失踪?"南夜爵靠着的身体,倾起。

    "我有急事。"

    "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男人似乎很没有耐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开了振动。"在医院的时候,她生怕妈妈再打过来,怕自己累的无法应付。

    "上车。"

    容恩低下的头这才抬起来,神色略显焦急,"去哪?"

    南夜爵已经打开车门,狭长的眼睛睨她一眼,"欲诱。"

    "我不想去。"容恩下意识排斥,将手袋护在身前,两手紧紧地抓着,欲诱,就像是一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南夜爵右手撑在车门上,高大的身影压住容恩脸上的灯光,"那么害怕干什么,还是,你怕在里面遇上之前的恩客,难以面对?"

    "我没有恩客。"

    "是吗?"南夜爵噙着笑,意味深长。

    "改天吧,现在我想回去了。"容恩说完,转身就要走。

    "喂,"身后,南夜爵轻轻唤住她,男人盯着她瘦弱的背影,眼底,一汪深邃越发阴沉下去,"是谁要了你的第一次?"

    鞋跟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容恩面色僵硬,原来他不是不在乎,而是秋后算账,转过身,她尽量坦然面对,以平和的语气回答,"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

    "哈哈哈——"

    报以回应的,是男人不屑而尖锐的冷笑,"你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几个第一次呢?"

    ,

第017章 错过(shukeba.com)
容恩眼皮垂下去,她只是说了事实,至于他信不信,她并不介意,虽然只是交易,但,当容恩躺到他床上的那刻起,他们的身份就不能讨要所谓的平等,在南夜爵眼里,她只是个买来的消遣,只配被压在身子底下。

    "我倒希望可以决定我的第一次。"浓烈的嘲讽意味,不知是对她自己,还是南夜爵。

    点燃一支烟,萦绕的白雾流连忘返在指尖,南夜爵盯着她的背影,眼睛遂又眯了起来。

    容恩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他耗时间,她抬抬腿,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用力拉扯回去,脚步不稳的被男人塞到车内。

    "做什么?"

    车子已经发动,南夜爵冷峻的侧脸不怀好意地转向容恩,"当初,你不应该让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她躲开他的视线,将脸靠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想知道的事,即使她不说,他也会有办法。

    "怎么不反抗了?"

    "没用的反抗,只是白费力气。"

    南夜爵听闻,心情大好,精致的俊脸也随之柔和许多,"女人,就应该这样。"

    容恩透过车窗望向外面,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他想顺从,她就装作顺从,只想南夜爵快点从她的生活圈中滚出去!

    欲诱的大门口,金光熠熠,容恩紧跟在南夜爵身后,进入到里面的时候,整个气氛已经开始沉沦,舞池内,女人们撩人的姿态早就展露无遗。

    一号会所,他早已定下位子,推门进去,几个高大的男人相应打起招呼,"爵少,你来晚了。"

    南夜爵随意的将手臂搭在容恩肩上,"接个女人。"

    几双打量的眼睛随着他的话,一一落到容恩脸上,其中坐在右侧沙发上的男人首先开了口,"爵少,换新宠了?只是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嘛。"

    容恩跟着南夜爵坐到中间的沙发上,她趁机抬头望向那名说话的男子,似乎,并无印象。

    "她之前在这上班,当然面熟。"南夜爵回答的干脆。

    男子听完,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神色,毕竟她现在是南夜爵的女人,容恩对于他这样的口气早就习以为常,刚要无视,就见身边的那张俊脸凑了过来,目光恶劣,"他之前点过你吗?"

    右侧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面无血色,容恩知道南夜爵明知故问,言辞里面哪句不是羞辱,她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好像记起些什么,他,应该是和南夜爵一起来过一次,"噢,我想起来了,他点过我。"

    男人面色铁青,脸上几乎就写着,纯属冤枉。

    南夜爵收住笑,看出容恩是有意这么说的,她脸上挂满不在乎,仿佛事不关己。

    "那么,今天就再点一次。"南夜爵右手拽住容恩的手臂,将她推到对面人的身旁,"身体离开了欲诱,心里面,是不是依旧很怀念?"

    她稳了稳身子,刻意与边上的男人拉开拳头大小的距离。对方更是避之不及,在心里直骂自己,看这多嘴惹的祸,如今这把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边上,其他玩伴纷纷识眼色,三言两语解围,"喂,过来倒酒。"

    容恩趁机缩到沙发角落里,也不搭理南夜爵的话,跪着的小姐上前调酒,冰块的撞击声,坚硬而刺激,熟练的手腕几番摇动,杯子本该牢牢抓在手里,却一个不小心,里面的烈酒混着绿茶,全部洒在了南夜爵的裤子上。

    "啊——"女人抽出面纸,急忙在他裤子上乱擦一通。

    一抬头,容恩只觉对方有些面熟,candy手忙脚乱,刚才只顾盯着南夜爵,没想到会失手。

    "对不起爵少,对不起......"

    声音,娇滴腻人,candy想起他们之间的那晚,脸就有些红,甚至,仍有些期待。

    南夜爵原先窝靠的上半身微微倾起,神色不耐地轻拍下裤腿,"欲诱的小姐,连这些最基本的培训都没有接受吗?"

    "爵少?"candy的脸在特有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难堪,"您不认识我了吗?"

    阅人无数,堂堂爵少怎有那么好的记性,容恩一手撑在沙发上支起脑袋,会所内的中央空调总是喜欢开得过低,让人忘不掉寒冷的感觉。

    跪着的姿势,本身就没有平等。

    南夜爵端起酒杯,动作优雅地浅抿一口,眯起的眼睛显得细长,他纵然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对曾经上过的人,过目而忘。

    他不想看见的,是candy眼里的贪恋,一笔交易结束,钱,她早就拿到手,她就不应该再有什么纠缠。

    "不想继续,就换个人过来。"南夜爵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

    领班的出现,总是恰到好处,带来的陪酒小姐个个身段妖娆,相貌美艳。

    candy觉得委屈,却只能乖乖调酒,容恩藏在角落里,同这样的气氛,总是格格不入。

    "爵少,我们来唱歌。"美女的手臂适时缠上男人的脖子,胸前的丰.满,若有若无地隔着南夜爵的手臂挑逗。

    旁边的沙发上,男人们早已按捺不住,亲的亲,搂的搂,淫.靡的声音一一灌入容恩耳中,令她坐立不安。

    "恩恩?"

    一声熟悉的昵称,忽然令容恩转过头去,朦胧的双眼穿过会所内的烟雾缭绕,看见的,却是南夜爵探过来的目光。难道,是她听错了吗?

    "恩恩。"男人再次开口,才让容恩意识到,开口的是南夜爵。

    "什么事?"

    南夜爵却并没有再对她说什么,只是将边上的美女搂过来,朝着低头的candy说,"过去点歌,恩恩,你来唱。"

    语气,状似亲昵,其中的主宰意味那么明显。

    容恩也想离他远远的,便二话不说跟在了candy身后,当她拿起话筒的时候,前奏已经响起,是她熟悉的《从开始到现在》。

    手,不由握紧,她站在众人面前,可是眼里,却什么都看不见。

    声音,总是透着令人不安的悲伤,南夜爵啜着酒的动作慢慢顿下来,他两眼定在容恩的侧脸上,此时的女子,完全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情愫中,缓缓的歌声,让会所内的躁动顷刻间沉寂下来不少,容恩目光安静,在瞥向门口时,她突然住了嘴,硬是将这刻的美好打断。

    隙开的门缝间,一名男子挺拔的身形一闪而过,身后,跟着两名穿黑衣的保镖,在经过一号会所时,他似乎回了下头,就是这一眼,令容恩方寸大乱!手中的话筒松开,掉落......

    咚——

    结实的撞击声,连带音响扩大的效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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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照片(shukeba.com)
南夜爵眼睛眯起,刚要不悦,却见容恩已经推开挡在身前的candy,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走廊上,早就没有了方才的人影,可是那双眼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失神地站在走廊上,来往的异样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打转,脸上,有冰冷的感觉在肆虐,容恩伸手一抹,是眼泪。

    难道,又是自己看错了,认错了吗?

    若真是他,为什么在看见自己后,还能这么潇洒的转身?容恩,是阎越的,他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舞池内,激烈炫耀的舞曲令人摇曳生姿,人们的脸上,那种兴奋释放的神色在开始蔓延,完全将这个角落的哀伤给掩藏了下去。

    站了好久好久,她脸上的失神才慢慢平复过来,眼睛通红的转过身去,不远处,是脸色阴沉的南夜爵。

    他倚在墙壁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上燃着一根烟。

    倾起上半身,男人扔下烟头,用脚踩熄,动作,缓慢而优雅,容恩看着他走到跟前,直到一手被拉过去时,才感觉到他的愤怒。

    南夜爵拖着容恩的手腕将她拉进一号会所,动作之大,差点就令她跌倒在地上,他手臂猛的一甩,容恩就势栽倒在柔软的沙发内。

    腕上,青一块紫一块,边上的玩伴瞧出不对劲,忙互相递了个眼色,"爵少,你慢慢玩,我们先走了。"说完,就各自带着女伴,换地方潇洒去了。

    容恩两手撑在身边,刚要起身,肩膀就被压过来的力道按回去,躺在了沙发上,"你想做什么?"

    "你看见谁了?"冷酷的气息咄咄逼人。

    容恩收回目光,只见南夜爵弯下腰,两手撑到她耳边,"里面太闷,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容恩,你在说谎。"他毫不留情面地拆穿。

    心里本就难受,伪装起的情绪再也掩饰不起来,容恩却依旧不承认,只是双眼通红,"我没有。"

    她的倔强,近乎执拗。

    南夜爵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健硕的胸膛压下去,鼻尖几乎触到容恩的额头,"我想你,乖乖的听话。"

    "爵少,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她时时不忘提醒,那一夜,只是交易。

    "是吗?"男人噙笑,嘴角勾出容恩熟悉的邪恶,"只要我想玩,就没有结束的那天。"

    灼热的呼吸,烫的她脸颊通红,腰间忽然一阵松、一阵紧,等到容恩反应过来时,纽扣已经被解开,她急忙曲起双腿,反抗的表情明显呈现在脸上。

    南夜爵一手撑在容恩的膝盖上,修长五指用力握下去,将她的双腿撑开,"方才你说,那人点过你?容恩,你就这么糟蹋自己?"

    "你不就想要这个答案吗?只要你开心,我就给。"

    男人眼底燃起愠怒,这是个怎样的女人,不会奉承,就连反抗,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让人抓狂,他手指探入她禁区,忽然邪佞笑道,"那好,现在我要你。"

    波澜不惊的眼底,这才激起滚浪,容恩双手忙挡在南夜爵胸前,"我不会免费附赠。"

    "哈哈哈——"男人听闻,爽朗笑出声,手指已经滑过她腰际,"各取所需,我能满足你,我也有权利将你的一切收回去。"

    "你想说话不算数?"

    "如果我想的话,当然可以。"

    她盯着头顶上的男人,下部的手指,一触即发,容恩冷笑,神情极其轻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给了我自力更生的能力,而没有像你的其她女人那样,直接给钱?"

    "如果你想要那样的生活,我可以给你。"南夜爵当然知道,她不会要。

    "这就是,你看待女人的态度吗?"

    对视的眼睛,同样是冷漠,南夜爵另一手轻抚在容恩的头顶,"女人,在我没有爱上之前,我会控制她一生,腻了,才会放手。"

    如此跋扈的手段,容恩翦眸轻眯了下,"那爱上后呢?"

    一旦爱上,我会霸占她一生,不死不休!不管对方是否愿意,这,就是南夜爵。

    只是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欺身压上去,语气邪肆,"问这么多做什么?放心,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容恩伸手推搡,南夜爵整个身体已经压上来,混着烈酒味道的吻窜入她嘴中,一只手,更加煽风点火。

    虽然挂了水,可是受伤的地方,还是像火烧般的疼,容恩看到男人脸上的兴奋,知道反抗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索性收回两手,动也不动地躺在那,任他折腾去。

    南夜爵的火才点燃,他急欲更深一步,手底下却忽然没有了反应,女人直挺挺躺着,装作乖顺,可这样,无疑令他的冲动熄去大半。

    手指退出来,他翻身坐在沙发上,冷毅的俊脸表露出懊恼,"哼,和死鱼一样。"

    在欲诱并没有逗留多久,容恩回到家的时候还不算晚,容妈妈仍在等她,桌上的菜,自然已经凉了。

    "妈......"声音充满歉疚。

    "恩恩那,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容妈妈边热菜边问道。

    "挺好的,同事对我也很好。"她轻描淡写搪塞过去,身体不舒服,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到了屋内。

    第二天,容恩不敢迟到,早早就起了床。

    来到公司,竟发现整个部门的人都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见她进来,个个神色怪异,甚至,还指指点点。

    "有没有搞错......"

    "怎么能让这种人进我们设计部......"

    她锁起眉头,走到自己的座位边,电脑才打开,就见办公室门通一下被打开,出来的夏飞雨脸色不善,"容恩,我不管你是谁钦点进来的,可到了这儿,就要守我们的规矩,第一天上班就擅自离开岗位,你当这公司是你家开的吗?"

    夏飞雨说话很强势,等她说完,容恩这才回了一句,"昨天你在开会,我只能让同事帮忙请假。"

    坐在前排的李卉举了举手,"夏主管,昨天,我帮她请过假。"

    "这种事,以后亲自和我说,没有我的批准,谁都别想破了规矩,"夏飞雨回到办公室门口,"这个月奖金扣除!"

    容恩坐在位子上,投来的目光中,有关切,有幸灾乐祸,李卉将椅子拖到她办公桌前,"对不起啊,害你扣了奖金。"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容恩表情淡然,心情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只是对那些加注在身上的目光感到不解。

    李卉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容恩见她支支吾吾,似是有话要讲,"怎么了?"

    "哦,没事,"她避开视线,却将一张公司名片放到容恩面前,"你刚上班,先查收下设计部的邮箱吧,密码......是967836。"说完,就拉着椅子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容恩察觉到不对劲,赶忙登陆邮箱,鼠标轻点下,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就那么跃然于跟前。突然的,差点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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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是谁(shukeba.com)
情景、人物,容恩比谁都熟悉。

    欲诱的一号会所内,她衣衫不整,南夜爵的侧脸拍的格外清楚,每个角度,都能衬托出他非凡的气质来,这样的照片,就算是陌路人,只要看一眼,都能认出下面被压着的人,是容恩。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归于平淡,却又被掀起了轩然大波。

    同事们的目光,犹如一根根磨砺的坚针一样刺过来,有的,明目张胆,显示页就放着他们激吻的照片。容恩平静地点向右上角的叉,并随手抽过一份文件,埋首细看。

    脸上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

    能将照片发到公司内部的人,是谁呢?南夜爵,应该不可能,他花边新闻数不胜数,可这公司是他的,按理说,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容恩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一点头绪,这么大的公司,员工像是不用做事般,成天就盯着她,指手画脚地议论。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合上,同事们见夏飞雨走出去,这才敢将原先压低的说话声肆无忌惮放大,"夏主管肯定是气坏了......"

    "这还用说,之前总裁追的那么紧,她都没有看一眼,现在倒好,让别人占了便宜......"

    "你们看看,这地方,好像是欲诱吧?"

    ......

    容恩坐在角落内,她一手撑着侧脸,静下心后,就开始熟悉起公司,坐在前排的李卉时不时回头张望,"你,没事吧?"

    对自己好的人,容恩一直都不吝啬真诚,"没事,谢谢。"

    苹果脸的女孩拖着椅子来到她身边,"看这些没用,要想尽快了解公司,就要多看看之前的设计方案,我那有,我给你拿。"

    确实,容恩没有那么多八卦的时间,南夜爵虽然让她进了公司,可实力方面的形成,还是要靠自己。

    长长的走廊上,虽然宽敞,却还是有一种压抑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夏飞雨疾步走着,手上越捏越紧,企划案已经褶皱了一角。

    "夏主管。"办公区,秘书单媚热情地打了招呼。

    夏飞雨停了下脚步,"总裁呢?"

    "在里面。"

    她将企划书伸手抚平,方才,精致脸上的愤怒早已按压下去,换上的,是一种淡漠冷然的表情,她举起手,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干净利落的声音。

    里面的男人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即使这样,他的周身,仍旧存在挥之不去的吸引力,银白色的西装随意耷在边上,桌前,则堆着几份急需处理的文件。

    抛开他的私生活,南夜爵的工作能力,没有人会怀疑。

    "总裁,"夏飞雨走过去,将企划书放到他面前,"这是南邻苑的设计方案,请您过目。"

    南夜爵揉了下眉心,夏飞雨见他如此疲倦,不由就联想起邮箱中的照片,她眼底一刺,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神色掩藏的极好。

    南夜爵随手翻了几下,"放在这吧,明天过来取。"

    "好。"

    望着女子转身欲要离开的背影,她永远都是同样的表情,淡的,像是从来没有奢望和欲望,平静的,仿佛什么都不能打动她的心。

    "飞雨。"南夜爵放下手中的金笔,轻唤。

    女子纤瘦的背影顿住,脸上扬起笑,只是瞬间,在转身时,又恢复成冷漠,"还有什么事?"

    "晚上,一起吃饭。"

    欲擒故纵的手段,她懂,夏飞雨点下头,"好。"

    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刻,夏飞雨嘴角的笑才洋溢出来,南夜爵身边,各色女人都有,可是能让他长期有胃口的,怕是......只有她!

    若即若离,对这样的男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越是容易得到,那保质期,也就越短。

    准点下班,在办公室,唯一和容恩讲话的就只有李卉,一天的时间,苹果脸女孩已经熟稔到挽着容恩的胳膊下班。虽然不习惯,但容恩没有排斥。

    走出公司大门口,正好看见司机将南夜爵的车子开过来,男人拿了钥匙率先上车,二人的身后,夏飞雨风姿绰约地经过,身上,chanel香水味洒的恰到好处,在同容恩擦肩而过时,女子回了下头,闪耀着暗红色眼影的眼角带着几分嘲讽及得意。

    透过后视镜,南夜爵看到了容恩,只是一眼,就别开视线。

    夏飞雨优雅地上车,名贵的跑车,在二人视线中绝尘而去。

    李卉小心翼翼地看向容恩,从那些照片中来看,她和南夜爵,关系应该不浅,"你,你没事吧?"

    容恩收回视线,表情无所谓,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强装的痕迹,没有爱,又怎么会有在乎,他们都高估了她和南夜爵之间的关系。

    "没事,我们走吧。"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

    走出广场才两三步,身后就传来一阵男声,"容恩。"

    她转过头去,神色一凝,看着男子走到跟前,"陈乔,你怎么会在这?"

    "我等你好久了。"

    身边,李卉见状便识相地拉了拉容恩的手腕,"你们慢聊,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好,再见。"容恩目送她离开,收回笑,"你找我有事吗?"

    "原来你在这上班,"陈乔仰视那座耸入云间的大厦,他面带担忧,语气真挚,"容恩,你去我那吧,爵式,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鲜。"

    这些,容恩早就有所耳闻,可相较之爵式样的避风港,陈氏是远远比不上的,她只有呆在这,才最安全,"谢谢,我在这挺好的。"

    "容恩,我想......照顾你。"犹豫再三,他还是说出了口。

    容恩擦着他的肩膀走向马路,陈乔紧随而上,良久的沉默后,容恩才幽幽开口,"是因为他吗?"

    "不是!"回答的斩钉截铁,甚至,有些出乎容恩的意料。

    "那是为什么?"

    陈乔绕过她身侧,来到容恩面前,精练的短发遮在前额,他双手试探地放在她肩膀上,"我和阎越是一起认识你的,那时候,我就......"

    "陈乔!"她冷不丁打断,肩膀不着痕迹侧开,让他的手落了个空,"不要说了。"

    见她再次逃避,陈乔又追上几步,"到现在,阎越还是你心中的禁忌吗,这个名字,就连提起都不行吗?"

    往来的车辆,依旧顺着彼此的步伐追逐,唯独容恩,站在巨大的广告牌前,收缩的心脏,因他的这句话而再度撕裂,新伤旧伤,全都一起发作,就连呼吸,都带着疼痛。陈乔早已下定决心,不让她逃避,故而想要挖掘到她内心深处,让她解开这个心结。

    握上她的手,却被她立马甩开,容恩背靠着站台,眼带湿意,"对,他就是我的禁忌,这辈子,他的存在不会改变,假使有一天,有人进了我的心,也挤不去阎越该有的位子。"

    公交到站,容恩留给陈乔的,是决绝而寂寞的背影,他没有追上去,透过茶色的玻璃,陈乔清楚看到她凝结在眼角的泪水,来不及肆意,便被容恩伸手擦去。

    她的隐忍,总是令人心疼。

    当初的感情,要多么炽热,才能让她有现在这样的坚持。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了一个月,设计部,除了李卉,容恩和别人的关系都只是一般。所幸,工作上的事已经得心应手。

    每天下了班,几乎都能看到陈乔守在公司外,他没有别的举动,仅仅是将容恩送到公交站台,再折回去开车自行回家。

    熟悉的城市路线,夕阳晚照,透过玻璃折射在女子隽秀的脸上,下车的地方,离小区还有一站路,几分钟就能到。

    容恩埋头行走,沿着斑马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靠近的黑色奥迪车。

    人们的脚步匆忙而急促,谁都没有看到这突来的一幕,容恩被一股狠劲掼倒在后座上,眼睛被大手捂着,双手双脚很快被绳子给绑住。

    "放开我!"始料不及的变故让她开始挣扎,"你们是谁?"

    "闭嘴。"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并示意前面的人快速开车。

    奥迪车飞驰了十几分钟,停住的时候,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容恩被迫不及待推下去,踉跄地被他们带到一间仓库内。

    坐立不安地靠在椅子上,身旁的人好像瞬间就没有了踪影,容恩只能凭耳朵捕捉些讯息,从周边阴冷的气息感觉,这儿应该地处潮湿。

    隐约,还有水声滴答。

    视觉模糊后,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清晰,容恩竖起双耳,听到一阵脚步声正从不远处传来。

    来人并不想刻意制造气氛,所以,脚步声音很重,每经过一步,都仿佛在容恩充满担忧的心中砸上一锤。

    肩膀陡的沉下去,修长的手指,掌握住她的锁骨。微微张开后,又逐一收拢。

    "谁?"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微不足道。

    带着香烟余味的手指,分别自两边抚上容恩的脸,右手穿过她嘴唇,稍作停顿后,竟紧紧捂上了她的觜。

    "唔!"他想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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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曾经的最美(shukeba.com)
这是容恩脑中的第一反应,呼吸瞬间淹没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内,她开始挣扎,可上半身却被压在强健的胸膛内不能动弹。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觉像是潮水般涌来,胸口疼的犹如即将炸开,容恩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黑暗,绝望......

    阎越。

    那时候的你,肯定比这还要难受千百倍吧?

    如今,她终于尝到他的痛苦。

    要解脱了吗?孤独一人的日子,好累......

    脑子出现暂时的昏迷,男人见怀中的女人气息奄奄,便适时松了手。

    鼻翼间窜入新鲜的空气,放弃的念头只是一瞬,当生的希望触手可及,谁都不会置之不理,容恩几乎是贪婪地呼吸了好几口,"你......你是谁?"

    男人再次抚上她的脸,指尖一扯,将容恩眼上的黑布扯去。

    她想要扭头,却被对方扳正,看不见身后的人,只能正视前方。

    雪白的粉刷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帷幕,只听得几阵怪异的声响后,一张青春张扬的脸,便赫然出现在容恩面前。

    幻灯片,一张接着一张,那被深埋的记忆,像是放电影般重现。

    男子有着深褐色的短发,眼眸异于常人,五官尖锐,嘴边的笑,总是保持一种慵懒的弧度,容恩心里的痛,像是打开的匣子般开始蔓延,那些照片,记录了她和阎越曾经的美好。随着照片的放映,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愤怒,抚着她脸的双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在不受控制地握紧。

    画面,定格在落日的余晖上,照片中,男人的侧脸很好看,他俯着身,将吻落在容恩的唇上。

    "你是谁,是谁?越,是你吗?"

    容恩左右挣扎,声音变得失控,她想要挣开男人的手,亲眼见见他的模样,难道,世上真有奇迹吗?

    "呵呵——"身后,传来的是冷漠而疏离的笑,男人将右手移到容恩的脖子上,"以你现在这具肮脏的身体,还配提这个名字吗?"

    全身如雕塑般僵硬,容恩仅有的希望化成灰烬,她木然地盯着前方,"我怎么会,以为他还活着?"

    男人手掌不由紧了下,容恩收回神,"你想做什么?"

    他松了松手,并将她的眼睛重新蒙上,突来的黑暗让她并不能适应,男人用力扯开她的上衣,压下的唇,狠狠落在她裸.露出来的肩膀上。

    这,不是亲吻,也不是简单的碰触,而是将恨直接埋入骨肉的发泄。

    撕咬的力道,一下就让她柔嫩的肌肤渗出鲜血,握住她双肩的大掌越收越紧,容恩没有喊疼,只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到底对方是什么人,竟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脖颈处传来剧痛,男人退开身的时候,容恩能感觉到伤口的血,正顺着领子流淌下去。现今正值初秋时分,可她额头上的汗,已经冒出了细密的一层。

    "拍几张照,再找个地方将她丢出去。"男人冷冷扔下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先离开。

    "你让我看这些,目的是什么?"每一组,都是她和阎越之间的记忆,知道的人并不多。

    回应的,是男人一声冷笑,紧接着,便是相机闪烁的光亮,他们并没有再为难容恩,将她拉上车后,同样开了十几分钟,就将她扔到了大马路上。

    手臂擦着水泥地,这时候的她,已经狼狈到不能见人。

    双手在被推下车时就得到自由,容恩第一个动作就是拉去眼睛上的黑纱,这时,一辆车疾驰而来,恰好停在她身后。

    "容恩,"陈乔急忙下车,将她扶起来,"你没事吧?"

    除了手臂上的擦伤,以及被咬的地方,其它并没有什么大碍,"陈乔,你怎么会在这?"

    "走,先上车,"陈乔神色严肃,拉着她的手将容恩带上车,在一家药店买好药后,就将车子停在路边,"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你看见了?"

    "嗯,我一路跟在那车后面,可到了前面那条街后就被甩掉了,还好,他们顺着原路将你送了回来。"陈乔心有余悸,也不敢直接报警,就留在那等。

    "我也不认识,"容恩望着他擦药的动作,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开了口,"陈乔,你说有没有可能,死去的人还活着?"

    他擦拭的动作停顿下,抬起头,神色认真,"其实,越的死到现在阎家还是瞒着外界,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和我,当时,陪他走完最后的也是你,容恩,你确定他走了吗?"

    伤口的疼已经感觉不到,当日,医生的一声'对不起'仍旧历历在目,她将手臂抽回去,侧脸紧挨着车窗玻璃,眼睛也已经闭上。

    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陈乔知道她不想再提,只得叹口气,将她送回家。

    第二天,站在电梯门口的容恩脸色疲倦,不时用手掩住嘴,哈欠连连。

    "很累吗?"头顶,突地传来一阵声音。

    她扭头望去,首先入目的,是男人坚毅性感的侧脸,南夜爵很高,足有一米八五,今日的他身穿黑色西装,内里的衬衫,是红枫色的阿玛尼,即便这样的颜色,配他,却丝毫没有给人灰暗的感觉,相反,倒是尽显张扬。

    男人斜视着他,居高临下的姿势,更显那双眼眸狭长尖锐。

    "谢谢总裁,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摆脱,哪怕是丁点的关注,容恩都不需要。

    南夜爵见她有意躲着自己,便有些不悦,专属电梯叮一声打开,"跟我一起上去。"

    容恩神色专注地盯着前方,也是巧的很,等了半天的电梯竟然就快速下来了,"不用了,我坐员工电梯。"

    门,打开,她抬腿就要走进去。

    站在门口的夏飞雨丝毫没有想给她让路的意思,里面站了几个其它部门的同事,容恩想要挤一下,却不料一条手臂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才迈出去的身体拉了回去,并快速地塞到旁边的电梯内。

    速度快的,让里面的人看不清那条手臂的主人,电梯门合上,夏飞雨脸色阴沉地退到边上,两手握紧手里的文件夹,她认得出南夜爵手上的那枚尾戒。

    容恩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摔在电梯门上,脚一滑,身子还半个倾斜出去,敞开的领口露出脖子上的创可贴。

    她脚下稍稳,泄露的春光被南夜爵收入眼中。

    男人舌尖轻抵下嘴角,眼神开始变得暧昧,他身体斜靠在电梯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就露吧,不用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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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你是我的(shukeba.com)
容恩将手放在脖子上,眼睛盯着直线上升的数字。

    电梯内,因为男人此时的目光而让她觉得有些拥挤,他挺起身,手臂忽然勾至容恩腰际,左手精准找到创可贴,用力撕开。

    鲜红的齿痕在白皙的肌肤上突兀呈现,南夜爵俊脸紧绷,顿觉刺眼,他摸到容恩的领口,由于扯得太急,而令她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当场就飞到了地上。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容恩裸.露的肩膀上,同样出现一枚形状相致的齿痕。

    墨黑色的瞳仁紧缩,这样亲昵的痕迹,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印刻上去。

    "这是,那个陈氏公子的杰作?"语气中,已经有怒气。

    容恩态度谨慎,不想连累陈乔,"不是。"

    "那是谁?"

    她哑口无言,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这不关你的事。"

    狭小的空间内,忽然变得越加令人压抑,南夜爵一手压着她小腹,另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身后,"在我没有放手之前,你的身体,谁也不能碰。"

    呼吸,明明是灼热的,可到了容恩耳边,却只有令人战栗的冰冷,南夜爵这样的大人物,她从来不想惹,也惹不起,"你要怎样才能放手?"

    "简单,"语态,再度恢复成暧昧,男人薄唇凑到容恩颈间,轻呼出一口气,充满挑逗意味,"等我玩够了,腻了,你就能自由。"

    容恩脸色微变,两具身体这么亲密地贴着,让她很不习惯,"凭什么?"

    "凭我是南夜爵!"他想要的,不存在得不到。

    这样的答案,令人欲哭无泪,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的掌控欲,让人害怕,她身体扭动,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既然你霸道习惯了,又何必费尽心机把人逼上绝路,你想要的,直接用强不就得了?"

    "恩恩,你太不了解我。"

    容恩冷着脸,鬼才要了解他。

    "我喜欢看别人挣扎,喜欢看她们走投无路。"这就是他的乐趣。

    那是不是表示,乖顺之后,不久就会腻烦?

    这个疑问容恩没有问出口,恰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趁着门的开合间隙,她拔腿就要离开,然而南夜爵先一步察觉,轻轻松松就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

    电梯门重新合上,并停在顶层。

    "下班后在门口等我,一起吃晚饭。"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容恩心里并不愿意,"我今天有事。"

    "有事就推了,"南夜爵越过她身边,按上电梯按钮,"到时候,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容恩按了个数字后,退回到偌大的空间内。

    今天,上班时间似乎特别短,好像才过去一会,李卉就收拾好东西凑过来,"容恩,一起走吧。"

    "你先走吧,我手上的文件还有个尾巴要处理。"

    "那行,明天见哦。"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容恩这才舒出口气,她不想同事见到待会的一幕。拿起包,才站起来,主管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

    "你还没走?"

    容恩礼貌性地点点头,"这就下班了。"

    "容恩,"夏飞雨突然将身子挡在她面前,神情倨傲,"我想劝你几句话。"

    容恩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却依旧明知故问,"夏主管,是不是我工作上哪里做的不好?"

    "像你这种为了钱而和他上.床的女人,他不会喜欢的,"语气鄙夷而肯定,"所以,缠着他也没用。"

    天知道,她多想和南夜爵撇清关系,可那些照片在设计部流传后,是人都会以为是她缠上的南夜爵,"我从来不'奢望'他的喜欢。"这,是实话。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他对于你们,也只是暂时兴趣罢了,太乖顺的东西,会让人失去征服的欲望。"

    你们?显然,夏飞雨已经将容恩归于那一类人。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二十分钟过去了,再不走,总裁大人怕是要亲自追上来,容恩擦着夏飞雨的肩膀走过去,"夏主管说的不错,他对女人,永远都只是暂时兴趣,得到后,就会腻烦,然后就有新的目标,反反复复,这样的男人,他的心靠不住,更不可能留在谁的身上。"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夏飞雨紧握起右手,她和南夜爵之间,偶尔的约会,也只是吃饭亲吻而已,他没有要过她,南夜爵说过,她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所以她肯定,他总有一天会收心。

    赶到公司楼下,刚走出去,就看见陈乔等在那,"容恩,我来接你下班。"

    "不用了,"容恩看见他的车停在马路边,"你刚接手公司,肯定有好多事要忙,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可不行,我不能再让昨天的事发生,走吧!"陈乔拉着她的手臂,不容她拒绝,容恩望了下四周,并没有看见南夜爵的身影,只是刚走两步,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南夜爵的号码并没有储存,可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想了下,将电话掐断。

    只是才走没两步,铃声便像是催命符似的响起,与此同时,名贵跑车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脚刹车踩在他们正前方,敞开的空间内,南夜爵半侧着脑袋,眼睛直盯容恩,"上车。"

    陈乔对他绝无好感,"容恩,我送你回家。"

    南夜爵好看的眉头皱了下,脸色开始阴沉。

    容恩走下石阶,陈乔还是不放心地跟着,"万一再遇上那些人怎么办?容恩......"

    "放心吧,呆会,我打车回去,或者到了家,我给你电话。"容恩走到南夜爵的车旁,冲着陈乔挥下手后,上了车。

    直到车子发动,南夜爵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些,"你挂了我的电话,是不是准备跟他走?"

    容恩当时确有这个打算,"我以为你等不及,自己走了。"

    边上,传来几声男人低沉的笑,容恩放在膝盖的手忽然被抓过去,紧裹在掌心里,"我说到做到,只是想看看你背着我......有没有乱搞。"

    她扯下嘴角当做回应,眼睛却已经瞥到车外面。

    "那些人,是谁?"南夜爵的语气,忽然冷冽许多,从她和陈乔先前的对话中,他知道她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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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视而不见(shukeba.com)
容恩回过头去,脖子上的伤痕隐隐作痛,她一手按住肩膀,"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生来就得罪人。"

    自嘲地笑了笑,心里,酸酸胀胀的。

    "这话不假,你好像是得罪了不少人,"南夜爵继续开车,"所以,你选择留在爵式?"

    "对,我不想过沦落街头的日子。"各种话,她不会说的冠冕堂皇,道出的就是事实。

    "在欲诱之前,是谁令你找不到工作?"

    容恩低下头,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不知道。"那个时侯,她还没有认识南夜爵。

    车内,恢复静谧,南夜爵修长的手指忽然同她交扣,那样亲昵的动作,让容恩不习惯的想要将手抽回去,男人半侧过脸,狭长的双眼带着罂粟一样的吸引,"今晚,我想要你。"

    她眼睛圆睁,忽然觉得这车内过于狭小,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答非所问,里面的意思,南夜爵却懂。

    "我们再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

    "我替你查出欲诱幕后老板的身份,条件,还是你的身体。"当初的那份合约,若不是欲诱老板在幕后搞鬼,容恩,也许不会那么快妥协。

    说实话,他该感谢他才是。

    "不用了,"容恩一口回绝,"我不想知道。"

    车子平稳到达,这个游戏规则当初是南夜爵自己定的,正如常言所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想破,什么时候都可以,他想要容恩,她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来到用餐的地方,菜还没上齐,南夜爵斟了酒,透过杯中酒红色的液体专注地望着对面的容恩,薄唇轻触酒杯,他嘴角抿起,勾了勾,"问你个问题。"

    "什么?"

    "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会没有反应?"

    容恩环顾周围,这么高雅的地方,对面,是同样矜贵的一张脸,可说出的话,总是令人措手不及,"我没有配合你吗?"

    菜色上齐,南夜爵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看着酒色将杯身染红,"我要的,是你的兴奋。"

    容恩低下头,望着眼前丰盛的晚餐,想要岔开话题,敏锐的鼻子,在此时忽然闻到一种熟悉的香水味,刺激得她整个身体紧绷起来。

    就在她抬头之际,只见一名男子的背影擦身走过去,他双手插在裤兜内,腕上的劳力士表透过灯光刺的她眼球微痛,有型的身体健硕修长,几步就走出餐厅。

    容恩直直地盯着,等到那身影消失,这才反应过来般推开椅子,大步追了上去。

    南夜爵脸色忽变,眼露阴鸷,将酒杯随手挥倒后紧跟而上。

    天空,不知何时,阴暗的悄无声息,雨水纷纷扬扬,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容恩不顾地上积起的水渍,三步并作两步追着男人的身影。

    "越,越!"

    不远处,男人回了下头,茶色眼眸带着匆匆一瞥。

    一个人,什么都能变,唯独他的眼睛不会改变。

    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容恩朝着男人飞奔过去,她看到的,难道真是奇迹?

    "老板。"撑着雨伞的手下将车门打开。

    容恩的身后,南夜爵已经追出来,男人转过身去,坐入车内,黑色轿车稳稳停在雨中,容恩不顾一切飞奔上前,双手已经摸到车门。

    "老板?"司机看着后视镜询问。

    男人的头发因雨水而贴在脸上,冷毅的下巴轻别至一边,车外,容恩一手拉着车门扶手,另一手正用力地砸向车窗,"越,阎越!"

    焦急的神色淹没在漫天雨势中,她全身狼狈,哆嗦颤抖地站在大雨中,男人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冷冷别过头,"开车。"

    "是。"司机点下头,车子发动。

    意识到这些动作,容恩更加迫不及待,她双手拉住扶手,可车门已经反锁,滚动的轮子溅起的污水漫过容恩小腿,透过暗黑的玻璃,她能看见里面那个人影。

    "越!"

    司机见她不松手,便一脚踩住油门。

    轰的——

    坚硬的车身擦着容恩而过,脚步踉跄地跟出去好几步,由于速度太快,以致整个身体被甩出去,翻滚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车子,绝尘而去,容恩只觉全身冰凉,头顶上的雨,还在下。

    撑在地上的手臂被擦破了皮,鲜血混入浑浊的积水中,容恩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脸不一样了,可是那双眼睛,她不会认错。是阎越!

    寒冷的感觉从袖子内钻入全身,同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在苏醒,她两手握成拳,一下下砸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真是阎越,他为什么不认她?

    眼泪,如决堤般肆意流淌在脸上,低吼的声音,接近嘶哑,掌心,已经血肉模糊,容恩只是垂着头,完全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个眼神,就将她辛辛苦苦堆积起来的堡垒,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倒......

    马路对面,隔着茶色玻璃,男人冷冷的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车窗退下一半,夹着烟的右手指尖,忽明忽暗,车子停在这棵大树后,对面人并不会发现。

    "我一直没有放弃,越,我真的好想你......"那种思念,容恩比谁都深刻,拥有了记忆,殊不知那却也是没有解药的剧毒,一点一滴,透过时光的间隙,侵蚀入她每寸肌肤,直至心底!

    容恩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让我放弃?越,我是不是疯了,你明明已经死了,可我却总是把别人当成是你,刚才,那个男人如果站住脚的话,我真的会以为你还活着,可是他没有,他没有......"

    路过的行人,有的,停下脚来,指指点点。

    "你走了......可是,我想你的时候怎么办呢?"留下的一方,就要抱着自己释怀不了的曾经过下去,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我是你的恩恩,可你为什么扔下我这么久都不管我?"

    "越——"

    一声悲戚,带着浸透进骨头缝里面的哀凉,这场雨好大,不光模糊了她的眼睛,还将她尘封至今的心,也洗了个透净。

    容恩整个人趴在积水中,头就枕在手臂上,眼前,一双男人的皮鞋停住。

    南夜爵站在雨中,全身已经湿透,他蹲下身,面无神色的将容恩扶起来,并强行禁锢在怀里。事实上,这时候的她,想挣扎也没有了力气。

    "他明明就不在了......"容恩哽咽着哭泣。

    街对面,男人将半截香烟弹到车窗外,看着它被雨水打湿,"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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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惹怒爵少(shukeba.com)
南夜爵取来车子,将容恩塞到副驾驶座上,她两手环着肩膀,身体缩靠在车窗上,双眼无神,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那股倔气。

    南夜爵握住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泛白,今天,怕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天,堂堂爵少何曾这么丢过脸,边上的女人,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阎越是谁?"

    身上的雨水将座椅糟蹋的不成样子,容恩用手擦了下脸,推开车门就想下车。

    手臂猛的被拽回去,南夜爵将车子反锁,一手拉着容恩让她正对自己,"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问了。"容恩挣开他的手,表情依旧冷淡。

    望着她别向窗外的脸,男人胸腔内自然就泛上熊熊怒意,他松开手,五指在方向盘上敲打几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欲诱的时候你就犯了同样的错,容恩,我对你已经很容忍。"

    她的人生,从没想过会和他碰到一起,"你爱过吗?"

    南夜爵眉头轻皱下,狭长的眼睛对上容恩脸上的痛苦,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陌生。

    "我爱过。"容恩哽咽着声音,不等他回答就自己开了口,她懂,爱过而忘不掉是怎样的感觉,阎越走了这么久,除了最近的两次,她从来没有将别人认作是他。

    "爱过?"南夜爵语气轻浮,似乎很不以为然,"你爱的人在哪?"

    如鲠在喉,容恩心口疼的说不上话,那是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一个死人!"南夜爵口气很差,她竟为了个死人,两次将他抛之脑后。

    "我要下车,"容恩立马激动起来,安静的小手使劲推了几下车门,见纹丝不动,就扭过头,"放我下去!"

    "今晚,我说了我要你。"

    "你个疯子,"容恩不做无谓挣扎,脸上脏污的水渍已经淌到领口,"只要你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什么非咬着我不放?"

    "咬?"男人危险地眯起两眼,她把他当成狗吗?"听着!"南夜爵撑起身子,霸道的语气不容忽视,"尽快将那个人给我忘了,要不然,他即使是活的,我也将他变成死的。"

    目露阴狠,让容恩心头一颤,"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简单,"男人挂档,掌握方向,嘴角扬起冷笑,"死了,就一了百了。"

    容恩像是被抽光力气般倒在座椅上,她脸上已经安静如初,经过那么多次,她比谁都明白,对付南夜爵,决不能硬碰硬。

    "我们去哪?"再开口时,语气软化不少。

    南夜爵瞥了她两手一眼,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感染,回去找私人医生太麻烦,还是找个就近的医院去看下。

    容恩见他不搭理,也就懒得说话,扭过头去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

    现在的她,同方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个男人,真的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吗?想到这,南夜爵阴暗的眸子再度沉了沉,一脚油门将车飞快蹿出去。

    到了停车场,南夜爵将她拉下车,容恩神情有些恍惚,跌跌撞撞被他拖着走。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令她逐渐回神,南夜爵拉着她的手,直接闯入一搂科室。

    "这是什么医院?"进了门,容恩忽然紧张地拉住南夜爵的袖子,"我不要看医生。"

    男人本就心里不爽,如今见她这幅模样,更加有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容恩几乎是被拖到里面。

    "你们干什么?没见到要排队吗?"医生抬抬鼻梁上的眼镜,示意护士将他们拦出去。

    南夜爵一手干脆揽着容恩的腰,将她按在椅子上,"别废话,快将她伤口处理下。"

    欲要阻拦的护士见他一脸凶相,只得求救地望向医生。

    "把......把袖子掳起来。"年过半百的医生可不想在退休前得罪什么人,护士上前想帮忙,却被容恩用力抓住了手,"这是什么医院?"

    "仁爱医院啊。"白衣护士见她这么执着地提问,随口答道。

    "仁爱医院......"容恩低下头,嘴里急促地重复,护士将她的袖子拉高,简单的想要将伤口处理。

    "不要!"却不想,她竟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挥开护士的手,力道之大,竟将桌上的档案都推倒在了地上。

    转身时,脚踝崴了下,容恩一手扶着墙壁,冲向门口,却被身后的长臂勒住纤腰,南夜爵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愤怒,"你闹什么!"

    "放开我!"容恩动弹不得,只能挥动双手表示反抗,"我不要留在这,放开我......"

    医护人员各个面面相觑,面对南夜爵不敢多言,只能默默捡起地上的档案。

    刺鼻的味道,灼人眼球的白色,一张张形形色色哀戚的脸,这就是医院......

    容恩神色崩溃,柔顺的长发如今乱成一团,她两手使劲掰着南夜爵的手腕,"不要......我不要在这。"

    南夜爵大步来到医生办公桌前,将容恩随手甩过去,她猝不及防跌向前,小腹撞上尖锐的桌角,疼的当时就瘫倒在地。

    "你死在这也没人管你!"容恩的'胡闹'已经超出他的忍耐底线。

    事实上,他没有太多的忍耐力。

    南夜爵旋身欲要离开,刚走到门口,手就被抓住,他顿住步子,侧过身,只见容恩一手按着小腹蹲在地上,脸上的晶莹,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不要走......。"

    心,莫名的,似乎软了下。

    容恩的双眼承载了太多已逝的伤,纤长的五指紧紧拉住南夜爵的小拇指,生怕他将她扔在这个梦魇一样的地方,她仰着脸,脸上呈现的,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怯弱。

    这样的反常,背后定然藏着什么故事。

    南夜爵转过身,另一只手将她的拳头包入掌心,"我们去别家医院。"

    他拉着容恩起身,她疼的直不起腰,身子却不由自主靠向南夜爵,在此刻,他的臂弯能遮挡一切,能让她躲开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

    "好,去别的医院。"跟着他的话,容恩认真急切地重复一遍。

    男人的眼睛不着痕迹轻眯起,她在意的,果然是这家医院。

    拦腰将她抱起来,容恩一手抓着他的领口,生怕南夜爵反悔,直到外面的冷风窜入脑中,她手上的力道这才松懈些,筋疲力尽地靠在男人胸前,南夜爵走了没几步,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车子驶入暗夜,南夜爵这次没有选择就近,而是回家直接找来私人医生。

    "皮外伤,没多大事,"徐谦仔细将容恩手臂的擦伤处理好,南夜爵掀起她的上衣,露出小腹处一大滩淤青,"我早和你说过,女人不是这么玩的,变态的游戏伤身体。"

    南夜爵坐在床沿,见容恩睡得正熟,"这是撞伤,你眼睛长头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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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她的脾气(shukeba.com)
徐谦大手压在容恩淤青的地方,轻轻按下去,睡梦中,她依旧忘不了痛,双腿无意识曲起来,紧闭的唇嘤咛出声,"嗯......"

    模糊的尾音纠缠着几分暧昧的余味,南夜爵喉结轻滚下,起身来到酒柜处,"她没事吧?"

    "还好伤的只是表面,"徐谦在容恩患处涂上药膏,"她淋了雨,等下给她吃几片药,不然的话也许会发烧。"

    南夜爵拉开黑色窗帘,一条腿轻屈坐在窗台上,"把药留下,你走吧。"

    徐谦看时间不早,容恩也没事,对着南夜爵吩咐几句后就走了。

    容恩睡相很乖,身体缩在黑白相间的被子内,只露出一个脑袋,地上,散乱地扔着她之前的衣服,被雨水浸泡那么久,肯定是不能穿了。

    黑夜,暧昧的气息缠绕上来,微凉的手触上有些发烫的皮肤,令人想要近一步靠过去。

    身体觉得重了许多,像是被什么给压着,双手双脚都动不了。

    一具暖和的身体,触到另一具因沐浴后而凉爽的身子,毫无遮拦地拥抱,舒服的令两人同时舒展了眉头。

    南夜爵一摸容恩的前额,发现她有些发烧,可美人在怀,他早就将徐谦的话抛之脑后,脖子上的两手像美人蛇似的越绕越紧,这种陌生而窒息的感觉令容恩脸颊酡红,只能扭动身体,想以此宣泄出来。

    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这次,不比上次,南夜爵放在容恩腰上的手陡然紧握,白皙的肌肤,立即呈现一片淤青,这种欢愉,他向来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自己身心舒畅就好。

    玩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被这若有若无的诱。惑弄的差点控制不住,容恩始终闭着眼睛,可动作完全不像第一次那么僵硬被动,她紧紧地贴向身上的男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南夜爵想象得出,那必定是一张沉迷而明艳的脸。

    "越......"

    无意识的,容恩嘴里便冒出这么个名字,阎越,在她的思维中已经有了习惯。

    亲密的契合突然被打破,连吐出来的气息,都变得阴冷危险,健硕的胸膛压着身下的娇小,心与心的地方,甚至还紧密相连。

    南夜爵将两手撑在容恩身侧,前额的短发发梢上,薄汗顺着滑落,滴在容恩胸前。

    一夜,睡得有些朦胧。

    容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热,难受极了。

    眼睛睁开,立即就有刺眼的阳光透射过来,她伸手去挡,才发现面前的窗帘被拉开,透过玻璃窗,甚至还能看见楼下花园内正在清扫的佣人。

    肩膀处,凉飕飕的,她低下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光。裸。着身体,在窗台上睡了一夜。

    这个角度,若是楼下的佣人随意一抬头,都能看见她这副模样。

    容恩来不及多想,赶快起身离开,却不料整个人不听使唤般直接从窗台上栽了下来,咚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视线吃力地抬起,kingsize的大床上,男人睡相慵懒,趴在枕头上的侧脸如雕刻般俊美,被子仅遮住腰部以下,他四肢摊开,大摇大摆占了整个床。

    容恩面颊潮红,呼出的气息烫的吓人,全身无力,肯定是发高烧了。她望向四周,这儿来过一次,却记忆犹新。

    见男人闭着眼睛,容恩用手摸到那些脏污的衣服,掏了半天,却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喂。"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南夜爵已撑起脑袋望向她,"是不是找这个?"

    他一手从枕头下面摸出容恩的手机,放在掌心中来回摇晃几下。

    容恩想起她彻夜未归,妈妈肯定急坏了,"还给我。"

    南夜爵将手机放在胸前,并伸出食指朝容恩勾了勾,"自己过来拿。"

    她拿起脏衣服,想要披上。

    "穿上这些衣服的话,就直接从这出去。"

    容恩愣了下,望着他不屑的眼神,忽然背过身,边将衣服往身上套,边向外走出去。

    南夜爵脸色骤变,掀开被子露出精壮的身子,几步就拉着容恩将她拽到床上,"你这女人什么破脾气!"

    来不及扣好的纹胸被男人三下五除二剥干净后扔掉,"脏死了!"

    容恩栽在柔软的床上,竟半天起不来,脸就闷在床单里面,南夜爵将她翻过身,这才见她面色涨红,嘴唇干裂,"你怎么了?"

    头重脚轻,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容恩强打起精神,"没什么,几点了?我要去上班了。"

    南夜爵想起她受冻了大半夜,徐谦吩咐的药片也没有喂,这会肯定发烧了,一摸额头,果然烫手,"不用去了,我已经替你请好假。"

    "那我回家。"

    "你可以试试,"南夜爵将被子盖到她肩膀处,并用手掖了掖,"你若乖乖呆在这,今天就算你请假,你要回家的话,我就让人事部算你旷工,再在工作能力上算计你一笔,就能开除你了。"

    他脸上在笑,可口气,却不像玩笑。

    容恩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这样的话,竟是堂堂爵式总裁说出来的?

    算计?

    她嘴角笑的凄婉,就几秒,便恢复,"手机给我。"

    南夜爵将小巧的手机放在掌心把玩,看着屏幕上几十个未接电话,"你妈妈那边,我来说,就说你昨晚睡在我这。"

    手上一空,容恩秀气的眉头皱的很难抹开,她转过身,拨通家里电话。

    "喂?妈,嗯,对不起,昨晚公司连夜加班,我们在会议室不让带手机......"容恩话语声戛然而止,手机里传来容妈妈的声音,"恩恩,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男人前胸抵着容恩后背,这时,正在不怀好意......

    "妈,我要今天下午才能回家,你不要担心,恩好,就这样。"容恩匆匆挂上手机,身子迅速转过去,两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昨晚,我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

    ,

第025章 阎越身世(shukeba.com)
南夜爵散落的碎发像他的人一样,带着几许慵懒的床气,他眼睛轻眯下,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折腾到大半夜,容恩,你精力真好。"

    她脸色僵硬,也有些记忆,至少,身体到现在还是酸痛的,南夜爵说的没错,若她抵死不愿意,他也不可能趁虚而入。

    男人随手将她胸前的长发绕在指上,撑起的脑袋埋入容恩颈间,声音充满细腻,"昨晚,你真热情。"至少,让他尝到了畅快淋漓的感觉。

    容恩视线瞥向他,表情也显得很冷淡,这份热情,她不记得,也就不会有尴尬。

    "那你为什么将我仍在窗台上?"恶劣!

    南夜爵脑中不期然地响起那个名字,他动作极快地掀开被子穿上浴袍,并将徐谦留下的药扔到容恩身上,"自己吃了,在这睡一觉,下午送你回去。"

    不等她说半句话,就已经专横的将门带上。

    容恩烧得全身难受,实在没有精力,勉强吞了两粒药丸,就缩在被子里沉沉睡了过去。

    南夜爵双手插在浴袍兜内,下楼的时候,见客厅中已经端坐着他要见的人。

    "爵少。"听到脚步声,来人忙恭敬站起来。

    "说。"南夜爵几步来到沙发前,坐下时,翘起了腿。

    "阎越,二十五岁,毕业于本市t大,是远涉集团第三代继承人,家中独子,其父就是现在的集团总裁,小叔是省高干,一年前,就在阎越准备接手远涉集团时,却突然失踪了......"

    "失踪?"南夜爵想起容恩的两次失魂落魄,"不是死了吗?"

    "外界并没有得到他死亡的消息,阎家对外说是去了欧洲,而且已有明确消息表示,不出十天,阎越就会回国接手远涉集团,"来人从兜中掏出样东西,平放在茶几上后,推到南夜爵面前,"这个阎家很神秘,这张照片,还是我在t大档案室翻来的。"

    随手拿起来,上面的男子很年轻,双眼犀利,帅气自然是不用说的,嘴边勾勒的笑,带着某种说不明的宠溺,南夜爵将照片扔回茶几上,"你去趟仁爱医院,看看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将这照片带上。"

    "是。"男人没有再作逗留,拿了照片就离开。

    南夜爵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按着这个消息,阎越应该还活着。

    想到这,男人眉头紧揪起来,在他没有厌烦之前,容恩还是他的,谁若敢抢,他就把活人变成死人。

    上楼,推门进去,容恩安静地贴着床沿而眠,身体缩成一团,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南夜爵伸手一摸,发现热度褪去不少。

    窗外,阳光太过密集,男人起身走过去,随手一拉窗帘就挡去大半的耀眼,他上半身靠着窗沿,幽邃的眼睛,盯向床上的容恩。

    紧抿的薄唇藏着太多情绪,南夜爵双手抱在胸前,阎越的事,迟早有天会被她知道,他微侧过脸,窗外的阳光洒在男人额前的酒红色碎发上,闪耀刺眼。

    午饭后,容恩还睡着,南夜爵换了休闲服坐在客厅内,夏飞雨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

    "总裁。"

    男人抬起头,眉间片刻舒展,"你怎么来了?"

    "有份急件需要你签字,"夏飞雨从包中拿出文件,"单秘书说你没来公司,我就按着地址找到这来了。"

    南夜爵接过手,随手翻了两下,"这种文件,你自己就可以处理,不用特意送过来。"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翻阅后,在上面签了字。

    夏飞雨第一次来这儿,眼神便好奇地打量四周,"外面的花园很大,我走了好久才到正厅。"

    南夜爵放下手中工作,眼角带笑,"下午准你半天假。"

    "真的?"

    "我说了算。"

    女子抿着笑,坐到南夜爵身边,眼光不经意瞥到楼梯口,视线顿住,嘴边的笑也僵硬住了。

    容恩光脚下楼,身上穿着南夜爵准备在房内的衣服,头还有些晕,她扶着墙壁正一步步走下来。

    夏飞雨两手捏紧手袋,望着身侧重新投入工作中的男人,"我和那些女人,哪里不同?"

    南夜爵飞快敲打的动作收回去,他手臂撑在双膝上,侧过头去,"怎么突然这样问?"

    夏飞雨强掩下情绪,将上半身靠在沙发内,"我想了解在你心中,我究竟是怎样的人。"

    她神色认真,向来淡泊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急促,南夜爵翘起腿,双手打开放在椅背上,"你会主动和我上床吗?"

    如此大胆的提问,先前并没有缓冲,就这么脱口而出,夏飞雨见他盯着自己,忙避开视线,她脸色通红,也知道在南夜爵心中,她该有怎样的回答。"不会。"

    容恩站在楼梯口,头发有些凌乱,与此时光鲜美艳的夏飞雨自然是不能比的。

    "这就是你和她们的不同。"南夜爵噙笑,一条手臂压在脑后,他的眼中,见多了邪恶,就想保持一份能让他赏心悦目的纯洁,而夏飞雨,就是这个幸运儿。

    容恩明明可以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可如此刺人的嘲讽,还是不可避免地扎入她此时脆弱的心底。

    经过那一夜后,她更加知道,今后的有生之年,她都逃不脱与'她们'为伍。

    局促地站在楼梯口,向前,就免不了尴尬。

    夏飞雨听到南夜爵的回答,嘴边就扬起了笑,弧度勾勒的恰到好处,令人看了不免着迷。

    南夜爵向来是行动派,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就欺身上前,吻了过去。

    夏飞雨有些吃惊,身子一软就倒在了沙发内,双手顺势缠在男人背部,十指急不可耐地扣在一起。

    头发乱了,男人大掌摩挲至她颈后,将她更近贴向自己。

    如此热吻,已经忘却旁人。南夜爵侧脸依旧俊美邪肆,多看几眼就能迷惑人。

    容恩赤着脚,小心翼翼穿过客厅,她的鞋子就放在门口,还好,这个时候大门开着。

    像做贼似的刚要穿上鞋子,却因为重心不稳而踢到另一只高跟鞋,发出的声音虽然不重,但足以令沉浸其中的南夜爵注意到这边。

    松开怀中女子,他目光攫住容恩,"你去哪?"

    被发现了,容恩索性就大方将鞋子穿上,"我要回家了。"

    这次,男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反对,搭在夏飞雨肩上的手显得那么自然,"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到门口叫计程车。"容恩可不想再受他一点'恩惠',转身离开的时候,外面阳光正烈,她垂下眼帘,空腹的感觉真不好,连头都是晕晕的。

    南夜爵注视着她的背影,夏飞雨笑容很淡,得到和得不到的,在男人心中就是这么不一样。

    回到家,还是妈妈的身边最温暖,简单下了碗面,却比得上外面最豪华的晚宴。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没有南夜爵的纠缠,日子好过多了。

    办公室内,每个人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夏飞雨一身工作套装,脸上也精心补了妆,"你们手上的case明天早上就要,今天下午有远涉集团的记者招待会,我不在的时候,谁都不许偷懒。"

    "夏主管,您放心吧......"同事们依次点头。

    容恩视线从资料中抽回,远涉集团?

    "夏主管?"在夏飞雨即将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容恩腾地站了起来,"远涉集团的记者招待会,您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转过身,颇有兴趣得从上到下扫了容恩一眼,"据说是集团要易主,由下代继承人接手。"

    阎家,是独子!

    ~~~~想看帅哥不,想看的举手,偶保证,这次不是背影,哇咔咔,是货真价实地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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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冷漠再遇(shukeba.com)
容恩脸上的吃惊掩藏不住,她激动地撑着桌沿,"那......您可知道对方是谁?"

    听闻二人的谈话,同事们纷纷抬起头,有的,开始交头接耳,"又开始打上那边的主意了......"

    "真看不出来......"

    "切!!"

    容恩充耳不闻,只是专注着那个答案。

    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夏飞雨目光中的鄙夷也明显了许多,"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因为,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容恩口中的急迫吊起了夏飞雨的兴趣,她盯着容恩,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阎越,他叫阎越!"

    容恩唰地苍白了脸,面无血色,震惊、不解、期盼、迷惘......各种各样的神色统统集中在巴掌大的脸上。

    夏飞雨的话,无异像是一道天雷,将她击打的体无完肤。

    坐在前面的李卉察觉到她的异样,忙起身,不着痕迹来到容恩身边后,拉了拉她袖子,"恩恩?"

    "在哪,记者招待会在哪?"

    激烈的语气,令夏飞雨不爽起来,她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函,"知道了也没用,有了这才能进去,整个公司就几份,哦,总裁那也有,不过这种没意义的活动,也许他并不想去......"

    望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容恩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想追出去。

    "恩恩!"李卉忙紧跟着到了门口,并将她拉到一边,"你疯了是不是,这事要被总裁知道你死定了,也不知道夏主管安得什么心。"

    "李卉,你不懂,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如果他真是阎越,她有好多话要问问清楚。

    "恩恩你别急,"李卉压低声音,手在她肩上轻拍几下,"这种邀请函行政部就有,好多高管都不屑参加这种活动,我帮你去看看,如果行政部那还有的话,我就给你要一份过来。"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又没人知道,你别在现场惹事就行。"

    李卉的人脉果然厉害,不出十分钟就将邀请函搞到手,"去吧,反正高管们时间宝贵,让小职员代替的前例多得是,对了,恩恩......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没事,"容恩将邀请函拽在手里,"别担心,我走了。"

    按照上面的地址,她打车赶到的时候,会厅内已经坐满了人,礼仪小姐笑容亲近,"爵式在第一排,我带您过去。"

    "噢,不用了,"容恩站在门口,"我自己过去就好。"

    踏进去的时候,她早就看见南夜爵和夏飞雨并肩坐在首座,身边,还有其它几个部门的高管,她找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缩在后排。

    记者招待会如约举行,当台下掌声如潮时,容恩才收回神。

    一套繁复的程序,先是远涉的各个董事讲话,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子,容恩认识,是阎越的父亲阎守毅。

    记者们提问的时间,显得枯燥而老套。

    南夜爵一手撑着前额,神色颇为不耐。

    "你不是最厌烦这种活动吗?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夏飞雨身体稍倾,在他耳边低语。

    鬼才想来这种地方,南夜爵两手环胸,精致的脸部,耐心已经被磨光,"我想见见这远涉的新总裁,长的是什么模样。"

    这才是他唯一感兴趣的地方。

    夏飞雨想起容恩先前的反常,再结合南夜爵的话一想,冷着脸靠回了椅子上。

    "下面,有请远涉集团新任总裁,阎越先生!"

    一时间,闪光灯从不同角度聚过来,容恩焦急地望向出口处,南夜爵也在此时抬起了高傲的脑袋。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很年轻,俊脸冷酷,墨色短发精神抖擞,他在几人的簇拥下来到阎守毅身边,灯光闪烁下,清楚的连每个神色都不会放过。

    "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远涉集团新任总执行董事,阎越。"

    南夜爵视觉角度最好,当他看清楚那张脸后,原本沉稳的神色便有些异样,他不动声色,看着这个仪式继续进行下去。

    那张脸,不是阎越。容恩坐在后排,此时的心情,百味杂陈,根本就分不出是苦是乐。

    更多的,则是失望以及迷惑。

    可是,越往下看,她就越觉得不对劲,男人不光拥有一双和阎越一样茶色的眼眸,就连他说话的神态,甚至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和阎越一模一样,笑的时候,阎越喜欢勾起右边嘴角,他竟然,也是!

    这,谁能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会厅内,忽然静了下来,阎越凑近话筒,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显得空荡荡的,"在座的朋友们,或许有的之前就认识我,今天出席这个记者招待会,我想声明一件事,在一年前,我不幸发生过意外,所以,我的这张脸是整过容的。"

    "啊......"

    现场像是炸开的锅一样热闹,容恩两手交握,激动的差点当场蹦起来,越,是她的越。先前的两次,她没有看错。

    缩在角落里,容恩觉得怎么都看不够,前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眼睛越来越模糊,用手擦下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阎越比一年前成熟了,头发也短了些,只是那透露出来的神色,令人有种难以接近的冷漠感。

    不管这些,容恩擦着眼泪,他对自己肯定还会和之前一样,她坐立难安,恨不能现在就上去和他相认,这一年来,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她。

    上面,阎守毅代表远涉集团在发表致词,也就表示,记者招待会即将结束。

    陆陆续续,有人站了起来,容恩忙起身来到门外,阴霾的天空,明明即将变天,可这份沉重看在她眼中,就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清爽,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

    她时不时望向广场,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抓着包包的手指透露出此时的紧张,不知道阎越看见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高兴吗,还是措手不及,要么,就是抱起她在广场转上三圈?

    容恩忍俊不禁,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今天,她真高兴,急切的等待后,那种拥抱的渴望早就想要破体而出。

    不远处,几名高大的男子将阎越簇拥在中间,往广场外的车队走去。

    天空,一阵冷风拂面,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容恩大步赶过去,此时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这秋雨的影响,像是在琴键上弹起的音符,雀跃欢喜。

    "越!"明亮的声音,让男人欲要跨入车子的身体顿了下。

    "小姐,请你离开。"外围的人根本不给她接近的机会,出声阻止。

    "越,你真的没事?你这一年去了哪,怎么没有来找我?"现在的她,只知道阎越还活着,根本没有细想一年前在仁爱医院发生的事。

    男人松了下领带,并将袖口掳起两寸,这张陌生的脸,为什么就连看她的眼光都是那么冷漠,差点就让容恩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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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残忍转身(shukeba.com)
"越?"嘶哑的声音,透露出她此时的害怕,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不要,千万不要,那样的话,太残忍了。

    男人侧过身,正视着她,雨水冰冷地落下来,明明不过一步间的距离,她的心为何一寸凉过一寸?

    "走。"阎越唯一开口说的话,只有一个字,也不是对着容恩说的。

    "是!"

    就和上次在餐厅一样,男人没有再多看容恩一眼,可这次,她确定他是阎越,他怎么还能那么冷漠。

    "越!"

    难道那份曾经,只存在她的心中吗?

    要不是痛彻心扉,她也不会清楚记得他每个神情动作,不会保持着他们之间的每场记忆,雨,越下越大,完全将她此时的狼狈曝光在众人面前。

    "小姐,你走吧。"挡在她面前的两人冷冰冰劝道。

    "看,那不是容恩吗?"刚走出会厅的夏飞雨在门口躲雨,南夜爵顺着她的手望去,果然就见容恩站在车队边,正纠缠着什么。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阎越......"

    "小姐,你这样我们很难做。"高大的保镖为了不耽误行程,只能拉开容恩的手将她推出去。

    力道实在大,她当场就摔倒在台阶上,旧伤未去又添新伤,可那些,远远比不上此时的心痛,车门砰的关上,她和他,仿佛又被隔绝在两个空间。

    容恩没有再纠缠,她呆坐在地上,透过那层严实的玻璃望向车内。

    当初的宠溺不再,他的冷漠,将她一次次抛弃在没有他的冰冷地方。

    车内,男人食指在眉心的地方轻揉,"开车。"

    夏飞雨含着笑望向南夜爵,却见他面色铁青,眼里的怒火几乎就将一双黑眸烧成赤红色,左耳,镶钻耳钉闪烁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爵!"见他大步冲出去,夏飞雨忙拉住他的手腕。

    想也不想地甩开,银色尊贵的身影瞬间冲入雨中,踩起的积水将他裤腿糟蹋的不成样子,可这时的南夜爵,眼里哪还看得见这些。

    容恩完全失了神,坐在雨水中,只有两个肩膀时不时轻耸。

    衣领突然被拎起,她肩胛处骤痛,身体软绵绵地站起来,看清楚来人后,容恩挣扎了下,"放开我。"

    "你喜欢作贱自己,就不要一次次当着我的面而为了别的男人掉泪,容恩,你当我是死人吗!"

    "你能操控一切,难道,连为了谁哭你都要主宰吗?南夜爵,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噩梦,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过的这么狼狈,这么低下!"

    "呵,"男人闻言,邪佞的嘴角竟勾了起来,"终于听见你的咒骂,这么久不反抗,原来都藏在心里,你恨得越深,我就越开心,今天的低下,是你自找的!"

    三番两次缠着一个男人,明知对方的绝情,却还是死不撒手,这不是作贱是什么?

    "爵,雨太大了,我们快走吧。"身后,夏飞雨温润的话令南夜爵逐渐冷静下来,容恩眼神疲倦,却依旧坚定开口,"我的生活,怎样低下都是我在过,只要你不再插上一脚,我就能过得很好。"

    "好!"南夜爵五指收拢,手臂忽然扔出去,将容恩推倒在地,这一下,比方才还要狠,她背部着地,坚硬的台阶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磕出血来,"我就睁眼等着瞧,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他给不给的了!!"

    说完这句话后,南夜爵头也不回地朝着停车场走去,夏飞雨在这个时候不敢插嘴,忙追了上去。

    容恩使了半天劲也不能自己爬起来,走过的人们,只是漠视地看一眼,随后就自顾去躲雨。

    捡起散落在边上的包,容恩刚要再次试着起身,肩膀就被一只大掌扶着,将她搀起来。

    "陈乔?"每次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你怎么摔成这样?"陈乔将手里的雨伞送到容恩头顶,"快上车。"

    "我看见他了,"她拽着陈乔的衣袖不松手,"是阎越,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不认我?"

    "先上车,"陈乔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半扶半抱的将容恩带上车,"阎越回来的消息,我也是才知道,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陈乔将后座上的大毛巾递给容恩,并帮她擦去了脸上的脏水,"时隔一年,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阎越,当初......是你亲眼看着他被推出抢救室的,容恩,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医生说,他不行了,让我尽快通知他的家人,当时,那医护人员清楚告诉我,阎越已经死了,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头上蒙着白布,我不信,还掀开过,那......是他。等阎家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将阎越的尸首带出了医院,直到今日,他们都没有对外散布这个消息,可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既然这样,那这个阎越又是谁?"

    容恩思绪混乱,显然一时难以理清楚,"也许......也许当时他并没有死,后来就去了欧洲,可,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一年的时间,足够久到能让我知道他还在。"

    陈乔神色严肃地握住方向盘,"我先送你回家,他是不是阎越,试探下就能知道。"

    "陈乔。"容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了?"

    "会不会,阎越还有个兄弟?"

    "不可能,"陈乔一口否定,"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阎家的事我很清楚,阎越是家中独子,再说我姑父私生活严谨,你的猜测,是不可能的。"

    容恩靠回到椅背上,眼中透出复杂的异色,既欣慰,又心酸,"那就好,所有的遭遇加起来,这种委屈在他还活着的事实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今天突然想到一个粉恶毒滴诅咒,哇咔咔,不乖乖投票的,当心这么热的天家里没电哦~~~欧拉拉,欧拉拉,念咒语啦~~~~,

第028章 他还是他(shukeba.com)
陈乔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垂下去,苦涩的泪水流入嘴中,她将脑袋埋在双臂中,嘤嘤哭出了声。

    他见惯了她的坚强、隐忍,却没想过,她也有她的软肋,只要遇上有关阎越的事,她就会露出这么真实的一面。

    陈乔叹口气,深知,这个时侯,谁的安慰她都听不进去,发动车子,想要将她送回家。

    "等下,"容恩抬起头,眼睛红肿,"我要去公司。"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陈乔并没有调头,"请假吧。"

    "不行,"她想起南夜爵临走时凶狠的模样,这份工作她不能丢,"我没事,再说我是偷溜出来的,被上司知道不好。"

    幸好今天穿的是深色系衣服,陈乔拗不过她,只能在前方调头,将她送回爵式。

    回到设计部,还有半小时就要下班了,李卉坐在容恩的办公室前,见她过来忙招手,"快,你再不回来手头的工作就完不成了,我帮你做了一小半......"

    "辛苦你了,"容恩坐回位子,"改天我请你吃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呦,这金龟婿没钓到,却落得一身狼狈回来......"

    "这么辛苦的工作,当然比不上找到张长期饭票好。"

    ......

    听惯了这种冷嘲热讽,容恩向来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专心工作后,就连她们在讲些什么,她都完全听不进去。

    "喂,你们有完没完啊,天天哒哒哒的闲话不知道累......"每当这时,李卉总会站出来平息。

    准点下班,可容恩手上的工作还有一半,李卉想留下帮忙,被她婉拒了,平时,这个苹果脸女孩够帮着她的了,容恩不喜欢欠别人太多。

    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熄灯下楼,雨早就停了,容恩来到公司楼下,顺着熟悉的路线去坐公交。

    她低着头,心事重重,扭头去看公交来了没,却在十米外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尾随着自己,她忙转过头,双手紧张的从包中掏出化妆镜。

    向前走了几步,透过镜子的反射,发现那车子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距离。

    想起上次的遭遇,容恩不免心慌,她抓紧手袋,在经过马路时,忽然撒腿向前跑去。

    心紧张的几乎就要跳出来了,她不敢去看身后,却能听见清晰有力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逼近自己,高跟鞋的节奏几乎是杂乱无章,胸腔内,呼吸开始供应不足。

    "啊——"

    手臂被来人猛地扯住,容恩拼命挣扎,可瘦弱的身体哪敌得过男人的精壮,不费丁点力气就被他按在怀里,扑面而来的,是那种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容恩抬起头,甚至来不及看清那双茶色的眼睛,唇就被死死封住。

    迫切的,渴望的,焦急难耐。

    因先前剧烈的奔跑,容恩已经气息不畅,如今被男人近乎疯狂的亲吻,更加抽空她体内仅有的力气,在他胸前推搡几下不起作用,她双腿一软,竟差点晕厥过去。

    "恩恩。"熟悉的呼唤,面前,是那双熟悉的眼睛。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过去,男人不躲不闪,以俊美的侧脸迎上去,容恩整个手掌通红,她握紧五指,眼泪涌出。阎越只字未说,用双臂环住她的身子后,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昏黄的路灯下,相拥的男女化作一抹剪影,投射在绵延的街道上,男人的半边脸肿起来,可见容恩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松开怀抱,阎越将她的袖子掳起,手指摩挲着容恩手臂上还未处理的擦伤,"恩恩,对不起。"

    眼泪忍不住,一滴滴落在伤口上,明明很疼,她却感觉不到,阎越动作轻柔地捧住她的脸,轻吻过后,发现她眼睛还紧紧闭上。

    "恩恩?"

    "这会不会是场梦,和之前那么多个夜晚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只剩下我?"那种孤独,她已经受够了。

    阎越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呼出的热气令她心安不少,"恩恩,我不会再丢下你。"

    "真的吗?"

    "真的。"语气肯定。

    "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那一年,我被送到欧洲治病,"他牵起她的手,边走边回忆,"医院不止一次发出病危通知书,阎家将这消息隐瞒至今,就是不想远涉集团陷入危机,一年的时间,我像是坐牢一样,限制了同外界的交流,直到不久前的完全康复。"

    容恩低下头去,"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握着她的手陡然紧了下,容恩抬头看他,男人的神色早已在瞬间恢复过来,她蹙下眉头,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方才,她居然在在他身上察觉到了某种恨意。

    "恩恩,这一年,你过的好吗?"

    原先相对的视线急忙避开,她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越,我不想骗你,当初四处找不到工作,我去了欲诱当服务员。"虽是坦然,可南夜爵的那一段,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暂时抹了去。

    手臂搭上她的肩,阎越将她揽入怀中,"恩恩,要怪的话,应该怪我。还有,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是父亲一手策划,当时我不能认你,对不起。"

    "嗯,我知道。"容恩像以前逛街的那样,走在男人里侧,"对了,上次摩天酒店的......是你吗?"

    "摩天酒店?"他将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衣兜内,"我好久没去了。"

    当时夜色已黑又下着雨,难道,是她看错了吗,"那,你去过欲诱吗?"

    "恩恩,你怎么了?"男人神色疑惑地望向她,"我才回来,接手公司的事一大堆,哪有时间去那种地方?"

    容恩只觉脊背发凉,那她两次看见的那双眼睛,又是谁?

    阎越的车子就在边上跟着,走了没多久,他就让容恩上车,先带去吃了点东西,再送回去。

    到了楼下,男人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容恩见时间不早,再说这个时候上去,怕会吓到妈妈,"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男人确实感觉到疲惫,他倚在车身上,"那我看着你上去,明天,一起吃晚饭。"

    "好。"不舍地松开手,一年不见,这份眷恋越深,她转身进入黑暗的楼道,男人见她上了楼,这才钻入车内。

    "开车。"

    黑色的车子绕着窄小的花圃开出小区,容恩从楼道内走出来,看着车子消失在黑夜中后,这才不舍上楼。

    "少爷?"

    男人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嗯?"

    "这位小姐,我们上次在摩天酒店见过,就是她追着车......"

    "好好开你的车。"男人睁开眼睛,眸内,方才的温存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瞥向窗外,神色,令人很难琢磨,此时,他的脸上完全看不见那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司机不敢再插嘴,专心致志地握住方向盘,只是心里暗自嘀咕,少爷这趟回来,怎么连脾气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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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足够天真(shukeba.com)
白沙市,某处豪华会馆内。

    三条绳围绕的拳击台上,身材完美的男人赤着上半身,他只戴着火红色的拳击手套,速度、凶猛的出击让对手防不胜防,一个漂亮的一二连击,对方头盔落地,高大的身形栽倒在围绳上。

    拳击台下,几名玩伴叫苦不迭,"他疯了吧?"

    "你来!"汗水顺着酒红色的前额碎发淌落,南夜爵一手指着台下某人,目光凶狠,甚至有将他生吞活剥下肚的架势。

    "爵少,算了吧,今天太晚了。"开什么玩笑,这拳击平时耍耍酷还行,现在上去不是送死吗?

    "废什么话,让你上你就上。"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照这速度下去,迟早轮到自己,"就是,太晚了,玩这还不如玩女人。"

    "对对对!"相互附和,几人忙'丢盔卸甲',不等南夜爵下来,就争先朝着门口走去。

    "爵少,要不明天......"充当裁判的男人上前,却不想南夜爵一个转身,直击面门,他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咚地砸在了地上。

    "哼!"南夜爵扔下拳击手套,精壮的身子一跃而下,朝着休息室走去,"下次,我要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哎呦!"拳击台上的裁判鼻青脸肿,四脚朝天,"别打我的脸啊——"

    夜已深,容恩坐在床上,旁边只开着一盏台灯,她堆起双膝,手上是一本相册。

    翻开最后一页,阎越的照片,她就留了这么一张。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最后停顿在那双眼睛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越。"

    高档的公寓前,一名女子身着性感睡衣,外面仅披着件长外套,蓬松的卷发随意搭于双肩,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可见下楼的匆忙。

    熟悉的bmw车进入视线,她忙迎上去,男人是自己开车出来的,停好车,刚转过身,就有美人在怀。

    "越,人家接到你的电话就等在这了,好冷哦。"撒娇的神态,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男人将她拥入自己宽阔的怀抱,"上楼。"

    "嗯。"女子紧贴着他,小手放在男人腰后,边走,边以手指轻轻转着圈。

    电梯直上十五楼,开了门,里面黑漆漆一片,等不到开灯,女子就已经抱住男人,"越,我好想你。"

    肌肤柔滑如水,她整个人缠在男人身上,这份特意制造的暧昧,对正常人来说,都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娇喘声维持不过片刻,男人十分理智,轻推开她后,拿出香烟点燃。

    "越,你怎么了?"

    烟头,那零星冒出的火光微不足道,却能让她清楚看出男人眼中的沉重,阎越将香烟熄灭后,这才开口,"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来。"

    "为什么?"这个回答,她措手不及。

    "没有为什么,今天开始,你必须退出我的生活。"

    "你有了别的女人吗?"

    "斯漫,我的事你不要管。"男人再度燃起一支烟,并站了起来。

    "越!"她想也不想地拉住他的手臂,"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任何的决定,"她跟着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男欢,女爱,他们的开始,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是她犯了规。

    到了门口,她开门,看着他走出去,"越,我会永远为你留着这扇门。"

    城市的另一端,容恩将那本相册放在心口,"越,这扇心门,我一直为你留着。"她漾起唇角,满心欣悦。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阳光明媚,阴霾的天气终于过去。

    赶到爵式,容恩今天并没有穿正式的套装,而是换了随性的牛仔裤和长宽风衣,来到设计部的门口,却见同事们都聚集在外面。

    她几步走过去,看见李卉,"怎么了?"

    "不好了,出事了!"

    里面,夏飞雨和几名高管各个神色异常,正在检修的师傅摇下头,几人的表情就更加严肃了。

    "昨天,是谁最后一个离开的?"夏飞雨手里拿着文件走到门口。

    容恩心里咯噔一下,李卉担忧地望向她。

    "是我。"她坦然开口。

    "什么时候走的?"夏飞雨的口气,咄咄逼人。

    容恩想了下,照实说,"大约九点。"

    "进入电脑的病毒,就是在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检修员走到门口,"夏主管,里面的文件,已经恢复不过来了。"

    容恩心里一阵发凉,同事们争相进入办公室,"夏主管,那我们前段时间准备的case......"

    夏飞雨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了此时难看的脸色,她一甩手,将文件扔到容恩身上,"你知不知道,这个方案花了我们设计部多少时间?今天就是洽谈的日子,你让我拿什么去和对方谈?倘若不成,我们就要白白损失至少一亿,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让你这种白痴到公司来!!"

    文件散落在地,同事们的目光,也变得尖刻,容恩望向办公室内的那些电脑,"昨晚,我做完工作就下班了,再说,检修员只说是那个时间段,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的?"她语气镇定,"还有,请你不要出口伤人!"

    "凭什么?"夏飞雨走到容恩跟前,"凭我们的竞争对手是远涉集团,你敢说,你和那个阎越没有关系吗?"

    "出了什么事?"

    "总裁来了......"

    南夜爵望着设计部内满地狼藉,夏飞雨急的早就不顾形象,"万达方案全部被毁了,今天就是最后定案的日子。"

    边上,早就有人代劳,将全部事情给南夜爵讲述一遍。

    他利眸扫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不过是个方案,这点损失算什么?"

    容恩也有些吃惊,她抬起头,恰好看见南夜爵嘴角勾起的笑,温润的掩饰下,实则邪恶因子昭然若揭,他侧过身,公事化十足的口气,"你,去我办公室。"

    不光是同事们,就连夏飞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南夜爵的办公室位于顶层,透过光可鉴人的玻璃望向外面,整个人,同云端仿佛就一步之遥。

    "坐吧。"

    容恩始终放不下戒备,她站在沙发前,"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非要有个人背黑锅的话,我不会这么咽下这口气。"

    南夜爵坐在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前,动作优雅地转动手中金笔,他靠回椅子上,啪的将笔扔至桌面,"口气不小,说说,怎么个咽不下法?"

    "没有真凭实据,公司难道就能这么定我的罪?"

    "哈哈——"南夜爵眼角扬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恩恩,你足够天真。"

    "什么意思?"容恩语气愠怒。

    "你生活在法治社会,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南夜爵眯起的眼睛忽而变得犀利,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半个倾出办公室,"良家女人,从没见过真正的黑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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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给她教训(shukeba.com)
最后几字,落得极为阴冷,竟让容恩不由打了个冷战。

    "你的妥协,我几乎没有花力气,恩恩,我只想告诉你,别自以为是,真正的罪恶,远超过你的想象,"男人眼睛虽然看着她,可视线却好像游离在某个点上,容恩细看他的神色,才知,那是一种脱离玩世不恭外的沉重,就在她想要一探究竟时,南夜爵已收回了神,"不过,留在我的身边,你迟早会遇上。"

    容恩时刻不忘自己的立场,"我们的......已经过去,我有我的生活。"

    南夜爵面色沉下去,这样的女人,哪有旧情可说?一处避风港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踢开,她想得美!

    "过去,却改变不了它存在的事实,你敢对着他说,你没有上过我的床?没有被我上过?"恶劣的语气,却偏偏配着那张完美的脸。

    容恩眼前一黑,骤然惊醒,有南夜爵在的一天,她就别想再回到之前那种平静的日子,船过,水岂能无痕?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省点力气吧,这句话以后压在心里,废话还是少说的好。"言下之意,就是想都别想。

    容恩眼里的愤怒掩藏不住,透过瞪视传递出来。

    南夜爵勾起笑,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永远不长记性,"这样吧,你要是将这个方案拿下,我就考虑下......放手的问题。"

    "真的?"容恩听事情还有转寰余地,黯淡的双眼透出光彩。

    "我不骗人,"南夜爵坐回办公椅,"我不喜欢玩阴的。"

    容恩抬头瞪了他一眼,总之,他和正人君子画不上等号。

    "总裁,您约见的人来了。"外面,单秘书轻叩门。

    "进来。"南夜爵依旧保持着那份悠闲朝容恩挥下手,"出去吧,将我的意思告诉夏主管。"

    门,打开的有些迫切,单媚率先走进来,"请。"

    后面,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大波浪的卷发搭配本季最潮流的黑色软缎小礼服,越显柔顺娇媚,女子的脸显然精心画过妆,每一处,无一不透着精致迷人,这样的女人,才会令男人魂不守舍吧。

    "南总。"声音,如人般娇腻。

    容恩认得她,现今广告界影视界最红的女星,斯漫。

    一个平凡,一个受万千瞩目,就这么欲要擦肩而过。

    "容恩,"陡的,南夜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挑准时机开口,"我们的对手是远涉集团,不要以为你有阎越,就能公私不分,若是他拱手相让,还是算你输。"

    荣恩头也不回,几乎将南夜爵的话当成耳边风,向外走出去之际,斯漫不自觉顺着她的侧脸望去,阎越,是为了她吗?

    好看的脸,突然凝重许多。

    回到设计部,面对同事们虎视眈眈的眼神,她早学会视而不见,将南夜爵的意思转交给夏飞雨后,她不但没有再劈头大骂,反而,微笑答应。

    趁着她回办公室准备的时间,李卉忙凑上来,"恩恩,总裁没有骂你吧?"

    "没有,等下我要和夏主管一起出去谈case,也许,能有转机也说不定。"

    "恩恩那......"李卉欲言又止,却又触及到某种规则,不便明说,"这谈方案的事,不是只要设计过关就行的,总之,你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和客户单独相处,知道吗?"

    容恩从她语气中听出隐晦的暗喻,她认真点下头,"好,我记住了。"

    招待客户的地方,选在一家档次极高的会所内。面对她疑问的神色,夏飞雨只是一笑置之,"大部分的生意,都离不开酒桌。"

    来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夏飞雨率先上前,"李经理,让您久等了。"

    "瞧夏主管这话说的。"李经理起身,同她握下手,几句客套话后,男人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大拇指有意无意在她手背摩挲。

    夏飞雨脸色不变,将话题巧妙带过去,"这是远涉集团的顾总监吧,久仰久仰。"她抽出手,同另一名男子握了手。

    远涉集团也来了两人,容恩望向顾总监身边的女子,对方打扮明艳,超短裙就遮住小巧的臀.部,黑色蕾丝袜将一双美腿修饰的毫无瑕疵,凸显性感。

    "容恩,"夏飞雨推下她,"你先陪着李经理,我出去办些事,马上回来。"

    顾总监在身旁人的耳边低语几句,女子遂眼神含笑,拿起桌上酒杯,"李经理,我陪您喝一杯。"

    "好好,"男人眯着双色迷迷的眼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顾总监,你们公司的员工酒量不错哈。"

    容恩局促地坐在边上,李经理见她出神,一只手便搭上她的肩,人也随之挪过来,"容小姐,你也来喝一口。"

    凑过来的脸,已经出现皱纹,发胖的身体几乎将容恩挤进角落内,她撇开脸,掩下情绪,并未发怒,"李经理,我们还是谈谈万达的合作方案吧。"

    "李经理,这可是顾总监特地准备的红酒,您啊,一定要尝一口。"右边,女子左手像是美女蛇般缠上他的手臂,将他轻拉过去,"方案的事,不急,谈生意也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吧?"

    "对对......"沉浸入美人香的男人哪有这么轻易抽身的,顾总监点着一根烟靠在一边的沙发上,对方案的事,也只字未提。

    容恩只得干坐着,可想起南夜爵先前的那番话,更加坐立不安。

    "李经理,我也敬您。"她深呼出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将一指高的红酒灌入胃中。

    男人将神从女子身上拉回来,颇有兴致地盯着容恩嘴边的酒渍,体内,某种热源开始燃烧起来,"容小姐好酒量,来,我再敬你一杯。"

    酒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到达胃中,对方就已经将杯子压到她嘴边,容恩接过手,喉咙处火辣辣的,刺激的难受,三杯过后,眼前就开始晕眩。

    "来,再喝一杯......"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不敢醉死在这,远涉集团的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容恩推开李经理的酒杯,"关于万达的合作......"

    "唉,不要这么扫兴,"李经理见她双颊通红,目光迷离,便将手再度搭在容恩肩膀上,肥胖的脸,凑近她耳边,"合作嘛,只要有利可图,和谁不都一样,关键,就看我能不能开心了。"弦外之音,如此明显,容恩这时候才有些不安,她扭头望向包厢外,夏飞雨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借助酒精的作用,手上开始有下一步动作,容恩急忙侧身甩开,果断起身,"既然李经理今天没有兴致,那我们改天再谈吧。"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男人眯着笑,再怎么摆出优雅的姿势,都甩不开猥亵二字,"你要今晚把我服侍的舒服了,万达的方案,我就交给你。"

    容恩没想到他会自如的说出这些无耻的话,她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煮熟的鸭子哪有这么容易放手的,男人面红耳赤,勒紧的肚子因忍耐而一起一伏,别看他身体肥胖,脚步却丝毫不比别人差,容恩来到门口,使劲扭动门把。

    "今晚你走不了......"

    她惊得后背冒出冷汗,右手用力卡动几下,却见那门纹丝不动,竟被锁上了。,

第031章 你会回来求我(shukeba.com)
这个时侯,男人索性不着急,脱了外套坐回沙发上,神情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动,拿起桌上一小包粉末状的药粉,"哈哈哈,连这好东西都准备好了。"

    容恩全身惊出的冷汗,被中央空调的温度蒸发掉,如今,湿腻的黏着,难受极了。

    男人一仰脖子,将整包药粉和着烈酒吞下肚,不一会,便明显表现出异常,他双眼放光,全身的兴奋因子在叫嚣,眼睛死死盯着容恩,她走一步,如狼的视线就紧随一步。

    男人站起身,将上半身衣服脱去,露出褶皱下垂的肌肤,容恩只觉一阵恶心,"你想做什么?"

    会所内,某处监控室。

    男人翘起二郎腿,指尖的香烟留着大半截烟灰,狭长的眼睛盯着监控画面,边上,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态度恭敬而担虑,"爵少,这样......会不会闹出麻烦。"

    南夜爵并未正面回答,看着画面上的二人你追我赶,"这老东西,一下吃这么多也不怕憋死。"

    黑衣男子见他这么说,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南夜爵是老板,出了事自然有他兜着。

    容恩绕着桌子,因奔跑而贴在颈间的碎发显得孤苦无依,男人确实已经憋得难受,索性掀了桌子后扑过去。

    不是南夜爵非要赢这个赌,而是,容恩把什么都想的太简单。这次,就当是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美人,我会疼的你,来......"男人手臂勾住容恩的腰,用力将她扔进沙发内。两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无尽的绝望蔓延上来,容恩躺着的脸因为角度原因,正好对着监控画面,隔着冷硬的液晶显示屏,南夜爵将她此时的表情悉数装入眼中。屈辱、不甘、更多的,还是那份绝望。

    点着的烟一口没抽,却已经烧到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南夜爵第一反应甩开手,烟头便掉落在地。

    "等......等下,"容恩使劲揪紧领口,知道更多的反抗只是浪费力气,"让我喝口酒好吗?"

    男人已经蓄势待发,不想理睬。

    "反正我逃不出去,让我喝点酒,那样......您也能尽兴......"她尽量平稳地说完这些话,眼中的反抗,也已经虚弱。

    "好。"男人见状,退开身,"快点......"

    容恩虚脱般顺着沙发栽下去,滚到地上,此时的她,更像是一具被抽空的傀儡。

    南夜爵被烫红的手指握在掌心内,心思异样,容恩,绕是一点威胁,就能让你这么交出身子?初见她的倔强,就这么被磨平了吗?早知这样,在欲诱的时候,他但凡再一点强势,或许就早将她搞到手了。

    这般想法,让南夜爵心头烦躁不已,莫名的想找人发泄一通。

    心里,竟对容恩有了失望。

    南夜爵不由皱眉,失望?有所希翼后,才会有希望吧?如此异样,让他很不舒服,画面定格在男人贪婪的嘴脸上,他想了片刻,总算给自己找到了所谓的理由。

    男人都是好胜心强的动物,当初,他为了得到容恩,不惜花重金陪她玩这个游戏,可如今,这老男人这么轻易就想得到,难免让他心里不爽。

    容恩拿起摔在地上的酒瓶,手刚握上去,就想起了妈妈。

    她眼眶一酸,生活总是这么坎坷,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的人,如今奇迹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以为幸福即将到来的时候,命运,又将她才萌发的希望扼杀在如此龌龊的环境下。妈......

    如果没有了她,妈妈在这世上就太孤单了。

    容恩五指又松开些,由于她背对着,男人看不到她的动作,只是死命催促,"快点......老子忍不住了。"

    一只手搭上来,容恩陡地大惊,望着身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她思想混沌,方才的考虑全被抛在了九霄云外,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酒瓶已经抡出去,不偏不倚,砸在男人光秃的脑门上,血溅当场!

    "啊啊——"犹如杀猪的嚎叫,震的那监控画面仿佛抖了好几下。

    "妈的,血......血......"男人一摸脑门,瞬间,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臭婊.子,看我不弄死你!!"

    "砰——"又是重重的一击下来,砸的他眼冒金星,飞溅的血喷在容恩脸上,腥的她差点吐出来。

    男人骂声逐渐弱下去,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见他再要扑过来,手里的酒瓶成了唯一防身的武器,她双手握紧,又是一个重击下去。

    "爵少,这样下去怕要出事!"男子紧张地盯着画面。

    椅子突然被推开,南夜爵霍地起身,火急火燎赶出去。想不到将她逼急了,竟会出现这么一幕。

    进入包厢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味道掺杂着酒气同血腥,里面更加凌乱不堪,南夜爵踹开所有挡道的东西,来到容恩身后的时候,她举着酒瓶,眼看就要砸下。

    手腕一紧,她感觉到身后的阻止,却甩开了还想继续。

    男人躺在沙发上,浑身都是血,只有眼皮还在翻动,南夜爵夺下她的酒瓶,由身后揽住容恩,"别怕,没事。"

    难得的温柔,起了不少安抚作用,容恩僵硬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软下去,坚持的一股力气一旦被抽尽,就涣散的如此之快。

    "臭......婊.子......"男人半睁开眼,"我不会......放过你,我,我要弄死你,我要告......"

    南夜爵目光渐沉,眼角冷下去,抬起修长的腿踹在男人脸上,对方来不及哼下,就昏死过去。

    容恩瘫倒,靠在他胸前。两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着南夜爵的手臂,修剪整齐的指甲,透过衬衣,掐在他皮肉内。

    "我们走。"他揽住容恩往门口走去,这次,似乎有些过份了,她先前虽然在欲诱呆过,毕竟没遇上过这种场面。南夜爵心里涌起一股愧疚,还没有蔓延,就石沉大海,难道,她就这么想摆脱吗?

    刚走出会所,就碰上迎面而来的阎越,身后,跟着不知何时离开的顾总监。

    "恩恩。"看到她这副样子,男人也吓了一跳,她脸上手上都有血渍,也不知是哪受伤了。

    南夜爵握住容恩的手收紧,带着她就要离开。

    "越......"这时,始终沉寂的容恩总算清醒过来,填不满的害怕在看见阎越后消失了大半,察觉到南夜爵的亲昵姿势,她赶忙挣扎。

    "放开她!"阎越跨上前,气场同样的男人首次面对面交锋,就如此的水火不容。

    南夜爵使足了力道,一条手臂压着容恩,可这时的女人偏偏不识相,只顾推搡,"放开我......"

    "你没听见她说的吗?"茶色的眼睛内已经蕴含怒意,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南夜爵知道,就算他再强迫,今天也带不走容恩,他输在一颗她早就已经丢失的心上面,他松了松手,不怒,反而放低声音在容恩耳边道,"你要跟他走吗?"

    话,带着蛊惑的询问,可惜容恩不吃这套,她推开南夜爵,才走两步,就被阎越伸手揽在怀里。

    "很好,"南夜爵嘴边扬起笑,望着面前恩爱的一幕,容恩不敢看他,只觉他的笑蕴含了太多危险与压抑,看一眼就受不了,"恩恩,你会回来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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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今晚,留下来(shukeba.com)
听着他如此亲密的语气,阎越目中点起汹涌,他一手安抚的在容恩肩上拍了两下,"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替她扛着,用不着南总多费心。"说完,就转身带着她离开了。

    容恩脚步很虚,她抬起头,只觉阎越的侧脸如此好看,曾经,一次次,她幻想着自己爱的人能为她撑起一大片天,现在,终于实现了,心里残留的害怕转换为幸福,她放在阎越腰际的手也更加用了些力,原来,幸福于她,已经触手可及。

    "爵少,爵少......"一路跟出来的黑衣男人不安开口。

    南夜爵点了支烟,目光无异,神色也很正常,抽了两口,便吩咐道,"将他送入医院,马上令人将包厢内的东西全部换新,还有,监控画面切除,医院那边你派人去解决,检测的结果不能出现药粉。"

    "可是,一旦检测结果证实他服用了药物,方才的小姐才有可能脱离麻烦。"男人认为,南夜爵同她关系应该匪浅。

    "我就是要她麻烦!"此次的万达方案是政府建设,虽然这样做会牵涉到爵式,可他有办法令其脱身,"你不是想罩着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男人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回去办事,南夜爵在会所门口安静地站了片刻后,忽然将手里的烟狠狠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发泄郁闷,"妈的!"

    "越,我闯祸了。"在阎越清水湾的房子内,容恩洗了澡,此时正失神地坐在床沿。

    "不要怕,究竟出了什么事?告诉我。"阎越刚才特地不问,等她冷静下来后,将容恩轻拥入怀。

    "本来,今天是去谈万达方案的......"容恩将会所内发生的事,详到每个细节都告诉阎越,"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

    "恩恩,冷静点,"阎越见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便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解决。"

    "可是,"她现在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男人满脸的血,"他......他不会死吧?"

    "我倒是想!"

    她一惊,阎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她,双手轻施力,让容恩躺在床上,"动了你,打爆他的头已经算轻了,恩恩,你做的很好。"

    她依偎在他胸前,男人的手落在容恩腰上,将她压向自己,"睡会吧,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

    "嗯。"容恩安心地点点头,沐浴后的身体散发出淡雅的茉莉香味,湿漉的长发披在男人颈窝间,她倒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食指顺着她的眉心,将遮住脸的头发拨开,阎越单手撑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这张脸。现在,她睡得如此安稳,有阎越在身边,怕是风吹雷打都很难醒过来。只是,他不知道,这是自从他走后,容恩睡得最好的一晚。

    习惯皱起的眉,在不知不觉间松开,容恩睡相恬静,抿起的嘴似乎梦到了什么,轻轻勾起来。尽管一切氛围都呈现出祥和,但她的呼吸间,还是藏不住那抹隐忍的倔强。男人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细腻的触感,却丝毫没有撼动他此时冰冷的心,他收回手,躺在了容恩身侧,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阎越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好,便伸出一手,将容恩拉到了怀里。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西方,容恩生怕吵着他,便僵着身子动也不动,呼吸变得谨慎,她专注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没有了那双眼睛,阎越,和之前就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了。

    手指摸到他前额,才刚触及,男人就警觉地睁开了眼,容恩吓了一跳,短暂的对视后,气氛有些尴尬。

    阎越大掌绕到她脑后,头顶一阵气势压迫下来,迟来的吻,带着悸动深刻在她唇间,舌尖抵着她牙齿,轻巧地钻入她嘴中。

    一如,初吻时的那样紧张。

    容恩紧紧闭上眼睛,烟草的味道并不呛人,反而十分清雅,这个吻结束的很温和,阎越退开身的时候,容恩眼角藏不住点点湿润,失而复得,若不是曾经失去过,谁都不会懂。

    "越,你的脸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凉风袭来,伴着朝霞的空气吹开落地窗帘,一片干黄的银杏树叶乘隙而入,飘在了窗台上,阎越握着她冰冷的手,将掌心内的暖意传递给她。

    "那是去了国外,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偌大的房间内,男人的声音便显得有些空洞,"远涉,在生意上得罪了很多人,这张脸,是被人用刀子毁掉的。"

    虽然试想了很多种可能,可猜想和他亲口说出,带来的冲击力岂能相同?

    容恩气息哽咽,鼻头红红的,眼泪已经淌到他手臂上。

    "恩恩袋鼠,别哭了,"阎越以手背擦着她的眼泪,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帅?"

    恩恩袋鼠,是之前他给她起的绰号,容恩双手圈紧他的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越。"

    "恩恩,同样的错,我不会让它发生在你身上,"阎越想起之前会所内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愤怒,脸色阴霾,"动了你,我要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

    "越,"容恩抬头,他眼底的那种阴鸷是她从未见过的,"你才接手远涉,现在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

    阎越软了神色,让她安心,二人躺了会就起来吃了晚饭,到了八九点钟,阎越才开车将容恩送回家。

    居民楼的底下,男人神情慵懒地靠在车身上,双手揽着容恩的腰,"今晚,不要回去了,留在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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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他的一手遮天(shukeba.com)
"不行,"容恩轻声拒绝,"你回来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妈,改天休息,我带你过来......"

    "好吧,"男人语气失望地妥协,"可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体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容恩听闻,脸有瞬间的惨白,她不会掩饰,只能避开视线,强装起笑意连连,"知道啦。"

    阎越勾起一边嘴角,笑容却有些冷,他随手将容恩的领子整理好,"进去吧,好好睡一觉。"

    "嗯。"她点下头,和阎越在一起,每个神色都离不开那种欣悦。步子轻快地走入楼道,娇小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阎越点起一根烟,站在车旁,吸了没几口就扔在地上踩熄,转身离去。

    第二天来到爵式,公司内的气氛一眼就让人瞧出不对劲,容恩走进设计部,就看见夏飞雨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李卉从她进来就紧张兮兮地望着她,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容恩,你能耐不小。"

    "夏主管,昨天万达的方案是我们一起去谈的,你后来去了哪?"不光人都走了,就连门都反锁起来,到最后的离开,都没见夏飞雨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后来听说,你将李经理打伤了,如今,人家已经扬言要告你......"

    容恩心里早有打算,再说李经理意图不轨在先,这件事应该不会棘手。

    "容恩,总裁让你过去一趟。"办公室外,单媚尖着声音喊道。她放下包没有多作逗留就走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内,安静的阳光蛰伏在每个角落,南夜爵埋首正在处理着什么文件,挽起的袖口耷在肩膀处,落在额前的酒红色碎发透露出某种安宁,可尽管这样,容恩还是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总裁,您找我。"

    南夜爵顿下手里的金笔,狭长的眼睛抬起,"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宽敞的办公室内,这样的距离确实太远,容恩依言上前了几步,"您有什么吩咐吗?"

    南夜爵舒展下身体,靠向后面的椅子,他嘴角含笑,眼底,那抹危险的黑暗又涌了上来,这幅胸有成竹的神情,容恩很熟悉。

    "李经理,那老色鬼占了你的便宜,现在还要告你。"

    "我不怕,"容恩身体站得笔直,"他当时吃了药,我这是正当防卫。"

    "什么?他吃了药?"南夜爵表现出神色吃惊的样子,"是什么药?"

    不知道为什么,容恩心中陡的一沉,她垂在两边的手掌握成拳,声音清晰道,"应该,是春.药类的东西。"

    "是吗?"男人好看的薄唇拉开,眼睛盯着容恩,不放过她脸上每个表情,"可医院的检测报告显示,他一切正常,只是伤的不轻,头上缝了十几针,还有轻微脑震荡,容恩,你知道吗?万达的方案是政府工程,你这下闯祸了。"

    如此轻描淡写,却足以让她全身冰冷直至足底,如果真像南夜爵所说......

    她不敢想,心也一下慌乱起来。

    "不可能,"容恩细细回忆起来,"对了,我刚进包厢的时候注意到,里面有摄像头,只要把录像调出来就能证明我说的。"

    这幅样子,换了别人早就不忍心逗弄,可南夜爵是谁?称他为恶魔一点不为过,在容恩眼中,他甚至是变.态。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摧毁别人的意志力,尤其,是当她好不容易的希望重新燃起后。

    "你是倒霉蛋转世吗?"

    "什么意思?"容恩皱起眉。

    "会所内的摄像头一直好好的,你说巧不巧,就在昨天,独独那间包厢里面的......"容恩整颗心随着南夜爵慢条斯理的话而吊起来,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坏了!"话说完后,男人扬起的笑已经肆意,甚至,有些难以抑制。

    容恩心头一窒,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现在才这么问,你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

    "你——"想起昨天被反锁的门,还有南夜爵的突然出现,她越想,周身,就止不住浸染上凉意,"是你安排的?"

    "容恩,"男人吐字清晰,带着高贵的倨傲,"我说过,你会回来求我的。"

    "你卑鄙!"她怒不可遏。

    "再加一个,我不要脸,"南夜爵撑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黑色的西装裤裹住两条性感长腿,"恶意伤人的罪名可不小,像李经理那样有钱有势的人,让你坐一辈子的牢都有可能。"

    "我不相信,这个社会这么颠倒黑白。"容恩气愤非常,南夜爵再一手遮天,她不信,连法律都这么不堪一击。

    男人踱着悠闲的脚步来到容恩身后,右手陡然落在她肩头,"真是好公民,你还是没有适应这个社会,别被它太过安详的表面骗了。"

    "你又想做什么?"虽然不甘,可容恩的语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软下去。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怎么做?"南夜爵逼近她身前,下巴刚好触及她头顶。

    容恩不想与他走得太近,退后两步后,仰高下巴,不让自己有所示弱,"即使这样,也不用你操心,我会自己处理。"

    南夜爵眼底骤然凝起冰结,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就料定了阎越会插手吧?

    "好,我拭目以待。"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内,修长的身材很有型,容恩不想在这多呆一刻,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男人侧过脸,声音醇厚。

    她右手已经伸出去,准备开门。

    "你还会回来的。"南夜爵说的笃定,容恩走出办公室,并用力将门砰的一声合上。

    边上,单媚不满地瞪她一眼,容恩视而不见,失神回到办公室内。

    晚霞,染透了大半边的天,照在每个人脸上,红的像是能渗出血。

    容恩坐在会所门口的石阶上,她将脸埋入双臂间,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走下去,耳边回荡的,全是同那名经理的对话。

    被南夜爵点醒,她赶到会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凌乱早就收拾整齐,监控坏了,酒瓶已经被人取走准备备案,经理对用药一事更加矢口否认,"小姐,我们这是正经场所,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一个圈套,已经设下,将她稳稳套入其中。

    她在伤人的时候就想到会有不断的麻烦,一切,她想的于情于理,却漏掉了南夜爵,这个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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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本想和你坦白(shukeba.com)
沿途走回家,晚风拂面,可早就没了那份闲情逸致,拖着满身疲倦到家门口,才蹲下换鞋,就能闻到满屋子的菜香味。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容妈妈正在厨房忙活,系着围兜将门打开一小半,"恩恩回来了,晚上有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容恩将包放在边上,挽起袖子挤进本就不大的厨房间内,"妈,我帮你。"

    容妈妈正在调汁,这些日子心情好了,脸色自然也不错,"恩恩,在那上班还习惯吧?"

    她背过身,手里拣着菜,"挺好的,"将叶子放入菜篮,心里虽然有烦心事,可想起阎越,那股欢欣还是掩藏不住,"妈,你还记得越吗?"

    容妈妈调汁的手僵住,转过身来到容恩身侧,"恩恩那,妈妈知道你忘不了他,可那孩子都走了这么久了......"

    "妈,他回来了。"

    "什,什么?"容妈妈满脸震惊。

    "这一年间,他都在国外,他没死。"

    "那当时......"

    "肯定是阎家想了什么办法,我当时吓坏了,再说,他要真是出了事,阎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妈妈如释重负,她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这样就最好了,改天妈妈准备些菜,你让越那孩子过来一趟,我也想见见他。"

    "嗯,好。"

    晚饭很快做好,容恩摆好碗筷,二人挤在桌前,容妈妈将客厅内的老式彩电打开。

    习惯了吃晚饭时候看新闻,她挑了几块肉多的糖醋排骨放到容恩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下面是晚间新闻,最新报道,昨天下午......"接下来的画面很吵,容恩只顾低头吃饭,并没有将心思分割出来。

    "我一定要告她,不容许这种歪风再持续下去......"男人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传入容恩耳中,她咽下嘴里的饭,抬起头。

    "能和我们讲讲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吗?"记者将话筒凑到男人嘴边。

    "以为用那种下流的手段就能让我将方案交给她,我是那种人吗?后来,她见我不同意,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发疯似的砸向我,你们看我的伤......"男人恼羞成怒指着包成粽子似的脑袋,"我要告她,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那么请问,对方是那家公司的?"

    容恩握紧手里的筷子,画面上,男人那张丑陋的脸被无限放大,自然也能将他每个表情捕捉清楚,他张下嘴,眼里闪过明显的惧怕,面对镜头时,马上又恢复成'大义凛然'的姿态,"那家公司和我们向来有合作,口碑一直很好,这次的行为,纯属个人人品问题,还说什么不将方案给她,她就拿不到提成......"

    容恩气的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容妈妈吃了口饭,摇头道,"这社会啊,不要脸的人真多,肯定是人家女孩子不愿意,正经谈生意哪有去那种地方的。"

    电视内,恬不知耻的人仍在扬言......

    "可怜了那孩子,怕是真有麻烦了,"容妈妈继续将菜往她碗里夹,"恩恩,你在大公司里上班也要小心,那种人我们惹不起,妈妈不要你赚得多,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望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色,容恩眼眶酸涩,她又何尝不想呢?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在容妈妈转身走入厨房的时候,她眼里的泪还是没忍住,掉在了热气腾腾的碗里面,她急忙擦去,这件事要是被妈妈知道,也只是多个担心的人而已。

    扒了两口饭,眼泪的味道,竟然这么酸涩,难以下咽。本来今天说好和阎越一起吃晚饭,但临到下班的时候,她还是推了。

    这件事,怕是真的很棘手,如今南夜爵已经插手,阎越才接手远涉,惹上这样的麻烦对他没有好处。所以,容恩没有告诉他。

    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在枕边的手机不期然响起来。

    容恩擦着头发,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喂?"

    "下楼。"霸道的语气,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容恩看下对方的手机号,口气紧接着变差,"你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我睡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便将手机挂了。

    容恩忙起身来到窗前,探出头一看,果见南夜爵的车子停在下面,男人挂完电话后就推开车门走出来,抬起右手,似乎在看着时间。

    三分钟?什么都来不及了。容恩急忙扒了两下头发,睡衣来不及换,套件长外衣就急急忙忙下楼。

    楼道太黑,却能听见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南夜爵倚在车前,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楚突然闯过来的那抹身影。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睡衣,同那些性感撩人的真丝诱惑自然无法比,头发还半湿地垂在肩头,有些凌乱,含笑的目光顺着裤腿往下,就看到一双粉红色的兔头拖鞋。

    "你有什么事?"只是,女人的语气并不可爱。

    "看新闻了吗?"

    "恭喜你,"容恩双手插。入上衣兜内,"爵式能置身事外,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南夜爵掏出烟,优雅点燃,"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

    "还来得及吗?"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办不到,更没有来不及。"他神态桀骜,食指轻弹烟灰,容恩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他表现中的那么期待。

    "你还有事吗?"明显的,下了逐客令。

    夹着香烟的手落到容恩肩头,颀长的身体挺直后站在她面前,一而再的视而不见,南夜爵难得的好脾气已经濒临爆发,只是,这场游戏主动权在他手里,他不急。

    容恩僵直后背,烟头的火星轻易烫断她几根头发,只要一动,那炙热就会在她脸上留个疤。

    南夜爵双臂轻易环住她的肩膀,俊脸压下去,女人却已先一步躲开。

    他扔掉手里的烟,手臂如铜墙铁壁般压得她连骨头都能感觉到疼,袭近的吻却不像他的动作那么粗鲁,只是触到唇,就拉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容恩就是有超乎自己想象的耐心。

    "明天,会是阳光灿烂的一天。"男人没头没尾丢下句话后,就钻入那辆顶级跑车,容恩也没有多站片刻,转身就进入漆黑的楼道。

    "爱上你是我的错,可是离开又舍不得,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该怎么做......"

    手机铃响,容恩看下,抿笑接通,"越。"

    "睡了吗?"男人的声音温和有力,她放轻脚步,"还没有呢。"

    "在做什么?"

    容恩顺着扶手走了两步,黑暗中,看不出她是何神色,"刚......刚洗完澡。"

    电话那边,出现几秒钟的沉默,容恩紧握手机,微微喘息的呼气声还是泄露出她的心虚,"恩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容恩一惊,差点被破旧的楼梯绊倒,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越,我......"

    她犹豫万分,左手紧张地捏紧裤沿,要不要将南夜爵的事告诉他?阎越,会嫌弃她吗?可是不说,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时刻压得她喘不过气......

    "恩恩,你不用瞒我。"良久沉默后,阎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越......"她鼓起勇气,准备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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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血腥一幕(shukeba.com)
"我看过新闻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容恩惊诧,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卡了回去,原来,勇气只是暂时的,过了最好的时间段,就会被懦弱取代。"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样,我更担心,"阎越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悦,却又心生不舍,"放心吧,你好好睡一觉,这件事不用操心。"

    容恩抿起笑,这种呵护的安全感让她心里泛上层层暖意,至少,她不用再势单力薄地面对一切。

    "要出来吗?"

    "太晚了,改天吧,"容恩顺着楼道上去,每个字都像是跳动的音符般令人身心愉悦,"妈妈说,让你改天来我家吃饭。"

    "好,多久没吃到伯母最拿手的糖醋排骨了?"

    容恩轻推开门,锁上后来到自己的房间,开灯,整个气氛便笼罩在安宁中,"那说好了哦,我妈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好,"话筒那边,男人也发出几阵轻笑,"早点睡觉,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

    "嗯。"容恩点下头,想要将手机挂上。

    "恩恩,"男人叫住,"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容恩撑起上半身,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怎么才一年不见,习惯都变了?"阎越的声音,故意透露出不满。

    她眼角轻扬,幸福的神情早就洋溢出来,对着话筒发出一下亲吻的声音,"行么?"

    "恩恩,学会害羞了?"从阎越嘴中说出的恩恩二字,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动人、宠溺。

    容恩躺在单人床上,脸色羞赧,"我真挂喽。"

    "嗯。"

    男人收起电话,容恩刚要讲话,就听到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她看了下挂断的屏幕,并未在意,将手机放到一边。

    老久的居民楼下,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偏僻的角落处,阎越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搂上有灯亮的那个房间,他随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离开了这。

    翌日,容恩像往常那样上班。

    同事们有的冷嘲热讽,说她将万达的方案搞砸了,有的则假意安慰,甚至还问有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李卉将聚过来的人轰散后,关切地将早餐送到容恩桌上,"看你这么匆忙,肯定饿着肚子。"

    "谢谢。"

    "要有事就和我说,"李卉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不要理这些三八,都是些没人要的老处。女,见不得人家好。"

    容恩忍俊不禁,李卉示意她不要笑出声,"对了,那个老色狼,真的没把你怎样吧?"

    "没有,要不然他也没胆说要告我。"

    "唉,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容恩,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李卉不免替她担忧,看公司目前的态度,似乎想要置身事外。

    "告就告吧,"容恩将文件夹放入抽屉内,"他都不怕这样的丑闻,我还怕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李卉一手支起下巴,"除非,你有很强硬的后台,反正这事挺棘手的,你想啊,李经理代表的是政府招标,那么大的牌子竖在那,谁惹到,谁今后就倒霉......"

    容恩手中整理的动作停住,这一点,是她忽视了。

    如果阎越插手这件事,肯定会有麻烦上身,李卉见她满面愁容,便拉了拉她的袖子,"这样吧,下班后,我陪你去趟医院,一来,向李经理道个歉,二来,也好谈探口风。"

    "我不去。"想起那副令人生厌的模样,容恩心口就堵得慌。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容恩,万一你真的坐牢了,家里要怎么办呢?"

    难得的好心情,一下又变得阴霾沉重,容恩虽然排斥,但下班的时候,还是和李卉找到了那家医院。

    问了护士后,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五楼,李卉走在前,在左手边的病房前探头探脑。

    "你们找谁?"一名打扮得体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年纪大约在四十来岁。

    "哦,我想请问下,住在这病房内的人呢?出院了吗?"

    那女子听闻,急忙迈过两人,推开虚掩的门缝,容恩探头一看,果然没人。

    "医生,医生——"这时,女子却像发疯似的抓住走廊上的值班医生,"我丈夫人呢?他怎么不见了?"

    "夫人,您别着急......"

    "他人呢,他不能离开这,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不远处,好几名壮汉冲过来,容恩见状,赶忙牵着李卉的手,不动声色离开。

    进入电梯内,她一手轻拍下胸口,"还好我们走得快,那几人应该是保镖......"

    话,来不及多说,电梯在四楼处停了下来,"来,让一让,往里面挤挤。"

    随着吆喝,几名护士齐力推着一辆病人车急匆匆冲进来,雪白的床单盖着病人的身体,上面全是血,李卉吓得双腿发软,忙拉住容恩的手臂。

    鼻腔内,刺人的血腥味催人欲呕,大滩大滩的血渍正在渗透出来,速度快的超乎想象,护士紧张地盯着电梯内逐渐下降的数字,病人的脑袋就靠着容恩和李卉的膝盖,容恩视线不经意撇开,却看到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尽管这样,她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李经理。

    李卉闭着眼睛不敢看,容恩当做不认识般别开视线,只是一颗心,跳的躁动,几乎就要跃出胸口。

    李经理气息奄奄,咳嗽几声后,嘴里开始大口吐血。

    电梯门叮的打开,护士急忙拉出病人车,朝着抢救室的方向推去。

    "真倒霉,"李卉双腿无力,整个身体吊在容恩手臂上,"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晕血。"

    "容恩?"见她迟迟不说话,李卉以为她也是被吓到了。

    用力揪下她的手臂,容恩猛地回神,"我们快回家吧。"

    "嗯,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走出医院门口,李卉家离这比较近,容恩本想请她吃晚饭,可见了刚才血腥的一幕,谁还吃得下,索性就各自回家了。

    容恩越想越不对劲,走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恰好手机铃响。

    "恩恩,你在哪?"

    "越,我在市医院门口。"

    男人似乎顿了下,"你去那做什么?"口气暗含不悦。

    容恩知道,她若说是去请求李经理的原谅,阎越肯定会生气,"没什么,有个同事身体不舒服,我将她送回家,正好离这医院近,就带她去看看。"

    "好,你留在那,我十分钟后过来接你。"

    容恩心里本就有话要问他,"好。"

    阎越的时间总是掐的很准,容恩上车的时候,他从后座将毛茸茸的灰色袋鼠塞给她,"欠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他没来得及兑现的承诺,容恩爱不释手,"你还记得?"

    脑袋被男人的大掌一拍,"你是不是傻了,我说过的话,当然记得。"

    夜幕降临下来,阎越带她来到摩天酒店,里面设有雅间,点了菜,他让服务员在门外守着,并不想别人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

    "越,"容恩望着满桌子菜,只是并没有食欲,"在市医院,我见到了那个李经理。"

    阎越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上好的红酒光泽度就是不一样,他轻抿了一口,"他还没死?"

    容恩脊背凉透,右手忙握住阎越的手腕,"越,难道真是你?"

    望着她满脸紧张,男人勾起性感的嘴角,"那样的人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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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绝望地想哭(shukeba.com)
"可,那是犯法的。"

    容恩神色急切,男人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内,不想令她担心,"放心吧,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越,答应我,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阎越将桂鱼夹到容恩面前的小碟内,交扣的十指落在她膝盖上,男人笑容温和,点点头,"我答应你。"

    心这才放宽些,容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阎越一手帮她夹菜,一手自她的身后,紧紧环上她的腰。

    手掌贴合的地方,滚烫燥热,容恩不自觉红下脸,埋头大口吃饭。阎越并没有怎么动筷子,他只是不断往容恩碗里夹菜,要么就是侧首,盯着她不是很优雅的吃相。

    "我饱了。"

    "真饱了?"

    容恩笑着拍下自己的肚子,"跟气球一样呢。"

    "我摸摸看。"容恩以为他说笑,却不料男人真伸出一只手来,灼热的掌心贴到她肚子上,整个身体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紧绷起来,空调间内,温度迅速升温。

    他俯下身吻着容恩的嘴角,并不急于探入,只是一点点,细碎地吻着。

    身后,就是一人宽的沙发,男人完全掌握住主动权,上半身压下去,容恩哪有力气抵抗,顺势就躺了下去。

    这个吻,甜蜜而缠绵,诱人而缱绻,却是迟到了整整一年。

    容恩右手勾在男人颈后,双目紧闭,脸色微涨红,神态迷离,男人身子紧贴着她,闭起的两眼忽而睁开,茶色眼眸内,一片清冷。

    手指轻抚过一寸,每到一处,容恩都会绷紧身子,感觉到似乎有某种战栗,欲要破体而出。

    男人没有犹豫的将手落在她身前,她手臂猛地收紧。容恩睁开眼,将被追逐的吻退了回来。

    "怎么了?"

    她似乎没有想到阎越会有这么突然的动作,时隔一年,虽然许多记忆还在,可这种亲密,对她来说却是陌生的。

    阎越察觉到她的异样,冷色的眼睛如漩涡般令人捉摸不透,他将容恩的纹胸整理好,收回了手,"对不起。"

    "越,我只是......"

    阎越一手勾在容恩肩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下巴轻蹭着她的前额,笑容又回到那种宠溺,"我明白,是我迫不及待了,你想将最完整的留到最后,是吗?"

    手掌握住的肩膀猛地僵硬,容恩心口压抑,吸入的一口气,怎么都呼不出来,脸色瞬时就惨白。阎越唇瓣勾起的弧度加深,拉起她的手,"走吧。"

    站在摩天酒店的门口,晚风灌入脑中,阎越方才的话令她头痛欲裂,容恩靠在一旁罗列的罗马柱上,等着他将车子取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眼睛在瞥到南夜爵的身影后,她原先斜靠着的身体立马如临大敌般站得笔直,眼底,强装镇定却透露出来的慌乱,逃不过男人的眼睛。

    南夜爵一身休闲打扮,只身而来,不像是约了什么人。

    容恩瞥向停车场的地方,始终没见到阎越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南夜爵眼角含笑地走过来,只不过并没有如她的愿擦身而过,偏偏,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等人?"

    或许是因为心虚,容恩不想阎越看到她和南夜爵在一起的任何场面。

    "总裁,您约了人吧?"

    "没有。"南夜爵学着她先前的样,将颀长的身子斜靠在罗马柱上,"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掩饰不住的,神色一惊,"您有事吗?"

    "跟我走。"南夜爵淡淡抛出几字。

    "我已经有约了。"容恩想尽量说服他,一边又怕阎越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刻意与南夜爵拉开些距离,这时的风刮在脸上,似乎更冷了。

    就是这份刻意,令男人原先就冷的可以的俊脸,变得铁青,"容恩,当初跟我上床的时候,你可是贴得紧,怎么,现在旧情人回来,就这么冷酷无情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压低声音,可巨大的愤怒压抑不了,语气就像是嘶哑的低吼般。

    "今天,我发现一件好玩的事。"

    容恩别过头去,不想理会。

    南夜爵掏出手机,随意翻找几下,他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容恩此时阴郁的脸色,将手机拿到她面前,"是不是很精彩?"

    容恩一眼望过去,瞳仁内的黑色骤然放大,她伸手捂住嘴,惊骇的表情跃然呈现在脸上,"你——"

    南夜爵收起手机,转身准备离开,"走,还是不走?"

    她怔在原地,全身冰冷冰冷,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不光憋闷,如今更是撕裂一样的疼。

    南夜爵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容恩就跟了过来。

    "把那张照片删了。"

    南夜爵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出去,"我那还有更精彩的,要看吗?"

    简约的路灯下,女子的脸被那种特有的昏黄映衬出单薄的脆弱,她似乎在强忍着,南夜爵侧过脸,还是在她眼底发现了细碎的波澜。

    容恩真的想哭,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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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什么交换条件(shukeba.com)
车子转个弯,包里的手机不期然响起,容恩回过神,将手机拿在手中,深呼出一口气后,准备接听。

    手里忽然落空,南夜爵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随手一抛,就将手机扔到了马路上。悠远的铃声混合在汽车鸣笛以及车轮滚动间,瞬间被碾成碎末。

    容恩探出头去,南夜爵已经将车子开出老远,她难以置信地转身,"你个疯子!"

    男人打起方向盘,猛地右拐,将她整个人甩在车门上,"犯得着这样吗?一个破手机,改天我赔你一百个。"

    容恩不想和这样的人争辩,她目光下调,落在南夜爵裤兜上。那儿,藏着他的手机。

    "看什么?"男人视线随着她落下,眼角忽而邪佞一挑,故意扭曲事实,"我身上宝贝很多。"

    容恩皱起眉,转过身,靠着车窗不再说话。

    真不要脸。

    车子平稳地行驶,来到露天别墅时,容恩望着这座并不陌生的建筑,竟从脚底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她和南夜爵的两次,就是在这。

    南夜爵将车随意停在花园内,健臂一勾,揽着容恩的腰就要走进去。

    她的排斥,表现的比嘴巴还要诚实,甩开了他的手,容恩与他拉开距离,"我自己会走。"

    来到百平米的客厅内,她站在门口,"东西呢?"

    南夜爵踢了鞋子,去牵她的手,容恩甩了下,却被他更用力地包在掌心内,紧握下去的力道,她几乎感觉到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容恩疼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我的手要断了。"

    "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男人虽然笑着,语调却很冷,手里力道微微松开些,将她带到客厅正中央的沙发前。

    不知为什么,她越是不肯服软,他就越是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份坚持,这似乎是一场角逐,从未有过的刺激,令南夜爵精神抖擞,也许,等到容恩乖乖驯服的那天,他就会玩腻了。

    "东西呢?"容恩再度问道。

    南夜爵松开手,自顾坐在沙发上,他翘起腿,直到将自己的坐姿调整到最为舒服后,这才指了指电视旁边的柜子,"在里面。"

    容恩急忙小跑过去,将里头东西全部翻出来,"到底是哪一张?"

    这么多碟,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男人倾起上半身,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容恩取了一张,三秒钟的时间后,电视上就出现一排清晰的数据,她忙换上另一张,试了几次,动作就有些急躁,碟片也摔了满地。

    她蹲下身去捡,头顶上方,送进去的碟片放映出来,女人夸张的媚叫以及男人紧绷的喘息声瞬间回荡在空旷的客厅内。

    容恩急忙抬头,脸红得像是烧熟的虾,她看也不看的在地上捡起一张碟,交换放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地下停车场。

    灰褐色的麻袋被两名男子打开,镜头调近,定格在男人慌张无措的脸上。

    是李经理,容恩维持着蹲的姿势,紧张地看着画面上的一举一动。

    "你......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别紧张,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其中一名男子弯下腰,当时的声音应该很轻,可容恩却能透过录像,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我们老板的意思,让你就此收手,不要生事。"

    李经理也是见惯了场面的,"是为了那个女人吧?哼!识相的就把我放开,这可是市医院的停车场,我的人就在外面。"

    听了他的话,两名男子不由大笑,"这儿安全的很,没人会过来......"

    顺着他们的目光,李经理这才看清楚四周已经被毁的监控设施,他神色大变,方才的嚣张也偃旗息鼓,"你们将我放了......我,我就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告她,你们放了我吧......"

    这时,一阵汽车喇叭声响起,男子示意同伴将他看好,自己则走向一边,停车场的死角内,停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车。

    车内的人似乎吩咐了他几句,由于光线太暗,容恩并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是谁。

    男子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根麻绳,李经理一看,早就吓得语无伦次,"你,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老板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和狗一样活着。"

    "放开我,我警告你们......"

    男子将麻绳扔到同伴手中,两名壮汉轻而易举就将他双手双脚分别绑起来,再一边一头,扎在停车场内的柱子上。

    李经理整个人被拉直,平躺在地上,这时,停在角落处的奥迪车发动引擎,缓缓开了过来。他已经感觉到灭顶的绝望,四肢开始挣扎,却一点力都使不上。

    车轮滚动的很慢,逐步逼近,那种死亡的气息,一步步,能把活人生生逼疯。

    男子开始大叫,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救命啊,不要——救命啊——"那种恐惧,仿佛已经穿透了时间,容恩感觉全身冰冷,犹如置身在冰窟中一样,她抱紧双肩,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宽厚的轮胎逼近,李经理双眼突出,眼睁睁看着轮子从他的手臂上滚过去,骨骼脆弱的声音并未停止,碾过去的车轮倒回来,再重新压上已经断裂的手。

    "啊——"

    这一声,比方才更要刺穿耳膜,这辈子,容恩都没有听到过这么恐怖的声音,车子开出几步,再一个调头,以同样的方式冲向了男子垂死挣扎的双腿。

    画面的冲击感尤为激烈,黑色的车头仿佛像容恩撞过来一般,她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在电梯内,李经理流了那么多的血。

    南夜爵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一块块放入果盘内,奥迪车停在李经理身边,从后座下来的男人起先背对着画面,他用脚踢了踢李经理的脸,见对方已经昏死过去,这才满意地转身。

    阎越的脸,清晰被定格住,茶色的眼眸别人难以复制,身后,大滩大滩的血正从李经理的四肢喷涌出来,刚才南夜爵给她看的,就是这幅被拍下来的惨状。

    容恩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喉咙口抑制不住,忙起身后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

    吃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她一手压住胃部,上半身痛苦地弓起,用冷水漱口洗脸后,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电视画面,反复重放,容恩走过去将插头拔掉,南夜爵则冲她招招手,"过来。"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你想要什么?"

    南夜爵甘愿屈尊,挨着她坐下来,一条腿弯起,"这么残忍的手段,连我看了,都有点吃不消。"

    容恩充耳不闻,两手环着膝盖,"什么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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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他活着,我就是他的(shukeba.com)
"做起交易来,你倒是熟练得很。"男人右手搭上容恩的肩,整个身子挨过去,"万达的方案,看来是解决了,只是他做事太不小心,竟留了条更致命的尾巴。"

    "没想到,堂堂爵少也会为了我这样不起眼的人,花费那么多心思。"

    一语被点破,南夜爵胸膛起伏几下,难以抑制地大笑出声,"恩恩,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容恩没有说话,洗过脸后,冷水还残留在头发上,南夜爵伸出手去,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旧情人回来了,你们本可以重温旧好,甚至,你还能无忧无虑地做上阎家少奶奶,恩恩,你当时怎么就没有沉住气呢?再挨过几天,阎越就回来了,可惜......晚了一步,你上了我的床,哪有那么简单就能爬下去的道理?"

    他的话,戳中了容恩的软肋,南夜爵这根刺,插在她和阎越之间,只要他随便动一下,她就会痛的钻心裂肺。

    "怪就怪,你是个出卖身体的女人......"

    容恩望着面前这张完美的脸,上天给了他优越的条件,却没有给过他一颗好心。

    她应该忍着,不能在南夜爵面前哭,可当人坚强到难以伪装的时候,情绪一旦失落,就是崩溃。

    容恩已经预知到,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眼泪滑落下来,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哭,只是那些酸涩太沉重,需要宣泄。南夜爵眼看着她泪流满面,心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越发急躁。

    取过切好的苹果,他动作粗鲁地塞到容恩嘴里,她的牙齿碰到男人的手指,她难受地想要吐出来。

    "吃下去!"南夜爵又取过一块,将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

    这个时侯的容恩,狼狈到不堪,味同嚼蜡。

    "我已经打听过了,阎越的叔叔是省高干,不过,这个案子一旦受理的话,我会让他自身都难保,"南夜爵攫住容恩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而且,要人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

    嘴里的苹果没有咀嚼就想下咽,一个急促,都卡在了喉咙口。"咳咳——"

    "吞进去,"南夜爵捂住容恩的嘴,看着她面色痛苦地扭曲起来,他一把将容恩的头按在身后的沙发上,"我告诉你,阎越,我随时都可以整死他,对付远涉集团,半个爵式就够了,阴暗的手段,你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容恩睁大双眼,嘴巴被他捂着,满嘴的苹果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脸色涨的通红,眼泪一个劲地流出来,淌在男人的指缝间。

    "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你爱他,却要留在我身边,这日子,有你痛苦的。"

    她双目通红地瞪着他,南夜爵弯下身,薄唇在她眼前轻合,"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条件吗?一个人占着多没劲,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对于我的要求你要随叫随到,还有,我用过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别人不能碰,要是让我发现你上了他的床,我饶不了你们!"

    手掌松开,容恩深呼入一口气,苹果顺着咽喉被吞下去,她呛得难受,将眼泪擦干后就要站起来。

    南夜爵见她脸色难看,以为是妥协了,便拉住她的手将容恩压在沙发上,"就从今晚开始吧,乖一点,把衣服脱了。"

    她脸上泪渍还没有干,如今在容恩眼里,南夜爵就和禽兽没有差别。

    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她和阎越就真的不会再有未来了,别说他不会原谅自己,就连她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霸道的吻混着烟草香味,欲要窜入她嘴中。容恩猛的一个激灵,使劲咬住男人的嘴角,他一声闷哼,在尝到浓郁的血腥味后,她这才松开了嘴。

    南夜爵舌尖抵下嘴角,又破了。

    容恩双手用力推开他的身体,男人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差点就令他栽下沙发。

    "你敢走一步试试?"

    容恩抓起地上的包,赤脚踩着光洁的地砖走向门口,南夜爵见她背影坚定,忙大步赶上去扣住她的手腕,"你就不怕,我把这录像带交出去?"

    "所以,你就想以此让我乖乖听话是吗?"容恩转过身,目光紧盯面前这张脸,"我要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我的今后,还有希望吗?"

    男人听闻,黝黑的眼睛明显点燃起危险的讯息,"说下去。"

    "现在,阎越回来了,你那些荒唐的要求,我不会再答应,他活着,我就是他的。"

    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容恩知道这些话肯定会惹怒南夜爵,她下巴轻扬,这份立场,不会再改变。

    "哈哈——"男人嘴角漾起不屑,"真是可笑,怎么,你要为他守身如玉?"

    "之前,我是以为他不在了,我才会答应你的要求。"

    "是不是在你眼里,假如那时候有另一个男人肯对你施出援手,你就能上他的床?"

    容恩感觉到手腕处传来撕裂,血液不能循环,五个手指涨的酸麻,"当时的处境,没有假如,再说,还有谁能比得上爵少这座坚硬的靠山?"这个时侯,毕竟阎越的把柄在他手里,容恩不想激怒他。

    "你说,要是他知道你曾经给过我,还会当宝贝似的宠着你吗?"南夜爵唇边的笑意肆无忌惮扬起,十分恶劣。

    容恩深呼出口气,下定决心后,反而轻松许多,"你放心,我和你的关系,我已经不打算瞒着阎越,既然这是我一直藏掖着的,索性,我就将这伤疤揭开,也许,最开始会很痛,但我相信它会慢慢好起来的。"

    男人俊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嘴角缓缓收回去,他,居然就成了她急欲除去的一道伤疤?强烈的挫败感令南夜爵面容阴鸷,神色十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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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终于向他坦白(shukeba.com)
"那么,这盘录像带你也不想要了?"

    "这次,我想赌一把。"容恩一甩手,力气不是很大,却将南夜爵的手轻易甩到一边。

    "拿阎越的前途赌吗?"

    "不,"容恩退后两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拿我和阎越的感情赌。"如果她们的感情足够好的话,不用任何一方牺牲,不论怎样的结果,他们都能共同面对。

    脚步,如此的轻快,她抛下脸色铁青的南夜爵出了大门。

    死寂安静的客厅内,男人十指握成拳,拳背上,青筋紧绷,他随手抡起桌上的装饰物砸向旁边的电视,砰的爆裂声后,南夜爵大口喘着气,眼睛血红,"容恩,你会后悔的!"

    本以为她会妥协,却不料,她还想挣扎,好......

    南夜爵颓败地倒在沙发上,眼神透露出令人可怕的阴冷凶悍,不顾一切地代价,我会让你尝到的。

    尽管后背挺得再直,容恩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还是加快了脚步,她就怕南夜爵会再追上来,阎越找不到自己,电话又打不通,肯定着急了。

    打车回家,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阎越的车子停在不远处。

    她小跑上前,只见车窗开到一半,男人侧着脸趴在方向盘上,似乎睡着了。短发垂在额前,满面疲倦。

    "越?"容恩弯下腰,轻喊几声后,阎越这才睁开眼,他眉头轻皱,正起身,"恩恩,你去哪了?"

    见他满脸紧张,容恩便绕过车前坐到副驾驶座上,"越,我有事想和你谈。"

    "怎么了?这么严肃。"阎越斜靠过来,将她瘦弱的身体拥入怀中。

    胸膛的温暖,令容恩感觉到心安,可那件事,始终是块沉甸甸的石头,"发生在市医院地下车库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阎越身体一僵,拉开二人间的距离,"你知道什么了?"

    "从绑架到最后的......"容恩禁不起想起那幕血腥,她闭了闭眼睛,"都被人拍了下来,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谁?"男人的语气,已经透露出某种阴寒。

    "南夜爵,"容恩说出这个名字时,眼皮一跳,缓缓睁开眼,"我的老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情,总算绕回到了重点,容恩低下头去,方才的坚定,在遇上真正要开口的时候,显得那么不堪一击,秋风瑟瑟,不远处的树上,一片即将凋零的梧桐叶,仿佛就是这时候的容恩。

    "我和南夜爵,是在欲诱认识的,"容恩别开视线,望向窗外,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越发空洞,"当时,我被欲诱的老板骗着签下一年的合同,正当的工作找不到,好不容易在一家小公司谋生,却差点害的他们倒闭,后来,妈妈看见我在欲诱领舞......"

    她本该清淡的嗓音,听在阎越耳中,竟显得如此沧桑,容恩将那些发生过的事娓娓道来,"我为了拿回合约,能有一份正当的工作,就答应了南夜爵,陪他......一晚上。"放在膝盖上的十个手指头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容恩不敢回过头去看阎越,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当时,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除了你,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越,对不起......"

    身边,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车内萦绕的,只有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这样的事情,有谁会不介意?

    容恩选择了坦白,不想骗他,可良久的沉默,已经让她摸不着底,开始毫无把握起来,有些事,难道真的只有谎言才是最美吗?

    心里,一片凄凉,她伸手推开车门,刚要迈下去,手臂就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你去哪?"

    容恩没有回头,月光皎洁,在她脸上打出一层淡淡的凉寞,"我想回家了。"

    "恩恩,对不起,是我回来的晚了,"阎越拉住她的左手,轻握,"只要你的心还在,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不嫌弃吗?"眼角下,已经有泪水流露出来。

    阎越用力一扯,将她重新拥入怀里,"听清楚了,这颗心不能给别人,只能给我。"

    容恩眼泪肆意,只是不断地点头,男人搁在她颈间的双眼睁开,茶色的眼眸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似有嘲讽,又似有冷淡的厌恶,他要的,只有她的心而已。

    "所以,他想利用手中的录像带让你留在他身边?"

    男人轻退开身,眼中,已经换成柔情。

    容恩擦干眼泪,点点头,"我没有答应,可是,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这份录像带交出去的话......"

    阎越两手捧住容恩的脸,让她躺在自己的肩膀上,"爵式再怎么厉害,也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况且,光凭一份录像,证明不了什么,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越,"容恩起身,双手抱住他一条手臂,"不要再做那么残忍的事,以前的你,都是反对这种暴力的......"

    "不要再说以前!"男人语气突然强硬,陡然拔高的声音将容恩吓了一跳,甚至连周边的气氛,都差点冻结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异样,阎越缓了缓神色,"那样的惩罚,是他该得的,恩恩,接下来,不论事情变成怎样,你都不能答应南夜爵的要求,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满口答应,可不知不觉,整颗心还是悬了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加深了。

    容恩甚至,抱着一丝侥幸,也许南夜爵只是吓唬她,并不会真的动手。

    可那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做事,永远令人措手不及。

    第二天,她刚到公司,就有警察过来说是了解情况,问起阎越时,容恩已经藏不住惊慌,"他怎么了?"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话。"

    那盘录像带,还是到了警察局,现在,已经准备立案,消息在爵式早就传开了,远涉集团刚易主,一夜间,股票就大跌,现在执行董事还惹上官司,看来是麻烦不小。

    等到警察走后,容恩才偷偷给阎越发了条信息过去,"越,你那边怎么样?"

    手机迟迟不见反应,过了十分钟后,才振动,回复过来两字,"没事。"

    她稍稍心安,前额贴在合起的手背上,这样的冲击,她和阎越都要坚强地承受住,这还只是前奏。

    "恩恩,怎么会有警察找你?"李卉捧着水杯,很是不解。

    "没事,就李经理的事,随便了解点情况。"

    "哦,说起这件事,你看新闻了吗?"李卉见四周没人,便弯下腰凑近说道,"他四肢都被截了......"

    容恩胃部翻滚,她一手撑着前额,李卉还在自顾说下去,"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太残忍了......"

    起身来到窗边,容恩望向外面几乎就聚在头顶的云朵,阎越,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手段,就连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办公室内太闷,容恩拿起桌上的杯子躲进休息室,泡了杯咖啡坐到吧台前,手里的小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浓郁的液体。

    对面,传来陶瓷轻碰触的声音,她抬起头,就看到南夜爵坐在了面前。

    "怎么,心烦?"

    明知故问。

    容恩拿起杯子准备离开,南夜爵抿了口微苦的蓝山咖啡,"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应该知道,你是个现实的女人,却没有想到,你真的忍心将他往火坑里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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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他的怀疑,太伤人(shukeba.com)
容恩站住脚步,将杯子放回桌面上,"我的理解和你并不一样,既然我爱他,很多事,我们应该一起承担,而不是愚蠢地自我牺牲,认为这是为了对方好。"

    "你爱他?"男人背对着容恩,点燃夹在指尖的烟。

    "当然。"从开始到现在,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心意。

    南夜爵自嘲地勾起唇瓣,这一步,倒像是他走错了,他错估了容恩,她不是一个随便就能低头的女人,除非,到了绝路。

    她的坚持,她的思想都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阎越不放手,她不放手,自己这样一逼,反而令他们之间更坚固了。

    真是好笑,南夜爵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容恩已经走出休息室,并将门带上,他起身,将最后一口咖啡灌入嘴中,透过玻璃门的双眼紧盯着容恩的背影。既然你这么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份坚不可摧是怎么破裂的,看你绝望流泪,似乎,比看你低头还要痛快、过瘾。

    南夜爵向来是行动派,想起一个念头,就要实现,以容恩现在的立场,就算阎越坐牢,她也一定会傻傻等着他出来,这样的话,他的新计划就不能实施了。拨通电话,他简单吩咐几句,就将这还没开始的游戏,适时中断。

    一整天的时间,容恩都处在忐忑不安中,给阎越打电话,这才发现他已经关机。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容恩急忙收拾好东西,急匆匆下了楼赶往远涉集团。

    到了那边,还是扑了个空。

    站在大厦门口,包里的手机响起震动,她打开一看,"他在三号咖啡屋。"没有储存的号码了然于目,是南夜爵。

    他怎么知道她正在找阎越?除非,他现在就和阎越在一起。

    三号咖啡屋离远涉很近,打车过去才几分钟时间,容恩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南夜爵和阎越。

    他们面对面坐着,似乎在谈着什么,由于在外面,容恩并不能听清。

    气场同样强势的两个男人,第一次坐到一起,南夜爵将文件袋中的东西推到阎越面前,"这个,还给你,送过去又取回来,我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

    男人拆开一看,是一张光碟,冷酷的俊脸便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真羡慕你,有个女人肯为了你不顾一切。"南夜爵有意误导,品着咖啡的姿势彰显优雅。

    阎越将光碟随意扔到边上,身子靠回椅背,"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为你流过血吗?"

    握着咖啡杯的手猛的轻抖下,南夜爵脸色瞬间难看,虽然知道这是事实,可经对方这样轻易说出来,真他妈不爽。

    容恩已经找到两人的位子,脚步急促地走来,"你怎么会在这?"

    南夜爵气的胸腔内几乎就要炸开,他强忍着怒火,嘴角一勾,刻意笑的暧昧,"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在这,下午睡得好吗?"

    容恩听着他莫名奇妙的话,不做回答,南夜爵站起身,在经过她身边时,忽然伸出一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下,"恩恩,你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可以再来找我。"说完,便神色满足般扬长而去。

    "越,我打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容恩对他的话并没有深究,坐到了南夜爵先前坐的位子上。

    阎越取出手机,开机,"下午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我索性就关机了。"

    "警察局已经立案,公司那边,压力肯定也不小吧?"

    阎越神色怪异地望了她一眼,将手边的文件袋推到容恩面前。

    "这是什么?"

    "应该,就是那张光碟。"

    "光碟?"容恩吃惊不小,忙撕开口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昨天那份,她一时懵了,理不清思路,"这,不是在警察局吗?"

    阎越面无神色,茶色的瞳仁隐含着即将失控的愤怒,"恩恩,我说过,不管怎样都不要答应南夜爵的要求。"

    容恩皱起眉头,"我没有。"

    "既然没有,南夜爵怎么会将这张光碟送过来,你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会这么大动干戈地演这场戏?"男人的声音,控制不住扬高。

    她终于知道,南夜爵话里面的意图。也明白了阎越眼神中的意思,容恩只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正蔓延至全身,"所以,你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言而喻,就是上床。

    男人透过一张桌子的距离直直看着她,眼中包含的东西太伤人,容恩坐在对面,同他四目相视。

    原来,他一个不信任的眼神,就远比南夜爵三番五次的羞辱要来的更加令人心寒。

    看得出来,阎越正在气头上,电话铃声适时解除这时的僵持,男人按下接听键。

    "喂?我没事......嗯,我在外面......"

    也许,他认为自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容恩拿起边上的包,先前的感情再怎么坚固,她怎么就可以这么肯定,阎越可以接受?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起身的时候,阎越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那种漠然的态度,令容恩心里凉了一大截。走出三号咖啡屋,凉风拂面,这个余秋总是眷恋着不肯离去,所以今年,冬天才会来得这么晚。

    她拉紧领子走向广场,街上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她站在人行道上,突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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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斯漫的挑衅(shukeba.com)
手机的铃声,响的有些突兀,她出了神,似乎并没有听到。

    "你的手机......"一对相拥的情侣经过,女孩好心提醒。

    容恩急忙回神,心想肯定是阎越打来的,她手忙脚乱地翻着包,铃声锲而不舍,似乎很急,只是,双眼的期盼,在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遂又黯淡无光,"喂,李卉,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兴奋,"恩恩你在哪?晚上一起逛逛吧,我刚看杂志,chanel女装秋季款打折,我早就看中了一条裙子,好恩恩,我找不到别人,你陪我啦......恩恩......"

    李卉开始撒娇,这是苹果脸女孩的杀手锏,容恩本来心里也堵得慌,就答应了,"好吧,我们在星海广场见。"

    "嗯!"

    容恩赶到的时候,看见李卉站在chanel店的门口,探头探脑,就是没有进去。

    "怎么站在这?"

    李卉心情大好,挽着容恩的胳膊走向店内,"想等你一起进去嘛。"

    灯光明亮,里头的装修格局总是能依衬出客户的需求,李卉一走进去就被各式各样的衣服吸引了眼球,扔下容恩跟着服务员小姐就跑了。

    女人,永远这么喜形于色。

    "小姐,这些是我们本季度的新款,您看看吧?"

    嗓音娇美,容恩站在店内,抱歉一笑,"不用了,我是陪朋友过来的。"

    "那就去休息区坐会吧。"

    这儿的服务周到,不止有舒适的环境,还有热茶杂志可解无聊,容恩随手拿起一本书刊,看李卉那架势,哪是看中一条裙子这么简单,恨不能就将这个店都搬回家。

    "恩恩,这件好看吗?"

    "好看。"

    "那这件呢......"

    看着李卉兴奋的模样,容恩也稍稍被这样的好心情感染,她合上杂志,指指服务员手上的那条长裙,"还是那件好。"

    "恩恩,你也来试试吧,我们一人买一件得了。"

    容恩并没有被这花团锦簇给诱惑,在她眼里,柴米油盐才刚能维持,哪有那个闲钱去买个所谓的牌子,"不用了。"

    "你随便挑吧,只要你看上的,今天都我来买单。"柔媚的嗓音忽然插了进来,李卉比着身上的长裙,好奇望过去。

    服务员大有眼力劲,已经认出这名金主,"斯漫小姐,您昨天试的几件,都准备好了。"

    "恩恩,"李卉挪步走到她身边,"今天走了什么运,斯漫耶,好漂亮......"

    容恩见她踩着镶钻的高跟鞋走来,姿态优雅,一举一动,楚楚可人,斯漫站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睨向她,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随便挑吧,不用客气。"

    "你们认识?"李卉纳闷,怎么没听容恩讲过。

    "不认识。"二人不约而同开口。

    这样一来,李卉更加不解了。

    "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东西。"坐着的姿势对立,总是低人一等的感觉,容恩站起身,穿着平底靴的角度同斯漫刚好齐平。

    女人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精致的嘴角微微扬起,那种眼神倒像是在评估商品般,令人浑身不适。

    "也许,我们有缘吧,真的不用客气,反正也是别的男人买单。"她执意、坚持,那种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斯漫不服气,无论哪一样,她都不可能输给容恩,在容恩不知情的状况下,竟想在这一较高低。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李卉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她将先前试的长裙递给服务员,"就这件吧。"

    "这是你的朋友吗?"斯漫瞥了眼长裙上的标签,"那边都是新款,你随便挑几件,我买单。"

    李卉原先对她的好印象一下消失,"你钱多是吗?"

    斯漫双手优雅地环在胸前,眼神挑衅,"一个男人,若真在乎自己的女人,肯定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这句话,明显是冲着容恩说的。

    她们从来没有交集,除了,上次在南夜爵的办公室。容恩了然而笑,又是那个男人欠下的风流帐。

    "所以,他在乎你。"

    斯漫先前伪装起来的微笑僵在嘴角,在不在乎,她心里清楚,容恩的话,就等同于羞辱,李卉已经付完钱,挽起容恩的手臂就要走出去。

    "等下,"她追上二人的背影,语气,忽然变得谨慎而小心,"他,说过爱你吗?"

    "你在说什么啊?"李卉小脾气上来,满脸不高兴,"恩恩我们走,别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

    斯漫话里面的意思,容恩当然知道,只是她把对象弄错了,"没有,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说爱。"

    两人相携走出店门口,身后,女人一脸轻松,豁然的情绪令她心情大好,只要没有爱,任何男人在厌烦后,总有可能回头。

    "恩恩,她讨厌死了,说话酸不啦叽,话里有话......"

    "我前几天在总裁办公室见过她。"

    "是吗?"李卉扭过头去,望着店内正在试衣的斯漫,"怪不得了,啧啧,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就算这样的大明星,也有尖刻的一面。"

    容恩不以为然,拉着李卉去了附近的火锅店,吃完晚饭后才各自回家。

    手机,就安静地躺在包里面,一路都没有响过,尽管这样,容恩还是时不时地翻出来,几次都怀疑是不是坏了。

    最后一站,她喜欢一个人走走,月色撩人,淡泊的余晖笼罩在容恩周身,原是这么平淡的人,却总是因为一些人和事,变得如此复杂。

    夜,静谧如斯。

    来到楼道口,她扶着墙壁,想要摸黑上楼。

    迎面,猛地一阵凉风灌来,容恩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浓稠的液体浇了她一身,并且,还散发着浓郁的刺鼻味。

    "你个狐狸精,害人精——"漆黑的楼道内,女人一手将原先用来装灌液体的桶扔到地上,另一手在包里摸着什么东西。

    粘稠的液体滑入颈间,难受极了,容恩一眼认出那名女子就是先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人,鼻子被刺激的发酸,她这才蓦然惊醒,原来身上的,竟是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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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要不要一起(shukeba.com)
"你将他害成现在这幅样子,我要你偿命,"女人歇斯底里的在楼下喊着,幸亏这时候已经夜黑,人们早就在家不出门,容恩抬头,见家里的灯还亮着,她一阵惊慌,脚步开始退后,"就算他再不对,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他,他是我老公啊......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我们以后怎么办,我还有孩子,呜呜呜......"

    女人边说边哭,披头散发下的脸色很苍白,声音凄哀无比,破碎的连接不起来。

    "我要让你偿命,都是你,都是你——"

    一阵亮光从右手上方窜出来,隐射出女人阴霾扭曲的脸,容恩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打火机。

    想也不想地拔腿向外跑去,现在的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身后,脚步声紧接着跟过来,那么急促,好像伸出手就要够到她的衣摆。容恩不知道跑了多久,四周的景色开始稀疏斑驳,她伸出手拦车,可女人根本不给她上车的机会,脚步声始终死死跟着。

    因为跑动,手里的包成了累赘,容恩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阎越,她边跑边掏出手机,男人的号码永远储存在第一位,按下快捷键就能接通。

    几乎没有停顿,手机那头,女声空洞而冰冷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容恩死死拽紧手心,委屈、害怕,各种各样的情绪席卷而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两条腿的跑动,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心,被无休无止的绝望以及失落淹没,容恩忽然好想哭,好想蹲在街头痛痛快快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她不想死。

    声音,因卡在喉咙太久而显得嘶哑,整个胸腔内像是火烧一样的疼。

    跑动,已经成了机械动作,就在这筋疲力尽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一声碰撞,紧紧跟着的脚步也消失了。

    容恩全身如被抽尽力气般,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

    就在十步之外,女人躺在宝蓝色的跑车边上大口喘着气,车子只是擦身将她撞倒,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冲击力。

    容恩以为她会放弃,可不想才过半分钟,女人又爬了起来,车门在这时打开,下来的男人有着深壑的眸,锋利无比。

    容恩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她对南夜爵有了莫名的感激,人,一旦处在逆境中,总会对突然出现的人产生强烈的依赖。

    女人伸出手去,想要拿起地上的打火机,却被他一脚踩住手背。

    "你怎么这么狼狈?"

    南夜爵眯起眼睛,望着她身上的汽油一滴滴淌在地上。

    容恩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方才的跑动耗尽了力气,脚底下,女人疼的哇哇直叫,"放开我——"

    "你不应该动她,"男人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你是谁?"

    "她把我老公害成那样,我要烧死她......"在女人的眼里,不管丈夫之前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回到家,他还是她的老公。

    南夜爵已经猜出她是谁,脚下的力便松了松,"既然他已经那样,我也不想为难你。"

    容恩现的状况,只要是一点火花就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南夜爵并没有放开女人的手,先冲着容恩使下眼色,"上车。"

    身上粘稠的难受,风一吹,全身每个毛孔都抵御不住寒冷,容恩爬起身来到名贵的跑车前,犹豫地望向南夜爵。

    "弄脏了不用你赔。"

    她绕过车身,视线中,女人那双仇恨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将她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灼烧,容恩坐到副驾驶座上,眼帘轻垂,两手握紧手里的包。

    "明天我会让人送笔钱去医院,你们的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南夜爵这次不想赶尽杀绝,况且,对方还不是自己的敌人,一个女人,能这样守着自己的丈夫,已经不易。

    松开脚上的力,他几步间打开车门,上了车。

    扣起安全带的瞬间,地上的女人趁着二人不注意将煤油打火机点燃后扔向不远处的敞篷车内。

    容恩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南夜爵天生警觉,容恩只感觉到他一把将她拉过去,"该死!"男人将她全身护在胸膛内,上半身倾起后,啪的将打火机甩出车窗。

    "我就要她死,就要她死——"

    唯一的一次心软,差点......

    南夜爵阴冷着脸,全身,嗜血的因子已经复苏,容恩抬起头,只见他眼神狂狷,冷毅的嘴角裹着令人战栗的寒,女人重新拿起打火机欲要扑过来,男人并没有给她机会,一个甩尾,将那股疯狂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车窗已经锁死,车内也开了暖气,身上的冰冷在慢慢逝去,可容恩还是手脚冷的直哆嗦,南夜爵一语不发地开着车,手背上,因为方才去挡那打火机而被砸出一大块淤青。

    "谢,谢谢你。"

    "既然事情做下了,为什么烂摊子没人收拾。"阎越下得了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容恩哑口无言,甚至连替他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南夜爵车灯下的脸色实在难看,他瞥向容恩,'好心'开口,"要将你送到他那去吗?"

    现在,她连阎越在哪都不知道,心中泛上一层凄凉,她摇摇头,"不用了,你就在前面路口将我放下吧。"

    男人提了速,车子在拐弯后进入一座高档别墅区,这地方,容恩并没有来过。

    见她没有下车,南夜爵恶劣本性不改,将车门打开,"放心吧,你身上这么臭,送给我做我都没兴趣。"

    刺鼻的味道确实令人连躲避还来不及,容恩下车,才觉得冷,南夜爵便将身上的西装披在了她肩膀上,她张嘴刚想说什么,男人已经率先走到了前头。

    两手拉紧西装,容恩抿起唇,感觉到了南夜爵身上残留下的体温,在这时候,是如此及时的温暖。

    这儿是南夜爵的另一个住所,容恩进屋的时候,他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领带、衣服,裤子,扔得满客厅都是。颀长健美的身材毫不吝啬暴露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男人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连内裤也一起脱了,容恩局促地站在门口,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

    "你不难受吗?"

    南夜爵丢下的衣物上沾着不少汽油,他厌恶地将裤子踢到一边,"二楼有卫生间,要不要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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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撒谎(shukeba.com)
"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绝。

    "你真色,"男人好听的嗓音带着揶揄的笑,已经走上楼梯,"那儿不止一个洗澡的地方,上来吧,你这幅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躺在圆形浴缸内,容恩使劲搓去身上的异味,水,换了一遍又一遍,身上总算有了沐浴露的香味,反锁的门在这时咔嗒一下被打开,男人大摇大摆将几件衣服放在门口,"这是给你的。"

    容恩错愕不已,南夜爵只是笑了笑,就关上门离开了。

    衣服的大小刚好合适,竟连文胸的尺码都掌握的恰当,容恩穿好后光脚走出去,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连南夜爵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来到走廊上,二楼有很多房间,整个装修精致而奢华,不难看出主人的品味。

    前方,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容恩循着走过去,只见书房的门半掩虚开,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南夜爵坐在办公桌前。

    "爵少,这是下家的资料......"

    "做事干净吗?"

    "老规矩,没有留下活口......"

    容恩一惊,转身想要离开。

    "谁?"警觉性强的男人已经打开门,容恩被一股力硬拉进去,等她脚步站稳的时候,脑袋已经被一样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南夜爵速度很快,将一份东西塞入身前的暗屉内,但这个动作,还是被容恩收入眼中。

    "你怎么进来了?"

    耳边,是扣起扳机的声音。

    容恩没想到会被自己撞到这样的一幕,今天,她完全游走在地狱的边缘,像是做梦似的,全身发懵,"我见你不在,出来找你。"

    "爵少?"阿元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只等南夜爵一句话。

    容恩浑身战栗,对上男人幽黑尖锐的双眼,"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南夜爵扬高眉头,对这句话似乎很感兴趣,想不到她撒起谎来,竟脸不红气不喘,"阿元,你先回去。"

    "可是......"这样重要的消息,南夜爵不该对容恩放纵。

    "回去的时候小心,注意尾巴。"

    "是。"阿元将手里的东西藏在兜里,脚步很轻地走出去。

    "没我就睡不着?"南夜爵仰躺在舒适的椅背上,朝着容恩招了招手,"过来,我陪你去睡觉。"

    "南夜爵,"容恩站在原地,由于书房空间大,说出的话就显得空而不着边际,"你究竟是谁?"

    男人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椅把上,他把玩着手指,神色,也忽明忽暗起来,眼睛笑着,她却看不到他眼底的光彩,"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容恩转过身去,她终是凡人,方才被枪顶着,如今腿还有些软,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臂就被身后的力拽住,她想也不想地挥开,只听得啪一声,男人连忙闷哼出声。

    受伤的地方正好撞在门把上,南夜爵捂着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去,背面已经肿起来,还有淤血,看着惨不忍睹。

    容恩收住脚步,面色稍微软下,语气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夜爵擦着她的肩膀走出去,来到主卧室后拿出药膏,动作笨拙的搓揉着伤口,容恩站在门口,蕴出橘黄色泽的灯光下,男人侧脸冷硬,瞧不出脸上神色。

    她,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双腿不听使唤地来到南夜爵身边,容恩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先在掌心中搓开,再按在南夜爵手背上,缓缓施力。另一手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男人感觉到疼,指尖弯起,就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内。

    "淤血散不去的话,会一直疼的。"容恩轻柔地放低动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来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尽量小心。

    男人绷着脸,蹙起的眉头似在隐忍什么,沐浴过后,她身上淡淡的清雅芬芳随着弯下腰的动作而吸入他鼻腔内,米色的家居服下,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在逐步苏醒。

    微抬起头,女子眼睛盯着他的手,完全认真,非专业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引诱的嫌疑。

    如此恬静,让南夜爵也难得地没有被身体所掌控,指尖若有若无划过容恩的掌心,有些接触,竟比做时还要来的悸动。

    手机突然响起,这份突兀打破了瞬间的静谧,容恩动作一僵,却没有停下来。

    "你不接吗?"

    容恩松开他的手,"每天按几次,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不肯善罢甘休,容恩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在如此锲而不舍后,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熟悉的嗓音剔透传来,"恩恩,你在哪?"

    容恩将视线从南夜爵身上别开,"我在家。"

    "我手机没电了,刚才打我电话,有事吗?"

    容恩紧握着手机,她和阎越错过了一年,就连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错过了,他并没有说起光碟的事,一切平淡的,好像那些伤害都不曾发生过。容恩轻呼出口气,心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她扬了扬嘴角,强颜欢笑,"没事,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电话那边很静,过了许久,才听见阎越说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静,容恩咽下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咬住唇瓣,"好,晚安。"

    电话那边,已经迫不及待收线,容恩怔怔看着自己仍在通话的屏幕,手指一动,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南夜爵平躺在身后的大床上,他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好春色,"恩恩,你对他撒了谎。"

    "我要回去了,"容恩避开话题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物清理干净,"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这身衣服我改天还给你。"

    南夜爵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容恩来到楼下,他这才悠闲地跟着下楼,"我送你回去,也许那个疯子还在。"

    她讨厌他,可是今天,他却不止一次成了她的依靠,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回去的路上,容恩想着阎越的匆忙,也许,他有急事要处理吧,才接手公司,肯定会很忙。

    这个答案,第二天就被揭晓。

    远涉集团的总裁同影星斯漫在欲诱秘密约会,被狗仔队曝了光,娱乐版的头条,男人很上照,就连侧脸都是迷人,女人蓬松慵懒的卷发随意搭在他肩上,二人拥吻的角度都很默契,那样的姿势,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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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何来的恨意(shukeba.com)
"好帅啊——"

    "这个不是斯漫吗,她一向没有绯闻,原来是搭上了阎越啊......"

    办公室内,八卦的时间永远不会少,李卉拿着报纸凑到容恩身边,"搞不懂这些人,她不是和总裁......"

    身边的人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李卉愣了下,只见容恩已经走出老远。

    爵式的休息室内,她泡了杯苦咖啡,没有放糖,下咽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苦,也许,是味觉失灵了,要么,就是某种苦已经将它覆盖。

    一口又一口,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李经理的事好不容易过去,那些新闻,像是人间蒸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来,斯漫的挑衅不是因为南夜爵,而是阎越。

    心,像被针扎似的疼,那时候不觉得,是因为不在乎,接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李卉早就在门口张望,"恩恩,你手机老有人打,去哪了这么久?"

    "突然有点犯困,弄了杯咖啡。"容恩回到座位,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

    "你怎么不接?"

    她设置无声后,将手机塞到包里,"李卉,这个报表我还想和你核对下。"

    一直到下班,容恩都埋头工作,办公室里就剩下李卉和她,两人忙完后才下楼。

    "哇,好冷哦,"变天了,秋风萧瑟,冬季的干燥姗姗来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快了吧,"容恩抬头望向天空,将两手捂在冰冷的耳朵上,四季交替,谁也不能勉强挽留什么,她站在广场中央,冻得脸蛋发红。

    一辆黑色的名车停在不远处,车型稳重,男人穿着卡其色风衣,身材比例完美,他倚在车前,见到容恩,便熄灭手中的烟上前,"恩恩。"

    李卉张大了嘴,足能塞下一个鸡蛋,好奇心虽然在作祟,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并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无人般想要经过,阎越站在原处,在她欲要擦身之际,手臂及时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听我解释。"

    她不想在公司门前被人看见,刚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锁在了怀里,手臂勒的她全身动弹不得,"不要生气,先上车再说。"

    阎越动作亲昵的将下巴轻抵在容恩头顶,他说话声音很轻,似在安抚,李卉瞪大双眼,吃惊地直盯着二人。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男人松开,抓起她的手将她硬拖到车边,李卉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恩恩......"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阎越将容恩塞到车内,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改天我们好好请你,权当赔罪。"说话间,人已上车,容恩脑袋探出车窗,甚至来不及说句再见,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

    "好帅,"李卉站在马路边,两手捧着圆扑扑的脸,"好有型哦......"

    车内的暖气让她四肢回暖,可里面的气氛却降到冰点,阎越将车子开到一处寂静的公园,熄了火,静谧的空气中,夜幕像是睡着了一样。

    "恩恩。"男人嗓音透着沙哑,昨晚没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视线落在阎越脸上,"昨晚在欲诱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如他所愿,他和斯漫的这场戏,还是被她看见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去欲诱谈生意的,公司的活动,斯漫是代言人,我当时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就被拍了照片,应酬结束后,司机就将我送回家了......"

    他看着容恩的双眼垂下去,男人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圈,眼里的温和散去,涌现的,是犹如潮涌般的阴鸷,容恩,你的心也会痛吗?不该是千疮百孔吗?你以为,逝去的就这么容易找的回来?他会让她尝到,什么是更痛,什么是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

    手指一松,香烟被弹出窗外。

    男人俯下身,将她轻拥入怀,"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今天去阎家,刘妈一年多没见你,每回我去都惦记着。"

    他没有多作解释,这种事本就追究不清楚,容恩闭上嘴,也没有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二人靠的如此近,可她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们的心已经挨不到一起了呢?

    阎越有自己住的地方,平时都不回阎家,当车子驶入那座熟悉的庄园别墅后,容恩心里的阴霾也已散去很多,这儿,有他们美好的记忆,想想曾经,心也就宽慰很多。

    阎越停好车后牵着她的手,来到客厅,布艺沙发上,阎守毅正悠闲地翘着腿,翻看今天的报纸,正在整理的刘妈眼尖,一下就看到二人,"恩恩?"

    容恩扬起笑,温暖和煦,"刘妈,阎伯伯。"

    阎守毅面色并不好,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将眼镜摘下后望向阎越,"是你将她带回来的?"

    他牵起容恩的手走入正厅,刘妈也神色紧张地跟在身边,容恩见气氛不对,便轻拉了下阎越的袖子。男人并没有因此而站住脚步,反而带着她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回来?"

    气氛,再次僵持,刘妈不安地望向容恩,眼神躲闪,似乎有话要说。

    阎越和阎守毅的关系一向很好,一度,阎越都是他的骄傲,容恩忐忑地注意着二人的神色,以前,阎守毅对她谈不上多么喜欢,但也不会这么冷漠。

    而且,言语中似乎透露出某种恨意。

    "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谈吧。"刘妈已经准备好饭菜,她是看着阎越长大的,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子俩别闹翻了才好。

    饭桌上,气氛好不到哪去,阎越时不时往容恩碗里夹菜,几个人都不开口说话。容恩见面前的虾仁炒蛋是阎守毅喜欢的,便舀了一匙后递到阎越手边,示意他送过去。

    "我不吃,"朝南主座上,男人丝毫不留情面,"我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味同嚼蜡,容恩放下手里的筷子,"阎伯伯,我知道,也许过去的一年我做错了很多事,但现在阎越回来了,失去的,我只想好好把握住,我希望您能谅解我们。"

    "回来?把握?"男人握住筷子的手有些颤抖,他语气严厉地指责过去,"越,你想气死我是吗?"

    阎越像是旁观者似的吃了两口饭,他神色无谓,说出的话却无异于扔下一枚重型炸弹,"我决定了,我要和恩恩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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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妖妖的简介有所改变哦,还有老规矩地打劫,哇咔咔,票票交出来~~~

    恩恩的地狱,即将来到鸟~~~,

第045章 幸福,近在咫尺(shukeba.com)
容恩惊诧地瞪大双眼,眸中满含着难以置信,阎越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在掌心内,"我们已经错过一年的时间,我不想再放手。"

    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容恩感觉到他传递给自己的温度,如果可以,这双手,这辈子都不要再松开。

    主位上,男人将身前的碗砸在了饭桌上,汤渍溅落在他们手背,烫的当时就红了一大片,阎守毅腾地自座位上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阎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允许你娶她,滚,你们都给我滚。"

    他声音抖得几乎不成形状,硬朗的男人,眼眶竟然通红,刘妈急忙上前搀扶住他,"他们是小辈,您犯不着生这么大气。"

    阎越拉起容恩的手起身,态度却依旧强硬,"不管你是否答应,我已经决定了。"

    "你——"

    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男人,容恩被阎越带出客厅,晚风袭面,她却慢下了脚步。

    "怎么了?"

    "越,"容恩抬起头,"为什么阎伯伯不肯接受我?"

    这个原因,阎越比谁都清楚,他双手捧起容恩的脸,食指抚在她颈间,感觉到颈动脉的颤动,容恩轻扬起下巴,清晰看到他眼底藏匿的黑暗,"要订婚的是我,我说了算。"

    "可是,我不想我们得不到祝福。"

    阎越将她拥在怀里,语气宠溺地盘旋在头顶,"我想和恩恩一起生活,我们会有个自己的家,每天回到家,我可以看见你,睡觉的时候,可以抱着你。"

    容恩不免动容,这样的生活,她在脑中想过千次百次。如今,既然即将实现,她该觉得满足才是。

    "半个月后,我们就选在你的生日那天订婚。"

    这份幸福,她总觉得有些握捏不住,"会不会太快了?"

    "恩恩,该准备的我会让人准备起来,不用你操心,"阎越牵起她的手上车,并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到时候,你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地出现就行了。"

    十指紧扣,容恩觉得自己就像是午夜十二点之前的灰姑娘,穿着水晶鞋,身边,是她的王子。

    车子驶出庄园,回到阎越住的地方,他拉着容恩走上楼梯,"订婚后,你就和容妈妈住在这,还需要什么东西都告诉我,我让人准备。"

    这儿的房子很大,却始终空荡荡的,缺少了些什么东西。

    "不用了,我们的家,我要亲自布置。"她要把这装点得温馨而舒适,容恩紧握住阎越的手,这么快,他们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脸上布满欣悦,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走入主卧室,阎越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房间内,连窗帘都紧密掩实,漏不进一丝月光。

    容恩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来,背后,紧贴着柔软的床单,男人有力的喘气声喷灼在她耳边,呼吸顺着她颈间沉重,"恩恩,我想要你。"

    她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这一刻,迟早会来,认准的心,她不想再逃避。

    吻,如鹅毛般轻轻落在她脸上,阎越上半身撑起,当精壮的胸膛压回来时,微凉的肌肤近距离接触,她听到男人近乎低吼地压抑,双手开始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服。

    容恩闭上眼睛,呼吸紊乱而急促。

    身上的动作突然退开,阎越翻身躺在容恩身边,大口喘着气。

    在她的身上,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强迫不了自己要她。

    微微平息后,阎越转过身拉起容恩的手放在胸口,"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前额相抵,他将她前领拢起来,容恩安静地枕在他胸口,她嘴角带着笑,神情很满足,阎越一手绕起她的长发,手掌轻摩挲着她的脸,眼里的情绪矛盾复杂,明明有少刻的心软,却总是被恰如其分的掩饰下去。

    半个月的时间很紧凑,阎越去过容家一次,大部分的时间,容恩都花在买东西上,大到家里的摆设家具,小到拖鞋睡衣、茶杯牙刷,她都要亲自挑选。这是她和阎越一起生活所要用的东西,她不愿意假他人之手。

    老天,这次似乎特别眷顾容恩,南夜爵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就因为急事去了国外,走得十分匆忙,而且归期未定。

    阎越本想向外界透露出这个消息,但容恩不愿意,她坚持低调,实在有必要的话,可以在结婚的时候再另行通知。

    订婚的日期逐渐逼近,好不容易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容恩却始终觉得缺了些什么,一切,好像太顺利了,又似乎来得太快。

    公司的同事,她只请了李卉,对于其她人,均是守口如瓶。

    订婚当天,阎越包下白沙市最豪华的露天酒店,这样的场面,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羡慕。

    化妆间内,李卉早早的就来了,望着周围一套套白色简约的礼服,她眼珠子差点就掉出来,"恩恩,你真幸福,看看这脖子上的项链,好漂亮哦。"

    容恩一头长发盘起,以小巧的王冠固定在脑后,修身抹胸礼服更衬出身段纤细惹火,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过,换了身衣服,仿佛就不是自己了。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容恩脸上的笑洋溢开,"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幸福。"

    "我啊——"李卉一手托着腮帮子,"只能慢慢等喽。"

    容妈妈坐在边上,望着满含笑意的女儿,她眼眶微有湿润,将容恩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恩恩,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想不到你和阎越那孩子,还能盼来今天。"

    "妈,"容恩抬起另一手,将她眼角的晶莹拭去,"今天是好日子,哭什么呢?"

    "妈妈太开心了,"容妈妈指腹划过容恩手上的戒指,她面露欣慰,"当他给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妈妈就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恩恩吃了那么多苦,以后,就能有自己的幸福了。"

    她抿着笑,眼睛却酸胀的睁不开,这时,化妆师在边上打趣道,"这妆好不容易搞定,可不能哭花了哦?"

    "谁哭了?"随着一阵男音的进入,阎越身上的香水味首当其冲,他弯腰凑近镜子,双手随意搭在容恩肩上,"恩恩,你真美。"

    她莞尔,明眸善睐,这一份祥和宁谧的阳光,压过了今日所有的气氛。

    "还有十分钟......"阎越凑近她耳边,蛊惑温柔的嗓音让容恩不自觉的全身跟着放松,"你就是我的了。"

    手指亲密默契地扣在一起,容恩一度以为,她抓住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时光如梭,曾经的错过,她还是能找回来,再牢牢地绑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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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破碎的订婚宴(shukeba.com)
阎越轻轻在她额前烙下一吻就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英俊的侧脸转过来,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承载的欢喜满满溢盈眼眶,这种心情,只有彼此才会懂。

    化妆师给她简单地补下妆,外面的晚宴已经开始,容妈妈看下时间,"恩恩,出去吧。"

    她托起礼服下摆,晚宴摆在露天,宾客们早已到齐,就等着容恩露面。

    李卉和容妈妈选了个位子坐下来,容恩来到外面,却没有见到阎越的身影。

    同前来敬酒的宾客喝完几杯,她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台上,司仪看时间到了,便开始鼓动气氛,容恩这才有些着急,打他手机,也一直显示在通话中。

    她只顾埋头,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直到司仪的声音换成女声,容恩这才心中一惊。

    "你在找越吗?"

    台上,斯漫一身粉色礼服,大波浪的长发性感而迷人,她手握麦克风,那东西将她的挑衅无限量传递出去,尖锐而得意。

    容恩站在台下,听到周围宾客们嘴里发出的阵阵议论。

    容妈妈见女儿一个人站在那,也不见阎越,心就有些急了,"那台上的人是谁?"

    李卉意识到不妙,心情沉重,只得连声安慰,"伯母,不要紧的,或许是他请来助兴的呢。"

    斯漫姿态傲慢地站在那,睥睨的角度,仿佛容恩就是低人一等。她梨涡浅笑,眼里的嘲讽那么明显,语气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娇媚尽显,"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我本该送上一份大礼,只不过......"女人注意到容恩脸上的神情,稍稍顿住后,这才接着往下说,"越,昨晚留在我那了,他说,什么都不用送,因为,你不配。"

    爆炸性的新闻,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块巨石,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容妈妈听闻,更是脸色煞白,赶忙起身,"你胡说!"

    女人笃定地笑着,甚至没有争辩。

    这个时侯,唯一能处理这团散乱的,只有阎越。

    容恩焦急地拨打他的手机,一遍遍重复,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彩铃声。

    阎越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他走到台上,几步的距离,容恩却没有勇气跟上去,男人同斯漫并肩站到一起,竟是如此的匹配,郎才女貌。

    她仰望,他俯视,容恩吃惊,为何他眼里的宠溺已经不再?

    不安的感觉,强烈到几乎就要变为现实,双肩,这才觉得冷,凉飕飕的。

    阎越站在话筒前,冰冷的眸子对上容恩眼里的不解,那样无辜的神情,让他稍软下的心再度变得坚硬,她听着他一字一句道,"今天的订婚宴,取消。"

    "为什么?"率先发出质问的,是摇摇欲坠的容妈妈。

    容恩其实也想问,只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就卡住了,她缺少那份面对的勇气。

    "恩恩,"一如既往,他嘴中说出的才是最宠溺,容恩隔着泪眼望去,原来,整个世界都在哭泣,"我爱你,曾经,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爱着,可是你没有。一年的时间,已经让我们的感情变得不堪一击,当你踏入欲诱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恩恩。"

    捧到天堂,再摔入地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容恩睁大双眼,怕眼睛一闭上,眼泪就会决堤而出,她想将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看看清楚,好好记在心里。

    可又是为什么,他的身影竟然越来越模糊了?

    容妈妈两眼通红,周边的宾客已经换上看热闹的情绪,她一手扶着女儿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越,恩恩之前进欲诱是因为外面找不到工作,她没有去多久,后来就找到正当工作了。"

    "是吗?"阎越的笑真的很冷,就连容妈妈看了,都忍不住有种阴寒的感觉,"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找到工作吗?"

    容恩咻地抬起脑袋,一颗眼泪,终于承受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越——"

    眼里的压抑,近乎恳求。

    笑容破碎,她的整个天空,都从今天起破碎。

    斯漫在笑,周围的很多人都在笑——

    唯独,容恩一个人在哭。

    "她之所以能找到工作,是她陪别人睡觉换来的,"阎越刻意放慢了语气,他低沉的嗓音,将最残忍的事实披露出来,"恩恩,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我对你用情至深,你怎么能辜负我们的曾经?"

    "不可能!"容妈妈尖锐的,几乎是嘶吼出声,"我的女儿不可能这样,她不会的。"得体的举止,变得歇斯底里。

    "舅舅,"阎越目光调到一边,落在不远处的陈百辉身上,"你说过,你在欲诱见过她。"

    拿着酒杯的男人对容恩本就没有好感,他一面诋毁,一面还不忘保住自己的好名声,"对,当时她只是个陪酒的,我在欲诱谈生意见过一次,那时候,爵式总裁南夜爵还说,她是他的人,并且还让她出台陪我,被我一口拒绝了,我可无福消受啊......"

    各种议论,嘲笑的,轻蔑的,不屑的......

    劈头盖脸砸过来,容恩只是维持先前的动作站在那,一动不动,风挽起她拖曳的礼服裙摆,她却像是雕塑般,呆呆的,睁大双眼看着阎越。

    一片片影影绰绰,光怪陆离,不远处,出现晕眩,由远及近,她的世界整个崩溃,天旋地转。

    "不会的,不会的......"耳边,容妈妈痛哭出来,李卉忙搂住她的肩,低语安慰。

    "越,"隔了很久,才听见她不大不小的声音充斥全场,"你不能接受,大可在我向你坦白的时候就拒绝,为什么还要给我这场订婚宴,陪我演这场戏演到现在?"

    原来,这半个月的幸福,只是她的独角戏。

    曾经牵过的手,他怎能随便就放空?

    "因为,这是我一年前答应过,要给你的。"男人的话,似乎理所当然,她盯向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泪如雨下,"你,是我的越吗?"

    这双熟悉的眼睛中,可还有自己的影子?

    阎越拉起斯漫的手,女人神态倨傲,一条手臂顺势缠在男人肘腕,昭示着自己的所属,他们亲密地下台、走近,阎越在经过容恩面前时,稍作顿足,"你已经不是我的恩恩,又怎么能要求,我还是那个我?"

    熟悉的味道在慢慢远去,冬季来临,一同前来的,不止是寒冷。

    你,还是我的越吗?

    男人背影挺得笔直,他勾唇反问,还是吗?

    ~~下集预告《再入绝境》,表抽我哈,爵少真滴马上登场鸟~~,

第047章 再入绝境(shukeba.com)
容恩泪眼模糊,始终觉得心里赌气,她提起裙摆,想要冲过去问个清楚。

    可是才跑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混乱,李卉蹲下身,紧张地不住喊道,"恩恩,快过来,阿姨晕倒了......"

    周围的人,态度漠然,没有人肯伸出一只手来,出席,本就看在阎越的面子,现在主角都走了,这场戏也就应该提前落幕。

    医院的走廊上,落魄的白色裙摆脏污地垂在一边,纯洁不再,就任人践踏,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李卉陪在容恩身边,只是一声声轻安慰,"没事的,阿姨不会有事的。"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极了,容恩抱紧双臂,肩上裹着李卉的外套,两人都很狼狈,谁也想不到一个小时前,她有多么风光无限。

    "恩恩,你别这样。"李卉见她魂不守舍,担心地拍了怕她的肩膀。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容恩迫不及待上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中风。"年轻的医生取下口罩,轻叹口气。

    "中风?"李卉拧起眉头,"那......那会怎样?"

    "我们已经尽力了,目前来看,是全身瘫痪,丧失了语言能力。"

    "医生,以后能恢复吗?"

    "视情况而言吧,不能排除奇迹......"

    李卉和医生的对话,容恩一句没有听进去,她后背贴着墙壁,滑倒在地。脸就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心里明明是翻搅一样的疼,可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泪。

    "恩恩,我们去看看阿姨吧。"

    几乎是被搀扶着来到病房,床上,容妈妈安静地吊着点滴,两眼睁大了望向天花板,面容扭曲,看起来十分痛苦。

    "妈——"容恩只是喊了一声,就用手捂住了嘴,边上的李卉转过身去擦拭眼泪,不忍再看。

    容妈妈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动弹,她两眼转向容恩,眼泪大颗大颗淌了出来。

    "妈,对不起,对不起——"

    容恩跪到床前,任凭李卉怎么拉拽都不起来。

    容妈妈眼泪流的更凶了,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儿,就算阎越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怪她,恩恩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这样的打击,她怕容恩承受不住。

    望着床前不断耸动的肩膀,她却连抬手摸摸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卉劝了很久才将容恩拉起来,天色已晚,她坚持让李卉回去,可李卉不放心,还是留下来陪伴左右。

    医院的手术费住院费高的惊人,容恩没有存款,还是李卉回了趟家,将这笔钱勉强凑足。

    今天是星期天,容恩边给容妈妈擦脸,边陪她聊着天,"妈,你别担心,医生已经说了,有一家康复医院的效果很好,联系好床位,我马上就带您过去。"

    容妈妈说不出话,只是眨了两下眼睛。

    "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拉起妈妈的手,仔细到指缝都不漏过,门外传来高跟鞋的清脆声,容恩以为是李卉过来了,头也不回道,"卉,我一个人可以的......"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容恩扭头,就看见斯漫抱着双臂,神态高傲地站在那。

    "你来做什么?"容恩下意识挡住容妈妈的视线,怕她再受什么刺激。

    "听说伯母住院了,我和越商量了下,还是打算过来看看。"

    "不用,"容恩态度坚决,"你走吧。"

    "要不是越念及旧情,我也不高兴过来。"斯漫上前两步,容恩将毛巾放到边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出去说。"

    "我只说两句话就走,"斯漫绕过容恩,站到病床前,"看来你们挺缺钱的,这是越让我交给你的。"她从名贵的手袋中取出一张支票,递到容恩的面前。

    容妈妈躺在床上,看着女人嘴边轻蔑得意的笑扬起,数值不菲的支票带来的岂止是屈辱,她用力嘶吼出声,可喉咙口含糊不清,只能勉强发出哑哑的声音,"唔——唔——"

    "收下吧,"斯漫瞥一眼,"你妈妈变成这样子,要用很多钱呢。"

    "唔唔——"容妈妈听闻,激动的两眼通红,眼眶里泪水肆虐,容恩强忍住情绪,一手指向外面,"出去!"

    "不行,你不接受的话,越会说我的,"斯漫两根手指夹着那张支票,"还是......你想他亲自过来一趟?其实,订婚宴上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啊——"女人的后半句话被尖叫声代替,容恩将泼空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滚出去!"

    "你,你竟然拿水泼我?"斯漫面容愤怒地擦着脸,生怕精心画过的浓妆化去,容恩冲上前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出去,"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你敢,放开我——"

    两人一路推搡到门口,容恩将她用力挤出门外,不远处,正好李卉走来,她看见斯漫送上门,正好满肚子的火无处撒,这就上前,装作热络地扯开嗓子喊着,"哇塞,这不是斯漫吗?呦呦呦,卸了妆怎么长成这样啊?大家快来看看,大明星斯漫来医院啦......"

    平静的走廊上就像是炸开的锅,听到叫唤,纷纷有人聚过来,斯漫大惊失色,忙将墨镜遮住脸,惊慌失措的想要离开。

    李卉拉着容恩回房,忿忿不平,"下次再让我看见她,我就暴打她一顿,瞧她那得意的挫样。"

    容恩抱着容妈妈低声安慰,她的情绪这才安稳下来,医生说过她不能再受刺激,看来,要尽快想办法将妈妈送入康复医院。

    阎越的钱,她是断不会拿一分的,这种施舍而来的,她不要。

    将李卉带来的花养在花瓶内,容恩怔怔出神,一副心思全跑了出去。

    这样那样的结局,想过千百次,却始终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她曾经为了钱屈辱过,而今天,他不惜再次揭开她的伤疤,将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害重新再演一遍。

    夜深了,病房内万籁俱寂,容妈妈已经睡熟,容恩趴在病床前,柔顺的秀发下,小脸布满愁容,怎么都睡不着。

    后期的治疗费,再加上容妈妈严重中风,已经将她的生活再次逼入绝境,她辗转难眠,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那晚,她梦到自己做了阎越的新娘,醒来的时候,泪水将手背都打湿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进病房内,容恩打了水,才给容妈妈擦完脸,病房的门就被打开,进来了主治医生和好几名医护人员。

    "康复医院的床位已经空出来了,今天就给你们转过去。"

    "真的吗?"容恩一扫先前的阴霾,笑容满面。

    医护人员准备动手将容妈妈扶起来,容恩局促地站在中间,"可是那边的手续,还有治疗费......"

    "不用担心,都办好了。"

    办好了?

    容恩懵懂,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请假,忐忑不安地跟着医院的车来到康复医院,这儿地处僻静的偏郊,环境又好,关键是医疗设施先进,更被誉为白沙市的黄金医院。

    宽敞的停车场,张扬金贵的布加迪威航野蛮地占用了两个停车位,容恩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南夜爵最常开的一辆车,全市仅此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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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命中注定的噩运(shukeba.com)
医护人员推着容妈妈走向前,容恩却死死地定在那,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就意味了什么。

    晴空万里,来来往往的走廊上,院长将贵客亲自送出门,他躬腰同南夜爵握下手,男人站在大楼前,酒红色的碎发显得如此潇洒而绛贵。

    容恩杵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她看着南夜爵走下石阶,灌了铅的双腿在犹豫不决后,还是沉重迈向前。

    两人的身影交叠,容恩始终低垂下视线,"谢谢。"

    眼前陡的被什么东西的反光给刺了一下,她抬头,只见一把钥匙挂在男人好看的食指上,容恩双目圆睁,南夜爵见她脸色难看,便补了一句道,"这是我御景苑的钥匙。"

    容妈妈已经被推入医院,不用明说,容恩知道这是交换的条件,兜兜转转,岂料,又回到了原点?

    就算阎越在身边,又怎样呢?她还不是孤独一人。

    她伸出手,取了钥匙,南夜爵趁势握住她的手指,并以指尖轻轻在她细嫩的掌心内逗着圈,"晚上,我在那等你。"

    擦着肩膀走过去,院长本已经走到大厅,看到他们两在谈话,便又迎了过来,"你是容恩吧?"

    她轻拉下僵硬的嘴角,将钥匙攥在手心里,全然不顾那锋利将她磕的多疼,"嗯,是的。"

    "你好,"和蔼的男人伸出手,"我是这的院长。"

    容恩回握下,跟着他进入医院,容妈妈的病房就在底楼,里面配了最好的康复设施,最专业的团队,病房内俨然就是个小居室,应有尽有,布置温馨,用色柔和,完全感觉不到是在医院。

    "这是南总昨晚特意安排好的。"

    容恩观望四周,昨晚?

    他的消息,真够灵通的。

    病房内,有两名专业的护士轮流值班,帮着容妈妈翻身以及按摩,容恩一直陪到傍晚,才起身,"妈,我回家准备些东西再过来,这儿有护士,晚上住在您身边,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容妈妈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变故,来的太突然,她只能接受,容恩见她眨了下眼睛,这才拿起包,将妈妈肩膀处的被角掖好。

    走出医院,这儿偏离市中心,只能打车回去。

    "小姐,您去哪?"

    容恩将视线从夜幕中拉回来,方才院长说,只要接受最先进的治疗,妈妈就有很大的机会康复,这一点,总算是安慰。容恩扯了下唇角,那笑,却有些涩,她无力地靠向身后,轻吐出几字,"御景苑。"

    最后抬脚的犹豫,还是踏入了深渊。

    昏黄的灯光下,橘色的黯淡将床头洒出一排剪影,浴室前,一大一小的拖鞋整整齐齐摆放在门口,叠好的浴袍,没有开封的洗漱用具,都是容恩亲自挑选的。

    男人躺在阳台的沙发上,头微微仰起,闭目养神。

    "老板。"

    阎越翘起腿,换了个姿势,"怎么样?"

    "容恩小姐的母亲中风后,在今天一早被转入了康复医院,是南夜爵安排的。"

    阎越咻地睁开眸子,茶色的眼睛被黑暗吞噬,深不可测,"想不到,这么快!"看来,是对他真的绝望了。

    他达到了目的,本该痛快,可此时的心情却越发烦躁,如果容恩接受了南夜爵的安排,那么......

    阎越急忙翻出手机,这时候夜色已黑,他迫切地按出容恩的号码,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里头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阎越脸色随之铁青,起身后抬起手,只是手机来不及砸毁,他就清醒过来,将容恩的号码和密码告诉给了边上的男人,"将里面的通讯记录调出来,马上!"

    的士车内,容恩头靠着车窗,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冷,也不知道几点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了。

    他们之间,不止迟了一步,还错过了一步。

    来到御景园,此时的南夜爵正身着睡袍,身子倾斜,舒适地撑在二楼的阳台上,他眼睛盯向入口的地方,一手,轻轻晃动高脚杯内的上等红酒。

    电话不期然响起,他瞥了下,是陌生号码,本想无视,可今天心情好,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南夜爵,恩恩在哪?"

    对方直接不客气地要人。

    南夜爵噙笑,原来是他,"她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想动她,她在哪,让她听电话?"

    "你真是好笑,"南夜爵嘴边的笑缓缓收回去,声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我已经动过她了......"眼睛瞥到车上下来的容恩,南夜爵便再度笑出声,"来不及了,是她乖乖送过来的,恰好今晚我想要女人,想要的很!"

    容恩来到楼下,看着阳台上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她拿出钥匙开门,这才发现,那把钥匙已经被她握的全是汗水。

    踏入客厅,关上门,她和阎越之间,就完全断了。

    "你敢碰她试试?让我和恩恩说话!"阎越的语气透出急迫,本以为的快意如今荡然无存,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并没有丝毫的快意,心反而是空了,仿佛失去了什么。

    南夜爵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语气,让他和容恩说话?见鬼去吧,"你是不是有偷听人家做的嗜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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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排斥(shukeba.com)
来到二楼,容恩走入主卧,就见南夜爵转过身,宽大浴袍下,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他伸出手,在她走近后,手臂猛的将容恩抱起,让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恩恩,夹......"南夜爵置身于她跟前,提示她,松开腿就会掉下去,语气暧昧起来,男人的手也绕到容恩腰后,"你说完了没,我有正事要做。"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挂上的动作。

    南夜爵勾起抹邪佞的笑,放在容恩腰里的手忽然松开,并将腰身往前一送,容恩本就没有支撑,整个人陡的向楼下栽去。

    "啊——"

    腰身再度被禁锢住,南夜爵喘着气,将容恩拉回来并按在自己胸前,"宝贝,别叫的这么大声,我在打电话。"

    另一边,终于忍无可忍,传来了砸电话的声音。

    南夜爵得意地收线,将手机随意放在栏杆上,"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容恩点下头,两手轻抓着男人的浴袍,"我们的关系,我不想我妈妈知道。"

    南夜爵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划着圈,指腹碰到文胸的暗扣,他一手将容恩抱下栏杆,"去洗澡。"

    躺到床上的时候,她全身冰凉,头发还滴答的湿漉,南夜爵俯下身,"你用冷水冲凉?"

    容恩没有答话,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麻木自己,麻木这具身体。

    "反正都要脱,你还穿起来做什么?"男人刚要吻上她的唇,容恩却侧头躲开了,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不想和南夜爵发生。

    虽然明知道接下来会更加露骨,可她就是排斥这个吻。

    南夜爵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稍愣一秒后,就用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容恩的下巴,嘴唇才碰触,就被她拒之门外。

    手上用力,两颊剧痛,她微张了嘴,男人就趁势攻城略地,她不想,他就偏偏要,南夜爵要让容恩明白,对他,她没有权利拒绝。

    他是高手,经过他的女人,哪怕再矜持,最后都任他欲索欲求。微凉的手指煽风点火......

    容恩睁着眼睛,盯向上头的水晶吊灯,如果这时候它砸下来,肯定会将他们砸的血溅当场,那俯在身上的这个男人,肯定会先死吧。

    南夜爵逗了半天,却发现她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男人顿时有些窝火,两手撑到容恩耳边,"你是女人吗?"

    "我好累,你要的话,就快点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家收拾东西,也不知道妈妈一个人留在医院会不会有事。

    南夜爵看出来了,她完全不在状态,甚至还在走神。

    男人自尊心受挫,轻吻辗转到容恩下巴的时候,忽然张嘴咬了下去。

    "啊。"容恩吃痛,皱下眉,发出的痛呼很轻。

    南夜爵将修长的食指塞入她嘴中,"唔——"

    痛呼声再次逸出口,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男人。

    南夜爵将手指从她嘴中退出来,只见上面清晰地呈现出一抹齿痕,依稀,还有血丝渗透出来。

    "你疯了!"

    容恩觉得有些冷,便拉过一旁的被子,"我是不小心的,你的手指弄到了我的喉咙。"

    "你既然不配合,就别怪我没有怜惜你,让你受苦。"

    心,是诚实的,身体却也在跟着心走。

    心,接纳不了南夜爵,就连身体都这么排斥。

    南夜爵感觉这女人糟透了,无奈而挫败地退出来,想起容恩错把他当成阎越的那晚,那种契合的完美体会,他当真觉得是享受,可现在的反应......

    南夜爵愤怒地坐起身,也无心去管别的破事,挫败地拉出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条软膏。

    "这是什么?"容恩再度拉过被子环住双肩。

    "闭嘴。"南夜爵语气不善,这本来只是他放在角落备用的......

    旖旎后,容恩侧躺在床上,背后,紧贴着男人余韵过后起伏的胸膛,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在她颈窝间蹭着。

    不比他的好精力,容恩沾到枕头就想睡觉,她拨开男人的手,试着开口,"这次,偿还给你够吗?"

    南夜爵的气息在她耳边寸寸萦绕,他支起上半身,手指习惯地缠上容恩身前的长发,"偿还?呵——"

    她蜷缩起双肩,男人伸出手将她扳过去面对自己,"恩恩,你有那么值钱吗?又不是处,这次交易我岂不是太吃亏?"

    这样的谈话,似乎是自取其辱,容恩后悔开了这个口,她垂下眼想要转过身,却被南夜爵握住肩膀动弹不得,"这样吧,你妈妈什么时候离开康复医院,你就什么时候离开我身边,怎么样?"

    别人的痛苦,却当成他交易的筹码,容恩心下悲凉,挣开他的手掌转身,将脸埋在被窝内,遮住眼里的哀戚,"好,如果你腻了,能提前放我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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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闯入的第三人(shukeba.com)
"这个你不用操心,"南夜爵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道,"玩腻了,还留着你做什么?"

    手掌流连忘返,容恩阻止了下,却被他将手推开,"哪里我没有摸过?现在才反抗,是不是太晚了?"

    容恩无力的将手摊在边上,确实,已经晚了。

    "你想睡觉吗?"

    容恩真感觉累了,就点了点头,"嗯。"

    "那你睡,我自己做。"男人说到做到,身体已经紧挨过来。

    主卧的门并没有关紧,这是南夜爵自己的家,他毫无顾忌,容恩被她翻过身来仰躺着,男人才压上来,她就看见门口闪过一道暗影。紧接着,门就被推开,黑影迎面扑来,"爵,surprise!"

    宽大的kingsize大床猛地凹陷进,容恩忙拉过床单将自己裹进去,南夜爵低咒声将床头灯打开,容恩透过被角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全身脱得精光,只留下一条情趣底裤,在看见容恩后,对方眨着两眼,也是满脸惊诧。

    "靠——"南夜爵还裸着,容恩只顾遮住了自己,"你是谁!"

    女人委屈地撅着嘴,上半身被盈盈的灯光照得越发白皙诱人,"爵,才两个月不见你就忘记人家了?"

    "你怎么进来的?"南夜爵神态懊恼,女人见状,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人家怕你一个人寂寞,就多备了把这儿的钥匙。"她目光随之落到容恩脸上,对于自己这副模样并不觉得羞涩,反而坦荡地挪到南夜爵身边,将两条手臂缠在他脖子上,"爵......让我一起陪你嘛。"

    容恩一阵恶寒,只见男人的视线别向自己,嘴角的深意仿佛在询问,她实在没有这精力,顺势就裹了被单站起来,"我去隔壁。"

    南夜爵神情讳深,边上的女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着自己,煽风点火,恨不能就此扑倒,容恩光着脚踩在花纹不一的地板上,腿间疼痛不已,她只能挪着走向门口。

    "站住。"身后的声音,不像南夜爵平时的玩世不恭,倒有些阴冷。

    她顿住脚步,听到几阵窸窣,南夜爵穿上浴袍,谁也没再看一眼,就躺在床上,"恩恩,要和不要,只有我能决定,下次,不准你自作主张!"

    这个男人,终是阴晴不定,他要的是百分百乖顺,而不是一个女人来替他决定。

    容恩杵在原地,室内的温度瞬间就降到零点,她僵着后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床上的女人伺机挪到南夜爵身边,还没躺下,却被男人毫不怜惜地踢下了床。

    "我的钥匙你居然都敢配,吃豹子胆了吧?"

    "爵少......"女人眼睛装满泪水,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爬出去!"

    女人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她弓起身子,一双小手撒着娇地扯住男人浴袍的一角,"爵少,您忘了以前您对人家多好吗?"

    南夜爵凤眼一眯,他最厌恶别人和他讲以前,右手枕在脑后,姿态悠闲,目光却已透出不耐,"之前,你还算清白,可现在是婊。子一个,谁要碰你?"

    语气恶毒,就连容恩听了都觉刺耳。

    "爵少,我没有,我就你一个男人......"

    "管你有几个男人,我不想玩了,难道钱给你的不够吗?"南夜爵已经失去耐心,大掌一推将浴袍挣脱出来,"再让我见到你,我就让你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女人显然是吓住了,更不敢怀疑南夜爵的话,她战战兢兢将钥匙放到床头柜上,才要起身,却想起南夜爵先前的话,只得忍着屈辱向门口爬去。

    当真是,宠溺之时,高贵如王,玩腻之时,弃之如敝。

    容恩冷眼瞅着这一幕,心却宽慰许多,至少,以后要离开南夜爵的身边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他当真是玩腻了就会甩得一干二净的人。

    "你一个人在那偷乐什么?"冷不防,男人的声音窜入耳中。

    容恩将嘴角泄露的情绪收回去,走到床跟前,"我以为你会将她留下来。"

    南夜爵将她拉扯到床上,语气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你再让我不爽,我就真的要找别人一起泻火了,到时候,就让你躺在边上好好观摩。"

    容恩脑中浮现出他嘴里的一幕,顿觉有些恶心,她依旧背对南夜爵躺着,"我只是答应了你的要求,而我也做到了,并没有说我的身体非要迎合你,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容恩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听什么,她就偏要踩着地雷说什么。

    耳边,原先灼烫的呼吸忽然冷却,南夜爵不怒而笑,橘黄的壁灯下,那张脸越发显得阴沉,他手掌摩挲着容恩细嫩的肩膀,忽然用力一握,疼的她倒抽口冷气,"不喜欢做是吗,慢慢来,我会做到你喜欢,做到你天天想要,做到你离不开我......"

    一连几个重复的动词让容恩耳边烧了起来,她动下肩膀想要将男人甩开,南夜爵却已先一步翻转过身,并将容恩裹着的被子一同拉了过去。

    身上咻地一凉,男人睡姿很恶劣,丝毫不管别人是否着凉。

    容恩也拉不下脸和他钻到一个被窝里去,只得蜷紧了身子挨冻,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鼻子还塞住了。

    回家取了些衣物,匆匆忙忙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容妈妈还没醒,看上去睡得很安详,容恩在床边坐了会,没过多久,护士就准备些今天的护理工作,专业的团队,自然令人放心。

    走出病房,容恩疲倦地靠在墙壁上,妈妈是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她不敢想象,要是哪天连妈妈都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

    一个月好几万的开销,要不是南夜爵,她又该怎么办?

    尽管不想承认,容恩还是自知,这次,她是彻底卖身了。

    赶在9点前来到公司,由于和阎越的订婚宴并没有张扬,所以办公室除了李卉,别人都不知道。

    "恩恩,你没事吧?"

    "卉,这些天谢谢你,我没事。"

    李卉见她强打起精神,也就不忍再问什么,只是吩咐了几句上头安排下来的工作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熬到下班,容恩才起身就接到了南夜爵的电话,"今晚,陪我出去一趟。"

    "可是,我要去医院。"

    "那儿有护士,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就利索地挂断电话。

    才走到楼下,容恩并没有见到南夜爵的身影,她加紧步伐准备赶到公交站台,他自己不在,到时候她就有了借口。

    穿过马路,车内的男人看穿她的心思,将车子不紧不慢跟上后放下车窗,"准备去哪?"

    容恩坐上车,反问道,"我们去哪?"

    顺着西下的夕阳缓缓向前,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南夜爵并没有及时下车,而是将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呆会别给我丢脸,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不带我去不就好了吗?"既然怕她坏事,何必多此一举。

    "恩恩,我的话,你只要照做就行了。"现在的南夜爵,似乎越来越霸道了。

    走向欲诱的门口,身边的男人一手揽住容恩的腰,亲密姿态尽显,她不习惯这种紧贴的窒闷,却也不敢推开。

    "爵少——"

    "爵少,您来了——"

    一路上,恭敬的声音不少,这儿,有容恩太多不堪的回忆,她始终对欲诱没有好感。

    一号会所内,喧闹嘈杂,还没有走近,就已经听到陪酒小姐们高调的调笑声,容恩忍住反感,被南夜爵拥入包厢。

    他的气场永远能力压全势,当里面的人都望向门口时,容恩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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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你同她们,是一样的(shukeba.com)
身体,不由轻抖下,南夜爵感觉到她的异样,便伸出手掌在她腰际轻拍下,看似亲昵,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如物品般,宣告所有权。

    阎越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上,茶色的眼眸不着痕迹阴戾,他接过边上女人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坚毅的下巴折射出漠然的疏离。

    "爵少,就等您了。"有人起身让座,南夜爵搂着容恩大摇大摆倒在沙发上。

    周围都是年纪相仿的人,除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南夜爵拿起桌上的酒杯,自顾饮下,"康伯,我有事来迟了,自罚一杯。"

    "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没有那么多规矩,"被唤作康伯的男人爽朗笑开,"今年执行的城市计划是你们几家公司合作的,平日里你们都是大忙人,只能到了晚上让你们出来喝喝酒。"

    容恩始终低着头,分不清是不敢还是不想去看对面的视线,南夜爵似乎很给这个康伯面子,男人并没有多逗留,见人都到齐后,便让他们自己玩,他则起身去了另一个包厢。

    气氛瞬间就轻松下来许多,这其中,好几个都是南夜爵平时的玩伴,"爵少,最近口味轻了嘛,上次你带来的好像就是这个妞。"

    南夜爵抬手将容恩揽在胸前,一手指着方才那名说话的男子,"你懂什么?我玩女人,看中的是身段......"他嘴角勾起,目光扫向众人后,拍了拍容恩的肩膀,"站起来,让他们看看清楚,什么是前凸后翘。"

    容恩没想他说话会这么口无遮拦,她难以置信地望入南夜爵的双眼,却发现他并没有玩笑的意思,她轻挪下身体,表示反抗,"你酒喝多了吧?"

    声音很小,只是说在南夜爵的耳边,别人并不能听见。

    男人再度笑启,轻佻的视线忽然对上容恩那双微愠的眸子,"是不是,我昨晚把你做的站不起来了?不懂规矩!"

    周边传来哄笑声,这种事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容恩捏着手掌,南夜爵今晚当真是过分了,"你再这样的话,我先回去了。"

    这句话很重,足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

    阎越透过一指高的酒杯望向容恩,他眼含深意,紧握的指尖透露出此时的情绪,容恩别开视线,却与这时的阎越正对,心底蓦地一疼,她假装过去不再重要,却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南夜爵抿了口酒,容恩这么肆无忌惮地望着阎越,让他胸腔内的一把火再度燃烧起来,她当真是不管不顾,也不知道遮掩了,嘴中的酒还未下咽,男人就俯下身攫住她的唇,将酒过渡到她嘴中,容恩并没有什么准备,当即就呛得面红耳赤,直不起腰来。

    南夜爵将大掌放在她背后,轻轻拍打几下,周边起哄的声音更加厉害了,"呦,水嫩的......爵少,你平时是拿牛奶养着她的吧?"

    阎越冷眼瞅着这一切,他一杯一杯灌酒,对容恩,他已经分不清那股深恨还留有多少?明知,她是他最不能动心的人......

    周围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碰杯,有人已经开始在镁光灯下表演激情,南夜爵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他凑近容恩耳边,声音擦着她的耳垂低喃道,"乖乖的......"容恩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用力扯着她翻倒在身后质地优良的沙发上,他扔掉手里的酒杯,大掌顺着她毛衣尾端钻进去,容恩惊恐万分,却看见不远处,相同的一幕幕都在上映。

    唯独阎越,安静地坐在角落,那双茶色眼睛仿佛更加落寞了,他看着容恩,很安静,很安静。

    心里酸涩难耐,拼命忍住的眼泪被硬生生憋回去,容恩分不清楚,她伤心的是南夜爵这番行为,还是,阎越的无动于衷。

    南夜爵攥着她毛衣的一角,就这样掀上去,容恩感觉到肚子上传来凉意,她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并支起手肘奋力将南夜爵推开。男人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当即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周边的调笑暧.昧随之沉默下去,平日里喜欢开玩笑的几个人也收起脸上的神色,搂着各自的女伴不再有所动作,他们料定,容恩拔了老虎须了。

    双手按住自己的衣摆,这时候,容恩才觉有些害怕。

    南夜爵单腿曲起跪在沙发上,酒红色的短发显得阴魅而难以捉摸,他忽然一扫桌上的酒瓶,手指指向容恩,"妈的,玩不起出来玩个x!"

    周围瞬时静谧,连暖气似乎都失了效,冷意沁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容恩抓紧领子,艰难爬起来,头发凌乱,面容惨白,想要起身,这才发现南夜爵的腿置于她两腿间,她抬起头,尽管脸色难看,却还是倔强着开口,"我没想来这种地方,既然你不高兴,我走。"

    "想走?"南夜爵一手压住容恩的肩膀,将她推回沙发上,顺手操起满杯的红酒,倾倒后,顺着容恩的毛衣领子倒进去,"你以为你还和之前一样吗?到了我的手里,还装什么清高?容恩,我要怜惜你,就能把你宠上天,我要提不起兴趣,你就是个出来卖的,和她们有什么区别?"他修长好看的食指指向那些陪酒女郎,"只不过,是价高价低的问题罢了。"

    ~~~今天是七夕哦,亲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妖妖晚上去吃火锅,亲们都有啥活动涅?

    厄,表骂爵少哈,这男人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嘴巴伤人哈

    今天是周一,喊票票啦,走过路过的都要给偶打劫,留下票票,(*^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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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怒打容恩(shukeba.com)
迎面,像是一盆冷水浇灌而来,丝丝凉意,渗透进骨子里面。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接着起哄,容恩却满心空洞,哭也哭不出来。

    南夜爵居高临下将撑在她腿间的膝盖挪开,话说出口,就有了些许的懊恼,当时一个心急,什么都没有经过大脑过滤。

    可,讲了便讲了,她明目张胆,就该得到教训。

    人群再度嬉闹,影影绰绰,交叠的娇笑调戏声遮住了这里静如死水的窒闷,倒入领口的红酒晕染出来,将胸前白色的毛衣熏成玫瑰盛开的图案,大片冰凉,紧贴着滑到肚子上。

    容恩撑起身,脸上僵硬的表情如雕塑般,她站了起来,谁也没看一眼就走向门口。

    宽大的镜子前,她掬起冷水洗了把脸,最后,索性放满水后将脸全部埋进去,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即将面临死亡一样,容恩抬起头,能活着,为什么不活?

    随手擦干水渍,望向镜子的时候,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阎越。

    两人通过反射的镜面对望,容恩率先收回视线,用面纸擦干脸上的水后准备离开。

    "恩恩。"

    她恨死了自己的心软,容恩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阎越背对着她,声音带着秋季的苍凉,"为什么会这样?"

    容恩一手扶在门框上,"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普罗旺斯,薰衣草之恋?"

    阎越感觉到喉咙口干涩的厉害,等了半天,他才点下头,"记得。"

    "可是......"容恩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曾经的美好,早就被摧毁的不成样子,"我到现在才明白,这只是个约定,普罗旺斯,太远,我们不可能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曾经的我们,想的多么简单啊......"

    徜徉在花海中,同最爱的人一起,那,只是个梦而已。

    "恩恩!"阎越大步上前,忽然握住她的手,"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多么悲凉啊,曾经的我们,如今,只是你和我。

    容恩用力甩开他的手,那股深藏起的哀凉,再度涌现出来,"不管我之前怎么的不堪,你大可以不接受我,我们都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再去那样的地方,还能找到该有的感觉吗?"

    "恩恩......"阎越心里矛盾的像是要裂开一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妈妈中风了......"容恩咬着唇,哭声却还是透过唇齿间逸出来,"有可能,这辈子就要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回去,还怎么能回得去?"

    "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我可以将她送到国外去......"

    "越!"萦绕在心的名字,刻骨铭心,"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很多事确实存在着,你这刻不在乎,不代表心里不在乎。"

    喉咙口的话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来,他在乎的,不是她和南夜爵的事。可那个真相一旦揭晓,他们,怕是会走得更远。

    她等了一年,却发现有些事根本勉强不来。

    容恩转过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一个拖拽,将她拥入怀中,瞬间的温暖,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明明已经不属于她,为何还会贪恋?

    从远处看,两人相拥的角度,倒是登对,看不出分毫不情愿,容恩挣扎了下,男人的双手却像是铜墙铁壁般钳得她动弹不了。

    肩膀骤地传来疼痛,容恩身体被拉向身后,紧接着,一道疾风刮着她耳边擦过去,眼看就要撞上阎越,当时,容恩的脑子确实是懵了,她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挡在他面前,狠狠的一击,就那么毫无遮拦砸在了容恩的脸上。

    南夜爵的手劲有多大,可想而知,容恩只是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幸亏阎越及时扶住,男人气的不轻,拳头握紧,就要冲过去,"南夜爵!"

    "住手!"

    剑拔弩张间,正好从隔壁包厢出来的中年男子及时喝止,"今天我做东,你们就这么不给康伯面子吗?"

    坚硬的拳头松了松,南夜爵双目充血,容恩半边脸肿成馒头那么高,她动也不动地倚靠在门框上,鲜血正从嘴角流溢出来。

    "过来!"任谁,都能听见南夜爵话里的愤怒。

    阎越先一步将容恩的手抓在掌心内,"恩恩,我们回去。"

    "你还嫌不够丢脸吗?"南夜爵视线穿过众人,落到容恩狼狈的脸上,"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吗?"

    "南夜爵,她是我的人,今晚,她不可能跟你回去,"阎越高大的身子挡在容恩面前,"她的之前,我不在乎,以后,恩恩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南夜爵邪肆凉薄的唇瓣轻抿起,明明在笑,周边的人却感觉不到这个男人身上透出的一点温度,"在我没有玩腻之前,怎么可能放手?容恩,我一早说过,上了我的床哪有那么容易爬下去的?"

    她背靠着坚硬的墙壁,早就疼的含糊不清,嘴角也裂开了,唯一的感觉,就是阎越握着她的那只手,随着南夜爵的话,在越发地用力。

    他们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你自己说,你跟谁走?"南夜爵神色笃定,用了和上次相同的方法。

    "恩恩,告诉他,我们走!"阎越紧了紧她的手,选择权在容恩手里,他完全有信心。

    同南夜爵交手那么多次,容恩多多少少也掌握了几分他的脾气,若是顺着他,自然是一切都好的,若是逆着而来,定是要吃不少苦头。南夜爵双手环在胸前,也不急躁,就那么斜靠在女厕跟前的墙壁上,一条腿大摇大摆拦住出口的方向,张扬的头发,越发显得桀骜不驯,利眸透过挥洒下来的灯光斜睨向容恩,眼角虽在笑,可其中的阴寒,却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明着,是让她选择,可那选择权,从来不在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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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她不贪,想要有爱(shukeba.com)
容恩收了下指尖,阎越察觉到她地退缩,侧脸便呈现出几许难以置信,他转过脸,容恩的手却已抽了出来,被打肿的脸曝光在走廊的壁灯下,她一副似乎很听话的样子回到南夜爵身边,男人的手满意地搭在她腰际,完美的下巴转向另一侧,"康伯,我今天给足了您面子。"

    说完,便拥着容恩大步走了出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在散去,有人过来相劝,"阎少,算了,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阎越绷着脸,上次在会所的门口,他就是以同样的方式带走的容恩,南夜爵说得对,选择权,在她手里。

    走出欲诱,冷风呼呼灌来,脸颊疼的连眼角都肿了起来,南夜爵甩开放在她腰后的手,大步朝前。

    取来车子,容恩还是维持先前的姿势站在路口,男人透过后视镜不耐地吼了一句,"上车。"

    容恩不知他在怒些什么,男人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她手捂着半边脸上车,才刚坐稳,来不及扣上安全带,车子就飞一样地驶了出去。

    开出好远后,跑车才再度停下来,容恩望向窗外,见是一家药店。

    南夜爵顺手从兜内掏出一张卡,扔到容恩腿上,"去买些去痛消炎的药。"

    那一拳砸下去,连大男人都受不了,别说是她了。

    "我没事。"容恩抬头张嘴,却发现声音都变了,有些漏风的感觉,口齿不清。

    想到她奋不顾身替阎越挡住的架势,南夜爵才熄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你是不要命了吧?喜欢挨拳头是吗?"

    当时,确实很混乱。

    难道要和他说是不由自主吗?这样的答案,南夜爵听了怕是更窝火吧。

    容恩索性不说话,如此沉默,到了南夜爵眼里便成了心虚,果然是依旧在乎,他不知是碰了哪,原先的副驾驶座忽然缓缓降下去,平躺后,俨然成了一张舒适的床。

    容恩脸部随着躺下去的动作被牵动,她想要起身,男人却已跨坐在她身上,他弯下腰,骤然用力,一口咬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起先,她能忍着,后来,发现男人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她疼的尖叫一声,并奋力去推挤。

    南夜爵顺着她手上的力起身,并以手背在嘴边优雅地擦拭着,"下次,你再让我不爽,我就不止让你皮肉受苦这么简单了。"

    另一手打开车门,他握住容恩的肩膀将她丢到马路上,随之丢出去的,还有那张金卡,"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去买药。"

    她这个样子,确实不能出去见人,容恩爬起来拿了那张卡后走向药店。

    那是第一次,南夜爵那么认真地注视着容恩的背影,她身体纤长,却很单薄,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并没有大哭大闹,仿佛,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南夜爵莫名烦躁起来,女人的坚强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她的服软,难道她不懂吗?

    承受的过多,不会累吗?

    南夜爵越想越憋屈,便抬起手用力砸在了方向盘上,那是她自找的,他瞎操心个什么劲。店内,容恩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以为是南夜爵等不及了在催促,便随便挑了两样药,用自己的零钱付完后,不顾营业员异样同情的眼光,大步走向店外。

    回到车上,她将攥在手心里的金卡递向南夜爵,"给你。"

    "留着吧,"男人看也不看一眼,"够你平时花销了,每个月,我会打笔钱进去。"

    容恩挽起嘴角,他果然是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了,手心里的一张卡,忽然变得极重,她握紧了,而后松开,"我自己可以攒钱,我只要保证我妈妈在康复医院能接受治疗就行了。"

    多的,她从来不要,她不贪。

    金卡被塞回南夜爵的衣兜,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开车回到御景苑。

    容恩先上楼,她接了杯水,按着说明书将消炎药先吃下去,南夜爵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冰袋,他坐在床沿,一手托在容恩脑后,另一手将冰袋按在她肿起的脸颊上。

    "嘶——"

    容恩吃痛,皱下眉头想躲开。

    "你想毁容吗?"男人弯下腰,将她勾到自己面前,嘴上很凶,手里动作却温柔许多,容恩咬着嘴角,疼痛复苏,让她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开嘴。"

    她松了口,男人将冰块积压在她撕裂的嘴角处,容恩睨向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狭长的凤目就是典型的桃花眼吧,眼角细长,鼻子坚毅,嘴巴又很有型,薄的,一抿起来就能看到他的不怀好意,她微退开了身,"在欲诱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南夜爵的动作顿了顿,眼帘轻扬,"难道我说错你了吗?"

    莫名的,心里竟有些许失落,容恩任他用力将冰袋敷在脸上,再怎么痛,她也不会喊出声了,她本以为,他是因为她和阎越的关系,才会在众人面前故意弄这一出,原来,是她想错了,他嘴里的是与不是,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没有说错。"容恩低低的,重复一句。

    南夜爵将冰袋放在边上,自顾脱了衣服进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件纯白色的浴袍,他掀开被子钻进去,看到容恩始终维持先前的姿势坐在那。

    "你这个样子,出去丢人,公司那边会给你准假。"

    容恩只觉头昏脑胀,南夜爵随手翻了几页床头柜上的报纸,狭长的眼眸微顿后,故作不经意问道,"你胆子不小,当时竟敢替他挡我的拳头。"

    "我不想他受伤。"容恩说了实话,要是这痛非要有人来承受,她不后悔义无反顾。

    "你还真是专挑我不爱听的话说,"南夜爵一甩手,将报纸散乱地扔到地上,他倾起身体,上半身的阴影逼向容恩,"订婚宴上,是谁嫌你肮脏,你被我玩过,所以他不要你,你还真是下贱,就算这样,也要死乞白赖巴着他吗?"

    他的嘴,真是恶毒,容恩腾地自床上坐起来,"你不懂吗?因为我爱他,就算现在,我还是忘不了他——"

    "砰——"床头的水晶台灯霎时被大力甩向墙面,南夜爵慢慢坐起身,一手指向浴室,"去洗澡,今晚,看我不弄死你!"

    容恩杵在原地,方才的话,只是她脱口而出,明知面对南夜爵应该顺着,可她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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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腻了,就放你走(shukeba.com)
将浴室的门反锁,躺在宽大的浴缸内,全身疲倦散去,容恩洗了足有一个小时,尽管换好了衣服,她还是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在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后,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南夜爵不在主卧内,阳台的落地窗帘随风摇曳,容恩看到一道暗影斜靠在阳台上,男人半边脸露出些许阴柔,他抽出一支烟,在鼻前轻划过后,优雅点燃。

    没有了那满身的戾气,安静时,令人忍不住欣赏。

    "洗好了?"

    容恩并没有上前。

    南夜爵向她招下手,"过来,放心吧,我不打女人。"今天,只是个意外而已。

    她踩着拖鞋来到阳台上,南夜爵一手将她揽过去,让容恩靠在栏杆上,自己则紧贴着她的后背,吐出的烟圈在她头顶如萦绕的白雾般迟迟不散,"忘了他,安心呆在我身边,我保证,我腻了就放你走。"

    南夜爵自己也说不清,为何非要将容恩留在身边,比她美艳比她干净的女人多得是,要说看中她的不屈,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容恩若有所思,她已不再奢望能回到阎越的身边,拢紧浴袍,她轻挣开南夜爵的怀抱,向卧室走去,"我头好疼,睡吧。"

    南夜爵在外站了会,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容恩从包里摸出个药瓶,打开后,将一粒药丸送入嘴中,也没有用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有些苦涩,应该记住。

    "你吃什么?"

    容恩将药瓶放在床头柜内,"避孕药,昨天就忘记吃了。"

    "噢,"男人甩了下干净利落的酒红色短发来到床边,"以后别忘记吃,要是真怀上,麻烦。"

    这晚,南夜爵并没有碰她,许是看到她这幅样子生厌。

    第二天,容恩乖乖地留在屋内,脸上的肿过了一夜反而越发严重了,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涂了药膏,去就近的超市买了几盒泡面,就窝在房内不准备出去。

    南夜爵回来的时候,满身酒味,他松开领带走进宽敞的客厅,容恩低着头正在吃泡面,头发松散,简单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身上的衣服也已不再光鲜。南夜爵将身体摔向容恩身边的沙发内,头疼的厉害,他一手揉着眉宇间,"你就吃这个?"

    "嗯,"容恩放下手里的泡面,"我不想出去吃。"

    她身体才离开茶几前,男人就翻身倒下,将脑袋枕在容恩的腿上,双眼闭起,"给我按按,今天喝多了。"

    微凉的指尖轻按在南夜爵太阳穴上,男人舒服地长舒口气,利眸咻得便睁开,容恩避开他的视线,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恩恩,"南夜爵冷不丁开口,眼中的黑亮攫住容恩眸内的波澜不惊,"我将最柔弱的地方交到了你的手里。"

    她动作稍顿,面色露出不解。

    "如果你懂得方式的话,两根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

    容恩松开他的太阳穴,南夜爵却并未起身,甚至挪过去几寸,枕在容恩的小腹上,"恩恩,你有这个心吗?"

    她垂下眼帘,同他四目相视,"我不会杀人。"

    南夜爵扬起了笑,他和她都不知,这次的玩笑,会在将来成真,她从不想害人,却亲手将他送入了万劫不复。

    大床上,男人已经熟睡,因为酒醉的原因,他睡得很沉,一条手臂依旧霸道地横在容恩身前,令她挣脱不开这沉重的拥抱。

    床头柜上,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这么晚了,会有谁找她?容恩翻开屏幕,只见一串陌生的号码跃然于眼前,"想知道这一年阎越发生了什么事吗?十二点之前,欲诱三楼见。"

    光洁的颈间,男人的呼吸清晰荡开,容恩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阎越的过去,她忽然不想再深究,既然回不去,何不忘记?

    闭上眼,过了十分钟,手机却再度震动起来。

    容恩生怕吵醒南夜爵,就拿起来看,"阎越身上有一个重要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容恩微吃惊,忙回过去,"什么秘密?"

    她焦急等了片刻,可手机却迟迟没有反应,容恩再也躺不住,她翻个身,将南夜爵的手小心翼翼放到一边,起身后,拿起衣服躲进了浴室。

    和阎越重逢的这些日子,她也察觉到他有事瞒着自己,阎越身上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换过衣服,容恩几番犹豫后,还是下定决心赶去欲诱。

    蹑手蹑脚将门带上,南夜爵喝了不少酒,应该不会这么容易醒来。

    宽敞的房子,总是感觉很空,容恩来到马路上拦车,一看时间,十一点半,应该来得及。她放下长发,有风拂过,恰好遮住脸上的伤。

    欲诱门口,人头攒动,尽管各种娱乐设施如雨后春笋般,可欲诱,却仍然站住了这巨头的位子。

    走入里面,人间的侈靡依旧在演绎,对这地方,容恩仍压抑不了的排斥,她刻意避开人群,来到三楼的时候,那扇门前,有保镖候在外面。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将门向内推开,"请进。"仿佛已经预料到她会来。

    依旧是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容恩走进去的时候,同上次一样,首先听到的就是水声,浴室的门拉开,男人悄无声息来到她跟前。

    "阎越的秘密,是什么?"

    男人甩了甩湿漉的头发,水渍落到容恩脸上,冷的她浑身一颤。

    "死人睁眼了,可,他说是谁就是谁吗?你未免太好骗了吧?"

    容恩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黑暗中,容恩看不见他,可他仿佛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每个表情,男人站定在容恩背后,忽而弯下腰,凑近她耳边说道,"你也在怀疑,不是吗?"

    一语说穿,容恩却从心里不肯承认,"我没有,他是越,我不会怀疑他。"

    "自欺欺人,"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同寻常人的似乎都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容恩也说不上来,"脸都不一样了,就凭一双眼睛,你就能认定他是阎越?"

    虽然,他们之间的回忆还在,可自从订婚宴后,容恩也产生过怀疑,收回神,她后背窜上凉意,这个男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你是谁?"

    "你好像不止一次这么问了吧?"男人绕起她一束长发,"既然心有怀疑,就该求证才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想知道吗?毋庸置疑,阎越就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你能说,你能轻易将它拔去吗?"

    容恩直觉,这个男人知道的要比她多得多,"你一早就知道,阎越没有死。"

    "一年前在仁爱医院,他本来就没死,"男人的声音,似乎黯淡下去了很多,"你不会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后半句话,近乎呢喃,很轻,又很飘渺,容恩并没有听真切,"什么?"

    "你走吧。"男人点起一根烟,漆黑的室内总算有了点亮光。

    容恩摸黑走上前一步,"你究竟是谁,当初让我走投无路的也是你吧?你骗我签下合约,无非就是让我留在欲诱,还有,为什么你这么清楚我和阎越的事?"

    "呵呵——"男人浅笑,掐了烟自顾走向一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听他的语气,容恩就算是盘问到底他也不会说的,再说现在已是凌晨,要是让南夜爵发现的话,又该招来麻烦了。

    容恩走出欲诱,男人将她叫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开始,她料定阎越的反常只是因为她和南夜爵的关系,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越发地乱了。

    回到御景苑,别墅内漆黑无比,容恩松了口气,不敢开灯,只得摸黑回到主卧内。

    刚躺下,原先睡相颇好的男人就翻过身来,一条手臂绕在她腰上,容恩陡的大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南夜爵将俊脸埋在她颈间,磨蹭了几下,鼻息间犹带着酒味,烫的她细嫩的皮肤紧绷起来,"去哪了?"声音模糊,床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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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自找的折磨(shukeba.com)
容恩全身冰冷,可听身边的呼吸,平稳散漫,不像是有怒意,"我,我口渴,起来喝水了。"

    "嗯......"

    男人低吟一声,胸膛贴着容恩,让她不安地扭动了几下,南夜爵并没有醒来,方才只是感觉怀里空了,就无意识那么一问。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容恩紧绷的身体这才逐渐放松,她枕在男人胸前,身上回暖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睁着双眼到天亮,背后的男人依旧睡得很沉,她蹑手蹑脚起床后,将掉落在地的被子盖在南夜爵身上。

    煮了很稀的粥,再加上一碟榨菜,容恩给医院打过电话,确定妈妈没事后,这才坐在餐桌前。手里的筷子才拨了几下,南夜爵就边穿衣服边从楼梯上下来。

    "吃什么?"

    "早饭。"

    男人绕过餐桌,在容恩身边坐下,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来,"给我来一碗。"

    容恩听他的话,将盛好的碗递到南夜爵面前,"你吃的惯吗?"

    "我经常吃,"男人扫了她一眼,见她不信,就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刚下咽,便眉头紧皱,"呸,这是什么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是清粥。"没有掺杂鲍鱼鱼翅,味道自然清淡。

    南夜爵将小碗推开,似乎这碗粥将他迫害至深,他拧着眉头起身,"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出去吃。"

    "我这幅样子出去,不吓死人才怪。"

    南夜爵穿上纯黑色的手工西装,小拇指上,那枚尾戒闪闪发亮,"那就吓死他们,这张脸......起码还有半边是能看的。"

    男人说完,就笑着走出了玄关,自己打了她,呆会,让秘书去趟首饰店,上次有个女伴看中的一款胸针不错,应该很配容恩。

    对不起,他从来不会说,再说那一拳本是冲着阎越去的,下手自然重,当时,是容恩自己跑出来阻挡的。

    吃完早饭,容恩简单收拾下,就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到了下午,实在无所事事,便穿了外套走出去。

    坐了很久的公车,这才来到一处公墓。

    这儿,容恩本不打算来了,公墓外,有一片很小的林子,她弯腰走进去,顺着熟悉的路线,来到一棵香樟树下。

    树下,有一个隆起的土堆,容恩蹲下身,将边上的野草拔去,当时阎越死后,她就在这给他弄了个墓,香樟树下,很安静。

    现如今,这个墓已经用不着了。

    待周围的野草都拔去后,容恩就席地而坐,心里明明很平静,惊不起半点涟漪,可她一摸脸上,竟是成串的泪珠顺着面颊在滑落下来。

    "越,我好想和你说说话......"

    树林外的天空忽然变得异常明亮,有雪花透过斑驳而稀疏的树影垂落下来,落在肩上,逗留了很久后,才慢慢化去,形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渍。

    "下雪了......"

    容恩仰起脸,那雪,形如飘絮,下落时,轻如鹅毛,她睁着双眼,将头顶的人影收入眼中。

    她一惊,收回动作时,阎越已经坐到她身边。

    容恩拿起边上的包,准备起身。

    "恩恩,"男人大掌扣住容恩的手腕,"陪我坐会,好吗?"

    "我有事,我先回去了。"这个地方阎越并不知道,现在他过来了,肯定是一路跟踪了自己。

    "难道我还抵不上一座空坟吗?"阎越活着,她有太多的话,却情愿对着那座简陋的墓讲。

    容恩顿时也觉着几分悲凉,他明明没死,可那种亲昵却再也找不回来。她没有甩开手,将包放在一边后,坐回了原地。

    "你果然信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阎越望向眼前这座空坟,缓缓勾起嘴角。

    容恩睨着男人的侧脸,那个约定,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你还记得吗?"

    "当然,"阎越双手撑在身侧,上半身微微向后倾,目光放向很远,簌簌雪花间,那双眼睛越发好看,"我们两个,不论谁先走了,另一方就会将自己的爱人埋在一个静谧的地方,那儿有茂盛的香樟树守护......"

    容恩忙别过脸去,眼泪冰结在眼眶内,爱人,多么亲密的词呵,原先的怀疑,再度动摇,倘若他不是阎越,又怎会连他们之间的誓言都知道?

    爵式顶层,南夜爵拨了几通容恩的电话,可她的手机调了震动放在包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打回家,只有机械的嘟嘟声,并没有听到那阵柔美的嗓音。

    心情烦躁的将手机仍在办公桌上,男人蹙起眉宇,靠向身后的椅子。

    "阿姨,好点了吗?"

    容恩轻叹口气,嘴角牵动,疼的她微微抽气,"越,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管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可我没有想到,这惩罚会落到妈妈身上。"

    这样的结果,确实超出阎越的预料,容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事情都这样了,过去的,我们就好好藏在心里吧,想念的时候,想想那些一起拥有的美好,日子再怎么难过,都会有些期盼,既然回不去,就适应自己正在过的生活吧。"

    女子语气淡然,阎越听了,心口便窒闷起来,容恩拿起包走向林外,他也没有多呆就跟了出去,有些事,现在,强求不来,急不来。

    外面,雪花很大,地上已经积起很厚的一层,阎越将外套披在容恩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将外套放回阎越手里,"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的一点点示好,她都不接受。

    男人强势得将外套裹在容恩身上,"我去帮你叫车,你站在这。"说完,便冲向了马路边,这儿远离市区,很难叫到车,容恩看着阎越站在路口,肩上的雪花已经慢慢堆积起来,就连头发上都是。她杵在原地,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坐他的车回去。

    她的坚持,总是近乎苛刻,苦了自己。

    好不容易拦了辆的士,在容恩坐进去的那刻,阎越并没有将车门关上,"恩恩,你脸上的伤看过医生吗?"

    她下意识将长发遮住肿起的脸,"看过了,已经没事了。"

    两人都没有说,就这么沉默,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催促,"要走吗?我还赶时间呢。"

    阎越这才将车门关上,"你们在前,我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他的车都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容恩靠在车窗上,望着两辆车忽近忽远的距离,那,不正像她和阎越的关系吗?

    车内的暖气令人不舒服,容恩开了些窗,任由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刃一样,寸寸割入肌肤,顺势而来的雪花沾在她摇曳的发丝上,容恩不禁闭上眼,雪中的呼吸,总是那么清醒。

    车子开到御景苑外,容恩喊了停车,她不想阎越跟进去。

    下车,果见他的车就在不远处,阎越放下了车窗,二人的视线在暗下来的夜幕中碰撞到一起,容恩在那双熟悉的眼中慢慢转身,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已被二楼的男人收在眼中,他侧过身,一把将窗帘用力扯上。

    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而令人不安!

    容恩掏出钥匙开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看来南夜爵还没有回来。她弯腰脱下鞋,灵敏的鼻子却闻到一股烟味,走入客厅,才发现沙发的位子处有零星火花,她打开了灯,果见南夜爵双手摊开,大摇大摆正对着她。

    男人翘着腿,左腿轻轻晃动着,"去哪了?"

    容恩强装镇定走来,"就是出去走走。"

    "是么?"南夜爵勾起笑,神色看不出有何异常,他倾出上半身,将一杯水推到容恩面前,"外面下雪了,喝点热水。"

    容恩本来手冷,就捧起水杯,仰起脖子喝了好几口,南夜爵侧身望去,随着容恩喉间的起伏,男人嘴边的笑便越渐加染,只是不再温润,恶魔的因子在透露出来,眸内的那股阴鸷,更不加掩饰,他一手搭在容恩肩头,用力握下去,"都把他的衣服穿回来了,恩恩,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容恩一口水呛在喉咙口,这才意识到,她还披着阎越的衣服。

    急忙抬头,却见南夜爵站起身来,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划过衬衫上的一颗颗扣子,将上衣脱下仍在地面后,手指便落到皮带上,容恩整张脸不正常的烧灼起来,呼吸滚烫,"你......做什么?"

    南夜爵弯下腰,猛地擒住她一条手臂,"你的反应总是那样令我不满意,恩恩,今晚,我要教教你,什么是热情如火。"

    "你——"容恩忽然起身,猛地推开南夜爵,"你给我喝了什么?"

    身上使不出力,那动作并未将男人推出多远,南夜爵咬着笑,可眼里的神情,却异常邪肆,"我想好好对你,是你不要,你喜欢被折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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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被迫契合(shukeba.com)
双腿站在那,颤抖的厉害,原先落在身上的雪,一遇暖气,就化成水,冰冰凉凉的,却让她异常觉得舒服。

    南夜爵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容恩,顺手拿起桌上的首饰盒,两根手指夹起后,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本来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男人一甩手,将首饰盒丢在容恩身上,里面的胸针随着盒子落地而翻滚在地上,瞬时断成两半。

    名闻遐迩的vancleef&arpels,完美的奢华系列,再贵的东西,都收买不了人心,容恩现在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丽,眼见南夜爵步步逼近过来,她侧身躲开,慌不择路。

    脚底下,踩到某样东西,发出咔嚓的声音。

    以99颗钻石镶嵌而成的胸针如今正狼狈的躺在地上,黑色的毛毯,铺满凋零下来的钻石。

    他送的东西,她当真不懂珍惜,随随便便就踩在了脚底下,亏他,还费了心思。

    "南夜爵,你真卑鄙!"质骂的语气,已先一步传入他耳中。

    男人眼见她东躲西藏,却始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转,他一手抽出皮带,缓缓上前,"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卑鄙也好,禽兽也罢,你逃得了吗?"

    容恩节节后退,单手摸到身后的扶手,她后退着走上台阶,南夜爵也不急,步履刻意放慢了跟在她身后。

    全身乏力,连正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容恩双手攀着扶手,几乎是爬到得二楼,回头望去,南夜爵仍在慢条斯理走着,容恩咬了咬牙,在推开了卧室门后,反手,想以全身的力气将门反锁上。

    岂料,男人的动作终是快了一步,卧室门被一脚踹开后,反弹出去,砰的就将容恩甩在了地板上。

    她趴在地上不再动弹,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只有双肩在微微耸动。

    南夜爵来到容恩身边,蹲下身,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开。

    入目的,是一张潮红而明媚的脸,两眼迷离,肯定是药性发作了。

    微凉的手掌顺着她未肿起的半边脸摩挲,容恩伏在地板上,双眼睨向南夜爵,虽然不受控制,却尚有理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做事从来没有理由,"南夜爵一手穿过她的腰际,拦腰将她抱起来,平放在黑色调的大床上,"这样的话,我才能玩的尽兴。"

    只为了他的畅快,就要将她当东西一样随意摆弄,容恩右手抓住南夜爵的手腕,呼吸已经急促,"你不用这样,我可以不挣扎......"

    男人放下身体,胸膛已经紧贴着她,"可是,吃了那东西,你的身体才会老老实实听话,它才会诚实。"

    容恩张嘴,想要咬他,刚触及到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体内一波波的热浪袭来,那种陌生的空虚感令她开始惶恐,也许,呆会她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心,就连这具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空气中都隐隐含着鲜花盛开的味道。

    南夜爵欺了上来,带着迫切,连呼吸都变成了粗喘。

    容恩今天穿了一件淡紫的毛衣,前襟处,一排细小的纽扣紧紧相连。此刻男人的手,正"耐心"的,在上面施着力。

    努力了几下,终是放弃的双手用力,纽扣向两边飞散。

    南夜爵将她一把拉起来,将她仅剩的几颗纽扣解开,再轻轻用力将衣摆往上提,顺着双臂,身上便只剩下内衣。

    一手抚上她,容恩顺着他手上的力向后倒去,跌坐在了男子的腿上。

    后背贴上他的身子,肌肤间细微的摩擦让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两人贴合的更紧了。

    背上的带子成了唯一的障碍,南夜爵低下头,容恩只觉胸间一紧,下一刻,便完全松开了。男人以齿,咬开后一手将它扯下扔到了地上。

    容恩紧咬住下唇,男人温热的唇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顺着脊梁处,一路往上。

    "还真是能忍,"南夜爵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嗯......",一声轻吟,如猫儿般的低唤,自容恩的唇间,逸出。

    南夜爵收回身子,笑出了声。一手抚上她的腰间,让她由原先的背对,改为正面而对。

    由于是坐在床沿,容恩只得以双手攀住男子的颈间,额前的汗顺着锁骨处,一路往下。若是在光亮里,绝对是一副明艳至极的画面。

    南夜爵深埋下头,容恩缠在男子颈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身子也急迫的弓起。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南夜爵继续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一手抚上她的脚踝,顺着白皙的肌肤内壁,不得不说,他是一位调情的,高手。

    容恩脸上早就泛起了红晕,长发铺在身下,头,却渐渐晕眩起来。容恩错乱地低吟着,身体深处却想要汲取更多,头也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容恩在男人的身下越渐沉迷,双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头也越来越沉......

    身体出卖自己,在慢慢迎合,容恩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似的,后背抵着柔软的被子,一上一下被颠覆,沙发、地板、墙上,甚至阳台,到处都有那种痕迹,明明是散架似的不适,身体却还在渴望,久到,自己都模糊过后,容恩才在那空虚与极乐中昏死过去。

    "靠,你那什么破药......"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讲话声。

    "你还说呢,那药是每个人都能吃的吗?啧啧,我看应该给你用,精力那么好,以一对十不成问题吧?"

    "少废话,她怎么还不醒?"

    "醒的过来才怪,折腾成这样......"徐谦目光掠过容恩露在被子外的两条手臂,深青色的於痕还未散去,那些都是南夜爵忘情时大力掐揉出来的。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更多吧。

    "那送医院吧。"南夜爵语气透出不耐烦。

    "这样送进医院,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玩女人玩成这样吗?"徐谦从随身带的药箱内取出针管,给容恩注射了一针药剂,"等下就会醒的,那些药你自己处理了吧,估计外面的小姐都吃不消,别说是她了......"

    "你怎么知道她吃不消?"南夜爵绕过徐谦,在床前坐定下来,"她拥有一具能和我完全契合的身体。"

    徐谦收拾了东西,"不要太过,当心有一天自己会后悔。"

    南夜爵向来换女人如换衣服,他不以为然,勾出一条手臂让容恩枕在自己的臂弯,"我做事从没有后悔的时候。"他垂下眼帘,睨着容恩依旧熟睡的脸,若不是她惹怒了他,自己也不会那样对她。

    打过一针后,容恩睡得更熟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阎越一年前那张青春朝气的脸,他背着她,走过一条条老街,十指的交扣,曾经,是那么刻骨铭心。梦里面,妈妈也没有中风,慈祥的身影穿梭在厨房与客厅内,闻着满屋子的菜香味,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

    容恩醒来的时候,脸上冷冰冰的,她知道自己哭了。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霸道的气息犹在,这儿并不是那个只有四十平米的家。容恩翻个身,感觉到全身不适,外面积起了很厚的雪,阳台上,南夜爵半靠在沙发上,手里点着一根烟。

    他没有抽一口,任由烟灰抖落在地。

    酒红色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男人弹落手里的烟,下巴微侧,黑耀的眸子恰好同容恩对上,"醒了?"

    她本想避开,装睡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点了点头。

    乌黑的长发随着她先前的翻身而垂落在床沿,容恩抬头望向窗外,"天还没亮吗?"

    "睡懵了吧,一天都过去了,"南夜爵侧躺在容恩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热情如火,这火也烧得太旺盛了。"

    "你在愤怒吧?"容恩动也不动地躺着,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值钱,怎又能让你这样动怒?"

    南夜爵站起身,将容恩抱起后,走向阳台。

    "你做什么?"她身上仅裹着一床被单,"放我下来。"

    南夜爵坐在先前的沙发上,将容恩抱在怀里,凛冽的风刮来,让她露在被单外的肌肤顺势紧绷,男人拿起边上的高脚杯,轻啜了口红酒,"我凭什么为你动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二人对视,这种伤害,就像是慢性毒药,初尝时,并不觉得有多痛楚,可一旦时间久了,就会逐步发作出来。

    容恩笑了笑,下巴轻扬望向上空,但愿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和南夜爵本就是两条平行的轨道,只有一切不出意外,将来才能如愿离开。

    南夜爵低下头在她颈间细碎地吻着,容恩并没有将他推开,"以后,不要对我用药了,好吗?"

    那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更多,则是一种侮辱,南夜爵不会懂,他只以为是寻找快乐的方式,可对于容恩来说,却不是。

    男人将脸从她颈间抬起来,一手勾至容恩脑后,令她脑袋压下,对上她失神的两眼,"那药,我还是第一次用在女人的身上,恩恩,是你自己太不听话了,既然睡在了我身边,你还在奢望什么?还想恢复清白回到他身边吗?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好笑的念头吧。"

    那样的想法,她从来没有过,逝去的,她从来不强求。

    "我要是真想回到他身边,就不会接受你的安排。"所以,斯漫送来的钱,她不要。

    "恩恩,你还会再有爱吗?"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他再次点燃了手里的烟,修长的指尖轻弹几下,眯起的眼睛并不打算放过容恩脸上的神情。

    爱?

    她目光忽然转为忧郁,却故作轻松地开口,"还会有人爱我吗?"

    南夜爵一手压在容恩身后,湿腻的吻带着清新的烟味钻入她嘴中,霸道而肆意,几许缠。绵后,他轻咬着容恩的嘴角,"我们,都是不需要爱的人。"

    容恩在御景苑呆了十来天,直到脸上的伤大好后,才敢去上班。

    今儿是个暖阳天,她小心起身,刚换上衣服,床上的男人就翻个身,睁开睡眼惺忪,"这么早,去哪?"

    "我想在上班前先去趟医院。"容恩不放心容妈妈,前段日子因为脸上的伤不敢去,妈妈肯定心急了。

    "别担心,"南夜爵卷着被子,性感的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我已经关照过那边的护士,就说你出差去了,让你妈妈放心。"

    容恩将长发简单束在脑后,"哦,谢谢。"

    南夜爵的优点,有时候不容你忽视,只要乖乖顺着他,全部的事情都不用你麻烦,他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今天下班后我送你辆车,来去也方便。"

    "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绝,径自走向浴室准备洗漱,"我打车过去也很方便。"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没有再坚持,她的脾气比石头还硬,说了不要,便是不要。

    容恩先下楼,在经过客厅时,看见那枚胸针断成两半摔在地上,她杵了片刻后,还是上前将它捡起,再将滚落在四周的钻石收集回来后放入包中。他的第一个礼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来到医院,护士正在给容妈妈按摩,容恩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床边,"妈。"

    容妈妈转动下眼睛,脖子以下都不能动弹,容恩坐在床沿,拿起湿毛巾给她擦拭着一根根手指,"对不起,妈,我出差了几天,都没有来看你。"

    容妈妈脸上的表情扭曲,中风后,容恩再不能在她脸上看到以前那种慈祥,她弯下腰,手指轻轻拨着妈妈额前的头发,"妈,你别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到时候,我们又能过回以前的生活了。"

    擦拭的手指似乎用力握住了容恩的手,她浅笑,再多的委屈,只要能看见妈妈一个笑容,就全都值了。

    从医院出来后,容恩紧赶着回到爵式,十几天没有上班,工作积累了一大堆。

    忙了一个上午,中饭还是李卉打回来的,饭后本有休息时间,李卉好多天没见她了,却见容恩来了后只顾埋头工作,"哎呀,吃饭的时候不要对着电脑。"

    "卉,我落下的工作太多,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差这么会啊,"李卉将汤递到她面前,"你想累垮吗?"

    工作餐很丰富,可容恩并没有时间细嚼慢咽,李卉一手撑着下巴,边喝奶茶边犹豫地开了口,"恩恩。"

    "嗯?"

    "阿姨去了康复医院,现在还好吧?"

    容恩艰难地咽下嘴中的饭,黑亮的眸子垂下去,"一步步来吧,医生说,有希望恢复。"

    "那......那个人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容恩摇下头,一顿饭,霎时淡然无味,"没有。"

    "恩恩,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可我朋友不多,特别在爵式,我就你这么个朋友......"

    容恩抬起头,草草吃了几口,将饭盒丢到一侧的垃圾桶内,"卉,你问吧。"现实中,她算得上的朋友也没有几个,谈心的,更谈不上。

    "你和总裁......"她咬住唇,有些为难,不知容恩会不会生气。

    "我妈妈的事情,是他安排的,"容恩对她并没有避讳,"我现在,没有住在家里面。"

    这样的答案,本就没有出乎李卉的意料,她只是没有想到,容恩会对她实话实说,毕竟这办公室内的八卦太多了,"恩恩,你放心,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的,我还会保护你。"

    容恩听闻,不由勾起了唇瓣,"嗯,把你瘦弱的小胳膊借我靠下。"

    "谁说的,我胳膊上肉还蛮多的呢......"

    对李卉,她信得过,妈妈出事的那几天,李卉全心全意照顾,还帮她渡过难关,这个情,她一直记着。

    "容恩,你把手上的工作暂停下,跟我出来。"夏飞雨走过容恩办公桌前,丢下一句话。

    "快去吧,省的呆会又找骂。"李卉拖着椅子回到自己的桌前,容恩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没有片刻逗留就跟了出去。

    "夏主管,有事吗?"

    "公司来了个大客户,总裁吩咐过,让我带着你熟悉业务洽谈。"夏飞雨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身干练的套装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今天的客户是业界有名的花花公子,夏飞雨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难缠的很。

    容恩不明所以,只得跟在后面。

    宽敞的会客室内,一名男子早已不耐烦地等在那,见到二人进来,便起身道,"夏主管,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那。"

    夏飞雨扬起几分笑,交握下手后,示意男子坐下,"今天的客户是肖总,当然要准备妥当了,我怎敢随便应付。"

    "你这张小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肖裴就挨着夏飞雨坐下,一手伸出去想要摸上她的脸,女子机警推开,让他将目光投向另一处,"容恩,你过来。"

    同样的眼神,让她想到前段日子的李经理。

    "呦,你们爵式还藏着这么个妞,"肖裴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容恩脸上,"爵少是不是打算自己留着呢?"

    "容恩,这报价是你做的,有些细节,还是你来介绍。"夏飞雨将文件悉数放在桌上后,准备离开。

    想起上次的教训,容恩变得谨慎多了,"夏主管,这个方案我并不熟,还是你介绍,我做副手吧。"

    "看出来了,小妞,你怕我?"男子一手摸着下巴,脸部英俊,可一看就满肚子花花肠子,不知迫害了多少女子才换来这幅风流成性,"这样吧,你陪我单独坐会,这方案嘛,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夏飞雨已经起身,两条手臂横在胸前后,靠近容恩身边说道,"上次万达的方案就砸在了你手里,这次,你给我好好把握住,不过就是陪着坐会......"

    她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不经意撇向会客厅外,却见南夜爵正下了电梯向这边走来。

    容恩刚要拒绝,但见夏飞雨已经退回去,脸上的神情瞬间转变,骨子里,清淡而高傲倔强的气质表露无遗,她旋过身,一步步走向肖裴,"肖总,我们爵式自问实力在业界是无可匹敌,做生意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利益,难道这谈生意的脸蛋长得好,肖总就宁可做赔本生意不成?"

    肖裴见她态度柔中带刚,就连容恩都在诧异,她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爵少,这夏主管的嘴巴,我可是见识到了。"

    南夜爵已经在门口站了会,方才的话自然也都听了进去,她果然有股子傲气,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容恩回头望过去,就见南夜爵已经来到会客室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学起做生意了?"

    "这话说的,"肖裴掸掸裤腿后起身,一头落叶黄的短发很衬他的气质,"我家老头子急了,我不想听唠叨,恰好有个合作,就转到你这了。"

    听这语气,二人关系很是熟稔。

    "你们爵式,何时又来了个美女?"肖裴目光含笑,越过南夜爵后站定在容恩面前,"说老实话,你上过没?"

    这样的气氛下,本该是严肃而谨慎的,容恩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种话,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就透露了出来,夏飞雨忍住笑,脸上神色如初,"既然总裁来了,我们就先下去了。"

    "夏主管,老朋友见面还要叙叙旧呢,"肖裴转过身,将一手轻搭在女子肩上,还没放稳,就被她以肩膀轻甩开,"爵少不止一次提过你,说你很不同,你小心些,已经被恶狼惦记上了。"

    夏飞雨淡漠的视线同南夜爵交汇,男人好看的嘴角扬起,并没有介意容恩在场,他将颀长的身体靠在会议桌上,"你们下去吧。"

    "喂,他不说,你来说,"肖裴一手拦住容恩的去路,并不想这么放她走,"你给他上过没?"

    夏飞雨已经走到门口,这个话题,也成功地令她顿下脚步,几双眼睛几乎是同时落到了容恩的脸上。

    这种花花公子,就是这么无聊,说话口无遮拦,容恩望见他眼中燃起的兴趣,当即就泼了他一盆冷水,"上,这个词,应该用在种猪身上。"

    不远处,传来南夜爵低沉的笑声。

    容恩不顾肖裴拉下去的脸色,毅然朝门口走去,直到她和夏飞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南夜爵这才反应过来,"靠!"她骂他是种猪?

    来到电梯口,夏飞雨想起肖裴方才的话,嘴角便不由轻扬,看来,南夜爵并不是对她不感兴趣。

    电梯打开后,二人一道走进去,眼里的璀璨在见到容恩后黯淡下去,现在,就等着南夜爵将她玩腻,再一脚踢得远远的。

    "夏主管,"电梯门阖上,狭窄的空间内就只有她们两人,容恩手里还拿着准备谈方案的材料,"同样的把戏,用不着玩第二次。"

    "呵——"夏飞雨睨向她,神色不屑,"上次李经理的事,是总裁的意思,再说这本来就是行规,你清高什么呢?"

    "方才你当着肖总的面,那番傲气十足的话还犹在耳边,你是看见了总裁过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一语被说穿,夏飞雨有些恼怒,却也沉住了气,"容恩,你用不着得意,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离开爵式!"

    叮——

    电梯门开,夏飞雨瞪了她一眼后,高傲离开。

    容恩站在电梯口,目光紧随着她而去,这名女子,身上被那淡然而若即若离的气质掩饰的太好,而这,恰是对男人最大的吸引。

    整整忙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容恩只觉全身酸痛,李卉挽着她的手走出公司,"噢,忙完了,明天总算可以偷着玩老板的时间了......"

    广场上,南夜爵的车子蛮横停在那,李卉忙拉下容恩的袖子,"恩恩,是总裁。"

    容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还有五分钟,应该赶得上那班公车。"南夜爵的车在那,并没有说是让她搭车,再说,公司门口,理当避嫌,各自回家才好。

    容恩和李卉说着话,并没有细想方才的想法,家?不知不觉,那儿竟被她暂时定义为了家。

    经过那辆车时,她始终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将它放在眼里。

    汽车喇叭声乍起,尖锐的张扬后,南夜爵放下车窗,侧脸朝向窗外,下巴对着副驾驶座上轻点下,"上车。"

    李卉挽在容恩手臂上的力道收回去,并暧昧地轻撞了下她,"我先走了哦,明天见。"

    说完,就已经蹦蹦跳跳自顾离开了,容恩望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李卉走得这么急,就是怕她尴尬。

    上车,系好安全带,南夜爵并没有立即开车,"我们去哪?"

    "不回去吗?"

    "回去吃泡面?"男人似乎很厌恶那种垃圾食品,"上次,说好了出去吃的。"

    只不过,后来被阎越搅黄了。

    "你决定吧。"容恩靠在椅背上,肩膀的酸痛顿时觉得好了许多。

    "今晚听你的。"南夜爵难得不霸道,上次玩的太过火,似乎,也该适当迁就下。

    "听我的?"容恩见他别过了脸,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我指路,带你去个地方。"

    "在哪条商业街?"

    容恩一手指向对面的马路,"沿着这条街过去,先右拐......"

    "什么破地方!"

    前面的路又窄又陡,完全提不起速度,性能再好的车子都只得挤着人群过去,若不是驾驶技巧好,早就被那些横出马路的小地摊给刮花了。

    "你不是今晚听我的吗?"容恩将脑袋探出车窗,这儿是夜市,因为靠着几所学校,还在读书的时候,她和阎越就经常过来。

    南夜爵闭上嘴,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停车的地方,最后就随便停在了巷口。

    走出城市的繁华,这,似乎是被遗忘的一陨,阴暗的角落,一盏盏路灯忽明忽暗,电线就垂挂在树枝上,时不时,还摆动几下。

    环境并不见得好,这里的生意,却出奇兴隆,两人在靠着河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南夜爵身子一晃,差点摔跤。

    容恩笑出口,一看,那凳子摆的地方却是凹凸不平。

    "这儿的东西能吃吗?"南夜爵今天一袭银色调西装,欲要放到桌上的手收回后放在腿上,嫌脏。

    容恩坐在他对面,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年轻的老板忙的满头是汗,手上的锅被翻来覆去,一盘盘香喷喷的炒饭倒入准备好的盘子内。老板娘乐呵呵将炒饭端到二人的桌子上后,就急急忙忙去招呼其它的客人。

    中饭没有好好吃,容恩饿极了,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你怎么不吃?"她早该想到,南夜爵这样的人对夜市这种地方是习惯不了的,盘子里的炒饭,果然一口没动。

    男人伸出食指松了下领带,"你吃吧。"这儿不止卫生差,而且环境嘈杂,大喇叭推销的声音到处都是,可他看到,容恩这顿饭却吃的特别香,比在那些高档餐厅内用餐时,胃口好了太多。

    有些人,天生金贵,而有些人,天生就适应平凡。

    容恩吃了几口,边上大多数都是穷学生,跟南夜爵一起来这儿,之前的那些回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物是人非。

    一口炒饭,许是盐还没有化开,特别的咸,容恩嚼了几下,还是咽入肚中。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太多的东西来调剂。

    河中,有乌篷船划过,船夫的身子随着手上的浆而前后摆动,一道道水影,漾出涟漪,将原本平静的湖面,给层层打破。

    "我吃饱了,"容恩难得胃口好,一盆炒饭全部解决下肚,"你真的不吃?"

    南夜爵如释重负,哪还愿意多呆,起身便走人。

    开车到家,他似乎还有公事未处理完,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进了书房。

    半夜时分,容恩已经睡熟,却被一阵很细微的声音给吵醒,她随手打开台灯,见南夜爵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容恩探出手,摸到他额头上全是汗。

    男人没有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精神,他一条手臂横在容恩腰际,将她压回床上,"我胃疼。"

    "是不是饿得?"容恩拿他没办法,"我去给你煮面。"

    "你是女人吗?"南夜爵眉头拧的越发纠结,"除了面就不会别的了,我不吃面!"

    都这样了,居然还挑三拣四,容恩翻过身背对着他,"那随便你。"

    自己胃疼还不是她害的,南夜爵身体挪过去些,将脑袋凑在她细嫩的颈间,不适的声音一下下传入容恩耳中,他额际淌下的汗,也湿腻的令她难受。

    最终,容恩还是受不了地起床,她想起冰箱内还有几袋速冻饺子,就下楼去煮了。

    南夜爵病恹恹地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额头,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吃饺子的速度奇慢,不知是因为不喜欢吃,还是胃难受。

    容恩托着腮帮子坐在他对面,客厅内,她没有开水晶吊灯,只是开了柔和微弱的小灯,看着男人一口口吃东西,容恩想起那时候,自己那渺小而平凡的愿望。

    嫁给自己爱的人,为他做他爱吃的菜,再看着他,大快朵颐。

    南夜爵抬起头,就见她目光出神盯着自己,吃了东西,胃里的不适已经缓和许多,"我,是不是很好看?"

    眼底的那份祥宁犹在,容恩收拾起碗筷,"上去睡吧,等下我准备些开水,喝过再睡。"

    望着容恩转过去的背影,恬静而温馨,南夜爵并没有立即起身,在她洗好碗后,这才拉过了容恩的手。

    用过冷水,手指还是冰凉。

    他掌心轻轻摩挲着容恩的指尖,让她能温暖些。

    "到了夜市,你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另换个地方。"他不是一向专横惯了么,没想到这次会委屈自己。

    "我想看看你什么品味,就跟着去了。"南夜爵轻勾起笑,"今后,我可不随你乱跑,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不过是顿饭罢了,再说你没有尝过,怎么知道它不好吃。"

    男人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上楼梯,"看看就知道了。"

    典型的以貌取人。

    宁愿挨饿,当真是活该。

    这么一闹腾,南夜爵的精神又回来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将家庭影院的声音开得震耳欲聋。容恩翻来覆去睡不着,男人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陪我看会。"

    她动也不动地趴在他胸口,偶尔掀几下眼皮子,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外国片,容恩一看,《阴。齿》,真是奇怪的名字。

    惊悚而略带阴暗的音调渲染的恰到好处,女主角是一名学生,颇令人怪异的是,她体内长了一排牙齿,每次同男人亲密,都会将对方的命根子齐根咬断,十分血腥。

    男人们的惨叫声透过质地良好的音响传递出来,容恩只觉肩膀处冷的厉害,她将被子拉高些,抬头,就看见南夜爵黑燿的双眼。

    "恩恩,你在想什么?"

    男人带着戏谑的神色,修长手指抚向容恩的脸,她抿起笑,将身体往被窝中缩去,"我没想什么。"

    南夜爵紧挨着她将身体往下靠,下巴抵着容恩的肩,声音暧昧无比,"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自己也和那女的一样,从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

    容恩背对着他,南夜爵的眼睛,难道是透视镜不成?

    大掌落上她的腰,男人紧贴着挤过来,"让我试试,你是不是也长着一排可爱的牙齿......"

    这个男人,欲望来的总是令人措手不及,都凌晨了,他却还有力气折腾。

    在床上,容恩向来是不配合的,她并不喜欢这种事,始终同南夜爵达不到身心合一。

    容恩排斥,受罪的自然也是她。

    清晨醒来,轻质的窗帘将才起的阳光很好的挡在外面,容恩翻个身,却发现四肢酸的难以动弹,两条腿甚至没有力气合拢。

    扭过头去,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老规矩地横在她身上,睡相真是差极了。

    没有吵醒他,容恩小心推开后,自顾起身。她拉开抽屉吃了药,随手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容妈妈喜欢吃附近那家店的小笼包,她要赶早给妈妈送去。

    换了衣服出门,容恩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南夜爵。

    不久后。手机震动几下,南夜爵想到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便匆忙起身。

    到了爵式,却发现昨晚准备的材料并没有带,他低咒几声,正好看见夏飞雨从设计部过来。

    "总裁,会议时间马上到了,您怎么还在这?"

    "飞雨,"南夜爵想了下,便从兜内掏出串钥匙,"我的资料放在家中的书房内,你去取一下。"

    "好。"夏飞雨语气欢快,接过他手中钥匙,"在哪个住的地方?"

    "御景苑。"

    他和别人住的地方,夏飞雨并不想称之为他的家。

    打车来到御景苑,里面的奢华程度她并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也经常到南夜爵住的地方给他取东西,走到二楼,那些资料就放在书房的桌面上,拿走之后,在经过那间宽大的主卧时,夏飞雨不由站住了脚。

    轻推开门,里面的一切便一览无遗,女式睡衣叠放在床上,里面,有种清新的茉莉香味,同容恩身上的味道很像。

    夏飞雨走了进去,各种痕迹都说明了南夜爵的身边有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住了下来。

    她几步来到那张宽大的kingsize床前,贝齿因些微的激动而紧咬住唇,目光轻扫过房内的每一寸,最终,落到床头柜的那瓶药上。

    避孕药!

    看来,南夜爵还是玩玩的。

    她嘴角漾起,贝齿轻轻松开,南夜爵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的纠缠,而且他玩女人向来都是干净利落,曾经有人想以孩子作为要挟,闹到了公司,最后,南夜爵让很多人见识了他的无情。

    若是让他知道谁妄想生下他的孩子,以此来钳制住他,必会勃然大怒,毫不留情。

    夏飞雨将药瓶放在掌心内,并没有多作犹豫,便打开自己的手袋,将一瓶维生素c倒出来后,和那些避孕药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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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一切,都来不及(shukeba.com)
将药瓶放回原位,夏飞雨退出主卧,并将门带上。

    回到公司,会议才刚开始,她将资料同钥匙交给南夜爵后便一脸常色地坐回位子上。

    依照惯例,南夜爵率先主持会议,直到讲清重点后,再由各部门主管发表言论。

    宽敞的会议室内,阳谷透过顶层的玻璃穿透进来,落于正在发表观点的夏飞雨脸上,她言辞清晰,说话有条不紊,淡然的神色无形中又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翦瞳内闪耀的多数是自信,待讲完后,会议室内掌声如鸣。

    夏飞雨抱以礼貌的笑,不卑不亢,大大方方。

    散会后,各高层主管鱼贯而出,南夜爵翘起腿,见夏飞雨收拾了资料准备离开。

    "飞雨......"她的身上,总有种莫名的气质吸引着他,撩拨得人浑身奇痒难耐。

    "总裁,还有事吗?"明媚不失艳丽的笑,夏飞雨自信,有足够的杀伤力。

    "下班后等我。"

    "对不起,"女子微蹙起眉头,"我下班后想回家。"

    "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去。"

    "可是......"夏飞雨紧捏着手里的资料,抬起头,语气压抑道,"今天是情人节,总裁,我们还是约在改天吧。"

    南夜爵稍顿,狭长的双眼微眯起,"你有男朋友了?"

    夏飞雨自嘲地扬起笑,眼中的落寞被南夜爵收入眸内,她别开视线,"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你会约我。"

    男人双手在办公桌上撑了起来,他踱步来到女子跟前,大掌在她肩上轻摩挲下,将先前的话再度重复,"下班后等我。"

    说完,就径自走出会议室。身后,夏飞雨双眸晶亮,唇角也不由扬起。

    阎家。

    庄园别墅内,天空忽然阴暗,像是上演的舞台剧突然下拉的帷幕那般,黑的有种阴森的感觉。花园内,阎越躺在摇椅上,他一身白色,那种单调苍凉的色彩几乎令人看过就会心中蓦地疼痛,阎越双目紧闭,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都没有睁开。

    "少爷,"刘妈轻唤,男人动了动眼皮,"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刘妈,"阎越睁开眼,茶色的瞳仁映衬出眼底的晦暗,"有些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第一次见他如此冷静,刘妈对他向来是疼惜而不舍,"恩恩那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那时候来阎家,真是开心,老爷夫人嘴上不说,可心里也已经接受了。"

    "是吗?"阎越不禁反问。

    "我看,那件事和她应该没有关系,少爷,您调查清楚了吗?阎家出事的那段日子,恩恩有多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阎越顿时觉得心浮气躁,一种撕裂的痛猛地从额头直窜向整张脸,他痛的直起身,又弯下了腰,大掌遮住面部,"啊——"

    "少爷!"刘妈急忙蹲下来,两手去搀扶他的手臂,"啊,你的脸——"

    一整天,容恩都心神不宁,一份文件打错了好多处,幸亏今天夏飞雨心情好,并没有多加责备。她眼皮跳个不停,也不知有什么事要发生。

    "恩恩,下班啦。"李卉每天都是以这种快乐的声音提醒她下班,见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李卉便挨到容恩身边,"情人节呢,小样,打算怎么过啊?"

    她将文件收拾整齐,望向窗外,马路上,今天应该是热闹非凡的,男孩子定是买好了玫瑰花等着自己的女朋友,情人节,本就是花香馥郁的一天。

    只可惜,她过的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容恩靠在玻璃窗上,又觉这样并不对,她和南夜爵,她,不就是他的情人吗?只不过,只是交付身体的情人。

    "恩恩,你怎么了?"李卉见她脸色不好,便担忧地凑过来,以为她想起了阎越的事,"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我们两个人一起过。"

    "少来,今天就没有人约你吗?"

    "哎呀,我是最可怜的孤家寡人了......"李卉一边说,一边就拽着容恩走出办公室,两人并肩来到电梯口。

    刚跨进去,夏飞雨就紧挨着挤了进来,一手拿着电话正在说些什么,"喂,总裁,我已经下来了......好,门口见。"

    电梯在底层停下来,女子精致的脸画了个相宜的淡妆,开门之际,朝着容恩勾下唇后,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李卉识相的什么都没有说,南夜爵的花边新闻,整个爵式众所周知,她只是用力拉住了容恩的手臂,并不着痕迹轻拍几下。

    "我们走吧。"对于她的贴心,容恩不想辜负。

    走出爵式,正好看到夏飞雨上了南夜爵的车,容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边上的李卉却忍不住了,"怎么能这样,恩恩,你以后当心着点夏主管,还有,对总裁......你可千万别真动心......"

    李卉的担忧,容恩并不以为然,她从没想过南夜爵有天会专一,他们不要彼此的情,又何来动情之说?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容恩一看屏幕,心里吃了一惊。

    那个号码,怎会在隔了一年多后,给自己打来电话?

    "恩恩,你怎么不接?谁的电话啊?"

    大拇指在按键上来回斟酌反复,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恩恩——"

    容恩差点抑制不住眼眶内的泪水,她强忍下心酸,故作轻松,"刘妈。"

    "恩恩,你快来阎家一趟吧,少爷好像很不对劲,他不肯去看医生,老爷夫人都不在,我没有主意了......"刘妈急得团团转,哪有见过这个仗势。

    "刘妈,您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恩恩,你快过来吧,我已经扶他上楼了,这个样子不看医生怎么行......"

    容恩心头骤然像是被重物一击,阎越,终不能像她嘴中说的那般容易放下,"好,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李卉见她脸色苍白,"恩恩,出什么事了?"

    "卉,我有事要离开,改天再和你出去吧。"

    "行,你快去吧。"

    容恩打车直奔阎家而去,刚到那,就见刘妈已经守在门口。

    "恩恩......"

    刘妈粗糙的双手在看见容恩后,用力握住她的手,"少爷好像是病了。"

    容恩随她进去,边安慰道,"刘妈,您别急,我去看看。"

    阎越的房门紧闭着,刘妈打开后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门口,卧室内,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床中央拢起的身影蜷缩着,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容恩来到床头,将明亮的吊灯打开。

    "谁让你开灯的!"男人猛地掀开被子,嘶吼着起身,却没想到对方是容恩,四目相接,在她满眼惊诧中,阎越忙背对她躺下去,"你怎么来了?"

    "你的脸怎么了?"容恩弯下腰,一手搭上阎越的肩,"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去医院吗?"

    阎越转过身,坐在了床沿。

    容恩站在他身前,垂在身侧的手费了好大劲才抬起来,她手掌拨开阎越额前的碎发,刚要细看,就被他将手包住,止住了她的动作,"不要看。"

    这幅样子,肯定会吓坏了她。

    容恩抽回手,执意要看个清楚,将脚步向边上挪了些,头顶的灯光便毫无遮拦地打在阎越脸上。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一张脸,如今却布满红痕,一道道清晰地呈现出来,原先古铜色的肌肤,如今都转为不正常的暗红,细看之下,有几分狰狞恐怖。

    阎越闭上眼,忽然挣开容恩的双手,大掌交扣在她腰后,将这张曾受尽过折磨的脸埋在容恩胸前。"恩恩,别看了。"

    "怎么会这样......"容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喉咙口就哽住了,整个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阎越紧紧抱住她,整张脸像是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疼,"那时候伤的太重,整容后,经常会有这样的反应。"

    容恩将手摸上他的脸,只觉奇烫无比,"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

    "恩恩,"阎越嗓音嘶哑,这痛苦忍得实在艰辛,"让我抱抱你......"

    容恩身体僵硬,双手抵在阎越肩上,想要将他推开,"越,你别这样,走吧,我让刘妈备车。"

    阎越却更紧地缠住她的腰,"什么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痛,恩恩,难道我就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容恩直愣愣地站在那,"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每次都是在无可挽回的时候他才出现,"来不及了......"

    "不,来得及,"阎越握住她的一手,让她摸向自己的脸,"只要我们相爱,就什么都不晚。"

    那些曾经的伤害,也可以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淡忘,那件事,是他太冲动了,其中的疑点太多,再加上种种迹象,似乎,真相完全背离了他原先所想。

    如果真是那样,就是他亲手将容恩推到了南夜爵身边。

    先前的行动,太急躁了,他没想过自己会后悔,本以为报复过后心里会快慰,可没想到,他和她同样受着煎熬。

    泪水溢出了眼眶,苦涩而干咸,容恩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阎越抱的很紧,甚至已经勒痛了她。

    "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心里压抑的情绪再也隐忍不住,迸发出来,她抽出自己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后砸在阎越宽阔的肩上,"那场订婚宴,你知道我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吗?你走的那段日子,好几次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了,活着为什么那么累呢?我找不到工作,每次都被人拒之门外,好多时候,我去面试的时候都走着去,我想让自己累一点,那样的话,回到家就能不想你,不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手上的力一下比一下重,阎越依旧紧抱着没有松开,容恩轻声的啜泣已经变成嘶喊,"后来去了欲诱,我心里好难受,又怕被妈妈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不敢闭上眼睛,我怕做恶梦,我怕你和妈妈都不会原谅我。最后,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不会再想到死了,再艰难的时候我都过来了,我想,只要我心死了,就什么难走的路都能过去,可是......"容恩轻弯下眼帘,任由里面的晶莹掉落在男人浓密的发上,"你回来了,你又给了我希望,我觉得自己原本黑暗的世界又有了光明,阎越......我们本该有的幸福,是毁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就算没有南夜爵,他们也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别说了!"男人忽然扣住容恩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双手将她被泪水浸湿的发拨开后,薄唇封了上去。

    容恩伸手推拒,男人只顾环紧她的双肩用力吻下去,这个吻毫无甜蜜,苦涩的像是还未成熟的青果。

    命运,何止跟她开个一个玩笑。

    几许缱绻,阎越原先托放在容恩腰际的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啊——"

    他疼的翻滚在床上,容恩吓得手足无措,"刘妈,刘妈——"

    "恩恩!我没事,"阎越长臂一收,让她躺在自己身侧,"不用去医院,让dave过来一趟就好了。"

    "他在哪?"

    阎越忍痛拨了对方的号码,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将容恩拥在身边,"恩恩,我会尽一切去弥补......"他似乎再没有力气说话,安静地靠在了容恩身边。

    dave过来的时候,神色镇定的给阎越打了一针,没多久,男人就熟睡过去。

    容恩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半小时后就好了,"dave收拾起随身带的东西,"这些只是整容的后遗症,打过针就能恢复。"

    容恩跟着他走出主卧,并将门轻阖上,"他的脸,为什么会整容?"

    "刀伤。"

    看来,阎越并没有骗她,容恩掏出自己的皮夹,里面有一张阎越之前的照片,"没有整容前,是这幅样子吗?"

    dave接过她手里的皮夹,点下头,"虽然他当时伤势很重,但那张脸我还记得。"

    容恩想起阎越应该是在国外接受的治疗,"当时,是您主刀吗?"

    "不,我只是助理,"dave微笑着将皮夹递还给容恩,"后来,我是随着他一起回国的,怎么样,这张脸不比先前的差吧?"

    没有丝毫破绽,容恩纤长的手指抚着照片中那张脸,她想象不出,阎越当时吃了多少苦,刘妈在楼下将医生送出别墅,容恩站在楼梯口,将皮夹慢慢阖起。

    顺着走廊,阎越并没有住在一年前的那间卧室内,不知不觉,容恩来到靠窗的那间房前,她记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那里摆着一个天蓝色的书柜,是特地为容恩准备的。

    站在门口,很多回忆再度涌现出来,隔着厚实的门板,她仿佛能听见曾经的欢声笑语。

    "别闹......哎呀,看书......"

    "恩恩,恩恩,恩恩,恩恩......"

    "你吵死人了,好好看书会死啊,再吵我堵住你的嘴......"

    容恩闪着泪光的双眼不由眯起,明明想哭,却又想笑,嘴角挽起,又颤抖地拉不下去。为什么她有种错觉,好像阎越就在里面一样?她伸出手,掌心刚触及到门把,就听见刘妈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恩恩!"

    她一顿,转过身去,"刘妈。"

    "你怎么站在这,"刘妈神色有些怪异地上前,"少爷的房间都换了,这里面,现在就堆放了些杂物。"

    容恩将手抽回来,"我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了。"

    刘妈垂下了头,眼里似乎隐忍着什么,她轻叹口气,拉起容恩的手带她离开,神色急促"恩恩,以后老爷夫人不在,你就多回来看看。"

    来到阎越的卧室前,容恩轻推开门,见他还没有醒。

    "你坐会,我去准备晚饭。"

    "不用了刘妈,"容恩望向卧室内睡相安稳的男人,"他已经没事了,我也要回去了。"

    "现在都这么晚了,"刘妈故作不高兴地拍了拍容恩的手,"听我的,吃了晚饭再回去,你进去陪会少爷吧,你在的话,我也放心。"

    说完,就下楼了。

    在床沿坐下来,容恩腿踢到床头柜,他的习惯倒是没变,随便乱放东西。

    容恩弯下腰,刚要将抽屉推进去,就看见一张照片摆放在角落内,由于灯光太暗,她并没有看的多真切。

    将抽屉拉出些,容恩拿起照片,豁然清晰的画面,令她猛的大惊,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那张照片。

    这场面,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幕幕,不知重复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那是她被绑架时所拍,容恩两眼被黑布蒙住,衣服被拉下肩头,脖子和锁骨的地方,有鲜红的咬痕,从背景看,那儿应该是一处废弃的仓库。

    脸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手指的冰冷,容恩忽然觉得难以呼吸,那种被蒙住口鼻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阎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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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打破他的头(shukeba.com)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阎越翻个身,嘴里发出几阵模糊的低喃,似乎已经醒来。

    容恩呆呆坐在床沿,手里还紧捏着那张照片。

    "恩恩......"男人一手绕过她的腰,身体紧挨过来后,将下巴轻搁在她颈间,"怎么呆坐在这?"

    容恩转过身体,将照片拿到阎越面前,"你怎么会有这样东西?"

    男人的脸已经恢复过来,完全看不到方才的痕迹,他目光调至容恩手上,顺势将身体靠在床头,修长指尖接过她手里的相片,茶色的瞳仁,在碎光中黯淡下去,"这是,我刚回国时,别人寄给我的。"

    "谁?"容恩逸出口的嗓音已经控制不住轻抖。

    "不知道。"阎越将相片合在自己腿上,双手揽过容恩的肩膀,"我暗中派人查过,可毫无头绪,那是个废弃的仓库,平时压根没有人。"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恩恩,对不起,"阎越一手压在她脑后,让她轻靠在自己肩膀上,"要是被我找到那些混蛋,我一定撕碎了他们。"

    容恩将她轻推开些,目光盯着男人眼底深处,"南夜爵,再加上这些相片,就让你亲手毁了我们的订婚宴?"

    阎越急忙摇了下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容恩语调尖锐了些,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如此执着于那个答案。

    男人原先抱着她的手松了些,"恩恩,别问了,你再给我次机会好吗?"

    "我已经不是那个容恩了,你还要吗?"

    "要。"阎越说的斩钉截铁,他从来没有在乎她的身子。

    如果说,最初的目的只是报复,可当他在调查中慢慢得知,那件事同他想的有所偏差,并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交付了自己的真心,这时候,容恩却已被他亲手推得远远的......

    还有什么惩罚,比这个更为残酷?

    "越,"望着面前这张脸,他呼吸的鼻息,容恩都能清楚感觉得到,"如果,我妈妈没有变成那样,我们或许真的有希望能回到过去。"

    "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恩恩......"

    "越,不只是能否康复的原因,"容恩轻推开他后起身,"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阎越一手用力拉住她,"是回到他身边吗?"

    男人的手劲很大,已经抓痛了她,容恩却依旧冷静,"越,我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谁。"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

    如果她想,鱼死网破又如何?只是,她有妈妈,她懂得掌握分寸。

    见她想离开,阎越松开的手再度握住了她的腕部,"恩恩,我不逼你,但至少,陪我吃顿晚饭好吗?"

    她脚步顿住了,男人跟着起身,"我们不应该孤独过着这样的情人节。"

    街上的那种气氛,早已感染到了容恩,在这样的日子,时时提醒着她,她是那么寂寞。

    没有开口拒绝,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回到那所大房子内。

    来到楼下,刘妈已经将晚饭准备好,"少爷,恩恩,可以开饭了。"

    "不,我们出去吃。"

    "越,"容恩望着满桌子的菜,"我们在这吃吧。"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就好。

    "刘妈,辛苦你了,"阎越穿上外套,走过来拉起容恩的手,"我带她出去。"

    "好好——"刘妈自是高兴的,"路上小心啊。"

    车子开出别墅,来到商业街的时候,阎越让容恩留在车上,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鲜花和巧克力。最代表浪漫的东西,一样不缺。

    艳丽的玫瑰花争相绽放,花,还是那般香郁,容恩抬起头望向阎越专注开车的侧脸,只是这个男人,她为何却有了越来越强的疏离感?

    到达的地方,是黄金消费的摩天酒店,停好车,容恩却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恩恩?"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儿是南夜爵经常来的,她生怕就那么巧合遇上。

    "我刚已经定好位子了,"阎越下车,绕到容恩旁侧,"你怎么了?"

    将手里的花放在后座,容恩下了车,"没什么,走吧。"

    来到酒店内,阎越点了情人餐,还有各种不一的菜色,又是满满一桌。

    容恩并没有吃多少,席间,坐在对面的阎越抬手欲要凑向她的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容恩急忙避开。

    男人的手尴尬顿在途中,"你嘴角有饭粒。"

    说完,就倾起身,在她嘴角擦拭了下,"恩恩,我就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吗?"

    容恩低垂下头,吃了口菜,正在酝酿怎么开口,双眼刚抬起,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南夜爵。

    男人站在酒店的正中央,霸道而强悍地挡住了路,他双手插在兜内,修长挺拔的身体随着站姿而微倾斜,他,总是有那么强大的气场,哪怕只是站在那,不说话,都能令人产生巨大的压抑感。

    如鲠在喉,两人的眼睛就穿过大堂对视在一起。

    夏飞雨动作亲昵地勾住男人的胳膊,南夜爵嘴角似乎有所挽起,似笑非笑的样子,神情阴鸷的吓人。

    容恩忙低下头,大庭广众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见她心虚地躲开,南夜爵唇角的笑越发加染。

    他脚步沉稳向前,身边的夏飞雨不得不跟上,"爵,人家在吃饭,我们不要过去打扰......"

    只是话没说完,南夜爵就已经来到了二人的桌前,之前由于是背对着,阎越并没有发现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并没有说话,身影正好将容恩的脸笼罩起来,他一手放入口袋,再拿出来时,掌心上躺着一个首饰盒。

    见他不愠不怒,她反而是有些慌了。

    "这本来是送你的。"情人节,他没有陪她,礼物却早已准备好了,却没想到,她照样过的潇洒。

    几双眼睛同时盯向容恩,只是等不到她有何反应,南夜爵就后退一步,手臂拦住了经过的服务员。

    "先生,您有何吩咐?"

    服务员手里端着才收下来的餐具,南夜爵斜睨了一眼,便将手里的首饰盒放在客人喝剩下的半碗汤中,"将它丢到垃圾桶内。"

    "啊?"服务员两眼圆睁,一看那首饰盒上的字,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必定价格不菲。

    "垃圾东西,留着脏手!"说完就带着夏飞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首饰盒浸泡在汤内,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服务员没见过这样的仗势,只得杵在原地。

    容恩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用餐,心里却浮上了难以言喻的异样,算来,这是南夜爵第二次送礼物给她了。

    只是,第一次,那枚胸针被她踩得粉碎,第二次,又落了个栖身垃圾桶的下场。

    吃完晚饭,阎越本想陪她,可容恩却累了,坚持要回去,阎越没有勉强,便任她打车回去了。

    宽大的房子,空荡荡的,还没开灯,容恩就知道南夜爵没有回来。

    穿着拖鞋,在黑暗的客厅中走来走去,上楼洗好澡,容恩就窝进了被窝。

    静下来的时候,耳边总有嘈杂的感觉,让她睡不好,一抹月色透过阳台照进来,正好浮现出身侧的空隙。

    摩天酒楼顶层,总统套房内,精油的香味恰到好处,打开窗帘,能一览白沙市整个夜景。

    夏飞雨将小脸轻靠在南夜爵肩上,双眼朦胧,几杯红酒下肚,就有些醉了。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肩,细碎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再一路下移,双唇接触时,吻就变得缠绵。

    南夜爵睁着眼,见她潭底似乎有所羞涩,又有些害怕,他一个转身将夏飞雨压在床上,"做好准备了吗?"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喜欢主动,便双手紧张地扣在胸前,"爵,你会对我有所不同吗?"

    男人闻言,眸子黯了下,双手撑在她身侧欲要起来。夏飞雨见状,忙一手绕到南夜爵腰后,止住了他的动作,她已经错过太多次机会。

    南夜爵幽暗的眼神逐渐眯起,双手松开,整个人压了上去......

    另一边,容恩睡得并不好,她习惯在冬天不开暖气,可睡相被南夜爵养刁了,没几下就将被子蹬到地上,冷的自己直哆嗦。

    起身捡回被子,刚睡下去没多久,意识正在朦胧时,下面却又传来砰砰声,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容恩翻个身,继续想要入睡。

    南夜爵打开门的时候,就见她双眼紧闭团在被窝中,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后,将身体往床上一扔,正好压在容恩弓起的地方。

    "啊——"她刚要睡着,就猛的被惊醒。

    容恩睁大两眼,眸中有惊慌闪出,在看清楚身前的人后,这才稳了稳呼吸,"你回来了。"

    "嗯。"南夜爵一条手臂横在她胸前,人跟着挪过来些,容恩随手打开台灯,刚扭头,就看见男人脖子上那些清晰炫耀的吻痕。她熟视无睹般别开视线,一看时间,都凌晨3点了。

    由于睡得不好,容恩觉得头痛欲裂,她想要眯起眼睛睡觉,南夜爵的精力却来了,一个挺身压到她身上,手里动作开始撩拨,薄唇凑到容恩嘴边。

    女人的香水味随着他压下来的动作扑鼻而来,那股味道她似曾熟悉,应该是夏飞雨的。

    双手推挡下,"你去洗澡吧,我好累。"

    "跟别人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累?"南夜爵原先阖上的双目睁开,容恩知道他回来肯定会纠缠这件事,"我们只是出去吃个饭而已。"

    "你不用向我解释,"南夜爵两手撑在她身侧,将重量撤回来些,"我对你们的破事不敢兴趣,容恩,现在阎越招招手,你是不是以为你又能回到他身边?他能给你那笔医疗费,所以,你又蠢蠢欲动了?"

    容恩不禁皱眉,"我没有。"

    "没有?我不信,"南夜爵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它们钳制在她头顶,"今天是什么日子,嗯?若不是你想破镜重圆,又怎会和他单独出去?"

    "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容恩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干嘛浪费这口舌和他解释,"你不是一样,你和夏主管单独出去,又算什么?"

    "你管起我来了?"男人不怒反笑,"我和你不一样,她和你,更不一样。"

    容恩被压得死死的,听了男人的话,她只是自嘲地勾起了笑,将脸别向一边,不想再争辩。

    既然亦是认定的事,多说,又能改变多少?

    南夜爵扣着她的手,却无意间摸到容恩右手的戒指,他拉下来一看,"这是什么?"之前,似乎并没有注意过。

    容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订婚前,她和阎越一起去挑选的订婚戒指,戴上去后就没有摘下过。女人,偏偏如此感性,即使伤的够深,却依旧抱着回忆不肯松手。

    察觉到南夜爵的眼神阴鸷,容恩忙握紧拳头,将戒指保护起来,"没有什么,只是枚普通的戒指罢了。"

    "普通?"阅人无数,南夜爵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摘下来,改明我赔你几个。"

    他当真是霸道习惯了,容恩倔脾气瞬间也爆发出来,"不行。"

    "对着我,你敢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容恩弯起手指,并将手挣开后放到被窝中。

    南夜爵一手将被子扯开,精准地扣住她的右手,开始强制去摘她中指上的戒指,由于尺度适中,外力一拉扯,容恩就感觉到手指钻心的疼,"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我今天不把这戒指摘下来,我就让你当马骑!"

    容恩死死握紧手指,任他怎么掰弄都不撒手,这越发就让南夜爵认定了这戒指是阎越所送。他使了半天劲,这才发现身下的女人不光脾气倔,还生就了一身蛮力,居然令他无从下手。

    "好!"南夜爵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开口,"今天我还真和你杠上了。"

    男人半坐起身,将西装和衬衣一件件脱去后扔到地上,容恩已经挣扎的力气全无,瘫在了床上,"你,你干嘛?"

    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毫无意外的,一抹鲜红的吻痕娇艳欲滴。

    南夜爵压下身,容恩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以及这些印迹,当即就觉一阵恶心,双手用力伸出去推拒,"南夜爵,你懂不懂卫生?"

    "你还嫌我脏?"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我还没嫌你呢,要脏就一起脏吧!"

    南夜爵大掌顺着她的睡衣钻进去,容恩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只得松开手去推,可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哪还抵抗得过,没几下就被拉破了领口。

    她又羞又急,"南夜爵,你想用强的?"

    "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了兴致!"

    他目光落到她右手上,还不忘那枚戒指,大掌用力扣住容恩的手腕,声音充满哄骗,"乖,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容恩气急,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自由了,"这是我的东西。"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当然也听我处置。"

    这个男人,向来是不讲理的,容恩不想浪费口舌,身体因为挣扎而拱到了床沿,差点掉下去,他掰着她的手,指端已经疼的像是磨破皮的感觉,容恩肩膀撞到床头柜,下意识就从上面摸了样东西,"我手好疼,放开。"

    南夜爵执意要将戒指摘下来,容恩紧箍的指端甚至渗血,她抡起左手,也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就那么砸了出去......

    "唔——"

    男人痛呼一声,整个人竟滚下了床,身上陡的轻松,容恩这才觉得自己出手有多重。她急忙拥起床单,探出脑袋。南夜爵半躺在地上,右手撑着前额,闷哼不止。

    "你没事吧?"容恩松了松手,'凶器'掉到床上,是她的手机。

    他放下手,一缕鲜血正从额头淌下来,顺着眼角流到脸上,容恩也吓到了,忙下床蹲下身,"对不起......"

    "你——"南夜爵咬了咬牙,却因为这个动作而痛地皱起眉头,"你是第一个让我见血的女人。"

    "我们去医院吧。"容恩想着,就摸到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南夜爵听闻,忙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机打掉,"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丢人?"

    "可你额头还在流血。"

    男人一手撑在伤口的地方,瞪向容恩,"你下手的时候不知道轻重吗?"目光落至她渗出血丝的右手上,南夜爵脾性软下去几许,掏出手机给徐谦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徐谦赶来的时候,容恩已经将狼藉的卧室收拾整齐,他简单察看下南夜爵的伤口,"缝两针吧。"

    话说的如此轻巧,容恩却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自幼就怕疼。

    "开什么玩笑?"南夜爵拍开徐谦的手,"这是我的脸!"

    "就是额头的地方,恢复了并不明显。"

    "那也不行。"南夜爵态度强硬,身上能挨刀子,脸上却毫无商量余地。

    "你还真是难伺候,"徐谦拿来纱布同药水给他处理伤口,"晚上的时候注意,忍不住痛,应该会有高烧,这是你不肯破相的报应。"

    南夜爵任由他摆弄来摆弄去,痛到最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见容恩乖乖在墙角杵着,便阴狠了嗓门说道,"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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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爵少遇难(shukeba.com)
徐谦神色暧昧地睨向二人,给他伤口涂了药水,"别到时候又被砸个洞出来。"

    "她敢!"南夜爵一拧眉头,伤口却又剧烈疼痛起来。

    "好了,"徐谦直起身,收拾下东西后,吩咐容恩道,"药水什么的我都留在这,每隔一小时给他清洗下。"

    将他送下楼,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浴室传来沐浴的声音,容恩忙推开门,"不是不让你碰水吗?"

    南夜爵脱得精光,额头还缠着纱布,"那你过来给我洗?"

    容恩将浴室门拉上,背对着,不放心地多嘴了句,"小心伤口。"

    没多久,里面就恢复了安静,南夜爵穿着浴袍出来,头上的水还顺着额头不停滴落下来,他来到床边,将一条毛巾扔到容恩身上,随后身体舒适地躺在床沿,将头搁在容恩腿上,"给我擦擦。"

    他睁着双眼,红色的血已经渗出纱布,容恩忙接了毛巾将他发上的水滴擦去,来回搓揉几下,"好了。"

    南夜爵躺在她腿上,一脸惬意,"我们不吵架的时候,像不像两口子?"

    容恩手里动作顿住,双眼出神。

    南夜爵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大掌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睡你腿上。"男人微闭起双眼,这伤是容恩造成的,他的要求,提的自然理所当然。

    挪了下姿势,容恩看下手机,反正接下来也别想睡觉了,南夜爵虽然很痛,却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很快就熟睡过去,将大灯关去,只留一盏橘色的壁灯,房间内瞬时就温和了许多。

    容恩背靠床头,时间久了,腿上便有些酸麻,她一动不动,任他安稳地睡个好觉。

    手指落在那枚戒指上,转了几个圈后,容恩还是将它摘下,放入床头柜中。

    窗外,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没有朝霞的东际,静谧无声。

    腿上,南夜爵似乎动了下,紧接着便有细碎的声音逸出喉咙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容恩见他满脸是汗,一摸额头,才发现烫的厉害。她忙取过徐谦留下的药,将白色药丸送到他嘴边,另一手端着水,"把药吃了。"

    男人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听话,乖乖将药吃了。

    容恩小心翼翼解开他头上的纱布,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谨慎处理后应该没有大问题。她用棉签沾了药水,然后动作轻柔地涂到南夜爵额头。

    "嘶——"尽管如此,男人还是疼的拧起眉头。

    容恩见那伤口的地方红肿,她低下头,朝着那儿吹了几口气,"呼,呼——"希望,能减轻些男人的痛楚。丝丝凉意渗入肌肤里面,痛也散了许多,南夜爵轻掀起眼皮,就看见容恩全神贯注地倾着身体,正在给他吹气,模样认真而娇憨。他不着痕迹闭上眼,性感的嘴角,忽而勾了勾。

    清理完伤口,容恩见他似乎又睡着了,便靠回床头,闭目养神。

    睡了没多久,南夜爵也醒了,他身体动了下,容恩便立马醒来,"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他眨着眼,满面笑意,"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

    不知是揶揄还是认真,容恩双手按下眉角,疲倦都写在脸上,"我见不得别人生病。"

    南夜爵坐起身,不适的感觉始终围绕,他在床沿坐了片刻,直到头脑不再晕眩,这才起身。

    "你还要去公司?"

    "嗯,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抛却他的玩世不恭,这个男人在工作时,几乎是不要命的。

    爵式的电梯内,南夜爵环着双肩,背靠墙壁,容恩站得颇远,见他垂着头,神色并不好,"你真的没事吗?"

    男人下巴轻扬,嘴角痞笑勾起,"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开始对我动情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对他有一点好,容恩站在电梯口,在它打开之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南夜爵笑意加染,按下电梯后直上顶层。

    容恩刚进设计部,李卉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座位边,"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

    "下半月员工旅游,哇塞,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

    "旅游?"容恩见办公室的人都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样子,"去哪?"

    "云南啊!"李卉心神向往,两手托着下巴,"我得减减肥了......"

    "减肥做什么?"

    "切,说不定有艳遇,金龟婿呢......"

    容恩好笑得将桌上东西整理好,"公司这么多人,全去的话不乱套了?"

    "不会啊,公司历年都会组织员工出游,据说,这次总裁要一起去呢......"

    "是吗?"容恩心不在焉,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

    顶层,总裁办公室前。

    夏飞雨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南夜爵埋头正批阅文件,她上前,将手里资料放到他面前,目光自然落到他额前,"爵,你头上怎么了?"

    男人手指在伤口处轻抚下,"没事,不小心撞到的。"

    夏飞雨轻咬着下唇,眼露犹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昨晚睡得好吗?"南夜爵继续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道。

    女子顿觉有些委屈,许久没有听她回答,南夜爵复又抬头,见她怔怔望向自己,便以指尖转动着手里的金笔,"今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

    "我不喜欢将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夏飞雨把桌上的资料推向南夜爵,"您签个字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昨晚,到了最后一步,南夜爵还是把持住了,夏飞雨心酸难耐,究竟是她毫无魅力,还是,南夜爵对她已经失去兴趣?

    "放着吧,等下我让单秘书送过来。"南夜爵继续埋下头去,夏飞雨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由捏起,眼底结起一层水雾,她咬着唇,硬逼自己走出了办公室。

    那时的离开,是回到了御景苑,回到容恩身边吧?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何况大家都在讨论云南之旅,早就没有了心思工作。

    容恩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些菜,在御景苑住下至今,她都是吃泡面,要么就是快餐应付着,今天,想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开门,换鞋,刚走入客厅,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将手里东西放下后忙上前,南夜爵本躺在沙发上,不知什么原因,竟翻滚到了地上,双目紧闭,脸还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没事吧?"容恩急忙将他搀扶起来,他难受地睁开眼皮子,"我怎么睡在地上?"

    容恩没好气的将他扶到沙发上,"问你自己,难不成还是我将你踹下来的?"

    南夜爵顺势将头靠在容恩肩上,"我昨晚不就是被你踹下床的吗?"

    这男人,无赖的时候令人哑口无言,容恩轻推了下他,"这样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你说我不行?"男人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火热的大掌就贴合在容恩腰后,"都说,女人在发烧时,会特别舒服,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样?要不要体会下?"

    容恩见他精神正好,一把将他推开后起身。南夜爵顺势倒向身后,头晕的坐不起来。

    容恩将菜拿进厨房,不多久,就从里面飘出阵阵香味,南夜爵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起,容恩出来的时候,他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弯下腰,轻推了下他,"你吃过了吗?"

    他不满地翻个身,微睁开眼,"有什么好吃的?"

    都这时候了,还挑三拣四,"我就炒了几个菜。"容恩将围兜解下,随意搭在餐桌上,等把菜端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自觉地落座。

    一碗排骨汤,一盘鱼香肉丝,一盘青菜。

    南夜爵许是饿坏了,并没有嫌弃简单,吃到一半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下午的时候医院那边来电话,说你妈妈有了好转,经过这段日子的康复治疗,能讲话了。"

    听到这,容恩脸上已经扬起笑,食欲也好了,"下午院长打过电话来,我下班后去看过,医生说,我妈妈有站起来的希望。"

    透过餐桌,望向对面这张欣悦的脸,南夜爵觉察到,她只有说起自己妈妈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你放心吧,那儿的护士医生,是最专业的。"

    容恩点下头,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南夜爵碗里。

    男人顿了下,抬起头揶揄道,"干什么,这就想示好?"

    她低头吃了几口饭,余光却见他仍瞅着自己,容恩用筷子在碗里拨了几下,转移话题,"公司都在说,下半月有员工旅游?"

    "嗯。"

    "我不想去,"容恩放下筷子,一手撑起下巴,自己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好几天的假期,我想去医院陪我妈妈......"

    "不行!"不料,男人却一口打断。

    "为什么,"容恩满脸疑惑,"我放弃还不行吗?给公司省钱。"

    "谁都不准缺席,不然的话,算旷工,你想被开除吗?"

    "可......"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医院那边,比你专业的大有人在。"南夜爵放下筷子,起身,本来公司这种事他向来是不参与的,这个机会,他想带容恩出去,却没想到,她这么不领情。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李卉还拉着容恩出去购物,给这趟旅游准备了不少东西。

    医院。

    今天回暖了许多,容恩推着轮椅来到草坪,池内的睡莲开得正好,来来往往,都是出来晒太阳的病人。

    "妈,"容恩停下手里动作,在容妈妈面前蹲下来,"我们公司组织旅游,可我不想去。"

    "为什......么?"容妈妈虽然能恢复讲话,口齿却有些不清。

    "我想在这陪你。"容恩将脸轻枕在妈妈腿上,容妈妈动下手指,想抚摸下女儿的头,却压根半点力气使不上,她心疼地眨了眨眼睛,"妈......妈在这......很好,有人照顾......你,你去......"

    容恩长这么大都没有出去过,她应该和同龄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用......陪我,护士说......妈妈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容恩抬起头,将容妈妈的手拉在掌心里,"一切都会好的。"

    容妈妈靠在轮椅上,脸色祥和,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了,也不再怨天尤人,只要容恩好,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

    "妈,我们这次要去云南,"容恩起身,绕过轮椅推着容妈妈向前,她语气欢快,连脚步都变得轻松起来,"等我回来了,我就和你讲讲,外面是怎样的......"

    一路上,容恩在妈妈的面前,话总是很多,容妈妈安心地挽着笑,偶尔插几句嘴,这样的时光,总是幸福而短暂。

    去云南的路上,热闹极了,李卉挽着容恩的胳膊有说有笑,刚下飞机,就抓着她的手在机场绕了几个圈子,"噢!云南,我来啦!"

    "卉,"容恩笑着,忙拉住她,"再转,我头都晕了。"

    全程路线,导游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一行人先去酒店将行礼寄放,李卉刚进房间,就四脚朝天仰躺在宽大的床上,"啊,好舒服。"

    容恩忙着收拾东西,李卉侧身,一手撑起小脑袋,坏笑道,"恩恩......"

    "怎么了?"

    "你不和总裁去住总统套房,来和我挤这个小房间干嘛?"

    "我看,有些人皮肉痒了......"容恩作势掳起袖子。

    "好啦,好啦......"李卉天生怕痒,见她这架势摆出来,就急忙求饶。

    放在床头的手机适时响起,容恩拿起来一看,见是南夜爵,她知道他打来的目的,索性也不接,直接就掐断。

    总统套房内,男人颀长的身形侧靠在窗前,米色休闲服更衬得身材健硕有型,抿着红酒的嘴轻微勾起,在看到通讯被掐断时,酒红色短发越加显得张扬跋扈。

    食指轻按几下,一条简讯发过去,"今晚,过来。"

    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对方就回复过来,南夜爵暗暗得意,却不料,那一个简短的'不'字生生给他泼了一身冷水。胆子越发大了,以为现在人多,他就不敢将她怎样。

    颇有火气的将手机扔到床上,半指高的红酒一口下肚,南夜爵眼角露出几许精光,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另一边,李卉看着容恩忙碌来忙碌去,"恩恩,你不做贤妻良母真是浪费了,先休息会嘛。"

    容恩将箱子内的衣服一件件挂入衣橱,恰在此时,门铃响了,李卉一个激灵起身,"我去开!"

    她光脚冲过去,一打开门,就见南夜爵堵在门口,李卉当即楞的两眼圆睁。

    "谁啊?"

    李卉张了张嘴,也忘记了打招呼,直往房内退,"恩恩,是......"

    容恩回过头去,就见南夜爵跟在李卉身后,她张了张嘴,挂衣服的手还僵在半空,男人大摇大摆进屋,末了,还往墙壁上一靠,"住的还习惯吗?"

    李卉纵然开朗惯了,这会也觉得有些尴尬,"恩恩,我......我饿死了,我去看看外面有什么吃的。"

    容恩忙将衣橱合上,"我跟你一起去。"

    李卉半个身体已经挤出房间,并好心的将门带上,"不用了......拜拜......"后半句话,被厚实的门板挡在了外面。

    南夜爵两手环在胸前,"恩恩,你躲什么?"

    容恩将身后的窗帘拉上,房间内瞬时阴暗下去,她怕隔墙有耳,就压低了嗓音,"我们在家时候就说好的,你是上司我是下属,你这样,是想一起来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南夜爵上前,将容恩逼到了墙角,"知道了又怎样?"

    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条花边新闻罢了,容恩语气透出愠怒,"我不想!"

    在他面前,起初的情绪已经演习不出来,越来越趋向于真实的一面。

    南夜爵笑了笑,身子一侧,就舒适地坐在床沿,他大掌扣住容恩的手腕,一下将她拉向自己,双脚固定住她的身体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做什么?"她整张脸都羞红,这个姿势......李卉随时会进来。

    "羞什么,"南夜爵好笑地勾起嘴角,"我不做别的体力活,就想吻你。"说完,不等她反应,俊脸就压了下来。容恩扭头避开,还是被他轻咬住嘴角,几番你追我逐,还是让他得逞。

    "扣扣——恩恩,晚饭时间到啦,到家都在等我们呢!"

    容恩被压在下面的身体瞬时僵住,双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今晚来我房间。"南夜爵微喘,不放弃威胁的机会。

    "恩恩?夏主管让我来找你呢......"要不是夏飞雨,李卉也不想过来做电灯泡,又不能明说,只能厚着脸皮来敲门。

    "放开......"

    "说,晚上来......"

    容恩一个紧张,将南夜爵的舌尖咬了一口。

    男人急忙退出,手掌抵着嘴角,唇边微微渗出血渍,容恩忙整理下衣服,"噢,马,马上来了。"她越过南夜爵,小跑着来到门口,将门打开时,李卉正局促地站在门外,一个脑袋往里面探,"我,我不是故意的。"

    "瞎想什么呢你!"容恩扣起食指敲了下她的脑袋。

    李卉再抬起头时,南夜爵已经站在容恩身后,"都去吃晚饭吧。"说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间。

    "走吧,"容恩推了身边的女子一下,"杵着做什么呢?"

    "啧啧。"李卉探头望向房间里面,收回视线后,将眼睛定在容恩的嘴上,不说破,只是笑的分外暧昧。

    用餐的地方是在酒店三层,中餐西餐,各种菜色,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这样的待遇,让李卉直呼老板出手阔绰,直到将肚子吃撑了,还意犹未尽。

    晚饭后,两人就一起回到房间,南夜爵也难得的没有纠缠,这才让容恩睡了一个好觉。

    云南这地方,山高水清,抬头就能看见大片蔚蓝的天空,似乎,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许多。

    一大早,导游就带着一行人去了这儿最高的山,容恩站在山脚下,一手遮在额头向上望去。

    "哇,这么高!"李卉不由咋舌,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成千上万的石阶组成一条绵长的栈道,路很窄,怎么看,都是一项冒险的体力活。

    很多男同事已经忍不住上去,女的自然也不甘示弱,容恩扶着山脚下的石柱,还没有开始,头就有些晕眩。

    "恩恩,我们上去吧!"

    "卉,"她脸色苍白,偏偏四周都是山,压抑的她呼吸差点接不上,"我好像怕高。"

    "啊,不会吧?"李卉见她神色难看,"那我们就呆在这吧。"

    同事们都已经开始上山,南夜爵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他来到容恩身边,朝着李卉说道,"我来照顾她。"

    她也不想就这么拉着李卉,毕竟难得才出来一次,"卉,我没事,你去吧。"

    "那好,下午见哦。"

    容恩点下头,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南夜爵却弯腰拉起她的手。

    "干嘛?"她头还是有些晕。

    "你难道想在这坐一天吗?"山脚下,就是一个很大的海,南夜爵租了个汽艇,边上的人一个劲不忘嘱咐,"看见那边的两座山了吗?到了那就回来,千万不要越过去,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容恩乖乖坐在里面,身上穿着橘黄色的救生衣,南夜爵亲自驾驶着汽艇,一路狂飙,就出了海。

    迎面的风呼啸而来,将整张脸都吹得红扑扑的,头发也乱了,激起的水花溅到脸上,虽然冷,却舒服极了。

    容恩的心从没有这么畅快过,一直困在同样的地方,却没想过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恩恩,开心吗?"对面的南夜爵戴着茶色墨镜,风将那头张扬的碎发吹得率性而潇洒,纯白色的休闲服更是鼓起,昭显了那种不羁的傲慢。

    容恩扬起笑,嘴角勾勒出明亮的璀璨,她点下头,心情从没有这么放松过。

    "开心就喊出来!"南夜爵加足了马力,让汽艇的速度提起来,容恩只觉整个人像是浮在海面上一样,漂泊不定。

    她双手抓着护栏,一阵阵笑出了声。

    悠远的笑声飘出很远,容恩回头,同南夜爵双眼对上,她抿起双唇,眼里的欢愉藏不住。

    汽艇,突然侧翻了一下,周围不知何时涌起了巨大的海浪,容恩一个松手,人就摔到了汽艇上。

    南夜爵已经察觉到危险的逼近,身后以及两边,好几艘汽艇正在靠拢过来,形成的水花,将他们夹在中间,失去了重心。

    容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起身,就听南夜爵吼道,"趴下!"

    她急忙趴回去,同时,耳边传来咚咚的撞击声,甚至有子弹头滚落到眼前,她惊得双眼圆睁,身体更是因为汽艇的漂移而滚来滚去。

    "靠!"南夜爵知道这回麻烦了,对方人多,看来是一路跟来,伺机对付他的。

    他弯下腰,将身体尽可能躲避起来,一手摸向腰际,掏出把手枪,容恩趴在不远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而且对方攻势强悍,就像电视上的枪战片似的。

    汽艇已经明显开始倾斜,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容恩抬起头,却见南夜爵右手手臂上正冒出大片的鲜血来,白色的袖子早就被染得狼狈,她心急如焚,"你没事吧?"

    南夜爵摘下墨镜,双眼依旧透出如鹰般的锐利,这样的逆境下,丝毫没有令他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前面就是那两座山,似乎,已经没有前路,也毫无退路了。

    "给我干掉他!"

    左边的汽艇已经逼过来,容恩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

    "南夜爵,今天老子就让你喂鱼!"

    男人不屑地勾起嘴角,都到了这地步,还不肯示弱,"今天要么我死,要么,你们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不远处,两座山并排将这边的海水阻断,只留下一条很狭小的缝隙,一般的汽艇很难过去,已经没有了退路,南夜爵也只有赌一把,"恩恩,抓紧。"

    这种时候,容恩只有信任他,她忙抱住了一根铁柱,将身子紧紧贴过去。

    豆大的汗珠顺着男人的脸颊淌到胸口,身后,紧跟着消音枪的致命袭击。

    "快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南夜爵侧躺在甲板上,忽然左手一个动作,整个汽艇竟侧翻了过去,容恩身体差点被甩到海里,她眼睁睁看着汽艇冲向那道几乎不可能通过的隙缝,眼看就要撞击上去。强忍着害怕,牙齿已经将嘴唇都咬破,容恩双手死死抱住那根铁杆,闭上了双眼。

    身后,猛的传来撞击后的剧烈声,眼前陡地暗下去,容恩只觉整个身体被抛出去,她绝望地惨叫一声,砰的摔入海中。

    呛了好几口水,幸好有身上的救生衣。

    睁开眼时,四周竟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冰冷的海水渗透进内衣,让她猛的激灵,"南夜爵,南夜爵——"

    远远望去,两座山之间的隙缝那么狭窄,居然都被他冲了过来,游艇卡在里面,早就毁的不成样子。

    这,就是山后面?

    长期没有阳光照射进来,怪不得出租游艇的不让别人接近这儿,容恩双手朝着四周摸去,一个人的孤独,早就让她害怕地浑身战栗起来,她颤抖着声音,"南夜爵——"

    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听到南夜爵的声音,哪怕是一个字也好。

    容恩不敢走动,四周静的吓人,偶尔,只有虫鸣的尖锐声,海面荡漾下,似乎有什么在袭近过来。

    漂浮而来的东西撞到容恩肩上,她惊恐推开,却听到一阵微乎其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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